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期如夢·今生今世
作者: 匪我思存
出 版 社: 新世界出版社
編輯推薦
原來我以為這世上最容易的一件事,就是忘記。後來我總算明白了,原來這世上最難的事,才是忘記。
葉守守是個簡單到可愛的女孩,她怎么也沒想到那么疼愛自己的易長寧會絕然地鬆開手,然後離開她的身邊、她的世界。她努力想要忘記那份痛苦的時候,易長寧的婚訊卻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紀南方是個瀟灑不羈的花花公子,他是守守青梅竹馬的兄長。在守守最痛苦的時候,他卻走進了她的生活。其實紀南方一直都在她身邊,她喚他三哥,把她當妹妹一般的疼愛呵護。在守守眼裡他就是個“趾高氣揚、自以為是、毫無風度、不懂得尊重別人、隨意踐踏他人的感情”女性公敵。現在這么一個人,從鬥嘴的兄長變成走進生活中的人,守守腦海里想的卻是抓住這根稻草,就能從易長寧那裡得到解脫,能夠忘記錐心的痛。所以守守堅持和紀南方結婚,不顧家裡的反對,尋死覓活地嫁給了紀南方。
然而,易長寧卻出現了……帶著個驚天的秘密!
內容簡介
這樣的故事,不是碰不到對的人,只是都敗給了自己,敗給了現實。在愛情的路上又都是那樣絕望地走著,一開始就撲下來的悲傷的霧,誰都不能看得那樣真切,卻又急急地找出路,可是有出路嗎?
絕望的不只女人,還有那些堅毅的男人。擺脫不了的宿命,逃不開的束縛,誰又能說誰錯呢?或許錯的只是我們本不該相遇。
問世間情為何物?這世上的愛又有誰可以說得清呢,我們總是一廂情願地篤定我們認定的那個人,一直以為有勇氣可以頂住所有風雨一直走下去,可是我們總是被現實的洪流沖開,半途而廢非我願,可是終究沒有力氣敵過命運的捉弄,徒然嘆無緣,比翼連枝只是當日願。
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作者簡介
匪我思存,相當尋常的一個世俗女子,懶惰,不溫柔。偶爾會勤奮地寫字,頻繁地走路。喜歡桅子花,養一盆仙人掌當寵物。會在大雨的黃昏獨自坐在陽台上,看水霧磅礴。迷戀一些聒噪而惡俗的事物,比如數錢,比如嘗試美食,其他,泯然於眾。
書摘插圖
“守守,”阮江西仿佛下了什麼決心,終於告訴她:“易長寧回來了。”
守守的臉色比江西預想的要平靜很多,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問了一句:“是嗎?”
“我昨天在學校遇見他,他回來參加一個研討會。”阮江西有點唏噓:“三年了,他好像一點都沒變。”
三年——這樣漫長,又這樣短暫,漫長得仿佛已然天荒地老,所有的前塵往事,不過是漫漫煙塵,撲上來,嗆得人沒頭沒腦,呼吸艱難。短暫的卻仿佛只是昨天,一切清晰得歷歷在目,幾乎令人無法面對。
三年前她多懶啊,胸無大志,而江西在學校是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什麼都要做到最好,事實也確實如此。不管是專業課,還是基礎課,甚至連學校最有哄台傳統、噓聲四起的“廣院之春”晚會上,江西都可以輕而易舉的獲得雷鳴般掌聲。而她成天混大課抄作業,阮江西偶爾怒其不爭:“守守你將來怎么辦?”
守守笑嘻嘻的說:“一畢業就結婚,然後讓易長寧養我唄。”
阮江西被氣得:“要是易長寧不要你了呢?”
“他怎么會不要我了?”
那樣自信滿滿,從未曾想過,會一語成讖。
和易長寧分手的時候她風度全無,狼狽不堪,以至於後來守守一想起來,就會自嘲,這輩子也算是潑婦過一回。只是揪著易長寧的衣襟,放聲大哭,不管他說什麼就是不放手。
最後給江西打電話,江西趕來的時候,她還獨自坐在那裡泣不成聲。那樣的地方,雖然服務生都目不斜視,但她知道自己丟臉,可是易長寧那般絕情的不顧而去,她還有什麼需要顧忌?
江西二話沒說,拖起她就走,把她塞進車子裡,一邊開車一邊恨鐵不成鋼:“守守,為了一個男人你就這樣啊?他不要你了你就這樣啊?”
而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會哭,把江西車上一盒紙巾都哭光了,江西載她回自己的公寓,扔給她一套睡衣,然後說:“要哭好好哭,出了浴室,你要再哼一聲,我立馬把你扔回家去。”
那天她在浴室里哭了很久,也許是一個小時,也許是四個小時,因為最後浴缸里的水全冷了,她凍得感冒,一直沒有好,先是發燒,掛了幾次點滴,不發燒了,只是咳嗽,斷斷續續咳嗽了兩三個月,又查不出什麼大毛病,這一場病,雖然不是什麼大病,可是整個人就瘦下去了。
遇見紀南方是在會所大堂,一堆人眾星捧月,而他個子高,即使在人堆里也非常搶眼。守守看到他,正猶豫要不要打招呼,他也看見她了,突然停步,咦了一聲,就說:“守守,你怎么瘦成這樣?”
一幫人早就哄然大笑,有人說:“南方,瞧你把人小妹妹折磨的。”
也有人認識她,笑著說:“你們別瞎扯了,這是南方的妹妹。”
另外有人就叫:“南方你還有妹妹啊?是不是叫北方?”
紀南方笑罵那人:“滾!”回頭向那幫人介紹:“這是葉慎守,我妹妹。”
那幫狐朋狗友,都是見多識廣的,立刻就有人想起來:“慎字輩啊,是葉家人?”更有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恭維:“喲,昨天我們還跟慎寬一塊兒打牌呢,沒想到他妹妹這么漂亮。”
葉慎寬是她的大堂兄,葉家長房長子,自然交遊甚廣,一幫人立馬集體認下了這妹妹,二話不說拉她一起去騎馬。
其實他們人人都帶著女伴,紀南方也不例外,艷光四射的女子,漂亮到令守守總覺得眼熟,想來想去,終於想起來好像是選秀出身的某新星,只記不起來她叫什麼名字。那女子倒是很落落大方:“葉小姐可以叫我可茹。”
這下提醒了守守,終於想起她的名字叫張可茹,於是客客氣氣稱呼她:“張小姐。”
只沒想過這位張小姐從來沒有騎過馬,被扶上馬背後大呼小叫,只差要哭了,害得騎師教練一頭冷汗:“張小姐……張小姐……請您放鬆一下,你這樣緊緊抓著韁繩,馬會比你更緊張的。”
守守並沒覺得好笑,她第一次騎馬的時候還很小,根本不知道怕。二伯帶她和幾個堂兄去軍馬場,真正的大草原,縱情馳騁,那種無拘無束,只有天高雲淡,四野曠闊。呼呼的風聲從耳旁掠過,直想叫人放聲高歌。事實上她也真的唱歌了,跟幾個堂兄一塊兒,從《打靶歸來》一直唱到《瀟灑走一回》 ,最後連嗓子都吼啞了,可是很快樂,非常的快樂。那種無憂無慮的快樂沒有辦法形容,也很輕易的渲染了一切。連一向不苟言笑的二伯,也跟他們一塊兒唱起“革命軍人個個要牢記,三大紀律八項注意……”看得一旁的警衛員眼睛都快直了。
紀南方養著匹十分漂亮的溫血馬,從馬廄牽出來的時候守守只覺得眼前一亮,高大神駿,真正的德國漢諾瓦。其實紀南方和葉慎寬一樣,吃喝玩樂,無一不精,無一不會。就這匹血統恨不得可以算到祖上十八代的名種,就看得守守讚嘆不己:“前不久我在電視台實習,做一檔體育節目,慎重其事的訪問了幾個馬術俱樂部,就沒見著這么好的馬。”
紀南方只是嘲諷:“一個丫頭,做什麼體育節目。”
守守不服氣:“有本事你叫奧運會不準女選手參加啊?性別岐視!”
永遠是這樣,她跟紀南方呆一塊兒超過半個鐘頭,就會開始吵架。
小時候他還肯讓著她一點,因為她小,又是女孩子,所以他根本不屑跟她吵。等他從國外回來,她也在念大學了,過年的時候他陪他父親來給她爺爺拜年,長輩們在樓上說話,他跟她幾個堂兄在樓下閒聊,偶爾聊到舒馬赫,她插了句話,兩個人於是卯上了。她口齒伶俐,而他反應迅捷,兩人從法拉利車隊一直激辯到巴赫《chaconne》的三十二個對稱變奏,猶未分出勝負來。最後還是她另一個堂兄葉慎容忍不住,哧得一聲笑出來:“瞧瞧他們兩個,像不像鬥雞?”
葉慎寬哈哈大笑,紀南方不由也笑起來,她心有不甘,這次辯論不了了之,但第二次重逢,兩人不知道為什麼事,又開了頭,一發不可收拾,從此後葉慎寬只要看到她跟紀南方碰一塊兒,就會掏出煙盒:“你們先吵著,我去抽支煙。”
她一時氣結,其實葉慎寬跟紀南方還有他們那群人都永遠拿她當小孩子,她剛開始跟易長寧談戀愛,葉慎寬知道的時候非常意外:“丫頭,你還小呢。”
她有點氣鼓鼓:“我馬上就十九了,我還小什麼啊?你十九歲的時候,女朋友都換過好幾個了。”
這句話差點沒把葉慎寬給噎死,後來葉慎寬對紀南方不勝唏噓:“哎,連守守都開始交男朋友了,我們真是老了。”
“扯淡!”紀南方對當時懷抱美人,杯端醇酒的葉大公子嗤之以鼻:“你不過就比我大兩歲,這么早就想著金盆洗手浪子回頭?那還不如現在就回家陪媳婦去。”
“你別說,”新婚不久的葉慎寬不無得意:“結婚還是有好處的,為什麼?玩起來方便啊,只要你媳婦不說話,老爺子一準睜隻眼閉隻眼,反正連自己老婆都不吱聲,老頭還能說啥?所以南方啊,結婚吧,一了百了,這就是結婚的好處。”
紀南方身邊也有女人,她於是半嗔半惱,說:“哎喲,說出這樣的話來,真是壞透了。”
紀南方倒毫無顧慮,捏住她的下巴哈哈大笑:“我們這幫人啊,個個都壞透了,你呀,是落入了虎口。”兩個人一時笑一時鬧,膩成一團。
這天騎馬,倒出了小小的意外,張可茹最終還從馬背上摔下來,把腳給扭了。不知有沒有傷到骨頭,但當時張可茹摔在沙場裡,半晌站不起來。
眾人都沒有在意,連紀南方都只是給司機打了個電話,叫他送張可茹去醫院,唯獨守守說:“我陪她去醫院吧。”
這下連張可茹都十分意外,連聲說:“葉小姐,不用了,我自己去就行,你好好玩,別掃興。”
“我陪你去。”守守執意。
紀南方也沒太放在心上:“那你陪她去吧。”隨口囑咐司機:“照顧好葉小姐。”
守守啼笑皆非,明明張可茹才是受傷的那一個。上車之後張可茹有點歉意:“真的沒必要,這樣麻煩你。”
守守倒覺得心中有愧,其實她本意不過是想找個藉口開溜而己,就因為這點愧疚感,她很認真的陪張可茹掛號,扶她進電梯,拍完片子後司機幫忙去取,她陪張可茹一塊兒坐在長椅上等,結果有護士路過,立刻認出張可茹來,很盡責的發出冬粉尖叫,然後一堆人圍上來,七嘴八舌地要簽名。
張可茹沒什麼架子,笑吟吟的幫她們簽名,守守被隔在一堆人外頭,她甚少有這樣被冷落被排除在外的時候,不由覺得有點好笑。其實這張可茹很年輕,比她大不了多少,眉目如畫,精緻的一張臉,小小的,上鏡一定好看。
回去車上張可茹卻皺起眉頭來:“這下好了,十天半月開不了工,回頭公司一定罵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