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善》
十七歲，你愛你的若水
你愛她柏木舟一樣的沉靜
你愛她觀音的氣質
愛她心靈的嫵媚
愛她的沉淪，甚至漫長漫長的毀滅
十七歲，她守著沈家門這座天門
守著漁港的晚霞與晨曦
一件被春天的梅花溽紅的嫁衣
你說像她的第一次，瑟瑟發抖的身體
在青龍山的石階上，在漁市街的寒窗里
你的嘴唇，你的眼睛曾經在這裡呼吸
對我吐露出她黑白的過去，一幀幀
像大風般飄移
你在回味純真的溫暖
我在遙想友誼與情愛的秘密
喔，若水的貞操，曾像黃魚一樣
鎏著金！但她在生活的海里
不斷游弋著，受罪的女人
曾經是多么地令你痴迷
曾經或許是兩朵耀眼的金花
在大海的中央，處處閃爍生機
每一個動盪的漩渦，都像她
溺亡的長髮，在不息地攪動
即使你說到她已經死了
你說她還在沈家門的雨巷裡
孤單地行走
我只願她沒死，壓低著傘
走過漁市街的每一條石板
走過沈家門、天主堂和青龍山
我看不清她的面容，甚至背影
我只知道她在歌廳、舞廳和茶館
做著很多兼職
我知道她為生活所迫，出賣過靈魂與肉體
像黑夜的奴婢
喔，那數不清的墮落的欲望和交易
十七歲的時候，她死了
你的漁村又沉了一條船，又溺死了一個少女
又遺棄了一把破敗的雨傘……
風雨如磐。沈家門這座天門
被一個個陌生的男人，狠狠撞擊
喔，她曾在人世間
像寶石花一般，開得寂寞，芬芳又熱烈
……
2007、3、3昨晚，一目十行看完一部長篇小說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