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顏無淚》

明華的膝下有一個兒子,叫程遠,比丁家的兒子大三歲。 程遠骨子裡面像父親,文才出奇的好,上國中的時候就有三篇作文榮獲過省市大賽的一二等獎。 程遠遵從父親的教誨,不願意得罪為他家提供房宅的丁堂才,只好耐著性子完成丁家交給他的任務。

帥氣十足的大學生程遠的初戀對象何玉秀如夢中美神,何玉秀心有所屬,愛戀著她鄰家的男孩丁祥。愛的火箭將何玉秀送入地獄的門檻。程遠為了拯救他美好的初戀,被現實撞擊得頭破血流。朝氣蓬勃的青年教師程遠的妻子佟新華貌如“西施”,佟新華的溫馨深深地感染了愛的海洋流連忘返的程遠。程遠的愛如醉如痴。詩一般的幸福遭受災難魔爪的無情扼殺,校園慘劇的發生,佟新華為救危難之中的學生壯烈犧牲。教師道路上感慨萬千的程遠有一位紅顏知己……

一 失落的“香荷包”

也許失身的事情對於何玉秀的打擊非常大,這以後何玉秀性情大變。她不再搭理丁祥了,丁祥幾次想和她接近,都被她咬牙切齒地嚇了回去。不僅如此,與丁祥翻臉後的何玉秀竟然沒有去高考。

在西府市建國路后街巷裡,丁家有一個老院子,院子不是很大,可是足有八間房舍的青磚瓦房倒是讓所有的市民羨慕得不得了。丁家主人丁堂才是一家市辦企業的工程師,妻子霍婧文在渭北市城市環保所做文職。兩地分居的他們能夠維持十幾年不變的婚姻,也多虧上大學那兩年所建立的堅貞的愛情,這一愛情的產物就是他們的寶貝兒子小丁祥。丁祥出生以後,霍婧文辦理了停薪留職手續,回家養育孩子,在西府市一待就是八年之久。為了保住自己那份薪水少得可憐的工作,不得已而為之的霍婧文只好帶著小兒子去渭北復職,把常年當甩手掌柜的丁堂才一個人甩在了偌大的宅院。或許是妻兒不在身邊的緣故,丁堂才的心便不再停留於老院子的房宅上,而是一抽空兒就往渭北跑。為了保證宅院的安全,他騰出了四間房舍,租給了市文學創作研究院的作家明華。明華本名叫程方明,早年在丁堂才所在的工廠工作,與丁堂才一個辦公室共過事,由於連續發表數篇詩歌和散文,被文化局調到文學院裡當了一名專業作家。好像上天與明華作對似的,自從當上專業作家,明華就再也鼓搗不出一篇作品來,文學院裡數次分房子,都被領導照顧給了“有貢獻”的作家,就連那個令人撓頭的職稱,明華也停滯在三級作家的位置不動了。

明華早年下鄉,與同一屋檐下的女知青薛雨紅相識並相愛。明華走進工廠的第二年與薛雨紅結了婚,當時他才二十二歲。如今想想,這樣的愛情故事平淡而無奇,甚至連用筆敘述的興趣都沒有。薛雨紅是結婚之後離開農村的,接替父親的班進了西府市的興寶倉儲公司當工人。她的心智卻完全操在了明華的身上,認為這一輩子沒有跟錯男人,所以一心一意地服侍自己的丈夫,撫養寶貝兒子長大成人。丈夫把家搬到丁家小院之後,薛雨紅看到年齡比她家明華長了四歲的丁堂才孤單一人,便將丁堂才的一日三餐包了下來。丁堂才與明華的關係本來就不錯,如今明華兩口子拿他當自己的大哥待,自然是感激不盡,也就掏心窩子地回敬明華夫婦,苦悶牢騷,喜怒哀樂,幾乎是無話不談了,所以丁程兩家處得和一家人兒似的。

明華的膝下有一個兒子,叫程遠,比丁家的兒子大三歲。程遠骨子裡面像父親,文才出奇的好,上國中的時候就有三篇作文榮獲過省市大賽的一二等獎。程遠看到父親夜以繼日、含辛茹苦地搞創作,寫出一部又一部的大本書,在每年出版社的年度選題、季度選題的日子裡,守著家裡的電話機推銷自己的作品,月月電話費都在三四百元的槓槓上徘徊。出版社的選題會過去之後,書稿一封封被退了回來,父親也只能落個竹籃子打水的結局。程遠干著急沒辦法,因此有了考大學學中文的想法。程遠學中文可不是為了當作家,他只是希望大學畢業之後到出版社裡當上一名編輯,出上父親的一兩本書,把父親從投稿、等稿和接收退稿的死循環的苦海里解救出來。明華如何知道兒子的想法?只是感慨地嘆口氣兒,不無警告地說:“傻兒子,作家不好當,這個圈圈殘酷啊!”然而程遠笑一笑,神秘地說:“老爸,兒子不會讓你失望的。”

程遠報了各所大學清一色的中文專業,可是蒼天又捉弄起充滿幻想的程遠來,由於第一志願沒有被錄取,院校調劑的時候竟然讓秦川師範大學錄取了。程遠骨子裡面不想當老師,所以為上這所學校著實做了一番思想鬥爭,最後一咬牙,還是憤憤地跨進了秦川師大的門。

程遠上大學沒有像班裡系裡的同學們那樣,找個異性談戀愛。班裡有個叫黃秋平的女孩子,嬌小玲瓏,占盡了陝南美女的優點。她認為自己長得俊,完全配得上白馬王子般的程遠,就向程遠發出戀愛的警報,讓程遠來泡她。程遠剛開始躲著黃秋平走,後來被黃秋平纏得沒有辦法了,就順手摘下黃秋平的黑邊眼鏡,調侃地說:“我的女朋友長得醜俊沒關係,只有一點要合格,那就是不戴這個,兩隻眼睛必須達到一點二的視力。”氣得黃秋平摔碎了自己的黑邊眼鏡,大哭著跑掉了。為了這件事,程遠也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些出格,幾次想向黃秋平解釋,都被黃秋平的唾沫星子一口口地啐掉了。

程遠上大學不趕時髦,不談戀愛,許多同學認為他變態。其實誰也不知道程遠的內心深處潛藏著什麼,更不知道他早已有了自己的初戀對象,而且始終被這個如天上的月兒一般可望不可即的初戀情人苦惱著。

程遠上國中的時候作文就獲過獎,丁堂才每年假期總是要把丁祥從渭北市整回來,讓程遠輔導他的語文。程遠遵從父親的教誨,不願意得罪為他家提供房宅的丁堂才,只好耐著性子完成丁家交給他的任務。或許程遠這個不是老師的老師常年輔導丁祥語文的緣故,小丁祥竟然把程遠當成了自己的親哥哥,只要回到西府市,就會一天到晚纏著程遠玩,在程遠的面前大吹大擂他的姐姐有多好,人兒長得有多俊。丁祥為了證實自己吹噓的真實性,拿出了一張漂亮得讓程遠眼發直的姑娘的彩色照片。程遠看過照片便惦記上了那個如神話一般的漂亮姑娘,高二剛剛放暑假,他就給丁祥去了一個電話,動身來到了渭北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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