簡介
妙欽法師(1921~1976)福建惠安人,俗姓黃。名騰莊,別號白雲,又號慧庵。五歲依廈門白鹿洞覺斌和尚披剃,十五歲於泉州承天寺受具足戒。先後於南普陀寺養正佛學院、閩南佛學院深造。鏇負笈江蘇,入淮陰覺津寺,親近大醒法師。抗戰軍興,參加僧侶救護隊。民國二十九年(1940),至四川就學於漢藏教理院,親近太虛、法尊、法舫、印順等大德。後受聘為漢藏教理院教師,編有中國佛教史略、初機佛學讀本。之後,任教杭州武林佛學院,講俱舍論頌。後赴菲律賓弘法。
出家受戒
妙欽法師法名騰莊,字妙欽,別號白雲,又號慧庵,福建省惠安縣人,一九二一年出生。俗家姓黃,為家中獨子,在他五歲的時候,一家三口同時出家——他父親帶他出家,他的母親到女眾道場帶髮修行。五歲的妙欽,童真入道,在廈門白鹿洞,依覺斌和尚座下披剃,法號覺徹。
五歲就入寺院的妙欽法師,在寺中隨著師父讀書識字,誦經禮佛。十五歲的時候,師父送他到泉州承天寺受具足戒,圓戒後到廈門南普陀寺,入佛教養正院受學。養正院是一所專門培育沙彌的學校,創立於一九三〇年,由瑞今法師擔任教務主任,負責院務。妙欽法師在養正院受學一年,以成績優秀,且已圓戒,翌年即升入閩南佛學院深造。
閩院的院長,由南普陀寺住持常惺法師兼任,教務主任是寄塵法師,課程有佛學、國文、日文、史地、論理學等,而以佛學為主。妙欽法師在校,與演培、圓拙、達居、白慧、達靈等五位同學最為投契,他們不願白度一生,相約每人起一個以白字的別號,妙欽法師的白雲別號,就是此時起的。一九三六年秋季,以養正院和閩南佛學院同在南普陀寺內,兩院學僧素不融洽,時有衝突,因此妙欽法師等幾個人決定轉學。乃於一九三七年初,與演培、達居二師同赴江蘇淮陰覺津寺,入覺津佛學院,依大醒法師受學。
七月,七七蘆溝橋事變,佛教界組織僧侶救護隊,妙欽法師參加救護訓練,然後到上海參加戰地救護工作,出入於槍林彈雨之中,搶救傷患。後來戰事逆轉,上海淪陷,救護隊隨軍撤退到武漢。一九三八年,武漢外圍發生戰事,救護隊解散,妙欽法師脫下戎裝重披袈裟,輾轉到香港,掛單彌陀閣,勤修不輟。在港期間,遇到了早先一同由廈門到淮陰,入覺津佛學院的同學演培、達居等人,他們時相聚會,討論未來繼續求學的問題。太虛大師在重慶創辦漢藏教理院,教師都是學德俱優的法師,他們十分嚮往,相約同赴重慶求學。目標決定後,妙欽、演培、達居、白慧、文慧五個人積極準備行動。
遠行學法
一九三九年初,妙欽法師五個人由香港動身。戰時國內交通隔阻,交通工具也十分困難。他們由香港坐船到越南海防,再坐火車到越南首都河內,轉車到河口,接上滇越鐵路,坐了全長近千公里的火車,到了雲南的省會昆明。他們在昆明等候汽車赴重慶時,太虛大師於二月中旬也由重慶到了昆明,駐錫翠湖的雲南省佛教會,他們五個人去禮謁大師,報告他們要到漢院求學。大師對他們這種千里求法的精神十分讚許,給漢院的代院長法尊法師寫了一封信,要院方對他們妥為安置。昆明到重慶的汽車票極難購買,還是大師請人代他們設法買票,才得成行。
抵達重慶,到北碚漢院入學,教務主任法舫法師要他們考試後,未把他們編入研究班及普通班,卻命他們以旁聽生的名義自由聽課。他們以為考的成績太差,後來才知道是太虛大師信中的意思,認為他們程度不錯,要他們做旁聽生自由聽課,可以多學點東西。他們在院中聽過法尊法師的《菩提道次第廣論》、法舫法師的《俱舍論》等課程。一九四〇年冬,印順法師也到了漢院,太虛大師寫信給印師,令為妙欽等特別講授一些啟發佛學思想的課程。印師就專為妙欽、演培、文慧三人講授《攝大乘論》,由他三人記錄下來,就是現在《妙雲集》中的《攝大乘論講記》。
在漢院聽了兩年多課,演培法師奉太虛大師之命,到合江縣法王寺去辦“法王佛學院”。未久,妙欽法師也被教理院聘為教師,在漢院授課。他講課時言詞清晰,條理分明,深受學僧歡迎。他性好靜,不喜交遊,課餘之暇,讀經寫書。《中國佛教史略》一書,就是在這段時間完成的。
主持學院
一九四五年秋季,抗戰勝利,政府復員,外省人也急於還鄉。唯交通工具缺乏,買不到輪船票,磋跎到一九四六年春天,聽說坐汽車由四川到陝西這一條路可走,妙欽法師乃與演培法師隨侍印順導師,由西北公路坐汽車東下,顛簸數日到達西安。在西安受到陝西佛教大護法康寄遙居士的款待,他們瞻禮了鳩摩羅什塔、玄奘大師塔,也參觀了慈恩寺和大興教寺。原本想到洛陽去參觀白馬寺和少林寺,但因買不到洛陽的火車票,所以直接到了河南省會開封。
開封的名剎鐵塔寺,住持淨嚴老法師,畢業於武昌佛學院第一期,是河南佛教界的長老,對印順導師熱烈歡迎與招待。這時,曾在漢藏教理院讀過書的續明法師也在鐵塔寺,對他們照應得十分周到。印順導師因旅途勞頓,身體不適,留在鐵塔寺休養,妙欽法師和演培法師先離開封赴上海。
太虛大師駐錫上海玉佛寺,他們二人謁見大師,大師命二人到杭州靈峰寺,去主持剛開辦不久的“武林佛學院”。武院是靈峰寺住持若瓢和尚所創設,請太虛大師派人主持。杭州古名武林,所以命名為武林佛學院。院中有學僧三十餘人,程度參差不齊,經他們二位的努力,年余之間,武院聲譽日隆,成為一所頗受人重視的僧侶學府。這時印順導師想在西湖成立“西湖佛教圖書館”,作為安心講學之處,他二人負起了籌備的責任。地點選在西湖香山洞,已有幾部藏經和若干佛書,後來以時局變化,未能實現。
那時是勝利還鄉期間,妙欽法師離鄉十年,尚未回去過,福建廈門方面不斷函電催促,希望他回去看看,他乃於一九四八年回閩禮祖探親。這時,適逢南普陀寺前任代理方丈,在菲律賓弘化的性願老和尚回廈門傳戒,召妙欽法師襄助。傳戒圓滿,妙欽法師建議性老,在南普陀寺設立“大覺講社”,請印順導師前來主講。講社成立,印老到了廈門,後來演培、續明二師也到了廈門,免於他們後來在戰亂中逃難的危險。一九四九年,國共戰火延及福建,他們三位到了香港。
海外傳法
性願老和尚傳戒後回到馬尼拉,函召妙欽法師赴菲襄助弘化,妙欽法師於一九四九年飛抵馬尼拉,在信願寺協助性願、瑞今二位老和尚弘揚佛法。在這段時間,菲律賓佛教之得以蓬勃發展,信佛人士日漸增多,妙欽法師的弘揚之力功不可沒。一九五三年,他感於東南亞諸國,除菲律賓及星馬地區外,盛行南傳佛教,為一窺南傳佛教的真貌,遠赴錫蘭(斯里蘭卡),入佛教大學攻讀四年,對於上座部教義頗能有得於心。在錫期間,有人非議北傳大乘佛教者,他都予以指正解釋,維護大乘,不遺餘力。學成返菲,仍駐錫信願寺,擔任弘法部主任,法筵屢開,講說不休。
信願寺住持性願老和尚,早在一九四七年曾協助劉梅生居士創辦普賢學校,辦得頗有成績,妙欽法師曾在普賢學校授課,並為學生編著了一套四冊的《初級佛學讀本》。一九六〇年,性願、瑞今二長老,感於社會教育之需要,乃由華藏、信願兩寺出面,約請普陀寺、宿燕寺、寶藏寺、觀音堂等寺院共議,決定創辦一所包括中國小在內的能仁學校。學校成立,敦請印順導師為校長,實際上是妙欽法師以副校長名義負責校務。自此以後,在他的有生之年,把全部的精力時間奉獻於能仁學校,使這所草創的學校,由國小部開始,增設幼稚園、國中部、高中部,由二、三百人逐年增加,數年後增加到一千數百人,在佛教的教育史上,可說是一個非常成功的案例。
妙欽法師盡瘁於能仁學校先後十六年,學校日益成長茁壯,而他自己卻積勞成疾,終於病倒了。一九七五年初,他感到身體不適,到醫院檢查,醫生告知是肝病,治療的三個原則,一要節勞休息,二要控制飲食,三要按時用藥。醫生說“肝病”是保留的說法,後來醫生告知法師的病是肝硬化,百分之四十的功能已經喪失,若控制得住,可活三、五年,控制不住,就很難說了。醫生所說的三點,妙欽法師只做到了兩點,他按時服藥,吃白水煮菜,但完全休息這一點也做不到。養病期間,最初他仍每天到學校工作一、二小時,後來病情惡化,不能到校,在病床上批閱學校檔案。他一生中,與印順導師及演培法師二人情誼最為深厚。事實上,印順導師在香港那幾年,妙欽法師初到馬尼拉,他自己生活也十分辛苦,但他為了師友,以微薄的單銀匯到香港去。
一九七六年三月三十--農曆丙辰年二月三十日,妙欽法師燈油乾竭,他圓寂之前,猶以菲律賓將實行僑校菲化案,能仁校長須由菲籍人士擔任一事為念。他生於一九二一年,世壽僅得五十六歲,僧臘五十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