伯力審判

伯力審判

伯力審判即哈巴羅夫斯克審判(The trial of Harbarovsk),由前蘇聯政府對日本原關東軍在戰爭期間實施的細菌戰罪行進行審判。山田乙三、川島清等12名戰犯分別被處以2至25年徒刑。 2018年5月7日上午9點,偽滿皇宮博物院遊客服務中心影視廳隆重舉行“伯力審判錄音檔案”交接儀式。長春市文物局副局長鄭國君,中共吉林省委黨史研究室徵集研究一處處長王宜田,毛澤民烈士的後代、湖南紅色記憶文化基金會理事長曹耘山,馬駿烈士的後代、湖南紅色記憶文化基金會副理事長馬麗穎,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罪證陳列館館長金成民,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罪證陳列館副館長楊彥君等領導出席了交接儀式。

審判簡介

伯力審判場景 伯力審判場景

它是蘇聯對日本戰犯的嚴正審判,以追究日本進行細菌戰的鮮明特色載入戰犯審判史冊,判處原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 三等12名戰犯以2至25年徒刑,彌補了東京審判的明顯缺陷,受到國際輿論的廣泛支持和讚揚。

提審經過

提審山田乙三

1949年12月6日,蘇聯遠東最東部的伯力城,這座位於黑龍江、烏蘇里江會合口東岸的中等城市,狂風怒號,雪地冰封,20多萬人怒火滿腔,強烈要求嚴厲審判侵略中國和遠東的日本戰犯。

日本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三首先被押上伯力預審法庭。

審判長期爾特科夫少將端然穩坐在審判席中央,上校法官畢列五夫斯基、檢察官巴真科中校、內務部駐伯力邊區辦事處工作員哥赫曼大尉、釋譯茨菲洛夫、辯護律師(莫斯科律師公會會員)柏洛夫、蘇聯醫學科學院大學士茹科夫--費勒什尼科夫、軍醫上校克拉斯諾夫、伯力醫學研究院微生物學主任科薩列夫教授、獸醫中校亞歷山大洛夫、寄生物學家科茲洛福斯卡平等人,威風凜凜分坐兩旁,對山田乙三進行預審。

1949年12月25日,伯力法庭正式開庭審判。

蘇聯少將審判長期爾特科夫一聲令下,蘇聯法警把山田乙三押上法庭受審席。眾人仔細冷眼觀瞧這個關東軍司令官,只見這位日本陸軍大將身材矮小,身穿整潔的軍服,但卻失去了腰間的指揮刀,胸前也沒有了常掛的長串的戰功勳章,昔日的關東軍司令官威風早已蕩然無存,少將審判長不禁想起了遠東蘇軍總司令華西列夫斯基元帥和馬林諾夫斯基元帥轉來的山田乙三材料所云:“這是個只想停戰不想投降的狡猾將軍。"原來,日本關東軍是一個很特別的兵種,不但以閃電戰術攻陷中國東北,用刺刀大炮製出偽滿洲國,而且在日本軍隊中號稱"獨立軍",自成系統,目空一切,甚至有時不服從調遣,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作為關東軍司令官,山田乙三也牛氣十足,驕橫跋扈。

1944年7月,山田乙三從前任梅津美治郎手裡接手指揮關東軍時,大本營交給山田乙三的任務是把東北變成日本永久性戰略基地,準備對付中、美、蘇和東南亞國家,以挽救日本即將衰敗之命運。

山田乙三上任後,瘋狂鎮壓東北人民的抗日鬥爭,命令日偽憲兵、特務、警察依據《思想矯正法》、《保全矯正法》,對東北人民進行喪心病狂的法西斯統治,抓捕15000名勞工修建興安嶺王爺廟等軍事工程,使成千上萬的東北人民慘遭毒手,還大肆掠奪東北人民的財物。1944年8月至日本投降,他從東北向日本運走糧食300萬噸;他不準東北人民吃大米,有31萬多人因吃大米被當作"經濟犯罪"慘遭毒打,不少人被迫害致死。

1945年8月8日蘇聯對日宣戰後,山田乙三率領關東軍拚命抵抗,但很快就被蘇聯紅軍打得落花流水,無法進行有效的抵抗。8月9日山田乙三就下令把日本在東北進行細菌試驗的貴重儀器和機密資料撤往朝鮮,銷毀所有可能暴露侵華日軍進行細菌戰的罪證。

在蘇聯紅軍沉重打擊下,山田乙三留下部分人員看守長春,自己率領關東軍機關從長春退往通化、瀋陽方向。日本宣布投降後,他仍頑固拒降,指揮關東軍拚命反撲,又遭到毀滅性打擊,才於1945年8月17日發出同蘇聯遠東軍指揮部進行投降談判的命令:“為了儘快執行停止軍事行動的命令,我們關東軍長官今晨頒布命令,以便日方代表乘坐的飛機能在8月17日10點至14點之間飛往下列城市:牡丹江、密山、穆稜,同紅軍當局建立接觸。關東軍司令部希望這一措施不致引起任何誤會。"蘇軍將領立刻看穿了山田乙三的詭計,華西列夫斯基元帥明確指出:“我認為,這是山田的拖延戰術。他只是把我們當作一個平等的對手,通篇沒用一個投降的字眼,這是不允許的。他說了那么多,我看都是廢話,其實有一個詞就夠了,那就是無條件投降!"山田乙三見蘇聯紅軍拒絕了他的停戰要求,又派飛機向蘇方投下兩個信筒,華西列夫斯基旋即命令發電譴責山田乙三。

“日本關東軍司令部雖發報發信給蘇聯遠東軍司令部提議停止軍事行動,但隻字不提滿洲的日本武裝部隊投降問題。

同時,日軍在蘇日戰場的許多地區還轉入反攻。茲向關東軍司令提出:從8月20日12點起在全線停止對蘇軍採取任何戰鬥行動並繳械投降。提出上述期限,是為了使關東軍司令部能將停止抵抗和投降就俘的命令下達到自己的一切部隊。

一旦日軍開始繳械,蘇軍將停止戰鬥行動。"山田乙三走投無路,8月18日通過電台答覆蘇聯遠東紅軍指揮部,準備履行一切投降條件。8月22日,山田乙三率領關東軍97名將領,1500餘名校佐,按照蘇軍的命令,在長春的關東軍演習場排列成整齊的方陣,等蘇聯國旗在其國歌聲中徐徐升起,山田乙三將關東軍的編制、武器、人員名單和序列表呈送給華西列夫斯基元帥。

華西列夫斯基在閱兵台上發表威嚴的講話,強調日軍是無條件投降,又充滿誘惑力地說:“作為參加這場戰爭的大多數的官兵,也是這場戰爭的受害者。除罪大惡極的戰爭策劃者和兩手沾滿人民鮮血的劊子手外,你們都將獲得釋放。你們同妻子、兒女、父母、兄弟團聚的日子很快就會到來。我只希望你們能深刻地反思這場戰爭,永遠不再拿起武器,成為人類和平的使者。……"審判長期爾特科夫將華西列夫斯基的這段話有針對性地重複一遍,又以富於誘惑力的語言說:“被告山田乙三,華西列夫斯基元帥的話是算數的,只要你坦白交代自己的罪行,同樣可以得到寬大處理。"審判長的話深深觸動了山田乙三,這可能與他在伯力和瀋陽審判後的改造中表現較好,最後被中國特赦釋放不無關係。當然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接著,蘇聯檢察官斯米爾諾夫開始宣讀《起訴書》:“本案預審結果業已查明,日本帝國主義者在策劃和準備其反蘇和反其他國家的侵略戰爭時,為達到其目的,曾策劃大規模地使用並且在局部上已經使用過細菌戰武器這種大批殲滅人命的罪惡工具。"《起訴書》揭露日本關東軍建立特種部隊準備和進行細菌戰,在活人身上進行罪惡實驗,在侵華戰爭中使用細菌武器,加緊準備對蘇聯的細菌戰等罪行。然後,檢察官斯米爾諾夫起訴山田乙三犯有如下罪行:“山田乙三,自1944年至日軍投降時止,以日本關東軍總司令資格領導過第七三一和第一○○兩個特種部隊準備細菌戰爭的活動。

“在此期間,山田本人或委託司令部負責軍官巡視過各該部隊,多次聽取各該部隊長的報告,極力設法使此種部隊經常處以備戰狀態。

“被告山田由親身視察及由細菌部隊指揮官報告中,熟知對活人進行罪惡實驗的情形,並且鼓勵過此種暴行。因此,山田應對用傳染致命細菌殘殺成千人命的野蠻屠殺行為負責。"審判長訊問山田乙三的經歷,山田乙三說1881年生於日本長野縣,1902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士官學校,1912年畢業於日本陸軍大學,歷任陸軍第二十六騎兵聯隊聯隊長、陸軍大學教官、陸軍騎兵學校教務部長、騎兵第四旅團旅團長、陸軍交通學校校長、陸軍士官學校校長、關東軍第十二師團師團長、關東軍第三方面軍司令官。1938年晉升陸軍大將,任侵略華中部隊司令官,後被提升為軍事教育總監和日本防衛司令官。1944年7月出任關東軍司令官,1945年8月作為蘇聯紅軍的戰俘被押解到伯力,關進伯力俘虜收容所。

山田乙三供認,日本為擴大侵略戰爭而密謀實施細菌戰,早在他出任關東軍司令官之前的1935年至1936年,就在關東軍石井四郎部隊的基礎上,建立了兩個秘密進行細菌戰的部隊,一個是“關東軍防疫給水部",代號為七三一部隊;另一個是"關東軍獸疫預防部",代號為第一○○部隊,兩個部隊的總稱是關東軍第六五九部隊。

山田乙三明確承認:“第七三一部隊是直接由我以關東軍總司令資格來管轄的。對第七三一部隊的戰術領導,即解決一切有關細菌武器生產和使用方面的問題,都是由我負責的。

這就是說,若一旦必須使用細菌武器去反對敵軍,那時關於此種行動的命令就只能由我發出,因為第七三一部隊是受我管轄的一個特種部隊。"審判長要山田乙三交代自己的罪行,山田乙三說:“我首先承認我所犯的罪行是,我從1944年到投降那天止,始終以關東軍總司令資格直接領導過我所管轄的第七三一部隊和第一○○細菌部隊,為了供作戰需要來研究細菌武器的最有效使用方法及大批生產細菌武器的工作。換句話說,我承認我所犯的罪行是,我直接領導過準備細菌戰去反對蘇聯、中國、蒙古人民共和國、英國、美國及其他國家。"蘇聯公訴人在伯力法庭上指控山田乙三批准用活人進行細菌試驗,山田乙三對此供認不諱,他說:“在活人身上進行實驗一舉,原是由我的前任人梅津將軍或植田將軍批准的。在這一點上,我承認我的罪過是,我明知道有對活人進行實驗,因而我在事實上也就是批准了強行殺害那些都是由我所管轄的關東憲兵隊機關和各日本軍事團送去實驗的中國人、俄國人和滿洲本地人。"蘇聯公訴人指控山田乙三在中國各地抓捕無辜百姓和俘虜,"特殊輸送"到七三一部隊做細菌試驗,山田乙三供認說:“把被監禁的人送去受實驗,或者說'特殊輸送'一舉,也是由我的前任人植田或梅津批准的。這個批准令,我也沒有廢除,所以原定的'特殊輸送'手續在我任職期間也繼續發生效力。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因受此種實驗被害死了,因為那時我沒有查問過這一點。"蘇聯公訴人指控山田乙三1945年重新起用石井四郎為七三一部隊長,追問這是出於什麼目的?山田乙三供認說:“第七三一部隊是石井一手創立的,所以1945年間他又被任命為該部隊長。我個人認為,任命石井為第七三一部隊長,這是與當時必須加緊各細菌部隊工作的任務有直接聯繫的,並且是由於必須執行陸軍省發布的要擴大細菌武器生產的訓令有關的。"蘇聯檢察官巴真科中校質問,1945年日本的細菌武器加緊生產,究竟是由於什麼原因呢?山田乙三供稱:“那時第七三一部隊和第一○○部隊細菌武器加緊生產,是由於實驗最有效細菌武器的準備時期已經終結。我所指的是使用'石井式'細菌彈,用飛機散布鼠疫跳蚤以及在地面上進行細菌破壞活動的方式。關於這些情形,我是從北野將軍、高橋將軍及其他人的相當報告中知道的。1945年,由於改善最有效細菌武迫使用法的一切準備工作已順利完成,於是開始大量生產細菌武器,以便一旦奉到帝國大本營命令時,就能在任何方面實際運用這種武器。……1945年春季,我便頒發了一道命令,要第七三一部隊和第一○○部隊擴大細菌武器的生產,並因而要設法增加和完善設備以及為第七三一部隊補足必需的給養。除此之外,我個人認為在1945年間擴大細菌武器生產,是由於各戰場上軍事情況惡化。"蘇聯公訴人控訴山田乙三:“曾經是滿洲國及盤踞在該境土上的日軍的全權主人,他是那裡的獨裁者","所有該占領區內的全體日軍部隊和一切管理機關,都曾經受關東軍司令部管轄,其中凡負責對滿洲居民實施殘暴恐怖手段的日本憲兵機關、偵探和反偵探機關,亦均完全聽從他指揮。據山田本人在庭審時供認,把人用所謂'特殊輸送'辦法發遣到石井部隊里去一舉,只有關東軍總司令批准了這一在日本人看來是懲治那些不良分子的萬惡手續後,才能實行。"蘇聯公訴人嚴正指出,山田乙三在伯力法庭上企圖減輕自己在這一罪行中的作用,他藉口“特殊輸送"等辦法是他的前任批准的來為自己開脫罪責,是非常可恥的,因為山田繼梅津美治郎任關東軍總司令時,比他的前任人更加熱心地促進各細菌部隊在實際使用最危險的細菌戰武器方面的工作。在庭審上受過訊問的各被告和證人的一切供詞都顯然證明,自從山田乙三任日本關東軍總司令一職時期,準備細菌戰的緊張程度是急劇地增長了,犧牲在萬惡的實驗家手中的人數是大大增加了。充分證明山田乙三異常秘密地準備過細菌戰,去反對各愛好和平國家的人民,他也就是反人類和平的日本陰謀家頭子之一,理應受到嚴厲懲處。

在做最後陳述時,山田乙三說:我出生在一個軍人家庭,從幼年起就是在日本軍隊中生長和服務的,我歷來受到的都是聽從長官命令和恪守軍人職責的教育。我被任命擔任關東軍總司令一職後,始終忠實一貫地執行了日本陸軍省和參謀本部的一切命令和指示。我承認應對各部隊在我任關東軍總司令一職時期,為準備細菌戰而乾出的一切罪行負罪過責任。

我了解我應負罪過的全部深重性,我了解我所犯罪惡的全部深重性,所以我並不去想法庭將來對我這種罪過判決的刑罰輕重如何的問題。

1949年12月30日,審判長期爾特科夫少將嚴肅地宣布對山田乙三的判決書,伯力軍事法庭已查明山田乙三的罪惡行徑:山田乙三從1944年至日本投降時止,任日本關東軍總司令,曾領導其所轄第七三一部隊和第一○○部隊準備細菌戰的罪惡活動,鼓勵過該兩部隊在進行各種使用細菌武器試驗時,蠻橫地殺害成千人命的行為。山田採取過措施,使第七三一部隊和第一○○部隊能對細菌戰有充分準備,使其生產能力能充分保證日軍使用細菌武器,因此,根據蘇聯最高蘇維埃主席團1943年4月19日法令第一條,判決禁閉在勞動感化營內,期限25年。

山田乙三在伯力第45特別收容所的農場裡服刑半年後,根據新中國政府和蘇聯政府達成的協定,山田乙三被包括在移交給中國的969名戰犯內,於1950年8月1日押到綏芬河,交給中國政府。

山田乙三被關進撫順戰犯管理所,開始他很害怕,擔心他曾在中國東北圍剿東北抗日聯軍,準備和推行細菌戰,欠下中國人民血債無數,作為關東軍司令官會被殺頭。

山田乙三萬萬沒有想到,他來到中國不僅沒有被殺頭,而且作為將級戰犯還受小灶待遇,在參觀東北萬人坑、聽受害家屬血淚控訴後,受到很大觸動,在中國改造戰犯政策感召下,開始接受中國的教育和改造。

在撫順戰犯管理所,山田乙三認罪態度良好,積極接受改造,1956年6月被中國政府特赦釋放回國。

1965年7月18日,山田乙三病死於日本。

提審川島清

對七三一部隊細菌生產部長川島清的審判在伯力審判中極富戲劇性。

在伯力法庭上,日寇七三一部隊衛生兵古都經蘇聯司法人員耐心教育,供述了他參加的用活人進行染菌飲食實驗的罪行:“大約在1943年年初,七三一部隊第一部長命我準備了一公升水,又令加進糖拌成甜水,他把傷寒病菌投進甜水中去,再用普通水沖淡,第一部長命我們分給50箇中國犯人喝。

他選擇其中幾個人注射了防傷寒病菌。試驗結果,沒打防傷寒病菌的40多個人全被傷寒病菌折磨而死。第一部長又命我們把傷寒細菌注射到西瓜里去,分給五個中國人吃,這幾個人也都被毒死,投入煉人爐里銷贓滅跡。"審判長期爾特科夫恨得牙齒咬得咯嘣嘣直響,厲聲喝問:“這可惡的第一部長是誰?"衛生兵古都嚇得囁嚅說:“我。……我不敢說。"契爾特科夫將軍耐心地痞發說:“你揭發細菌戰犯,是立功贖罪的表現,蘇聯法庭為你做主,你不要害怕,快說這個第一部長是誰?"古都膽子大了起來,鼓足勇氣說:“他就是川島清。"審判長期爾特科夫大吃一驚:“川島清?他說他只是個勤雜工嘛,這個騙子--傳川島清出庭!"川島清被押上法庭,審判長一看,只見這傢伙是日本人少有的大塊頭,一臉橫肉,以嚴厲的目光盯了古都一眼,意思是說:“閉緊你的嘴巴,不準供出我的真實身份!“川島清低頭站立,裝出普通士兵的樣子,審判長期爾特科夫大吼一聲:“第一部長川島清!"川島清本能地立正敬禮"哈依"一聲,隨即發現失口,極力掩飾道:“我是勤雜工川島清,不是第一部長!"契爾特科夫威嚴地質問:“你的士兵古都已經把你的真實面目揭露出來,你還不招認嗎?"古都為立功贖罪,大著膽子說:“我是部長手下的衛生兵古都,你不認識我了嗎?不是你命令我進行染菌飲食試驗嗎?

不招認不行了。……”

川島清大吼一聲"八格牙魯",就要抬腿踢他昔日的部下,審判長急忙命人帶走古都,厲聲呵斥川島清說:“被告川島清,你的勤雜兵外衣被揭掉了,還想頑固堅持到底嗎?"川島清走投無路,只得老實招認:“我1893年生於日本千葉郡山武縣蓮沼村,醫生兼細菌學家,軍醫少將,前日本關東軍第七三一部隊第一部長。"審判長嚴厲質問:“你為什麼很久和極力隱瞞在七三一部隊第一部工作的事實?要等證人古都揭露?"川島清只得低頭供認:“因為七三一部隊第一部罪孽最重,第一部所負的職能,是進行準備細菌戰的各項主要研究工作。在實驗室條件下用活人進行實驗,是由第一部擔任的。

七三一部隊用來拘禁受驗者的監獄,也是歸第一部管轄的。"川島清說七三一部隊在哈爾濱平房站的駐屯地,遵照關東軍總司令的命令宣布為關東軍特殊軍事地區,在8公里半徑的範圍內,禁止外人居住和行走,飛機不準在它的上空飛行,火車經過這裡時在前一站就要放下窗簾,任何人不得窺視。中國人只要踏進這個禁區,馬上就被抓進去當實驗品斷送生命,人們便把平房這塊神秘和恐怖的地方叫作"六十里地國境線"。

審判長進一步追問:“第一部在用活人進行實驗時多半是實驗什麼傳染病菌?““主要是試驗鼠疫。”“在什麼地方進行?”“在安達車站附近特設的打靶場上進行,用來進行試驗的人每次15個,從部隊內部監獄運到之後,就被綁到實驗場上專門栽入地里的柱子上。為使飛機容易發現目標,易於找到打靶場起見,就在打靶場上插有許多小旗並放起一簇烏煙。一架特備的飛機由平房站飛到靶場上空時,投入20來枚炸彈。

這些炸彈在離地100至200公尺高的空中全部爆炸,於是裝在炸彈里的鼠疫跳蚤就落到了地面上。等跳蚤爬到受試驗的人身上後,再用飛機把他們運回平房站的內部監獄,觀察他們的傳染情況。此事由太田大佐負責。"見川島清狡猾地把責任推到太田身上,審判長便質問川島所犯罪行。川島說:“1942年春季,我兼任第一部長職務一個多月,就負責執行研究細菌武器的任務。除了在第一部各實驗室內用活人進行實驗外,還在各打靶場上近於作戰情況的環境中,參加對活人進行實驗的工作,參加過在安達用活人檢驗細菌飛機炸彈的效能的行動。"川島清的罪惡行動引起伯力法庭人員的強烈憤怒,在強大壓力下,川島清交代他還曾長期擔任七三一部隊的細菌生產部(第四部)部長,供認該部隊有各種細菌生產設備,短短几天就可以製造和繁殖30公斤鼠疫菌,一個月就能培制出300公斤鼠疫菌,或600公斤炭疽熱菌或1000公斤霍亂病菌。他根據關東軍司令部在1943年3月12日下發的第120號檔案,規定不僅所有"親蘇反日心理"的人都要作為"特別輸送"的對象被送進"六十里地國境線",即使被日本憲兵稍加懷疑為反對"日本帝國"和與關東軍對抗的中國人,也會被送進七三一部隊作為“馬魯他"的試驗品被折磨死。

在伯力軍事法庭法官嚴厲追究下,川島清供認他還擔任過七三一部隊的總務部長、第三、第四部長,其中最重要的是第四部,他供稱:“我於1941至1943年期間負責領導的第四部(生產部),實際上是七三一部隊中製造傳染病細菌的工廠。生產部內裝備有培植細菌的良好儀器,每月能生產大量淨鼠疫菌。總務部負責分發試驗器材和活人,第三部負責製造石井式陶瓷炸彈的彈殼。"川島清還供認派遠征隊到中國內地進行細菌戰的罪行:“1942年間,第七三一部隊奉關東軍司令部命令,派了一個約100人的遠征隊,前往華中浙贛戰區去使用細菌武器反對中國軍隊。我從生產部內派去了8個人。根據石井將軍的命令,我叫生產部製備了約130公斤副傷寒菌和炭疽熱菌供該遠征隊之用。此外,第一部人員還帶有他們培制的若干罐霍亂菌和鼠疫菌,其必要數量則由他們在南京'榮'字部隊內就地培養,第二部人員攜帶有充分數量染有鼠疫的跳蚤。我知道,該遠征隊任務順利完成。此外,第七三一部隊又於1941年間在常德城一帶,使用過細菌武器去攻擊中國軍隊。1940年間,該部隊遠征隊在寧波地區也使用細菌武器攻擊過中國軍隊,結果這些地區鼠疫流行,使許多人得傳染病死去。"蘇聯公訴人指控川島清擔任過七三一部隊各主要部門的領導職務,既參加過細菌戰的準備工作,又參加過在活人身上進行慘無人道的實驗,嚴重違反國際法規,犯有違犯人類罪,伯力法庭最後判處川島清25年徒刑。

川島清在做最後陳述時說:“來蘇聯以前,我對蘇聯曾抱有一種完全不正確的觀念。這種觀念只是由於不了解實際情形的結果,當我在日本投降時被蘇軍俘虜到蘇聯以後,才第一次了解到我原先的觀點全屬錯誤。我很清楚了解到我所犯的罪惡是危害人類的滔天罪惡,我甘願接受法庭對我判定的最嚴厲的處分。"3、731部隊與梶冢隆二關東軍醫務處長梶冢是日本推行細菌戰的狂熱分子。

梶冢隆二1888年生於日本田尻町城,因賣力推行細菌戰被提升為關東軍醫務處長,晉升中將軍銜。

蘇聯公訴人指控梶冢隆二是研究細菌武迫使用法的發起人之一,是石井四郎細菌戰理論和實戰的積極擁護和推動者。

進展

為辦好專題展覽工作,偽滿皇宮博物院和湖南紅色記憶文化基金會、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罪證陳列館合作,聯合進行跨國徵集。經過前期的深入摸底和廣泛調查,在俄羅斯國立錄音檔案館徵集到這批“伯力審判錄音檔案”。據了解,此批檔案全長22小時5分57秒,主要內容是伯力審判期間,蘇聯濱海邊疆軍區,哈巴羅夫斯克軍事法庭審判“原日本製造和使用細菌武器的部隊軍人”全過程的錄音材料,涉及戰犯包括日軍第731部隊和第100部隊的成員。這場審判是人類歷史上第一次針對細菌戰罪行的國際大審判,開創了人類公開審判細菌戰爭犯罪的先河,具有重大意義。

湖南紅色記憶文化基金會理事長曹耘山先生在交接儀式上,介紹了赴俄羅斯國立錄音檔案館徵集侵華日軍731部隊、100部隊錄音歷史檔案資料的情況,並向偽滿皇宮博物院院長王志強先生交接伯力審判錄音檔案、庭審照片及俄羅斯國立錄音檔案館贈送的精美掛曆。“這只是我們收集這些歷史資料的開始,後面我們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由於俄羅斯國立錄音檔案館只涉及錄音檔案,這次我們收集到的是錄音資料,還有文書檔案等包括戰犯親筆書寫的交代材料,以及伯力軍事法庭的起訴書和宣判書等這些資料的原件我們仍舊在持續收集中。”曹耘山說。

接下來,這批“伯力審判錄音檔案”,經過偽滿皇宮博物院編輯、整理之後,除了作為“侵華日軍第100部隊專題展覽”的重要展陳資料之外,還將納入偽滿皇宮博物院學術資源資料庫。

成就

目前,除日本NHK電視台之外,偽滿皇宮博物院是世界範圍內第2個取得這批完整錄音檔案資料的單位,在中國屬於首份。

願望

目前,偽滿皇宮博物院正在面向高校、科研院所、博物館、檔案館等文化機構,跨界整合資源,搭建開放式學術合作共享平台。在“公開、共享”的原則下,偽滿皇宮博物院歡迎文博系統的兄弟單位、各高校、科研院所,以及社會各界研究侵華日軍細菌戰的專家、學者查閱和使用。希望這批檔案能發揮它最大的歷史價值和社會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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