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經歷
幼承家學,篆刻初從嘉興陶惕若,1924年,拜一代宗師趙叔孺先生為師。趙先生指導他認真以《十鐘山房印舉》為本,學習漢印。1926年,又由叔孺老師介紹得識富於收藏的吳大澄之孫名畫家、鑑賞家吳湖帆,吳慷慨將家藏汪關《寶印齋印式》十二冊借其參考,經潛心研究七個寒暑,使他的治印爐火純青,更為工穩老當。後又得見平湖葛書征輯《元明清三代象牙犀角印存》,便專玫元朱文。乃師叔孺贊他“刻印醇厚,元朱文為近代第一”。
1927年5月,結識國畫大師張大千,交往甚密,常為之鐫刻印章。1946年10月,張大千在滬舉辦個人畫展,從北平運滬的畫大多未鈐印章,就地請巨來治印。畫展大獲成功,印章篆刻亦得好評。
巨來治印,承繼秦漢,大氣磅礴,而在“元朱文”上得心應手,造詣尤深。自張大千在香港為其輯定印行《安持精舍印存》後,陳巨來篆刻藝術蜚聲海內外,作品得到金石收藏家的珍視。巨來又為詩人,並擅書法,曾任上海中國畫院畫師、西泠印社社員、上海書法篆刻研究會會員。1980年9月,被聘為上海市文史館館員。1981年,巨來收錄自15歲至78歲印作500餘方,以其齋號安持精舍之名,編集成《安持精舍印冣》附《安持精舍印話》1卷,由上海人民美術出版社出版。輯有《古印舉式》兩集。
個人成就
他自言平生刻印不下三萬方,全國各大博物館、圖書館都請他刻制元朱文考藏印,當代書畫大家張大千、溥心畲、吳湖帆、葉恭綽、馮超然、張伯駒、謝稚柳等用印。友人曾集其印章,刊成《盍齋藏印》。出版有《安持精舍印存》、《安持精舍印冣》。曾與胡鐵耕、俞逸芬、王玉蓉三人同時拜袁世凱次子袁寒云為師學習繪畫。
“元朱文”造詣尤深陳巨來精於治印,並以篆刻聞名於世。他的治印承繼秦漢,大氣磅礴,而在“元朱文”上更是得心應手,造詣尤深。特別是自好友張大千在香港為其輯定印行《安持精舍印存》後,陳巨來篆刻藝術蜚聲海內外,其作品得到金石收藏家的珍視。
在藝術市場上,陳巨來的作品較多,僅印章大約有3萬方之多。他的刻章早在民國時期就有不錯的市場行情,當時《陳巨來(確齋)印例》中掛單的價格較高,“石章每字二萬元,牙章加半(款識二字為度,逾此每字須作一萬元計)指明作元朱文加倍(至九字再加半),殳篆、鳥篆加倍,螭文臘封同字例,立索另議,劣石不應”。例前有陳巨來親筆墨書小字二行,曰:“三十七年三月十五日起視此例作拾倍計算。巨來識”。
可以說,陳巨來是民國時期專治篆刻謀生的藝術家之一。建國後,儘管陳巨來為上海中國畫院第一批畫師,但不久就被打成右派,“文革”時又受到衝擊,發配外地改造,所以,其人漸漸被人遺忘。
印章拍價“步步高”。上世紀90年代初,國內藝術品拍賣興起後,陳巨來的作品在市場上幾乎未見蹤影,一直到90年代中期,市場上偶爾見到陳巨來的印章作品。記得1995年朵雲軒秋拍,陳巨來的“綠波依舊東流”、“深情應有君知”對章拍出了2萬元。
步入21世紀後,隨著國內藝術品價格的大幅攀升,陳巨來的印章開始受到藏家關注,印章價格一般在幾萬元乃至數十萬元。2010年在北京匡時拍賣會上,“陳刻田黃象鈕方章一對”受到眾多藏家的追捧,最後被一藏家以196萬元收入囊中,不僅使陳巨來作品價格突破了百萬元,而且逼近了200萬元關口。
2011年春季,陳巨來刻張伯駒自用象牙章在西泠印社獲價161萬元;同年,“陳刻田黃象鈕方章一對”在北京東正以299萬元拍出,再創其篆刻作品拍賣新高,充分顯示了陳巨來雄厚的實力和篆刻印章行情的龍頭風采。他的書法在市場上亮相不多,偶有上拍,價格不高,2005年他的《篆書七言聯》在上海敬華僅以3.3萬元成交。
鑒於陳巨來在國內篆刻界享有極高的地位,尤其是他的“元朱文”傲視群雄,很受藏家的青睞和追捧,因此,陳巨來的篆刻印章仍將引領現代篆刻印章市場行情。
主要作品
《安持人物瑣憶》
今日,陳巨來廣為人知,並非完全由於其在篆刻史上的赫赫聲名,而是由於他撰寫的一本回憶錄《安持人物瑣憶》。這批陳巨來晚年以蠅頭小楷寫於舊卡紙,甚至香菸殼上的文字,主要講的是民國時期上海文壇、書畫、篆刻界名家聞人的掌故軼事。追溯起來,其最初稿本是陳巨來親手交給施蟄存的,其時陳、施二人一同被關押牛棚之中為難友,陳唯恐自己來日無多,就將文稿託付施,殷囑倘有機緣一定為他出版。上世紀80年代末,經施蟄存之手,陳巨來的文章開始陸陸續續在《萬象》雜誌上長期連載達7年之久。
又是10年過去了,這部書稿終於正式結集出版,並配上珍貴歷史圖片,以最完整版本示人。儘管歲月荏苒,故人遠行,所有的當事人幾乎都已不在人間,然而各種淹沒無聞的前塵往事、瑣碎雜談,一經陳巨來信手拈來,文白相間的文辭加以潤色修飾,竟然都再次變得鮮活生動起來,種種情態如在眼前。大量“老八卦”集體性浮出水面,不僅讓今人多了不少逸聞談資,而且其所撰寫的種種趣事,亦可看作一部民國版的“世說新語”。
外界評價
陳巨來:篆刻技藝“空前絕後”
篆刻巨擘陳巨來先生千餘枚印稿將付梓,筆者訪滬上印家陳茗屋並一睹其珍藏數十年的巨來印稿厚厚幾冊。何為印稿?篆刻之前,先寫篆書印文於“蠟紙坯”等極薄紙上,稱為印稿,再沾水反印至印面後刻。早年曾見陸康在印面上塗墨即興以鐵筆耕石,嘎嘎有聲,立現滿白文印,我以為奇。據印家李唯兄說,陸康告訴他,澳門書畫家林近曾攜石請陸康代求在澳門小住的印家吳子建刻印,恰巧,吳子建來訪。吳說,尋一刻刀,立馬解決。只見吳操刀直接在白石上刻細朱鳥蟲篆“遠懷樓”三字。陸康說:“不寫印稿直接在印石上刻細朱文,此術空前絕後也!”
上世紀60年代初,茗屋見陳巨來印稿數十枚,十分歡喜,不久,巨老得知茗屋喜歡他的印稿,說:“有啊,我都留著。”邊說邊取出一包印稿送給茗屋,並說:“以後我都給你留著,可惜,我50年代在安徽刻印,萬餘枚印稿都已留在安徽了。”如今陳巨來元朱文、滿白文一路印風,已成學印者追求之熱點,茗屋把陳巨來印稿精選千餘枚,彙編成冊。這些寫在日本“美濃紙”上的印稿,跨越了數十年。巨老為汪精衛、袁克文、張大千、程十髮、唐雲、陳佩秋、吳湖帆……治印稿紙,其中有許多隻見印稿至今未見印章著錄發表過的陳巨來作品,這有利於研究一代篆刻大師陳巨來元朱文、滿白文等印風創作藝術的篆法、章法、刀法等細節之來龍去脈的演變過程,並彌補和充實了陳巨來篆刻藝術中最直接、最原始的珍貴資料,這是中國印壇新開發出的一座高品位“礦山”。隨文刊登的幾件印稿,部分墨線條不清楚,這是沾水印於石上時墨色溶化所致。
茗屋在整理印稿對照印蛻時發現一個有趣現象,在香港版《安持精舍印存》、人美版《安持精舍印聚》等所有已發表過的印章比印稿尺寸均要稍稍大些,有的大了很多,究其原因,大概是拍照製版時未能注意到按原印蛻尺寸印製?或出於其他考慮故意為之?當年陳巨來還告訴茗屋一個秘密:現在流行的巨來刻吳湖帆、潘靜淑夫婦珍藏共賞一類印,其實全部都是潘靜淑去世後,吳湖帆為懷念潘而請巨來後刻的。潘靜淑是清末一品大員潘祖蔭的侄女。
作品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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