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相約,下一個輪迴》

《我們相約,下一個輪迴》是網路作家冀千里的作品之一,於2008年開始駐入網站,現已完結。

基本信息

作者:冀千里

作品類型:短篇小說

書籍簡介

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愛有很多種,遠遠觀望,也是一種。

正文

題記:這樣一個似曾相識的故事,這樣一曲孤寂心靈的牧歌,願,你我一起分享,在某一個夜色里的迷離,某一處艷陽下的清冷,某一刻喧囂外的孤單,某一瞬獨立時的凝望……
洛――相識是偶然的緣起
夜涼,是一個ID的名字。
洛,是另一個ID的名字。
洛,就是我,一個習慣於在深夜上網的女子。
認識夜涼是在一個名為《今晚有約》的聊天室里,他傳送過來的訊息寫道:“我注意你很久了,很多人和你說話你卻從來不應,為什麼?”
我起身,溫了一袋鮮奶,仰頭,象喝藥一樣喝下。據說熱奶有安眠的作用,於我,卻只是聊勝於無,越是夜便越是清醒,越想睡便是越無眠,搖頭,淺笑浮上嘴角卻沒有意義。仍然坐於電腦前,看小說,逛論壇,在別人的文字里流連。
“要么,你總是習慣於掛機,要么,你就是一個被荒蕪太久的女人。”
夜涼的話就那么不經意的觸痛了我的心,許是“荒蕪”這兩個字吧。哪一個女子願意在夜色里獨自盛開?象這樣一面是深漆如水潭般沉寂的夜色,一面是喧譁若廣場煩鬧網路,其實這,並不是我想要的。我是一個簡單的女子,只想要一份簡單的生活,夫妻各有各的工作,一同上班又一同下班,固定的收入維持平淡的柴米生活,一起做飯一起洗衣一起看影碟,休假的時候一起遠遊或者僅僅做一次郊外的涉足……而這些看似簡單的生活,那個叫做卓偉航的,我的丈夫,他,並不給我。“荒蕪”?我是一個不應該被荒蕪的女子呀。被人戳到痛處的我,有那么一點尷尬,有那么一點惱羞,還有那么一點無可奈何。
“請問,你就是這樣和美女打招呼的嗎?你也太自以為是了!”當我把這幾個字打過去的時候,夜涼幾乎立刻就有了回應,他的打字的速度和文字的組織都相當快,這不由得令我刮目相看。
“哈哈,我們認識了,對嗎?雖然我有無理之處,但基於我的誠心,還請你原諒並接受。雖然這裡有很多無聊的人,但,你我都不是,我想,我們可以聊一些有關人情事故或文學電影之類的話題。又比如你我的名字,夜涼和洛。”
“夜涼,是一種情境,更是一種心境,對嗎?”
“洛,傳說中大禹治水時,自洛水而出﹑背負洛書的神龜。那么,對面的女子,又是怎樣的背負讓你如此落寞?”
“人,既然活著,便有各自的背負,難道你沒有嗎?”我不答,反問。
“……這樣的話題有點沉重,不適合我們今天愉快的相識。這樣吧,我們說點別的,你看過的小說中最喜歡哪一部?”
……
我就是這樣認識了夜涼,很多個夜,我們彼此陪伴,無話不談,甚至於文字里漸生依戀。但,我覺得自己的生活並沒有因此有絲毫的起色,而種種改變早已在我不知不覺間風起雲湧。
夜涼――她竟然是對面的女子
洛,是網路上不一樣的女子。她總是整夜的掛在網上,很少聊天,時常隱身,她沉靜甚至冷漠,但卻有很敏銳很細膩的情感,她的字裡行間透出深厚的文字功底,但她卻從不寫作。也曾問過,她只淺淡的說道,要等有一天可以將憂鬱沉澱成為豁達方才碼字成文。
她於我,日漸熟悉卻又極其陌生,我們不視頻,不語音,沒有索要過彼些的照片和電話,談論的話題幾乎超越現實,有一些依戀甚至曖昧的惦念,似有似無得令人無從把握。除了知道她的ID和我同屬於一個城市以外,有關她的一切我幾乎一無所知。
那是一個不一樣的夜,洛說不勝酒力的她喝了一瓶紅酒,她說:“頭暈,也許我會胡言亂語,但請你不要記得。”那夜的話題不知怎么的就談到了婚姻,而婚姻是我不忍觸及的傷,所以,我不說,洛似乎只想找個人傾訴,對於我的漠然也並不在意。
“我自詡是一個美麗的女人,不過三十歲的年紀,性格也算得上溫婉,說不上才高八斗,但也是普通女人無法匹及的。我的手指可以彈出理察《秋日私語》也可以烹出美味佳肴,為什麼他卻要在外面夜夜笙歌?為什麼讓我一個人過如此孤單的夜?”
“把你心裡想的,開口,去對他說。感情的世界裡,往往不能用常理來思維。你一定是愛著他的,那么,為什麼不去交流?”
“他也曾經是愛著我的呀,他說他在外面的打拚就是為了給我一份美好的生活。現在房子有了,車有了,美好卻沒了。交流?他不回來,我怎么和他交流?”
“打電話,求他回來。”
“求?想我梅子洛是一個多么驕傲的女人啊,求,我是做不到的。”
“梅子洛?某某保險公司的梅子洛?”
“你怎么知道?你是誰?”
李家良。”
洛的頭像變成了灰色,她下線了,一聲招呼也沒打。
我將雙手枕在腦後,目光游離於窗外的夜色,那萬家燈火萬家的故事,誰也不知道誰的快樂,誰也不能明白誰的憂愁。
妻早已躺下了,她說她累了,這“累”的潛台詞便是她不要和我做愛。
兒子也睡了,五歲的兒子一個人睡他自己的房間,言談舉止已經顯露出小小男子漢的氣質了。
書房的那張單人床,我睡了五年了,從兒子出生一直到現在。
“夜涼”的確是一份如水的心境,梅子洛曾經一語道破。
不得不感嘆這個世界,怎的如此狹小?同一辦公室里的梅子洛和李家良竟然在大千網絡里相縫,只是,想起與洛的偶遇,除了那幾許欣喜外卻多了幾分疼痛。那個坐在我辦公桌對面的女子,那個沉默少言的女子,那個一襲長髮及腰的女子,那個總是夾著細長支白色香菸的女子,那個眼波盈盈處全是哀愁的女子……
梅子洛在公司里的低調仍然免不了她的被關注,這源於她的美麗,還有她不必奔波到期必來的訂單,想必這些訂單和別人的八卦傳說不同,一定源於她那事業有成的丈夫吧?
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滿腦子裡都是那個叫梅子洛的女人,起身去廚房倒水喝。客廳的電腦旁是我的妻,她又在趕午夜場的撲克遊戲,給她披了件外衣,叮囑她要早些睡覺,她應我,卻沒有看我。
別人的婚姻是什麼樣子?為什麼我的,卻感覺不到幸福,也許,洛,也一樣吧。
洛――相惜是避不開的劫難
沒想到夜涼竟然就是一個公司里坐在我辦公桌對面的李家良。
家良總是穿乾淨的白色襯衫,高高瘦瘦,帶一副無框的近視眼鏡。家良的為人極善,同事們在工作上有什麼棘手的事情凡是找到他那裡就會盡力幫忙,性格也喜樂,整天笑呵呵的,在他那裡就仿佛天塌下來都沒什麼可愁的。可是,家良,卻是可憐的。
李家良的妻子是下面分公司的經理,她和副總經理的情事,也許全公司只有家良不知道。又或者,家良只是裝做不知。在他偶爾的呆怔之間,我會看到一種茫然無措,一種少有的沉重,還有一種屬於男人的可憐。
這種“可憐”的感覺一直漫延在我們以後的所有交往之中,那種疼惜,那種不忍,那種難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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