鸚鵡曲·都門感舊漁父

鸚鵡曲·都門感舊漁父

《鸚鵡曲·都門感舊漁父》是元代文人馮子振所作的一首散曲。這首散曲回顧了作者在京城的生涯,抒發了作者對時光流逝、歲月蹉跎的感慨。

作品原文

鸚鵡曲·都門感舊漁父
都門花月蹉跎住,恰做了白髮傖父②。
酒微醒曲榭迴廊,忘卻天街酥雨③。
〔麼〕曉鍾殘紅被留溫,又逐馬蹄聲去。
恨無題亭影樓心,畫不就愁城慘處。

作品注釋

①都門:京城,此指大都(今北京市)。
②傖(cāng)父:賤俗的平民。南北朝時,南方人以之作為對北方人的鄙稱。《晉書·周圮傳》:“吳人謂中州人曰傖。”
③天街酥雨:唐韓愈早春呈水部張十八員外》:“天街小雨潤如酥。”天街,京城的街道。

作品譯文

一回回辜負了春花秋月,在京城已寄住了這么多時日。我一個南方人,臨到頭白,倒做了北方的老蠻子。曲折的水榭,迴環的長廊,我常常借酒消愁,不到沉醉不止。初醒時,暫忘身在早春的都城,滿街飄揚著酥油般的雨絲。拂曉的鐘聲餘音未盡,紅被中還殘留著體溫,我又不得不離開住所,隨著馬蹄踏上了行程。亭台樓閣不曾留下題詠,不能不使人感到憾恨。實在是因為沒有筆墨,能描畫出我久居困愁中的傷心。

作品賞析

作者曾官承仕郎、集賢閣待制,也是當時的名士。從世祖到成宗朝,在京城大都生活了不下二十餘年。這首散曲,就是他對京城生涯的回首。
“都門花月蹉跎住,恰做了白髮傖父。”起首的這兩句,定下了全曲的基調。京城是繁華風流的象徵,“都門花月”,無疑在作者生活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然而,曲中卻以“蹉跎”二字作為“花月”的同位語,蹉跎造就了作者的“白髮”,使他這個南方人“恰做了”北方的老蠻子。作者有意突出了“白髮傖父”與“都門花月”的不調和,是自嘲,更是一種深深的自責。
三、四兩句,是“都門感舊”的掠影之一。這裡的“曲榭迴廊”同“天街”絕緣,可見是“狹斜”即青樓內的建築。“酒微醒”而“忘卻”,說明沉湎之深。借用韓愈詩句入曲,既以“天街”照應“都門”,又隱現了“天街酥雨”所當的早春時令。在青樓中醉酒度日,既忘卻了身處的空間,又忘卻了時光的流逝,這就為“花月蹉跎”作了形象的註腳。
〔麼篇〕的前兩句,是“感舊”的掠影之二。從“紅被”這種香艷的表征來看,這一切仍發生在妓院之內。夜宿平康,紅被留溫,卻被晨鐘喚起,不得不急匆匆上馬入朝承應公事:這頗使人想起李商隱無題》詩中“嗟余聽鼓應官去,走馬蘭台類轉蓬”的句子。放不下利祿功名,遂不能充分享受“花月”之溫馨;但在功名事業上又不能深愜己願,平步青雲,不過是“又逐馬蹄聲去”:這種矛盾的處境,成了“花月蹉跎”詮釋的又一補充。
末尾兩句,才真正屬於“感舊”的感想。作者悔恨自己沒有在京城題下很多詩歌,因而未能將自己的愁情充分表達出來。這其實是說自己在“花月蹉跎”的生活中,一直沒有機會為內心的思想感情定位。“亭影”、“樓心”的飄憶與“愁城慘處”的斷評,表現著一種既留戀又追悔的複雜心情。
生活中常有這種情景:明明是誠意的懺悔,但在懺悔的內容中又不自禁地流露著“剪不斷,理還亂”的嚮慕。本曲中多為閃現的意象,自嘲自責而又陶然於前塵舊影之中,也屬於這樣的表現吧。

作者簡介

馮子振(1253~1348),字海粟,自號瀛洲客,怪怪道人,湖

馮子振像馮子振像
南省攸縣人。以外仕為承事郎,集賢待制與天台陳孚友善,孚極敬畏之,自以為不可及。 子振於書無所不記,當其篇文時,酒酣耳熱,命侍史二三人潤筆以俟子振據案疾書,隨紙數多寡頃刻輒盡。事料醴郁美如簇錦,嘗著居庸賦,首尾幾五千言,傳誦一時,有海粟詩集存元詩選中。所作散曲至多。今存小合四十餘首,以鸚鵡曲篇最著名,1302年(大德六年)作於大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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