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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貨幣戰爭真的爆發,對全球經濟無疑是一場新的災難。對於貨幣戰爭的危害,各國都有清醒的認識。但要議定長久的“停戰協定”,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國際貨幣基金組織(IMF)總裁卡恩在接受法國《世界報》專訪時表示,由於世界各國貨幣政策之間缺乏協調,他擔心存在“發生貨幣戰爭”的可能。而在不久前的9月27日,巴西財長曼特加更是表示:“我們正處在一場國際匯率戰爭當中。”加之近期多國干預外匯市場,而美國國會也在尋求通過立法逼迫人民幣升值,一時間,貨幣戰爭的陰雲籠罩全球。
“貨幣戰爭”硝煙瀰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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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一段時間有關世界陷入“貨幣戰爭”的言論,最早來自巴西財政部長的講話。2010年9月27日,巴西財長曼特加在一次講話中說:“我們正處於一場國際性的貨幣戰爭中,各國貨幣普遍貶值,這對我們形成了威脅,因為它降低了我們的競爭力。”他表示,巴西政府“將會採取果斷行動”防止巴西貨幣雷亞爾過度升值。
其實曼特加只是把各國的擔心坦率地講了出來。如今,美、日等已開發國家為繼續刺激經濟,採取更為寬鬆的貨幣政策,導致其貨幣貶值。而由於在這些已開發國家投資回報率低,大量熱錢湧向開發中國家,加大了這些國家的貨幣升值壓力,這些國家也面臨著採取措施干預匯市的選擇。一時間,世界突然面臨著“貨幣戰爭”的威脅。
負責監控世界經濟和金融秩序的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在其秋季年會召開前夕對此表示擔憂。IMF主席卡恩警告說,如果各國政府想要利用匯率解決國內問題,那么就有引發匯率戰的風險。
根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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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次貨幣危機的“震源”,是已開發國家所謂的“量化寬鬆貨幣政策”。該政策的核心就是央行通過購買銀行等金融機構持有的債券、票據等,把錢提供給這些金融機構,也就是向市場大規模注資。這是區別於傳統貨幣政策的“非常規政策工具”,用以刺激經濟成長。
由於近一年來美國經濟持續低迷,失業率居高不下,有關進一步擴大“量化寬鬆貨幣政策”的預期不斷增強。美聯儲主席伯南克近日表示,美聯儲資產購買計畫“協助降低了借貸成本”的同時,也提振了經濟,而擴大資產購買規模可能進一步舒緩金融景況。他的這番話再次表達了美聯儲擴大資產購買規模的意圖。
市場普遍預期,美聯儲最快會在11月出台新一輪資產購買計畫,以提振疲弱的經濟復甦,規模可能將達到1萬億美元。且不論這能否對美國的經濟復甦起到有效作用,美國大規模的“量化寬鬆貨幣政策”無疑將使美元匯率繼續降低,給全球金融市場帶來重大衝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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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已開發國家有樣學樣,紛紛展開“量化寬鬆貨幣政策”。繼日本9月15日在近6年多來首次干預外匯市場之後,10月5日,日銀突然重拾“零利率”,同時宣布用5萬億日元買債買資產,以遏制日元升值。隨後,韓國、泰國和新加坡等也紛紛介入市場。
由於美元對包括歐元、英鎊在內的世界貨幣匯率持續走低,影響了同樣受經濟成長疲弱困擾的英國及歐元區。英國極可能追隨日美做法。
危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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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西方主要國家央行利率接近零的水平,跨境逐利資本必然流向投資回報率相對較高的新興經濟體。今年世界新興國家資本流入將大大高於去年的水平,而流入亞洲的資本更是超過60%。2009年亞洲資本淨流入350億美元,今年預計將會更高。
資本的大量湧入,一方面使新興國家股市、樓市、大宗商品價格日益高漲,吹起了大量的資產泡沫,使新興經濟體面臨輸入型通貨膨脹壓力;另一方面,境外資金的流入將會使本幣在短期內面臨較大的升值壓力,威脅這些國家的出口。
目前,拉美一些國家如巴西已經做出反應,不僅增加了美元的購買量,使其外匯儲備已達到2700億美元,同時還將外國固定收益投資稅調高至4%,以努力放緩這種資本流動。亞洲新興國家也面臨著國際熱錢湧入的壓力,因此不得不做出一些應對措施。
在這種背景下,人民幣保持相對穩定,既是一種自保行為,也是對避免世界“貨幣戰爭”惡性循環的一種貢獻。
美國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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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擴大“量化寬鬆貨幣政策”的前夕,美國國內針對人民幣升值的壓力繼續增強。繼美國眾議院通過《匯率改革促進公平貿易法案》後,美國財政部長蓋特納繼續放言匯率問題已經成為世界經濟的“核心挑戰”,他指責人民幣值的低估“引發危險的世界動態”,並表示將在IMF年會中討論人民幣被低估的問題。
本來按照日程,美國在“雙年會”中將聚集4大議題:希望各國能維持經濟刺激計畫,避免過快實施“退出政策”;全球經濟的再平衡;國際金融機構改革;推動全球經濟發展。
但現在“人民幣匯率問題”已經成了美國的核心關切,在討論世界經濟和金融問題過程中,美國幾乎招招不離人民幣。
在全球經濟再平衡問題上,美國指責中國保持人民幣低匯率,依賴向美國的出口,在“不公平”貿易中積聚大量資本,不利於全於經濟的再平衡。在國際金融機構改革,擴大新興國家在IMF中份額問題上,蓋特納表示,新興國家應該允許匯率彈性以換取在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話語權。他暗示,美國是否支持中國在IMF當中扮演更重要角色,就看中國在以市場為導向的匯率政策方面是否表現出“更多進展”。
聚焦匯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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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幣升值,對中國出口企業和就業形勢將產生衝擊。正如溫家寶總理在布魯塞爾所說:若人民幣匯率不穩定,就會給中國和世界帶來災難。如按一些人的要求把人民幣匯率升值20%至40%,中國出口企業將大量倒閉,社會很難穩定。
匯率問題對美國而言也是個“政治問題”。在美國中期選舉前夕,美國內的經濟低增長、高失業率總得有人來背黑鍋。而人民幣就成了矛盾外引的最佳選擇。
美元貶值是戰爭導火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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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國出手干預匯市
受美元持續走弱的影響,澳元、日元、巴西雷亞爾、韓元等多種貨幣呈持續走強態勢,歐元對美元匯率也逼近8個月來高點。貨幣快速升值嚴重削弱出口企業的競爭力,對韓國、日本、巴西等依賴出口的經濟體造成嚴重威脅。同時,大量美元的湧入將導致新興市場出現嚴重的資產泡沫,並推動本幣進一步升值。對此,相關各國紛紛出手干預匯市,防止本幣大幅升值。此外,印度、新加坡、泰國、哥倫比亞、中國台灣等國家和地區也正在或計畫採取干預措施,防止本幣走強。人民幣為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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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爭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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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類歷史上不乏貨幣戰爭的慘痛教訓。20世紀30年代全球性經濟危機爆發後,多個主要經濟大國從狹隘的本國利益出發,實行以鄰為壑的貨幣貶值政策,加劇了危機破壞性,毒化了國際經貿關係,並最終誘發第二次世界大戰。
各國防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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匯率爭端的解決不可能一帆風順,這從10日閉幕的IMF年會未能就貨幣爭端達成共識可見一斑。英國《金融時報》評論稱,“當年,一場世界大戰才促成了布雷頓森林體系的建立。而現在,就連複製1985年那份權威性欠佳的《廣場協定》,看上去都是一個難以實現的奢望。”世界“或許尚未全面爆發匯率戰爭”,但要議定長久的“停戰協定”,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相關評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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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世紀90年代的經歷一再表明,與市場抗衡是沒有意義的。各國政府為了讓匯率遠離其根本價值而採取的所有努力幾乎都以失敗告終。
這一階段留下的歷史遺產是,形成了外匯這一資產類別。但是新的體系是危險的,因為外匯和其他所有市場一樣,有過頭的傾向。因此,近10年來,我們看到貨幣的幣值在投資者而不是政府的操控下保持著不切實際的水平,投資者有時通過銀行運作,有時則通過大型對沖基金來操作。最引人注目的是,他們採取套息交易手法:借低利率的日元,然後買高利率的其他貨幣。這使得日元因人為因素而疲軟,而其他貨幣則因人為因素而堅挺,這種局面一直持續到2008年泡沫破裂之時。
當前的局面有兩點令人擔憂。首先,幾乎所有的政府都想立刻讓本國貨幣貶值。有些國家有能力這樣做。中國擁有充足的外匯儲備來讓本國貨幣保持疲軟。而美國的做法則是印製美元,通過降低美元利率來強行拉低美元,讓人愈發認為美國會出現通貨膨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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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嘗試公開干預的國家則以失敗收場,其中以日本為首。這些國家,特別是巴西最終不得不自食苦果,守著估值過高的貨幣。它們現在正嘗試限制貨幣的流入。這正是貨幣戰爭的表現。如果匯率居高不下的輸家拿起關稅這一傳統的貿易武器,那將導致災難,而它們這樣做將是合乎常理的,也許從政治上講也是必要的。
其次,投資者仍試圖讓貨幣偏離其根本價值。套息交易重現,有時美元取代了日元當初的地位。不斷增長的新興市場以及商品出口大國的貨幣則在升值。
這樣看來,存在著雙重風險。首先貨幣戰爭的“輸家”會突然行動,發動貿易戰;其次,貨幣交易商會像2008年那樣陷入困境,損失慘重。他們的損失會波及金融體系的其他領域,導致不可收拾的局面。
如果各國都想削弱本國貨幣,那么結果就是對法定貨幣的信心降低。這正在推高金價。如果談論貨幣“戰爭”真的有什麼意義的話,那么至少意義之一是在這場戰爭中,沒有贏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