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觀論疏

中觀論疏,十卷或二十卷。唐・嘉祥大師吉藏著。略稱《中論疏》。收在《大正藏》第四十二冊。系姚秦・鳩摩羅什所譯《中論》(龍樹造,青目釋)四卷的注釋。作者吉藏為三論宗之集大成者。吉藏有關三論宗的重要見解,如緣生無性、‘八不’正觀、四重二諦、破邪顯正等義理,在本書中皆有論列。

【中觀論疏】
十卷或二十卷。唐・嘉祥大師吉藏著。略稱《中論疏》。收在《大正藏》第四十二冊。系姚秦・鳩摩羅什所譯《中論》(龍樹造,青目釋)四卷的注釋。作者吉藏為三論宗之集大成者。吉藏有關三論宗的重要見解,如緣生無性、‘八不’正觀、四重二諦、破邪顯正等義理,在本書中皆有論列。因此,本書不只是吉藏對《中論》的疏釋而已,同時也是我國三論宗的重要著述。
關於本書的著作年代,在本書卷二(本)的‘八不偈廣釋’載(大正42・20a)�‘仁壽三年三月二日,江南學士智泰來至皇朝請述所聞’可知本書應完成於仁壽三年(603)以後。
書中首置序疏一篇,解說僧睿的中論序,其次逐一詳釋《中論》二十七品。解釋時系採用三論宗的傳統科文,以及著者自己設立的詳細科文。即在〈因緣品)先立釋名、開合二科,釋名之下又分通別、正名、釋名、破申及同異等五門。開合則依傳統的科文再分科,其內容如下所列�
(一)破大乘迷失,明大乘觀行(初二十五品)
(甲)破世間人法,明大乘觀行(初二十
一品)
(1)破稟教邪迷,顯中道實相(初十七品)
略破人法,明大乘觀行(第一~七品)
廣破人法,辨大乘觀行(第八~十七
品)
(2)明得益(第十八品)
(3)重破邪迷,重明中道實相(第十九~
二十一品)
(乙)破出世二法,明大乘觀行(第二十
二~二十五品)
(二)破小乘迷執,辨小乘觀行(後二品)
(三)重明大乘觀行,推功歸佛(最後二偈)
在本書之中,作者解釋最詳的是第一〈因緣品〉,即卷一至卷二末的〈觀因緣品〉品名釋及八不偈的解釋,相當於作者的《中論》概說。其主旨在闡述中道為佛菩薩實踐之道,內容包括世諦中道、真諦中道、非真非俗中道。此種三諦中道說與向來的真俗二諦說大異其趣。又,書中所引用的經論甚多,如特別以《涅盤經》的思想為根據來解釋‘空’思想,發揮了其他中論釋所沒有的特色,此點頗值得注意。此外,全疏所引六朝諸師異說亦多,因此深研本疏,不僅能通三論家之言,且可考知隋以前學派的異同。其註疏最著名者,有日本三論宗大學者安澄《中觀論疏記》八卷等。
◎附�藍吉富〈漢譯本‘中論’初探〉第三章第六節(摘錄自《現代佛教學術叢刊》)
[中觀論疏] 本書作者吉藏(549~623),世稱嘉祥大師。是陳、隋、唐間的佛學大家,也是三論宗的集大成者。據《續高僧傳》所述,吉藏一生曾‘講三論一百餘遍,法華三百餘遍。’弘法勤勉如此,實在少見。其著作甚多,《中觀論疏》、《大乘玄論》、《三論玄義》、《二諦義》等是其中較著名的幾種。
本書字數甚多,雖然標為十卷,但每卷又分‘本、末’二部分。全書先解釋僧睿所作的〈中論序〉,然後依各品順序,逐次作義理的疏釋。在對每一品作闡釋時,作者總是先說明龍樹之所以立該品的用意。全書採用舊式的科文,亦即將每一品分成幾個不同義理的段落,來分別說明。
依筆者所見,此疏有下列特點�
(1)繁博而瑣碎。作者於本書中所述,可謂極盡繁博之能事。這大概是由於作者對有關中論的資料太過熟悉的緣故吧!但由於資料多,因此形諸文字時,乃顯得細碎而繁雜,使人有讀此忘彼的感覺。譬如作者在解釋短短的一篇〈僧睿序〉時,竟然就將該短文分成七個部分來說明。又為了要解釋〈因緣品〉這一名稱,居然分‘通別門、正名門、釋名門、破申門、同異門’等五門來說明。這種寫法,頗使人有小題大作之感。現代人要讀像《中觀論疏》這樣的作品,除非有極大的耐心,否則是不易卒讀的。怪不得馮友蘭要說吉藏之學‘瑣碎已甚,不盡有哲學的興趣’了。
(2)說理如走馬燈,使人不易把握其真意。這現象的最佳事例,可從作者對《中論》一名的反覆解說中看出。他在〈中論序疏〉中對這書名給以五種解釋,而各種解釋之間往往是不相干的。因此讀者若稍加披覽,每易覺其附會。此外,他又在卷一(本)內,對〈因緣品〉這一名稱與《中觀論》一名的關係作種種複雜的說明,使人有無所適從的感覺。對於一個僅僅用來表示基本概念的書名,品名作者都用如此繁複的方式來敘述,是很難使人卒讀的。
(3)科文太細,太數位化,讀之有走入迷宮的感覺。譬如在其書卷一(末)說中論全書分為‘問、答’二型式。其中‘問有二種’,而第二種問(孤起問)又含有八種意義。又如卷二(本)分十門解釋‘不生不滅’偈,而每一門內往往又分成好幾項。這種例子,在每一品中都有很多,大項中有小項,小項又分細節。讀者讀之,稍不注意即致不知所云。
(4)雖然此書有上述缺點,但大抵是形式上的。若從內容看,本書優點自亦不少。此書徵引的佛教思想史料極為繁博。例如關於般若七宗的思想、南齊周�的三宗論、興皇法朗的佛學……等在此書中都曾加以評介。因此對一個研究中國佛教史的學者而言,此書自是頗為珍貴。而且所引的佛教經論文字極多,也可供研究中國佛典翻譯者以不少方便。至於此書所闡述的中論義理也頗有可觀之處。由於吉藏本人是三論宗的最高權威,一生弘講《中論》百餘次。所以本書對《中論》的內涵與外延問題,交代得極清楚周詳。因此在《中論》的研究上,本書自也是一部重要的參考書。
至於本書的見解及所傳述的史實,偶爾也有錯誤之處。如〈中論序疏〉中,說《順中論》是天親所作(應是無著撰)。此分明是一誤。又說�‘龍樹者,依梵音應雲伽那馥力叉。伽那者龍也,馥力叉者樹也。’此說與‘Nagarjuna’一音不合,不知其何所據而云然。此外,其書對《中論》一名之解釋等,也是小疵之一。大體而言,其書所述之中國佛教史實較為可信。至於對印度佛教之敘述,似乎較有問題。
日本三論宗名匠安澄(763~814),曾對吉藏之此書作過注釋,即《中觀論疏記》一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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