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1926年,入黃埔軍校四期學習。
1926-1927年,國民革命軍補充軍第一師第一團任見習官、排長,參加北伐戰爭。
1927-1928年,國民革命軍第三師九旅十八團九連任連長、營副。1928-1929年,國民革命軍第二師六旅十二團九連(精編)任營副、連長。
1930年-1931年,國民革命軍第二師新兵訓練處任教練官。
1932年,國民革命軍第八十七師獨立旅一團三營任營副,警衛總統府。
1932年,國民革命軍第八十七師補充營任營長,警衛總統府。
1933年,國民革命軍第三十六師一0六旅旅部任主任、副官。
1934年-1936年,國民革命軍第四十九師二九四團任營長、團副。
1936年-1937年,國民革命軍第四十九師二九0團任團長,經歷西安事件。
1937年-1939年,國民革命軍第四十九師一四五旅任旅長。
1940年,國民革命軍第四十九師任師部步兵指揮官。
1940年-1941年,陸軍大學將官班乙班一期參加旅級以上編餘軍官進修。
1942年-1945年8月,國民革命軍第七十四軍五十七師任參謀長、副師長、師長,參加長衡會戰、常德會戰、湘西會戰。
1946年春-1947年5月,國民革命軍整編第七十四師五十七旅任旅長,參加蘇北戰役、孟良崮戰役。
1947年5月在孟良崮戰役中兵敗被解放軍俘虜。
1947年-1975年底,被關押於黑龍江佳木斯第一監獄。
1975年11月末“特赦”,參加國務院為其舉行的便宴。後在南京定居,擔任南京市市政協委員、政協副主席。
1976年-1983年5月,中共南京市政協任第六屆政協委員。
1983年5月,病逝於南京,享年79歲。
漣水之戰
1946年10月19日,整編74軍分三路北攻漣水。中路第51旅由淮陰東北馬廠鎮,直指漣水,而其東路的第57旅和西路的第58則分別從淮、淮陰出發,包抄漣水的左、右兩翼。
粟裕以第10縱隊和新四軍第2師第5旅守備漣水城,以第9縱隊及新四軍第6師把守於黃河的北岸,以皮定鈞的第13旅作全軍的總預備隊。也就是說,粟裕以4倍於敵的兵力,準備和整編74師打一場陣地保衛戰。
10月21日,第57旅到達淤黃河的南岸,漣水城隱約可見。時近黃昏,旅長陳噓雲並沒有把對岸的解放軍放在眼裡,他對部下說:“弟兄們,滅此朝食,打過河去,我們今天就在漣水城下生火做飯,明天端了那個共軍的老巢,到城裡喝慶功酒去!”
士兵的歡呼聲伴隨著山呼海嘯般的炮聲一齊飛到了淤黃河的北岸。
守河堤的是新四軍第6師,師長人稱虎將的王必成,這人寡言少語,但勇略兼具,敢啃骨頭打死仗、打惡仗。當北岸陣地被57旅的野戰炮炸得一塌糊塗、幾百敵人乘坐橡皮舟急速北渡的時候,他一直鐵青著臉,手持望遠鏡注視著河心的動態。
半個小時之後,十幾隻橡皮舟即將靠近北岸,他終於從牙縫裡蹦出一個斫鐵焠鋼般的“打”字!
隨著這一聲洪鐘般的大吼,嘯叫著的槍彈暴雨似的向橡皮舟傾瀉而來,57旅的渡河官兵丟下幾十具屍體撤回到了南岸、
陳噓雲認為這不過是共軍集中火力攻其不備的結果,不足掛懷。他命令調集4挺馬克沁重機槍壓制對岸火力,然後組織了第二次渡河行動。
馬克沁重機槍射程為8000公尺,威力極大,6師的人被壓得抬頭都很困難,300多個57旅的官兵就這樣嘩啦嘩啦地登上了河岸,吶喊著向河堤發起了衝鋒。
看著清一色手提湯姆槍的敵人呼啦啦地向自己陣地衝來,沉穩的王必成心頭也有幾分發緊。“近戰拼刺刀!”未等他的話音落地,站在他身旁的18旅旅長饒守坤早已飛箭般地向前線衝去。
防守河堤一線陣地的是53團1營,饒守坤尚未到達前沿的時候,營長董顯光已帶人撲向了敵人。
殺聲震天,槍聲揪心,雙方成片地倒下,又成團地扭在一起,用槍砸,用刀刺,用手榴彈敲;槍身斷了,刀刺彎了,手榴彈脫手了,他們就用牙咬,用拳打,用腳踢,用雙手掐!
57旅的重機槍封鎖了6師的援兵之路,而丟在北岸的橡皮舟又讓51旅增援無門,雙方只能眼睜睜地看著河灘地上的人群吼叫著、追逐著、廝殺著!
57旅以300人的代價抹掉了6師一支成建設制的隊伍,饒守坤因營救不力被降團職。
占了些便宜的57旅第二天如法炮製,以山炮和輕、重機槍隔岸打壓6師的長槍短炮,以步兵攜火焰噴射器強攻淤黃河的灘頭陣地,6師只得忍痛撤離陣地,退至漣水城外8里遠的韓莊隱蔽起來,尋機再戰。
57旅便這樣跌跌撞撞地攻到了漣水城下。這時候,除58旅被華野第9縱隊阻滯於帶河鎮之外,51旅和整編第28師的第192旅也都齊集漣水城下。
苦戰之後打跑了新四軍第6師的57旅正是士氣高昂、意氣洋洋之時,他們一鼓作氣地從西門城牆炸開一道缺口,潮水般地湧進了城內,2師5旅的戰士則潮水般地向後退著,退著,漣水城已處在萬分危殆之中!
事情的轉機往往存在於某種偶然性之中。話說城西的高地上,有一座巍峨古老的七層磚塔,此塔高可俯瞰全城,十分寬厚堅固。早在備戰的時候,5旅就在一、三、五層塔上安設了3挺重機槍,掃射範圍可達全城。正在攻擊興頭上的57旅官兵恐怕不曾料到,他們前進道路上會遇到這么一道鋼鐵屏障,一陣彈雨射來,200多前鋒部隊或死或傷,全部倒在了地上。陳噓雲這時也跨進了城內,被阻在這個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地方的危險他比誰都清楚,而且多耽誤1分鐘時間,就會多增加一分危險。於是,他將士官、老兵組成“敢死隊”,輪番發起衝鋒,但除了死傷枕籍之外,磚塔依然不減火力。最後,他令人從城外搬來6門大炮,發瘋似的轟擊古塔,“足足用了4個小時,打了800發炮彈,古塔的前後左右都中了炮彈,但古塔依舊巍然聳立,塔上的堅強戰士繼續狠狠地打擊敵人。”
藉助57旅攻勢受挫之時,新四軍5旅整頓兵力,立即轉入反攻,10縱分頭而進,同樣響起了衝鋒號,埋伏在韓莊的6師也重整旗鼓、掩殺過來。
攻入城門的整編74師眼看就要被包餃子,立馬撒開步子,潰逃而去。
這一仗,整編74師和192旅被殲7000餘人,華野死傷10縱司令員謝祥軍以下6963人,雙方幾乎打成了平手,但華野保住了漣水,戰略上占了上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