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資料
作者:洪晃書名: 無目的美好生活
出版社: 中國友誼出版公司
裝幀: 平裝
出版年: 2007
市場價: ¥25 元
ISBN:7505722662
2007-01-01 第1版
2007-01-01 第10次印刷
開 本:16開
頁 數:187頁
簡介
特立獨行的“名門痞女”洪晃繼《我的非正常生活》之後的另一本散文作品。她在書中通過講述《難得糊塗》、《當代寓言宣》、《沒用的外國人》等一些發生在身邊的小故事,宣揚了一種“生活的樂趣都在過程裡面,而目的只是在長長的過程之後一秒種的高潮”的想法朋友眼中的洪晃
洪晃這哥們兒“這洪晃,真是個壞蛋!”我一邊在電腦前碼字,一邊憤憤不平。這序是她主動說要寫的,可全部書稿都齊活兒了一個多月,她的序卻愣是等不來。更要命的是,這傢伙來了回人間蒸發,死活找不著了。待我狂打N個電話終於揪住了在香港的她,正準備義正辭嚴地開火討伐時,“呵呵,我是個大壞蛋!我知道。”電話那頭已經自我批判上了,且語調高亢、情緒激憤。“你是不是特想這樣臭罵我啊?”她嘿嘿地樂,“這篇序你就幫我搞定唄——咱倆誰跟誰啊?”我這一通火氣倒發不出了。
沒必要再羅嗦一把洪晃是誰了吧?谷歌、百度上關於這姐們兒的搜尋結果至少也有幾十萬條,但洪晃是做什麼的卻得多說兩句,一般人肯定搞不清她究竟在忙活些啥,只見她時而在電視上和人神侃,時而又在電影裡露一小臉,還很沒有個性地出了書,據說還搞了簽售,網路上的熱門話題她也沒忘了摻和一把……(嘖嘖,我心說,這么成天價上竄下跳地折騰,累不累啊?真怕她以身殉職!)但較起真來,洪晃的正業算是做出版人,她在出版界裡已經“晃”了不少年頭,由她整出來的大大小小的雜誌也有好些了,現在還頂著某媒體集團的CEO的頭銜(多沒品味沒個性呀,洪晃居然也CEO了!),所以洪晃才趾高氣揚地在我面前顯擺過:“和我比起來,你還嫩!”這點我完全沒有異議,因為我被摁在中國友誼出版公司出版人這把座椅上也就一年多時間。
洪晃的家庭背景和人生經歷我多少也聽說過一些,但要想從她身上發掘點什麼“名門”的痕跡卻不容易。外祖父章士釗的名士風流,好像與她不沾邊;母親章含之的端莊優雅,她也基本不靠譜;羅斯福夫人和甘迺迪夫人的風采,你能想像出來吧,但洪晃還是她倆的正經師妹你想得到嗎?不信你去翻這姐仨的畢業證,都蓋著那所著名的Varsser女子學院的大章吶。一句話,想要從洪晃身上看出些她的長輩、師姐們影子,那你就趁早死了心吧。至於扭扭捏捏、哼哼唧唧、磨磨蹭蹭、羞羞答答那些小女人樣,她更是壓根兒沒有;而離經叛道、絕對自我、大大咧咧、松松垮垮、風風火火,尖銳刻薄、痞……這些詞捧出來,洪晃會眉花眼笑地照單全收。
“名門痞女”,洪晃這么總結過自己,我相信她也不一定是自我解嘲,也就是她才擔得起這個稱謂。但是她大氣,有著男人般的豪爽、果斷,這事兒挺讓人費解,擱其他人身上,你一定會覺得這女人在裝像吧,四十好幾了還玩什麼特立獨行啊?偏偏洪晃就不會給你那種感覺,即便她在張牙舞爪、大呼小叫的時候,舉手投足中依然流露著那份大氣,這份大氣可是裝不出來的,那是她顯赫的家世和她多年的國外生活經歷所賦予她的獨特的禮物,所以她無法複製,獨一無二。
洪晃以前“攢過”一本叫《我的非正常生活》的書,說“攢”是因為裡面的文章一多半是別人寫的她,這次她向我保證,《無目的美好生活》百分之百是她原創。這我信,隨便翻到哪一篇,你都能看到一個活脫脫的洪晃在和你神侃,肯定也不是什麼正經事,但雞毛蒜皮經洪晃一扯,仿佛是豆腐熬進了高湯,立馬就有了別樣味道,吃完了你都還有吧唧吧唧嘴的欲望!洪晃說了,別指望看她的書就有了什麼啟發,得到了什麼人生領悟,那多沒勁啊,洪晃會扔你兩白眼的!正如洪晃自己在書里交待的那樣,她有時做事只是享受一把過程,也不求什麼回報,所以,看她的《無目的美好生活》,也就是逗樂解悶,如果非得說我們出這本書有什麼目的,那我必須很慚愧地向大家坦白,除了讓看書的人開心外,我們真的很想賺點銀子。
說起來我和洪晃的交情並不深,怛卻稱得上一見如故,現在我們已經到了見面就樓脖子的程度了,但我不敢和她太親熱,這傢伙一旦摟著我脖子甜蜜蜜地開口時,準保有什麼麻煩事想賴給我,而且事後也不一定給你好臉,比如說這次我幫她頂了這篇本該是她寫的序,半是邀功半是埋怨地對她詵“怎么樣?我可是夠姐們兒吧?”洪晃一如既往地不領情,還連帶教育我一把:“又是姐們兒姐們兒,怎么還這么沒新意呀?我是你哥們兒!”我一聽,樂了,可不嗎,洪晃這哥們兒!
書摘
近距離接觸奸商前些日子看見一條訊息,說加拿大人很可能要把賴昌星給押送回來了。又過了幾個星期,看見北京市一個副市長因為做事、生活都不檢點,被罷了官。我突然想起九十年代初我曾經認識的一個大奸商,這個人後來就失蹤了。我那時候咬著牙跟他做買賣,忍辱負重的,可當過一陣子使喚丫頭了。
大奸商當時是一家進出口公司的處長,手裡掌握著幾家國企的買賣,一堆國際貿易公司都巴吉他。對商人來講,找到一個貪官污吏就跟天上掉餡餅一樣,可以忘了競爭,忘了市場。你有了一把核保護傘,比賽還沒有開始,你已經偷偷拿到終極PK的冠軍。不是所有商人都有這本事的,如果做奸商不是一種藝術,它至少也是一門學問。我是被那倒霉的美國商業道德教唆得根本沒有這種素質,曾經兩次企圖賄賂人都徹底失敗。一次是為了租房子,領著兩瓶茅台去找人,跟人家推來推去,結果“啪啦”一聲,茅台打碎在地,擦地板了,那房子當然就徹底沒戲了。第二次是為了審批電影,領著速溶咖啡兩瓶去電影局,直接被人家哄出來了。所以我當時在貿易公司裡面是有名的“不會辦事”。
但是大奸商卻發現了我的特長。雖然我不是他能夠相信要回扣的那種人,但是他還是找到非常重要的一件事,讓我發揮我的優勢,派上用場。
“我有個女朋友,”他說,“別告我老婆,你見見,幫我給她辦美國去。”
過了幾天女朋友來了,高高個子,長長的頭髮,魔鬼身材,就是這臉畫得跟唱戲的差不多,能把死人嚇活了。
“這洪晃,”大奸商介紹說,“英文特別好,哎,全國前五名該有你吧?”
“你懂什麼呀,你,”花臉情人說,“你多討厭啊,你。”
“什麼我懂什麼?我不懂我認識懂的呀。”大奸商說,“你懂個屁,你就認識我。”
我想了想,他這話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快點,”大奸商說著手已經開始拉花臉情人的包,“把你花了我一萬塊錢買的駕駛證給洪晃看看,那上面的鳥語都說的是些什麼。”
花臉狠狠地把包從大奸商手裡拽回來,自己打開,拿出一張黃了吧唧的小本,遞給我的時候還小聲說了句謝謝。
我一看就笑了。這是個非洲國家的駕駛證,但是上面寫著“除了在本國內不允許駕車,在全世界任何其他國家都可以駕車。”
“肯定是假的,”我說,“哪有這樣的駕駛證。”
大奸商一聽沒發火,反而笑了。 “你看,”他得意地跟花臉情人說,“沒我你什麼事都辦不成。”然後摟著她的小腰,笑眯眯地對我說:“那單氧化鋁就歸你做啦。你把契約整出來,今兒晚上交給我助手,明兒我就給你開信用證。”
我心花怒放。雖然我在辦公室等到十點就為了翻譯一個假非洲駕駛證,但是我畢竟做了一單生意。
“行,謝謝您啦,您放心。”我感激地說,並且把這一對送到電梯口。在電梯門就要關閉的時刻,大奸商說了一句:“我跟我老婆說我在你這兒連夜趕契約哪啊,你別給我說差了!”
由於我不會給回扣,做黑賬,所以大奸商給我分配的工作就是給他和花臉情人打掩護。他倆出去玩是跟我出國考察;他倆吃飯是跟我談業務;他倆開房是我召開的研討會。每次我看見他那渾身名牌的老婆,心裡就無比內疚。雖然我對這裡面的哪個人都沒多少好感,但是我知道我也挺卑鄙的,為了幾單生意,給人幹這種下賤活。
大約半年以後,我居然真的把花臉情人去美國這件事情搞定了。大奸商非常高興,那一個月給了我好幾單大買賣做。花臉情人走的前一天大奸商當然跟他老婆說是在跟我做期貨,需要盯市場,所以得在我辦公室裡面耗著。他撒這個謊的時候我最倒霉。因為他老婆十點多鐘肯定給辦公室打個電話,只要我在她也不要求大奸商接電話,所以我每次都得吃完飯,回辦公室等大奸商老婆的電話。這天晚上也不例外,我一個人在辦公室無聊。
突然,有人瘋狂地拍我們玻璃門,我急忙跑出去,發現是大奸商。
“開門!你他媽快開門!”他臉紅得發紫,顯然已經喝了不少酒。
我趕緊把門開開,“出什麼事了?”我問。
“我他媽才發現,這小沒良心的在美國八成有個男朋友。”他一屁股坐沙發上,喘著粗氣說。…他媽敢騙我,”他氣急敗壞地說,“你把她美國簽證全給廢了,你。”
“這事我可辦不成,”我說,“你好好跟她談談。”
他安靜了一會兒,然後說,“你給她打電話。”
“我?”我吃驚地問,“我能跟她說什麼?”
“我他媽剛才罵她是婊子來著,她現在不接我電話。”
“那好吧,”我說,“我來打,你把號碼給我。”
我撥通了電話,遞給大奸商。他一把抓過話筒,然後使出吃奶的勁兒,喉道:“我x你媽!”然後一屁股癱在沙發里,抱著腦袋嗚嗚地;哭起來。我聽見話筒裡面也是一片尖叫、哭聲和罵聲。我真是不知所措,掛上也不是,不掛上也不是。
“怎么辦?”我問大奸商。他一邊擦鼻涕一邊說:“你說,你已經把她簽證吊銷了,她不能去找她那王八蛋。”
“這沒用,”我說,“你還是好好跟她說說吧。”
大奸商站起來,鎮定了一下,問我:“英文x你媽怎么說?” “Fook You,”我說。 “Fook You?”大奸商說,“這太好記了。”說完了,就把電話一把從我手裡搶過來說:“Fook You!我也會說英文,他又什麼了不起的,不就一破研究生嘛。”
說完了又把電話扔給我。我立刻聽見電話裡面花臉情人大說:"FookYou?你做夢吧你!你不就那點臭錢嘛,我再不Fook You啦,我X你媽!” “你別說了行嗎?到我辦公室來跟他好好談談。”我實在聽不下去了,說,“我不能吊銷你那簽證,他也能把你那機票給退了。你別鬧了,過來,有話好好說。”
她把電話掛了,我也不知道她會不會過來。
大奸商又走過來,“怎么著了?”他問,“她怎么說?”
“反正FooK You是沒戲了,”我沒好氣地說,“你也只能X她媽了。”
“嘿,你也跟我來勁,”他情緒緩過來了,開始恢復他平常耀武揚威的模樣。
“你們倆怎么認識的?”我問。我想,幹了這么長時間的奸商馬弁,總得把故事的來龍去脈搞清楚。
“她原來是我們那兒掃廁所的。”大奸商嘆口氣,點了根煙,開始給我講故事。
其實,這故事再簡單不過。這女孩是東北人,樓里物業雇來的清潔工。大奸商有一次喝得爛醉倒在辦公室,這女孩以為他出事了,把他送醫院去了,這以後就是順坡溜了。大奸商把她聘用在進出口公司作助理。後來有點顯眼,又把她從公司里弄出來,讓她在另一家貿易公司裡面做前台,還在一個酒店公寓裡住下,徹底被大奸商包下。我觀察大奸商對花臉情人的態度,有點像主人對一條愛犬,除了和她玩以外,還經常檢查一下她的包,看看裡面有沒有別的男人的跡象。今天就是被他搜查出來一個原來他們公司裡面的小伙子給花臉情人的信,顯然兩個人已經有了一段時間的通信往來,因為小伙子說要去機場接花臉情人。
“是情書嗎?”我問。
好人也分兩類
一類好人比較知足,找個好人一起過安穩日子;
另一類好人有點每頭腦,專找壞人,為自己的平淡填補色彩。
——《壞人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