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笑令·胡馬》

這是現存較早的一首《調笑令》,為唐代詩人韋應物所作。此詞二言與六言相間,筆意迴環,音調宛轉。它不拘於馬的描寫,而意在草原風光;表面只詠物寫景,卻處處含蘊著飽滿的激情。其語言清新,氣象曠大,風格質樸,大有《敕勒歌》的氣勢與韻味。極寫邊塞的荒涼,全無一字寫人,卻深切地體現了征人遠戍的孤獨和煩憂。

基本信息

原詞

調笑令·胡馬調笑令·胡馬

胡馬,
胡馬,
遠放燕支山下。
跑沙跑雪獨嘶,
東望西望路迷。
迷路,
迷路,
邊草無窮日暮。

詞牌

調笑令,也叫轉應曲、三台令 ,源自中唐,部分文獻稱它為拗體之濫觴(起源)。
樂府詩集》載,中唐時﹝三台調笑﹞等六詞,即所謂【中唐六調】;本是六言樂府詩,後乃演為長短句之詞。
調笑,《詞譜》作“古調笑”;《韋江州集》作“調嘯”,一名“宮中調笑”,一名“轉應曲”,一名“三台令”。
胡適《詞選》云:「﹝調笑﹞之名,可見此調原本是一種遊戲的歌詞;“轉應”之名,可見此詞的轉折,似是起於和答的歌詞;﹝三台令﹞之名,可見此調是從六言的﹝三台﹞變出來的。」
白居易詩,有「打嫌調笑易」句;自注云:「﹝調笑﹞,曲名也。」於是可見此調成立於中唐之際也。

格律

平仄(韻),平仄(韻),仄仄平平仄仄(韻)。
胡馬,胡馬,遠放燕支山下。
平平仄仄平平(韻),平平仄仄仄平(韻)。
跑沙跑雪獨嘶,東望西望路迷。
平仄(韻),平仄(韻),平仄平平仄仄(韻)。
迷路,迷路,邊草無窮日暮。

作者

韋應物韋應物

韋應物(737─791?),長安(在今陝西省西安市)人,早年充當唐玄宗的侍衛,狂放不羈,後來折節讀書,應舉成進士,任過洛陽丞。曾一度辭官閒居,德宗時歷任滁州江州蘇州等地刺史,後人稱他「韋江州」或「韋蘇州」。又因曾任左司郎中,也有「韋左司」的稱呼。韋應物的詩,以寫田園山水著名,部分作品,對安史之亂後社會亂離、民生疾苦的情況,有所反映。在藝術上,他效法陶淵明,也受過謝靈運王維的影響,形成自己的一種自然淡遠的藝術特色。有《韋蘇州集》。

譯文

壯偉的胡人之馬,北方之馬,放牧在邊遠的燕支山的山下。
它們奔跑在沙漠雪原獨自咆哮鳴嘶,有時昂首東看看、西望望象是道路失迷。
迷失道路,是迷失道路,在無邊無際的草原盡頭,日色正暮。

賞析

自漢代以來,一向推西北地區所產的馬匹最為驍騰精良,杜甫詠“房兵曹胡馬”道:“竹批雙耳峻,風入四蹄輕。所向無空闊,真堪托死生。”此詞以“胡馬,胡馬”的疊語起唱,讚美之意盎然,能使人想像那名馬的神情,為全詞定下豪邁的基調。“燕支山”,在今甘肅北部,綿延祁連、龍首二山之間,是水草豐美的牧場,亦是古時邊防要地。詞中地名雖屬想像,初非實指,但“燕支山下”,天似穹廬,四野茫茫,寫入詞中實有壯美之感。加上“遠放”二字,更覺景象遼遠而又真切。“遠放燕支山下”的應是成群的馬。時值春來,雖然殘雪未消,卻是“牧馬群嘶邊草綠”(李益《塞下曲》),這情景真有無限的壯麗。
草原是那樣闊大,馬兒可以盡情馳騁,偶爾失群者不免有之。三四句由仄韻轉換為平韻,集中刻畫一匹日暮失群的駿馬的情態。它抖鬃引頸而獨嘶,大約是呼喚遠去的夥伴;它焦灼地踱來踱去,四蹄刨起沙和雪(“跑”讀作刨,劉商《胡笳十八拍》“馬飢跑雪銜草根),顯得彷徨不安;它東張西望,一時卻又辨不清來路。這動態的描寫極為傳神,可謂狀難寫之景如在目前。僅僅這樣說還不足盡此二語之妙,本來馬是極具靈性的動物,善跑路亦善識路,不當迷失方向,但作者卻將此反常情事通過具體景象寫得極為可信:沙雪無垠,邊草連天,空曠而迷茫,即使是馬也不免“東望西望路迷”。這就通過駿馬的困惑,寫盡了草地風光的奇特,堪稱神來之筆。從來都說“老馬識途”,不道良馬也有迷途的時候,這構思既獨到而又完全得於無意之中,故尤覺雋永入妙。
“迷路,迷路”,是“路迷”二字倒轉重疊,轉應詠嘆,本調定格如此,頗得頓挫之妙。不僅是說馬,而且滿足對大草原的驚嘆讚美,正是在這樣充分醞釀之後,推出最後壯闊的景語:“邊草無窮日暮。”此句點出時間,與前面的寫景融成一片:遠山、落照、沙雪、邊草……,其間迴蕩著獨馬的嘶鳴,境界闃寂而蒼涼,豪邁而壯麗。

藝術特色

現存《調笑令》,以此詞較早。二言與六言相間,凡三換韻,筆意迴環,音調宛轉。從意境說,此詞與一般詠馬之作不同,它不拘於馬的描寫,而意在草原風光;表面只詠物寫景,卻處處含蘊著飽滿的激情。其語言清新,氣象曠大,風格質樸,大有《敕勒歌》的氣勢與韻味。
“胡馬”一闋,極寫邊塞的荒涼,全無一字寫人,卻深切地體現了征人遠戍的孤獨和煩憂,選唐五代詞沒有不選這一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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