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體檢槍手,是指專門代替別人體檢的人,是在病毒攜帶者受歧視的情況下,為了換取一份“無污點”的體檢報告,有病毒攜帶者開始尋找“體檢槍手”。由於醫院管理存在漏洞,從而讓“槍手”們鑽了空子。為了幫助客戶取得合格的體檢證明,“體檢槍手”不惜做假證件、刻假印章,而且要價不菲。這種行為也遭到社會多方面的反對,律師稱偽造假體檢證明屬違法行為,應該被禁止,體檢槍手自曝年獲利10萬元,且有人專門在知名網站開闢“B肝代檢”部落格,收費一般為2000元一次。
產生原因
2008年1月1日開始實施的《就業促進法》明確規定:“用人單位招用人員,不得以是傳染病病原攜帶者為由拒絕錄用”。不過,仍有大量用人單位招工時拒錄B肝病毒攜帶者。
雖然《就業促進法》明確規定用人單位招用人員不得以是傳染病病原攜帶者為由拒絕錄用,醫療機構檢查B肝“兩對半”需個人同意或單位授權,但“體檢槍手”仍然存在表明歧視並未消除。
就業壓力增大、社會的歧視,使B肝病毒攜帶者受到的傷害遠遠超過了B肝病毒本身。目前仍有不少單位或多或少地存在“B肝歧視”,從而催生了“尋人體檢”之類的事不斷發生。
高額利益
在網路論壇里,體檢槍手的廣告和尋找他們的帖子,比比皆是。槍手甚至還建立了自己的“廣告部落格”,用以張羅生意。一個名為“北京體檢”的體檢槍手的部落格,作者在部落格中聲稱,自己“是北京專業的代理體檢,可替代體檢的種類包括年檢、入職體檢、福利體檢、出國體檢等,去過北京的上百家醫院,基本上沒有不成功的。”
這個部落格上還詳細介紹了作者在北京各家醫院“代理體檢”的經歷、各家醫院“代理體檢”的難易程度以及作弊成功的關鍵點,並稱如果不成功的話可以不收費。
良好的收入使得一些槍手看到了商機,他們聯合起來成立“替檢公司”,以專業化、團隊的方式進行經營。有的公司的覆蓋範圍已經超出了單個城市,有向全國各地發展的趨勢。
一名聲稱在北京、上海和廣州、南京均有業務的男子稱,他們雖然沒有正式註冊成公司,但是業務開展很完善,可以提供專業化的服務。據他透露,他們的操作團隊每年要為近千人提供業務,年收入過百萬。
社會反應
醫院:防不勝防又無權處罰
中山市人民醫院和博愛醫院因檢查嚴格,被一些“槍手”稱之為“替檢者的禁區”。兩家醫院有關負責人均表示,幾乎每個月都能查出替檢者,但醫院對當事人卻沒法處罰。
博愛醫院體檢中心科長馮養根稱,“雖然醫院嚴格把關,但是也不可能100%杜絕這種現象。醫院不是執法機關,沒有辦法對他們進行懲罰。”
衛生部門:找人代檢後患無窮
對於體檢中存在的冒名頂替現象,中山市衛生局辦公室有關負責人稱,雖然找“槍手”代替體檢的人有多種原因,但這是職工對自己的不負責任,體檢代檢不但會對社會有危害,也會給體檢者、醫療機構和用人單位都造成不良後果,而且對被代檢本人的身體健康、學業和就業也會帶來不良後果。
企業:必須了解員工健康狀況
一家IT企業人力資源管理部門的負責人告訴記者,從用人的角度來說,單位必須了解員工的健康狀況。“如果一個人明明身體不好需要休息,公司卻在不知情的情況下把很重要、壓力很大的項目交給他去做,這是成全了他還是害了他?”
律師說法
廣東省卓建律師事務所律師劉子平認為,對於自身有疾病的求職者而言,其為了獲得用人單位的職位,請“槍手”代為體檢,中國法律目前沒有明確的禁止性規定,但此種行為,違反了誠實信用的原則。對於用人單位對工作人員有特殊要求的,如餐飲等服務行業等,由於求職人員提供了虛假的體檢報告,將有可能導致勞動契約的無效。而對於其他對身體條件沒有特殊要求的行業,如用人單位的規章制度或契約中有明確約定,如應聘者提供虛假資料,用人單位可以解除勞動契約的,同樣可以解除勞動契約,不利於保護自身權利。
而“槍手”偽造假體檢證明,違犯事業單位公文印章以及醫療衛生管理方面的法規,屬於民事違法。犯罪程度根據“槍手”獲利多少和對社會危害大小定罪量刑,情節重者構成犯罪,情節輕者可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條例》處罰。
反歧視公益機構北京益仁平中心負責協助當事人的黃溢智女士說,在世界範圍內,攜帶B肝病毒屬於勞動者個人隱私,用人單位無權對勞動者進行B肝病毒檢驗,更不能歧視B肝病毒攜帶者,剝奪他們平等就業的權利。對此有律師建議,應當出台相關法規,對體檢內容予以規範,取消入職體檢時的B肝病毒檢查。
請槍代檢
正值常規體檢中是否將去除B肝項目的爭論在官方闢謠下落幕之時,2009年8月3日三水疾病防治所拒絕了湖南人阿元索要自己體檢報告的要求。原因是醫務人員發現阿元體檢報告系請槍手“代檢”血液,最終阿元的體檢報告被醫生重新修改。而記者調查發現,在佛山,類似“B肝人”高價請“槍手”代檢的現象極為普遍。且有人專門在知名網站開闢“B肝代檢”部落格,收費一般為2000元一次。
“B肝人”想招過關很普遍,阿元的體檢遭遇引起不少B肝患者的共鳴。苦尋工作長達4個月之久的四川籍男子阿彪兩年前從四川某知名大學畢業,因為是B肝患者,求職過程中四處碰壁。阿彪的一個朋友也是B肝患者,近日他請“槍手”代檢成功。據他介紹,在同為B肝患者(含病毒攜帶者)的圈子裡,至少六成以上的人通過各種辦法“過關”就業。
B肝代檢
不少B肝攜帶者為順利通過“B肝檢查”,都求助於一個新興的灰色職業——“B肝代檢”。
這個名叫“肝膽相照”的論壇和部落格在網路上關注度頗高。“上面經常會有‘B肝代檢’的回帖,一般都是留下一個電話或者QQ號。”
這個“肝膽相照”論壇“B肝代檢”的成交率很高,“槍手”一次代檢一般收費2000元左右,體檢前還要交付300元到500元不等的押金。阿元說,在B肝攜帶者的群體中,請“槍手”很普遍,雖然大家都知道這樣做不道德,但為了找工作求生存,只能依靠這樣的途徑。 以“B肝代檢”為關鍵字,很快在網上找到一個部落格,名字為“佛山體檢代檢”,這個名為“廣州體檢先鋒”的代理在部落格中表示:“服務地區包括深圳、東莞、佛山、珠海、中山、西安等城市。”“保證你每次體檢順利過關,讓你在就業中與他人公平的競爭”。這個網址中,博主留下了QQ號和手機號碼。不過,記者試圖聯繫該博主未果。
解決辦法
儘管從法律層面來說,體檢“槍手”會引發欺騙、作弊等危害,但是對於網上大量存在的“尋槍”信息,多數網民卻會報之以同情和理解的態度。
有網民認為,目前一些用人單位在體檢制度上的確存在違規和歧視的情況,拒絕錄用“大三陽”等病症患者的“潛規則”在一些單位仍然生效。現實生活中,由於勞資雙方地位的不平等,勞動者要維護自身權益並不容易,因此,應加快立法步伐,消除“B肝歧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