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大地上的事情》這套叢書由8本書構成,是國內文學和語言教學論方面的知名學者優勢互補,為中學生提供的“青春讀書課”。它克服了文學專家文選式讀物可能缺乏教育學闡釋的弊病,也克服了教學論專家所編讀物可能選文與解讀不當的弊病。編撰的目的是:選擇課本之外的、古今中外經典的文學作品進行教育學的加工,提高中學生的人文素養。
圖書簡評
葦岸的《大地上的事情》以心靈的承載,博愛的情懷,將散文與生命重新繫結,當他發現世界所呈現的物質與精神的悖謬,物質文明、現代進程是“一個剝奪了精神的時代,一個不需要品德、良心和理想的時代,一個人變得更聰明而不是美好的時代”,因此,他執著地把尋找生命“彼岸”的感悟,上升為理性的文化思考。
這篇散文由許多札記式的片段組成,記錄自然界或作者身邊的種種事物,並記錄了作者的哲理式感悟和評價。文章所謂的“大地上的事情”,比如螞蟻窩的樣子、熊蜂的屍體、一隻飛翔的鴿子、空地上的孩子、黎明時鳥的叫聲、五月的麥田、陽台上的兩隻麻雀等,都是一些往往被人群忽略的事物。但文章的描述方式,卻使我們仿佛第一次看到這些事物,興致盎然地去觀察雖微小卻蘊涵著生命的莊嚴和奇妙的自然界。注意體味每一段落中白描——以簡潔的文字勾勒事物的行狀,取喻——採用擬人或比喻,議論——從普通事物中挖掘出意義,這三者的融合,從而使每一段文字既是對實物的描繪也是充滿詩意的哲理性片段。
葦岸在《大地上的事情》里以飽含深情的筆墨書寫了對季節的懷念:“秋天,大地上到處都是果實,它們露出善良的面孔,等待著來自任何一方的採取。每到這個季節,我便難於平靜,我不能不為在這世上永不絕跡的崇高所感動,我應當走到土地裡面去看看,我應該和所有的人一道去得到陶冶和啟迪。第一場秋風已經刮過去了,所有結滿籽粒和果實的植物都豐足的頭垂向大地,這裡任何成熟者必致的謙遜之態,也是對孕育了自己的母親一種無語的敬祝和感激。”
葦岸自稱“觀察者”。他仔細耐心地觀察大自然中季節的轉換,對古老的時問有一種敏感。而他所掌握的時間,總是同播種、勞動、繁殖聯繫在一起的,直到生命終結,他仍然繫念著與農事有關的甘四節氣。沒有形上學的時間。他觀察和讚美太陽,月亮,大地和小麥,自然中最可愛的生靈:胡蜂和各種蜂類,蝴蝶,麻雀,其它飛鳥,林木以及鳥巢……在《我的鄰居胡蜂》中,他詳細地記錄了胡蜂的活動,還有極其悲壯的告別場景。在胡蜂離巢以後,文中這樣寫到書房窗外的情景;“它們為我留下的巢,像一隻籽粒脫盡的向日葵盤或一頂農民的褪色草帽,端莊地高懸在那裡。在此,我想借用來訪的詩人黑大春的話說:這是我的家徽,是神對我的獎勵。”他寫蜜蜂:“它們就在我們身邊,似一種光輝,時時照耀、感動和影響著我們,也使我們經常想到自己是普通勞動者和合生忘死的英雄。”他寫到處流浪而與自然一體的放蜂人:“他常於現代進程之外,以往昔的陌生面貌,出現在世界面前。他孤單的存在,同時是一種警示,告誡人類:在背離自然,追求繁榮的路上,要想想自己的來歷和出世的故鄉。”他去看白樺林,說:“我相信,白樺樹淳樸、正直的形象,是我靈魂與生命的象徵。”在這裡,正直是生存的首要條件、方向,同時構成了品質。他讚美羊,因為那是“人間溫暖的和平精神”。由此,他譴責“羊奸”,“賊鷗”之類,譴責強暴與陰謀,為動物界的不幸和無情的搏噬感到震驚。悲憫和憤慨。他的和平主義、非暴力主義是一貫的。
葦岸的筆下,流淌著一種博大的人類之愛。他對自然萬物都無比讚美,他自然界的螞蟻、麻雀、大樹、太陽、麥田、冬天的雪,都視為自己的家人及平等的夥伴。他的代表作《大地上的事情》。就突出地表明了他已經把愛心,從人類自身擴展到了自然萬物。葦岸關注著“大地的道德”,他吸收了西方生態倫理學的思想精華,反對人類無節制地向大自然索取,希望人們愛護動物,愛護一草一木,愛護山川河流,並身體力行。20世紀人類很長一段時間是在戰爭與動盪中度過的。人類經過漫長的血與火的洗禮,逐漸認識到了和平的可貴,真正開始關注人類自身的發展。可以說,“讓世界充滿愛”已經成為我們這個時代的主題,而葦岸正是對時代呼喚的有力回應。
作者簡介
葦岸,原名馬建國,1960年1月生於北京市昌平縣北小營村,1978年考入中國人民大學哲學系,1982年在《醜小鴨》發表第一首詩歌《秋分》,1988年開始寫作開放性系列散文作品《大地上的事情》,成為新生代散文的代表性作品。1998年,為寫《一九九八二十四節氣》,葦岸在家附近選擇了一塊農地,在每一節氣的同一時間、地點,觀察、拍照、記錄,最後形成一段筆記。1999年在病中寫出最後一則《二十四節氣:穀雨》,5月19日因肝癌醫治無效謝世,享年39歲。按照葦岸自己的意願,他的親友將他的骨灰伴著花瓣撒故鄉的麥田、樹林與河水中。葦岸一生文字很少,不足二十萬字。生前只留下一部《大地上的事情》,在病榻上編就了自己的第二本書《太陽升起以後》,2000年5月由中國工人出版社出版。
“他在這個他並不滿意卻又熱情愛戀著的喧囂的世界上生活,總共不足四十個年頭。”在短暫的一生中,葦岸生活在“天明地靜”淳樸平和的都市邊緣,一生關注的是“大地上的事情”,他留下來的文字不多,不到二十萬字,生前只出版了《大地上的事情》一部很薄的散文集,而他在病榻上編就的散文集《太陽升起以後》和朋友袁毅編輯的文集《上帝之子》,都是在他死後不久出版的。
葦岸喜歡徒步旅行,通過旅行親近大地,投入大地的懷抱並細緻的觀察,進而從其中汲取創作的材料和靈感。“自然本身的豐富蘊含”使他在閱讀大地,書寫大地的旅行中,獲得一種精神家園的歸宿感和滿足感。為此,在1998年,葦岸開始了為二十四節氣的拍照工作,即在其居所附近的田野上,選一固定點,在每一個節氣日的上午九點,觀察,拍照,記錄,最後形成一段文字,經過一年多的準備工作,形成了他的《一九九八:二十四節氣》系列散文,然而當他寫到《穀雨》便嘎然而止,如同他的生命。這也就此變成了他“最大的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