剔牙杖

剔牙杖是牙籤在明代流行的名稱,用很平常的槐木、柳木來製作。

主要原料

明代剔牙杖本來也可以用很平常的槐木、柳木來製作,但可知奢華者常常是用金銀或象牙。

使用方法

剔牙杖:微物也很講究
剔牙,或曰剔牙杖,又或曰挑牙,均指牙籤,都是明代流行的名稱。古已有之的楊枝齒木不必多說,明代剔牙杖本來也可以用很平常的槐木、柳木來製作,明陸深《儼山續集》卷一《霜後拾槐梢制為剔牙杖有作》句云:“金篦與象簽,淨齒或傷廉。青青槐樹枝,一一霜下尖。偶聞長者談,物眇用可兼。搜剔向老豁,其功頗勝鹽。”這裡說到的金篦乃指簪腳為尖錐形的小簪子,可兼作剔牙。詩固誇說槐木牙籤的好,但可知奢華者常常是用金銀或象牙。
雖是微物卻有特別用心的經營
剔牙杖在明代是隨身攜帶的各種衛生小用具之一。屠隆《考?餘事·文房器具箋》“途利”條云:“小文呦灰唬宰鹹次誆匭〔玫叮蹲櫻.耳,挑牙,訊息,修指甲刀,?指,剔指刀,發礗,鑷子等件。旅途利用,似不可少。”所謂“途利”,是文人專為這種出行所用的小文具匣起的名字。其中列舉的“訊息”,原與挖耳配套,《朴通事諺解·上》說剃頭事云:“將那鉸刀斡耳捎息來掏一掏耳朵。”注云:“以禽鳥毳翎安於竹針頭,用以取耳垢者,俗呼為訊息。舊本作‘蒲樓翎兒’。”
明馮夢龍編《掛枝兒》和《山歌》,其中也都詠到“訊息子”,如“訊息子,都道你會?人的趣,疼不疼,癢不癢,道是甚的”云云;又“我里情哥郎好像訊息子能,身才一捻骨頭輕”云云。幾首民歌都是借了生活中的習見之物而以雙關語說艷情,自然不必全部引下來,而這裡的幾句已是形容微至了。《朴通事》中的斡耳即挖耳,又或稱耳挖。耳挖,訊息,這些衛生用具的歷史都很悠久,且雖是微物而常有特別用心的經營,比如陝西扶風法門寺地宮出土的唐代銅事件,又比如內蒙古巴彥淖爾盟臨河市高油房出土的一件時屬西夏的剔指刀,刀系純金製作,其柄為蓮座托起的蓮葉和蓮花,蓮花上面復又擎出兩鰓相對、口銜蓮葉與花的雙魚,頂端一枚慈姑葉,葉心有穿,一個用作佩系的小金環與穿相連。
剔指刀的使用不分男女,遼寧朝陽市建平縣一座遼墓里的甬道壁畫即畫著一幅契丹侍衛剔指圖——右手持一柄剔指刀,左手翹起小拇指,神情專注的一刻,被畫工細心存真。而這卻不是孤例,同樣的情景也見於內蒙古庫倫旗六號遼墓的出行圖,那么它在生活中也該是常見的。如果用現代方式為這一作品命名,則不妨叫作“剔指甲的男人”。不過有意思的是,這一畫面後來收在《中國美術全集·繪畫編·墓室壁畫》卷,圖版說明雲,“這是‘出行’畫面左起第二人,墓主人的形象。他身軀高大,髡髮,長眉入鬢,耳飾金環”,“正面向墓室微傾身俯首,雙手相對至胸前,眼瞼下垂,神情頗顯虔誠,大約在作出獵前的祈禱”。
牙籤時樣掛胸前
明代也常把挖耳、挑牙、鑷子、剔指刀等合成一套作為佩系,材質或金或銀,事件兒或三或二,而均可稱作“三事兒”。湖北鍾祥明梁莊王墓出土的一件,便是金挖耳一,金挑牙一,合穿在一個小金環里。講究的又或者把事件兒裝入一個精緻的小筒,如南京江寧殷巷沐墓出土的一件。鏨刻著山水人物的小金筒長止八厘米,一端有蓋,另一端有一根金鍊貫穿其中,金鍊上繫著金做的耳挖、剔牙、鑷子和剔指刀,用的時候隨著金鍊抽出來,用畢送入,然後扣上原同金鍊相連的蓋子。放在文具匣或拜帖匣里的剔牙杖也有的是裝在小筒裡邊,嘉靖時嚴嵩倒台,抄沒家產的單子裡列出花梨木拜帖匣中的諸般清玩,其中便有“剔牙杖一副連牙筒”。而“銀器”一項,尚令人驚訝的登錄著“烏銀各色剔牙杖一百一十七副,共重三十兩零四錢”。
牙籤筒的式樣在清代沒有更多的創造,不過質地更為多樣,傳世品中金銀製作的似乎不很多見,竹製和瓷製品中卻不乏秀巧可愛者,如台北故宮藏一件粉彩綠地纏枝花卉牙籤筒,如中國國家博物館所藏竹刻十八羅漢和竹刻八駿圖牙籤筒。剔牙與剔牙筒本來都是尋常用具,貨郎擔中自然也有它一席,清董蓕摹方薰《太平歡樂圖》之四十六所繪,即是一例,圖中牙籤筒與各式荷包掛在一起,雖是省極了的幾筆,但上端有系,下垂流蘇,都交代得很清楚。旁有說明云:“今村鎮間有提筐售賣荷包、眼鏡並?梳、牙刷、剔齒簽之類,瑣細具備,號雜貨籃。”?梳是牛角梳,剔齒簽自是裝在懸挑在長竿上面的牙籤筒里。牙籤此際依然是隨身攜帶的小事件兒,而且同明代一樣可以作為裝飾品,清袁翔甫《續滬上竹枝詞》“牙籤時樣掛胸前”,所詠即此,今民間收藏的幾種晚清民國銀事件,或即當日頗見新巧的“時樣”之一——見杭海《妝匣遺珍》。
隨身攜帶只是一種講究
不過隨身攜帶大約只是緣自行之已久的風俗,或者是一種講究,其時牙籤早是家中和肆筵上的常備之物。清何耳《燕台竹枝詞》中有《柳木牙籤》一首:“取材堤畔削纖纖,一束將來市肆筵。好待酒闌賓未散,和盤托出眾人拈。”約略同時的文康《兒女英雄傳》中,正好有一段同它相應的描寫。第二十九回說到親家翁媼赴安老爺家的筵席,“一時,大家吃完了飯,兩個丫鬟用長茶盤兒送上漱口水來,張老擺了擺手說:‘不要。’因叫這女孩兒:‘你倒是揭起炕氈子來,把那席篾兒給我撅一根來罷。’柳條兒一時摸不著頭。公子說:‘拿牙籤兒來。’柳條兒才連忙拿過兩張雙摺手紙,上面托著根柳木牙籤兒。”這位張老便是安老爺的親家翁,在鄉間被人稱作張老實,原是世業農桑,飯後的漱口水和雙摺手紙上托著的柳木牙籤兒,在他自然都是未曾經慣的雅事,小說作者因此特別拈出這一個細節來刻畫人物。
這裡說到的與剔牙杖不無關聯的漱口水,也是古已有之。漱口所用,可以是前引陸深詩中提到的鹽水,又或者是茶水。《紅樓夢》第三回雲黛玉初入榮府,在賈復ν矸梗凹湃環貢希饔醒訣哂眯〔梘膛跎喜櫪礎保煊瘛敖恿瞬瑁緙擻峙豕劾矗煊褚艙昭絲凇薄?/p>
就牙齒的保健來說,其實飯後漱口遠比剔牙為好,古人本來也是很早就施行著的。蘇軾便有“漱茶論”,見他的《仇池筆記》卷上:“吾有一法,每食畢,以濃茶漱口,煩膩既出,而脾胃不知,肉在齒間消縮脫去,不煩挑刺,而齒性便若緣此堅密。”此說原有科學道理,因“茶葉中所含的酚性物能使蛋白質及重金屬化合物膠體凝縮,具有較強的收斂作用,這樣,肉在齒間才能消縮不須挑剔而脫去,才能使牙齒表層不因挑剔而磨損,保持牙齒的堅密”(王澤農《蘇軾〈漱茶說〉評述》)。這在今天當然早已經是常識,那么榮府的飯後茶水漱口,倒可以說是傳統護齒方法中最衛生的一種。至於《紅樓夢》第二十八回中說到“只見鳳姐蹬著門檻子拿耳挖子剔牙”,則又是為了表現人物性格而別有所取的生活細節,而用在鳳姐,才真是貼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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