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名
《今生今世》
書 名: 佳期如夢之今生今世
作 者:匪我思存
出版社: 新世界出版社
出版時間: 2008
ISBN: 9787802286955
作者資料
匪我思存
懶惰,不溫柔。偶爾會勤奮的寫字,頻繁的走路。喜歡桅子花,養一盆仙人掌當寵物。會在大雨的黃昏獨自坐陽台上,看水霧磅礴。迷戀一些聒噪而惡俗的事物,比如數錢,比如嘗試美食,其它,泯然於眾。
常常佇足鬧市看人車熙攘如流,認為世事多變,跌宕起伏,每每都如同故事般盪氣迴腸。看過的愛情小說與韓劇如恆河沙數,最大的夢想是在碟店中看見自己筆下的完美愛情。
內容簡介
葉守守是個簡單到可愛的女孩,她怎么也沒想到那么疼愛自己的易長寧會絕然地鬆開手,然後離開她的身邊、她的世界。她努力想要忘記那份痛苦的時候,易長寧的婚訊卻將她打入萬丈深淵。
紀南方是個瀟灑不羈的花花公子,他是守守青梅竹馬的兄長。在守守最痛苦的時候,他卻走進了她的生活。其實紀南方一直都在她身邊,她喚他三哥,把她當妹妹一般的疼愛呵護。在守守眼裡他就是個“趾高氣揚、自以為是、毫無風度、不懂得尊重別人、隨意踐踏他人的感情”女性公敵。現在這么一個人,從鬥嘴的兄長變成走進生活中的人,守守腦海里想的卻是抓住這根稻草,就能從易長寧那裡得到解脫,能夠忘記錐心的痛。所以守守堅持和紀南方結婚,不顧家裡的反對,尋死覓活地嫁給了紀南方。
然而,易長寧卻出現了……帶著個驚天的秘密!
這樣的故事,不是碰不到對的人,只是都敗給了自己,敗給了現實。在愛情的路上又都是那樣絕望地走著,一開始就撲下來的悲傷的霧,誰都不能看得那樣真切,卻又急急地找出路,可是有出路嗎?
絕望的不只女人,還有那些堅毅的男人。擺脫不了的宿命,逃不開的束縛,誰又能說誰錯呢?或許錯的只是我們本不該相遇。
問世間情為何物?這世上的愛又有誰可以說得清呢,我們總是一廂情願地篤定我們認定的那個人,一直以為有勇氣可以頂住所有風雨一直走下去,可是我們總是被現實的洪流沖開,半途而廢非我願,可是終究沒有力氣敵過命運的捉弄,徒然嘆無緣,比翼連枝只是當日願。不堪盈手贈,還寢夢佳期。
章節概要
第一章 “守守,”阮江西仿佛下了什麼決心,終於告訴她:“易長寧回來了。”
守守的臉色比江西預想的要平靜很多,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問了一句:“是嗎?”
“我昨天在學校遇見他,他回來參加一個研討會。”阮江西有點唏噓:“三年了,他好像一點都沒變。”
三年——這樣漫長,又這樣短暫,漫長得仿佛已然天荒地老,所有的前塵往事,不過是漫漫煙塵,撲上來,嗆得人沒頭沒腦,呼吸艱難。短暫的卻仿佛只是昨天,一切清晰得歷歷在目,幾乎令人無法面對。
紀南方接完電話走回牌室:“我有事,得走了。”
“別介啊,我這手氣剛轉呢。”陳卓爾第一個叫起來:“什麼人啊,這么大能耐,打個電話來就能把你叫走?”
雷宇崢說:“誰也別攔著他,一準是辦公室打來的,咱爸找他唄,你們瞧瞧他那臉色,《紅樓夢》里怎么說來著,‘避貓鼠兒一樣’。”
葉慎寬笑得直拍桌子:“雷二!雷二!咱們認得這么多年,我怎么不知道你還讀紅樓夢,這典故用的,哥哥我服了啊。”
窗外仿佛真的有一點雨聲,其實這城市的秋天很少下雨,但窗上有輕微的聲音,或許是風。
守守覺得自己快要睡著了,倦倦的望去,牆上全是一方一方金字塔形的吸音棉,像是小時候吃過的一種朱古力,一格一格,突出小小的尖,入口卻是溫軟的,帶著可可脂特有的滑膩香氣。
紀南方坐在沙發另一端,點燃一支煙,淡淡的白色煙霧彌散開來,他的眼神有點飄忽。
“你一定是想起舊情人了。”守守微帶憐憫,又有點唏噓的樣子:“這首歌真惆悵。”
守守不由得跟師姐一起竊竊私笑,確實如此,不論是裝修風格,還是明式風格的桌椅,這辦公室都讓人覺得古典十足,守守一時好奇,想待會兒易長寧會不會穿一身雪白唐裝走進來,舉手投足都是儒商氣派,想起他白衣勝雪的樣子,不由又垂涎三尺。
負責攝像的師兄嫌辦公桌上一隻青花筆筒擋住鏡頭:“從下往上搖的時候,這個礙事,不如放到旁邊去。”守守打量了一下,又拿起來仔細看了看腹足,笑著說:“呦,這個說不定是真正的雍正官窯,滿屋子東西,就數這個最值錢,待會兒給它一個鏡頭得了。”
守守是真餓了,在飛機上午餐沒有吃,這間餐廳的野鴨燉建蓮和瑤柱花膠羹她向來都很喜歡,因為離宿舍太遠,她自己很少過來吃。今天席間正好有這兩個菜,所以她一言不發,只管自己吃自己的,對萬宏達的高談闊論充耳不聞。結果那位萬總偏偏不識趣:“葉小姐很沉默啊,是不是跟我們這樣的生意人沒有共同語言,嫌我們太俗?”
她出於禮貌笑笑:“哪裡,萬總見識淵博,我年輕識淺,插不上什麼話。”
她這么一說,萬宏達當真是心花怒放,頓時興致勃勃:“葉小姐平時喜歡什麼運動?明天是星期六,不如我請大家去打高爾夫。如今我公司代理著一個國際著名的高爾夫用具品牌,所以本市幾個高爾夫球場我都是常客,我還是XX俱樂部的會員,不知道葉小姐平常喜歡在哪個球場打球?”
她沒想到這上頭露了餡,其實她什麼都不懂,去了趟家裝城,看到這地板不錯就買回來了。對方又包送貨上門安裝,非常省心。她是刷卡付帳,連總價一共多少都沒太注意。
“你改行幹家裝了?”她有點被抓到小辮子的惱羞成怒:“連地板牌子你都認得?”
“哪兒啊,我辦公室最近重新裝修了一遍,跟你用的一模一樣的地板。”
“喔?”她成功的轉移了注意力:“你還有辦公室?”
“開玩笑,我還是董事呢。”
晚上有小型的家宴,所以陸陸續續有客人來,都是世交好友,來給老人家祝壽。
守守沒想到紀南方會來,他是陪他母親來的,他媽媽看到她很高興:“喲,守守這姑娘越長越漂亮了。”
她叫了聲:“陳阿姨。”然後也叫了聲:“三哥。”
然後趁長輩們說話,她順勢就走開了。紀南方卻跟著她一直走出來,她有點惱,猛然轉過身:“你幹嘛跟著我?”
她氣鼓鼓的樣子很好玩,像小時候跟他鬥嘴斗輸了,其實色厲內荏。於是他就笑了:“過幾天我請你吃飯吧,去吃四頭鮑?”
就這么一句話,她就放下心來。看來那天他真是喝高了,所以一時酒後失德。算了,看在這么多年手足的份上,她原諒他了。
正在拉拉扯扯的時候,身後突然響起一聲厲喝:“葉慎守!”
守守回頭一看,竟然是紀南方。
她傻乎乎的笑:“紀南方!”
上次他去給她姥爺拜壽後,兩個人尷尬一掃而光,說說笑笑,一如從前,總算恢復了革命的友誼。可是他現在的樣子好奇怪,像條噴火的暴龍。
她覺得這比方很有趣,因為很少見到紀南方這個樣子,他其實同葉慎寬有點像,總有一種漫不經心的玩世不恭,一旦遇上事情,反倒鎮定自如。
兩個男人驟然靜下來,氣吁吁瞪著對方,卻保持著扭住對方的姿勢,屋子裡只聽得到他們兩人沉重的呼吸聲,一下一下……
最後紀南方先撒了手,葉慎寬卻沒有動,依舊緊緊壓著紀南方的脖子,盯盯緊著他的眼睛:“你跟守守談戀愛?”
紀南方苦笑了一下,葉慎寬眼鋒一銳,手上立時加勁,狂怒:“你也配跟守守談戀愛?你這個花花公子!你憑什麼這樣對守守?她還是個小孩子,她什麼都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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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南方第一次有點手足無措的感覺,有很多女人在他面前流過眼淚,也有很多女人哭著離開他,可他並沒有想過守守會在自己面前哭。在他心裡,她不過就是那個倔強的小丫頭,其實她現在仍像個孩子一樣,就像孩子一樣在哭泣,用盡了全部的力氣,哭得連身體都在微微發抖。他想,什麼事情會如此痛苦,讓這個無憂無慮的小丫頭如此痛苦。他將自己的手帕給她,可是她不接。已經有路人頻頻側目,他問:“守守,先到我車上去好不好?”
她只是哭,他半強迫把她弄到自己車上去,她似乎想要抓住什麼,可是什麼都沒有,所以只抓著自己胸口的衣服,那樣用力,他一度誤以為,她是想把她自己的心揪出來一般。她哭到蜷成一團,像小小的嬰兒,又像是很弱小的什麼動物。起先的嚎啕漸漸失了力氣,最後只餘下嗚咽,直哭得嘴唇發紫,他有點擔心她會暈過去,只好把她抱起來,像抱小孩子:“守守,你別哭了,守守……”
他一聲接一聲喚她的小名,她全身還在發抖,像小孩子閉住氣了,隔了好久,才抽噎一下,抓在自己胸口的手指終於鬆開了,可是旋即又抓住了他的衣襟,像只小小的無尾熊,軟軟的趴在那裡。他小心的問:“我送你回家好不好?”
她嘴唇仍在哆嗦,終於哽咽著說出一句話來:“我不回去。”
“那你先別哭了。”他有點擔心,又有點說不出的心煩意亂:“你吃過晚飯沒有,我請你吃飯好不好?”
小時候她就是嘴饞,長大後依然這樣,葉慎寬葉慎容一得罪她就請她吃飯,他也一樣。
“我不要吃飯。”她全身抽噎了一下,手指仍緊緊抓著他的衣襟,紀南方終於想起來,這還是她五歲時候落下的毛病。那年夏天天氣很熱,他們在北戴河,一群孩子玩得瘋了,連漲潮都忘了。她一個人陷在水深處,眼睜睜看著海浪撲過來,連哭都忘了。最後被救上來的時候,她緊緊抓著大人的衣襟,就像現在這樣,半晌都沒有緩過氣來,更別說哭了。後來只要受到大的驚嚇,或者傷心的時候,她總是下意識會抓著人,仿佛即將溺斃的人,有一種絕望的驚慟。
紀南方開車在內環上轉了一圈,又問她:“我送你回家?”
守守哭得精疲力竭,連臉都是腫的,近乎固執地搖頭,只不想回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