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錢相摩(1920—1949),原名錢寶善,自取別名哈哈,江蘇省阜寧縣阜城鎮人;民國21年(1932),在阜寧城國小畢業,民國29年(1940)在江蘇省第三臨時中學畢業,
民國30年(1941),以優異成績考入上海大同大學經濟系。大學期間,目睹日軍在上海暴行,激起他抗日救亡的愛國熱情,於民國32年(1943)毅然回故里,投身革命。
民國33年(1944)任糜灘區(現濱海縣陳濤鎮)新莊國小校長、郭集幹校校長。
民國34年(1945)任(濱海縣)東坎國小副校長。為了抗日,他在做好學校正常工作的同時,日夜奔波,辦冬學、夜校,出黑板報,搞秧歌隊,開演講會,宣傳抗日的道理和減租減息的重要意義,深受廣大鄉民的歡迎。
民國35年(1946),錢相摩任阜東縣教師戰地服務團負責人,後又任阜東縣宣工隊隊長,奔赴解放戰爭前線,在參加著名的“漣水保衛戰”時,積極采寫新聞、通訊,編寫劇本,企業文化戰士為戰鬥服務,一方面鼓舞我軍士氣,一方面向敵軍發起強大的政治攻勢。
同年冬,錢相摩轉戰在敵我拉鋸地區--阜寧城近郊和三灶、獐溝、潘盪等地,張貼標語,散發傳單,政治喊話,號召國民黨軍和還鄉團棄暗投明,歸順人民。《黃海日報》刊登他的宣傳經驗,縣宣工隊榮立集體一等功,錢相摩榮立個人二等功。
民國36年(1947)11月,錢相摩光榮加入中國共產黨,隨之受中共華中工委派遣,至敵占區泰州、崇明做地下工作,他利用親朋等諸多關係,打進敵人內部,蒐集情報,傳送給黨組織。並設法向解放區運送敵人禁運的、解放區急需的物資。
民國37年(1948)5月,錢相摩又奉命到上海搞策反工作,他以浦江中學教師身份為掩護、蒐集情報。他還巧妙地在敵特創辦的《原子周刊》上發表《衣冠人物》等文章,揭露敵特罪行。為搞好情報網路,他積極組織愛國民主大同盟滬盟總分部,在中上層人士中發展盟員170餘人。同時,還在國民黨上海市警察局虹口分局建立起地下情報分站和小組,為解放上海提供情報,還為保護敵偽檔案、保護重要物資和要害機關做了大量工作,並在上海縣農村爭取了一支地下武裝,準備起義。
民國38年(1949)5月11日,國民黨上海市警察局以“赤色嫌疑分子”罪名,逮捕了錢相摩,對其施以酷刑,他堅貞不屈,視死如歸,在敵人屠刀下,錢相摩英勇就義,時年30歲。
人物生平
“萬一到無法自解的苦難境地,除堅忍以死命效忠民眾外,決不有其它任何想法。”一九四九年三月二十七日錢相摩日記
“鐘山風雨起蒼黃,百萬雄師過大江”。我英勇的中國人民解放軍,以摧枯拉朽之勢,於一九四九年四月二十三日解放南京後,旋於五月十二日,對盤踞在上海的國民黨反動派發起了總攻擊。
就在這陰霾密布的上海即將破曉的時刻,黨的好兒子、人民的好戰士錢相摩,由於叛徒出賣,被敵特毛森逮捕,於上海解放的前六天一一九四九年五月二十一日,就義於閘北宋公園。
早年經歷
錢相摩,原名錢寶善,一九二零年出生於阜寧縣阜城鎮。六歲入私塾讀書,一九三二年畢業於阜寧城中國小,接著求讀於阜寧縣初級中學。
在校期間,勤於學業,孜孜不倦,數學期如一日,學習成績優秀,屢獲校方獎勵。學習業餘時間,愛讀文藝作品,喜歡參加校內文藝活動。尊敬師長,友愛同學,深情、風趣、健談,自取別名“哈哈”,同學們都樂意和他交往。畢業離校時,自備的師生贈言簿上,題滿了“百尺竿頭,更進一步”、 “少年英俊”、 “待人要在有疑處不疑,讀書要在不疑處有疑”等勉勵詞句,相別依依。
抗日烽火紛飛的一九四O年,相摩畢業於江蘇省第三臨時中學。在中學讀書時,和同學辦過一個叫做<洪流》的壁報,宣傳抗日,在他所寫的文章里,抒發了強烈的愛國主義思想。一九四一年夏,以優異的學業成績考取上海大同大學經濟系。在硝煙瀰漫的年代,從家鄉到敵占區的上海就讀,旅途要通過敵、偽、頑的多道封鎖線,隨時會遇到不測風雲。可是,強烈的求知慾,使相摩征服種種艱難險阻,堅定了為救亡而讀書的信念。一九四三年春,日寇在鹽阜抗日根據地瘋狂進行梳篦式的大“掃蕩”,他被迫輟學,從此結束了學校生活。
相摩失學在家,毫不消沉,倍加自學不懈,並幫助同遭失學之苦的年幼諸弟補習功課。通過寫日記嚴謹於己,自省不怠,爭時間,求深造。從此養成寫日記的習慣,自參加革命,到壯烈犧牲,從未間斷。
日寇大“掃蕩”開始,相摩隨全家遷居抗日後方的阜東縣蔡橋十四頃(今濱海縣蔡橋鄉豐余村)避亂。十四頃是阜東縣教育科.暑研會、村學研究會、秧歌舞研究會、教師抗日救國會等組織經常活動的地方,抗日救亡宣傳活動非常活躍,這使相摩潛移默化地接受了馬列主義、毛澤東思想的薰陶,逐漸萌發嚮往革命的動念。當他認識到共產黨及其領導的新四軍是救國救民的希望所在時,遂於一九四四年春,毅然離別親人,投身革命,踏上為人類謀求徹底解放的征程。
抗日救亡
相摩參加革命,就象孩子似地一下撲入慈母的懷抱,全身心地投入抗日救亡鬥爭。
一九四四年春,在糜灘區新莊國小、郭集幹校任校長,一九四五年調任東坎國小副校長。此時,全黨、全軍、全國人民,正由對日寇的戰略相持轉變為戰略反攻,積極準備奪取抗日戰爭的全面勝利。
相摩胸懷徹底打敗日本強盜的大目標,不顧體質瘦弱、眼睛深度近視,刻苦備課,潛心講解,認真輔導,使學生學業上不斷長進。並以課堂為陣地,經常向學生歷數日本強盜侵華罪行,闡述中華民族團結一致,抗禦外侮的革命道理。學生們聽了相摩慷慨激昂、動之以情的演講,每每聲淚俱下,磨拳擦掌,怒斥日本強盜。
多一個人投身抗日救亡活動,就是多一顆射向日寇的子彈。相摩除搞好學校教育,並把目光轉向社會,利用晚間和農閒,積極開辦冬學、夜校,對工人、農民進行識字教育和抗日救國的宣傳,動員廣大人民民眾牢記民族仇、血淚恨,勇敢奔赴抗日鬥爭第一線。
錢相摩為抗日救亡活動嘔心瀝血,日夜操勞,深深植根於當地學生、教師、幹部和民眾之中。學生稱他為好老師,教師、職工稱他為好校長,幹部、民眾稱他是革命的好同志。
解放戰爭
抗日戰爭勝利結束,人民公敵蔣介石於一九四六年六月向解放區發動全面進攻,挑起內戰。
相摩堅決服從革命的需要,於一九四六年九月任阜東縣教師戰地服務團負責人,後又擔任阜東縣宣工隊副隊長、隊長,肩負起戰時宣傳的重擔。
一九四六年九月下旬,漣水戰鬥打響,相摩同戰地服務團的同志一起開赴前線。在火熱的戰地服務中,他不分白天黑夜地忙碌著。不是搞採訪,寫戰地通訊,就是編寫劇本,排練、演出,給前方將士和支前民工以極大的鼓舞,受到支前司令部的表揚。
相摩是個多才多藝的文化戰士。不但能編劇本,能導演,還能登台扮演角色。兩年多時間裡,他個人編寫的獨幕和多幕劇本就有近三十個。這些劇本,緊緊圍繞黨的中心工作,服務於打敗蔣介石、解放全中國的總任務,起到投向敵人匕首、投槍、炸彈的作用。劇本上演後,在社會各階層激起強烈的反響。阜東縣委和鹽阜地委宣傳部,多次推薦其中較好的本子。
一九四六年冬,阜寧以南的重鎮被國民黨反動派占領,阜寧縣的三灶、阜東縣的潘盪、獐溝等地成為敵我“拉鋸”區域。縣委決定在這些地區開展政治攻勢,進行瓦解敵軍、還鄉團的鬥爭。
勝利前夕
一九四七年元月二十九日,相摩在日記里寫道:“想不到抗戰勝利以後,民眾又被拖入內戰的苦海。我要為苦難的同胞呼喊,我要呼喊為反動派充當內戰炮灰的蔣軍覺醒。”
“筆桿就是槍桿,嘴巴就是炸彈”。相摩帶領宣工隊同志,經常深入到敵我鬥爭的邊緣區域和阜寧城周圍,向敵人進行政治宣傳。他們每到一處,就在顯眼的牆壁上和高大建築物上書寫“蔣軍必敗,我軍必勝”、 “‘蔣軍士兵們,棄暗投明,歸順人民,是你們的唯一出路”等大幅標語,瓦解敵人,激勵人民。
在對敵宣傳方法上,相摩和宣工隊同志,可算是用盡了心計。他們把宣傳品偽裝起來,有的用戲劇海報形式,有的用月商品介紹形式,有的用醫藥廣告形式,張貼上牆。這些形式,不僅吸引大量的觀眾,達到了宣傳教育目的,而且遮過了敵人的眼目。並且將瓦解敵軍的宣傳內容,編寫成民歌小調、玩洋畫、看畫說唱等多種民眾喜聞樂見的形式,開展宣傳。每次宣傳活動中,相摩總是首當其衝,充任主要角色。他深入淺出的講解,繪聲繪色的表演,使人們於陣陣歡笑、讚嘆聲中,接受了黨的路線、方針、政策的教育,提高了奪取解放戰爭全面勝利的政治覺悟。
一九四七年三月四日,《黃海日報》發表了相摩寫的《阜東宣工隊在邊緣區的工作經驗》專稿。六月,全縣教師開展評功活動,阜東縣宣工隊榮獲集體一等功,錢相摩、楊正吾被評為二等功。
一九四七年六月,因革命事業的需要,相摩由宣工隊調至縣委敵工部工作。經過抗日戰爭末期和兩年解放戰爭的嚴峻考驗,由阜東縣委批准,十月二十日,相摩在莊嚴的黨旗下宣誓,光榮地加入中國共產黨。
剛加入黨組織的相摩,又迎來了新的鬥爭考驗。一九四七年十一月,受華中工委的派遣,去蔣管區開展地下工作。
相摩來到白區,不屈苦風淒雨的凌襲,不受紅燈綠酒的引誘,不畏重重艱難險阻,不計較個人的得失安危,機智靈活,勇敢沉著,巧妙地利用親朋等複雜的社會關係,先在泰州、崇明一帶,打入敵人內部,蒐集到許多有重要政治價值的情報,傳送給黨組織,並為解放區運送了大批敵人禁運的物資。
一九四八年五月,奉黨組織指示,他轉移到上海。先寄居在榆赫國小,後又利用關係到浦江中學,以教書作掩護,繼續蒐集敵人情報和進行策反工作。他巧妙地在敵特省調統室創辦的《原子周刊》雜誌上發表題為《衣冠人物》的文章,揭露敵特罪行。為了建立情報網,相摩積極組織黨的外圍組織“愛國民主大同盟”滬盟總分部,發展盟員。半年多時間裡,在中上層人士中發展盟員 -百七十多人,連敵人的市警察局、虹口分局也建立起地下分站和小組。通過區站、分站、小組相互聯繫,瓦解敵人,傳送情報,搶救敝人要銷毀的檔案,保護物資,並爭取了敵人在上海縣的一支地方武裝,準備起義。為迎接上海解放,相摩作出了重要貢獻。
他在一九四八年十二月四日的日記中寫道:“每值月斜星橫的時候,一陣夜風,一陣嗆咳,苦痛呻吟。我恨反動派堅持反人民的立場,加深了我們的苦難;可每當想到前途的昭示,我又悄悄地在夢中笑了。”
英勇就義
一九四八年十二月九日,相摩在日記上寫著:“站牢人民立場,決不苟且偷生”。
中國人民解放軍的“隆隆”炮聲,震撼著上海大地。敵上海市警察局長、特務頭子毛森等人,就在這大軍壓境之時,仍在忙垂死掙扎。特務機關逮捕大批所謂“赤色嫌疑分子”,秘密地逮捕,私密地處死。他們在上海製造了一個陰冷可怕的鬼世界。
正當相摩同廣大盟員堅持艱苦的最後鬥爭的時候,敵虹口公安分局的一個盟員向敵人告密,相摩於-九四九年五月十一日凌晨,遭特務機關逮捕。
在敵人的法庭上,相摩堅貞不屈,大義凜然,痛斥敵人。瘦弱的身軀,錚錚的鐵骨,承受了敵人多種慘無人道的酷刑,他沒有叛黨,沒有背叛人民。
五月二十一日,年僅三十歲的黨和人民的好兒子錢相摩,在敵人的屠刀下,迎著解放上海的禮炮,告別他終生熱愛的黨的事業,光榮就義。
人物著作
日記摘抄
1948年12月4日 生活散記
勝利愈來愈近了,內心的興奮簡直無法描繪,像一個離開母親很久的孩子,驟然從近處聽到母親的聲音,恨不得馬上就見到母親。同時我也感到愧疚,我的學業不夠長進,沒有好的成績來安慰母親,但我仍有一顆純真的赤子之心,忠於母親以及母親的教訓,儘管經過千變萬化,百般的引誘,只有比過去更堅定更忠貞。
1948年12月22日 如何迎接風暴
上海的特務機關近來逮捕大批所謂赤色嫌疑分子,秘密地執行,又秘密地處死,他們為上海製造又一個陰冷可怕的鬼世界,他們希望將從此安靜下來,不再有事,博得主子們的寵愛,無如連日逮捕的結果,從“囚徒”身上除影子外,全未看到任何線索,“匪諜”活動的潛熱反而愈逼愈近,愈久愈高,最容易看到的跡象為進步的、少數的、被動的“失蹤”,大批的卻自動的“失蹤”。這對“賢明當局”重申“戡亂到底”決心的時際,冷冷地刺了一刀,泄氣不少。
這一切均不足怕,所可怕的為我們所不能掌握自己,損害節操,將陷於萬劫不復之地。所以我們置身於這即將到來的大風暴內,要辨清方向,守住我們的崗位,等待一個較為適宜的時機到來,我們要風暴來得更粗野些,將反對者的叫囂比得力竭聲嘶。如果企求以可憐的顫抖換來安慰,下一個節目將愈使我們可怕。兄弟們!鬥爭這名詞才是他們所懼怕的,唯在風景沒有到來之前,很好地掩藏自己與反動派串演一出仍屬必要。
1949年1月3日 新展望
“恭賀新禧!”假使大家都在一起,我一定要撮起兩隻手,對大家拱一個大圈子,說上幾句賀節話。無如我們為了事業各自東西,不能來次團拜。但我深信大家會以激動的感情來迎接事業,勝過迎接新年的歡快。同時我也深信我們的事業將在群力的培植下抽枝茁芽,開花結果。近來大家並不因新年到來而感到輕鬆,倒是緊張的情緒日漸加重,像舞台快要揭開帷幕和觀眾就要見面那樣的緊張嚴肅。誰都懂得1949年在全世界尤其在中國,為一個不平凡的年頭。所以誰也不願平凡地度過這個年頭。“充實與光輝你手內的事業!”不知誰在叫喊,也許為我的思想、靈魂。由於不斷地提醒,大家也就不斷地苦幹,事業在這營養優良的環境裡,生長的速度,自會比平日驚人。我決心將征服一切困難,讓鮮明的紅旗插到事業中去。
1949年1月23日年 殘歲急寫鄉思
快70歲的老母與年僅5歲的孫兒偎依度日,值此年僅一度佳節,也不知有幾許感觸?想起來總像有個結沒有解開似的,可我絕不怨懟組織,我應該將自己獻給人民,我不能照顧母親和孩子,亦勢所必然,能為己為人民多想,也就安慰了,況今後的新年將隨生產復興計畫的實現而蒸蒸日上呢?
去年的農曆新年,我留在泰州,今年的農曆新年,泰州獲得了解放。如果今春人民解放軍再向江南進軍,整個山河就要改觀,我當為全民的解放事業而興奮。
1949年3月28日 生活散記
上海陷於特務的恐怖統治,從許多跡象可以予以證實。如警察局長換了毛森,據稱他為戴雨農的股肱幹部。於調任前曾負責上海警備部的二處工作,這次也帶了大批的保密人物到局內來,顯然擬將警政特務化。兩特區辦事處經葉秀峰兩次親臨“指示”也逐漸加強起來。其他的由滕傑領導的軍統部隊,如志願兵團、自衛兵團,亦大事擴軍,準備必要時轉入地下,這為大局發展過程中必有的插曲。我為了提高大家的政治警覺,特地強調出來,未嘗不可以看作考驗的節目。果然有部分弟兄將知難而退了,以為“風聲鶴唳,草木皆兵。”情緒不無消沉,轉趨下游。我看清了這種現象,乃將軍統的最近任務布置印發,一方面令大家洞燭其奸,另一方面要大家認識了紙老虎,還提出“戰鬥第一”的口號,檢查與清除這種可恥的退卻思想。
1949年4月22日 春雷
自和談決裂,大局究作如何分解?千萬人均急待著這個變化。外邊飛著細雨,天氣格外陰沉,突然從看報的人群中,響起一陣驚呼,立刻抓住了全辦公室人的注意力,“真快,獲港登入了!”那方先生喃喃地自語。
中共曾經廣播25日以前渡江,一般信賴長江天險說法的人,均嗤以狂妄。儘管他們說得樂觀、天真,渡江的初步行動,畢竟成了現實。
外面的雨陣更大了,雷聲也更緊了,屋內漸暗下來,好像有種革命的力量,馬上要壓破這古老的屋頂,我們均靜待這翻天的變化,誰都懂得,隨著這破除陰霾的雷聲,將由和風推送出明麗的太陽。啊,偉大的荻港新生!你帶給大江南3千萬人民最美好的啟示與最有力的鼓舞,至少是一個啟端。
1949年4月24日 馬路上
各大報的頭條新聞均為“南京國軍業於23日午前作戰略性的撤退”。“共軍占領江陰”、“共軍進入無錫”的一類新聞亦於第一版刊露。情況異常緊張,誰也不敢保證共軍於本月內不致進入上海。加之晚報訊息更趨嚴重,蘇州已成真空地帶,安慶、蕪湖先後“棄守”,白崇禧飛長沙,何應欽飛廣州。許多似是而非的謠傳也乘機蜂起,如“崑山已經情況不明”、“滬淞交通斷絕”、“兩路局於今夜撤退”、“各機關燒毀公文”……一面張貼著警備司令部緊急戒嚴法的布告,一面許多人圍在一起,在指手劃腳地為廣州政府算時日,誰不在說“大勢已去!”
1949年4月26日 嚴惡氣流
24日晚大逮捕開始,各大學被捕同學很多,現除根據其黑名單外,根本毫無法律條文堪資遵循。同時27日突擊檢查開始,表面為疏散居民,實則為搜捕我方“潛伏分子”。最易引起敵特注意的,首為日記、檔案。我為顧全整體,避免因小失大,就此忍痛暫告終止,讓我這一直伴隨在身邊的“老友”,再度埋伏,我堅信我們再見的日子將不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