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源
俄克喜林庫斯這個名字源自埃及神話一種居於尼羅河的魚。在神話中,這種魚吃掉神祇歐西里斯的陰莖,可是現在仍不能確定究竟是哪個品種的魚,其中一個可能性是經常在埃及藝術品上出現的中型淡水魚--象鼻魚。俄克喜林庫斯出土的一個神魚的雕像,有很多象鼻魚的特徵。歷史
俄克喜林庫斯坐落於尼羅河主流西面的約瑟運河(BahrYussef,CanalofJoseph)。約瑟運河是尼羅河的支流,連線摩里斯湖(LakeMoeris)和法雍(Fayum)綠洲。在古埃及時代,上埃及第十九諾姆(Nome)的首府Per-Medjed建於其上。公元前332年,亞歷山大大帝征服埃及,Per-Medjed成為希臘城鎮,並命名為俄克喜林庫城邦(OxyrhynchouPolis;οξυρρύγχουπόλις),即是“尖鼻子魚的城鎮”。
在希臘化時代,俄克喜林庫斯是一個繁榮的區域首府,埃及的第三大城市。埃及被基督教化之後,令俄克喜林庫斯聞名的,是市內的眾多教堂和修道院。在羅馬和拜占庭時期,雖然俄克喜林庫斯逐漸衰落,不過它仍然是一個重要的城市。阿拉伯在641年入侵埃及之後,運河系統日久失修,俄克喜林庫斯被放棄。現今El-Bahnasa市,建在部分的古代遺址之上。
千多年來,俄克喜林庫斯居民在城市範圍外,沙漠的多處地點傾倒垃圾。城市是建基於一條運河,而非尼羅河本身這一點是重要的;因為這意味著該地區,不會像沿河岸地區一樣,每年隨著尼羅河水位上升,而被洪水淹沒。運河乾涸,地下水位下降之後再沒有回升,加上尼羅河西面的地區幾乎不會下雨,所以俄克喜林庫斯的垃圾堆,逐漸被沙子覆蓋,然後被遺忘一千年。
因為希臘人和羅馬人對埃及施以官僚管治,加上俄克喜林庫斯是上埃及第十九諾姆的首府,所以傾卸場的物品包括大量的檔案:會計賬目;報稅表;人口普查資料;發票;收據;行政、軍事、宗教、經濟、和政治問題的往來書信;各種證書和執照--所有這些都由政府辦事處定期清理出來,放在柳條編織的簍,然後傾倒在沙漠中。公民也把自己不想要的檔案向傾卸場傾倒。因為紙莎草紙昂貴,紙張往往會重複使用:一份檔案的一面可能是農場的帳目,另一面則是學生用的荷馬課文。因此,這些俄克喜林庫斯古卷(OxyrhynchusPapyri),不但載有完整的俄克喜林庫斯的城市生活記錄,也記錄了它所屬的文明和帝國的生活面貌。
由於現代埃及的城市建築在俄克喜林庫斯的遺址之上,因此古城市本身從來沒有被發掘過。但是一般相信,該市有很多公共建築物,包括:一個可容納1萬1千名觀眾的劇場,一個競賽場,四間公共浴室,一間健身房和兩個位於約瑟運河的小港口。此外,它也可能建有軍營等軍事建築,因為俄克喜林庫斯於羅馬和拜占庭時期,曾多次支援軍事駐軍。在希臘和羅馬時期,俄克喜林庫斯建有崇拜:Serapis、宙斯-阿蒙、赫拉-艾西斯、Atargatis-Bethnnis和歐西里斯的神殿。此外,還有得墨忒耳、狄俄倪索斯、赫耳墨斯和阿波羅等希臘神殿;以及朱庇特和瑪爾斯等羅馬神殿。在基督教的時代,俄克喜林庫斯擁有主教席位,建在其遺址之上的現代城市,仍然有幾間古老的科普特基督教教堂。
1922年,著名埃及學家弗林德斯.皮特(FlindersPetrie)在俄克喜林庫斯,發現柱廊及劇場的遺蹟。不過到了現在,只有一條柱的一部份能保存下來,因為其他的物料,己經用來建設現代住宅。
發掘
在1882年,埃及名義上仍然是奧斯曼帝國的一部分,實際上則由英國管治,英國的考古學家開始有系統地探索該國。因為俄克喜林庫斯不被認為是古埃及的重要考古遺址,因此一直備受忽視。到了1896年,兩位來自牛津大學皇后學院(TheQueen'sCollege,Oxford)的年輕研究員--伯納德.格非(BernardGrenfell)和亞瑟.亨特(ArthurHunt)開始在遺址挖掘。他們很快意識到,氣候和機遇的獨特配合下,俄克喜林庫斯留下無與倫比的豐富古文物。
身為接受傳統教育的英國人,格非和亨特的興趣主要在於失落的古典希臘文學傑作,而俄克喜林庫斯可能藏有這些作品。他們知道亞里士多德的雅典憲法(ConstitutionofAthens),就是於1890年,借著埃及紙莎草紙重現人間。這個希望激勵他們和他們的繼任者,在20世紀,繼續篩選和詳細查究一堆又一堆的俄克喜林庫斯垃圾。他們的努力獲得豐厚的回報:據估計,超過70%迄今發現的紙莎草紙文學著述,來自俄克喜林庫斯。這些文學著述,有人所共知的作品(很多作品的版本,比那些從中世紀留傳下來的手稿,顯然地更接近原始版本);此外,也有古代偉大作家本已失傳的的作品。
雖然有數以萬計的紙莎草紙從俄克喜林庫斯出土,可是只有約10%是文學作品。其餘的是政府和私人檔案:法令、登記冊、公函、人口普查表、稅單、法院紀錄、契約,遺囑、票據、帳目以及私人信件等等。不過,格非和亨特發現的文學作品,己足夠保持他們對找到更多作品的希望。在第一年的發掘,他們發現幾個索福克勒斯的劇作的一些部分,如Ichneutae等。此外,還有許多其他書籍和文獻的片段,包括不為當時的人知的基督教福音。這些發現,抓住了公眾的想像力。格非和亨特在英國的報紙發表文章和照片,提出理由表明他們的工作的重要性,並尋求捐款以維持發掘工作。
除了第一次世界大戰那幾年之外,格非和亨特專注於他們的工作,處理從俄克喜林庫斯出土的文物。從1896年至1906年的十年時間,每年的冬季,當埃及氣候在能忍受的範圍之內,二人會監督數百名埃及工人,開挖垃圾土堆,挖出層層緊緊擠壓著、混合了泥沙的紙莎草紙。然後紙莎草紙會被篩選和初步清潔,之後會運到格非和亨特在牛津的總部。暑假期間,格非和亨特會進一步清潔、整理、翻譯和比較當年出土的文書,把幾十個碎片和摘錄集合起來,整理成完整的文章。在1898年,他們出版關於二人的發現的首部著作。二人緊密合作,互相修改對方的文章,並共同出版刋物。不過,在1920年,格非死亡,留下亨特與其他合作者繼續工作,直到1934年,亨特死亡。與此同時,義大利發掘員返回遺址工作,從1910年至1934年間,挖掘出更多紙莎草紙文書,其中一些紙莎草紙碎片,跟格非和亨特早前發現的碎片,來自同幾卷古文書。
發現
雖然從俄克喜林庫斯,找到所有失傳的古文學作品的希望落空,不過仍然有很許多重要的希臘文獻在該遺址出土。這些包括品達的詩,莎孚和阿爾凱奧斯(Alcaeus)、阿爾克曼(Alcman)、伊比科斯(Ibycus)和科林娜(Corinna)等人的的作品碎片。
也有歐里庇得斯的Hypsipyle和大量米南德的劇作。此外,還發現最古老和完整的歐幾里德(Euclid)的幾何原本(Elements)的圖表。還有蒂托·李維失落的書籍的節錄,這是找到的拉丁文學中最重要的。
從俄克喜林庫斯的發現中,得益最大的經典作家是雅典劇作家米南德(公元前342年-291年)。俄克喜林庫斯出土大量他的作品的紙莎草紙碎片,包括Misoumenos,DisExapaton,Epitrepontes,Karchedonios等。大大提高了米南德,在古典學者和希臘戲劇學者心目中的地位。
此外,也有基督教文獻在俄克喜林庫斯出土。當中有早期的非正典和正典福音.也有其他材料如早期基督教聖詩,禱文,和信件等。
近況
自20世紀30年代開始,古卷的工作一直持續。在過去的二十年,這工作一直由牛津大學的彼得.帕森斯(PeterParsons)教授監督。71巨冊的俄克喜林庫斯古卷經已出版。這些古捲成為研究公元前4世紀至公元7世紀的埃及,的重要參考資料。他們對研究早期的基督教的歷史,也是極其重要的。因為在俄克喜林庫斯發現的文獻,比其他地方發現的,有關基督教的檔案的年代久遠得多。預期至少仍會繼續出版40冊書。自格非和亨特之後,學者對俄克喜林庫斯的研究焦點已經轉移,對諸如對找尋埃斯庫羅斯劇作的興趣減低,反之希望能增加對古代世界的社會、經濟和政治生方面的認識。而這一轉變令俄克喜林庫斯更加重要,因為俄克喜林庫斯出土的檔案,大多是平凡的文書。也因此,這些文書能成為現代社會歷史學者最寶貴的資料。許多關於埃及和羅馬社會史和經濟史的著作,都依重俄克喜林庫斯的文書;而基督教的歷史的著作,也是一樣。
在1966年,出版俄克喜林庫斯古卷,正式成為英國社會科學院(BritishAcademy)的一個主要研究項目,由牛津大學和倫敦大學學院共同管理,帕森斯帶領;首席研究員和管理員是尼科勞斯.戈尼斯博士;由英國社會科學院提供資金,直至1999年為止。自該年起,至2005年,藝術暨人文研究委員會(ArtsandHumanitiesResearchBoard)給予這項目資助。現今,牛津大學的賽克勒圖書館(SacklerLibrary)藏有100,000件紙莎草紙的碎片,是世界上最豐富的古典手稿收藏。約有2,000項手稿以玻璃裝裱,其餘的則藏在800個箱內。
現在的重點,主要是出版這龐大數量的存檔材料。到了2003,己經有4,700項被翻譯,編輯和出版。現在維持大約每年出版一冊書。每一冊書包含的資料,涵蓋範圍廣泛的主題。編輯不但有資深專業人員,也有研究古代文稿抄本的博士生和大學本科生。
另一方面,與楊百翰大學合辦的一個項目──利用多頻譜影像multi-spectralimaging技術,分辨以前難以辨認的字──非常成功。而因此能大量增加可閱讀的文獻的可能性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