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所謂“忤旨停俸”,是說萬曆二十一年(1593),吏部左侍郎趙用賢被冤屈免職,高攀龍等五人上疏求救被貶謫,逯中立於是奮起抗疏。結果被認為“不順從旨意”,罰停俸一年。而“見忌輔臣”,是說逯中立升“兵科給事中”後,恰逢“有詔修國史”,重臣王錫爵舉薦他的門生劉虞夔為“總裁”。因為劉虞夔曾“受劾罷官”,很多人認為不妥。逯中立反對尤甚,因而“冒犯”了王錫爵。最後,雖然召用之令被撤銷,但逯中立卻招致“見忌輔臣”,即不準再見輔佐朝廷大臣的打擊。所謂“被貶外授”,是指萬曆二十二年(1594),“吏部郎中”顧憲成因故被削籍,“給事中”盧明諏上疏求救,也被貶秩。於是,逯中立上言建議,應明辨操行純正之人。結果觸怒皇上,被貶為陝西按察司知事。
被貶後,他乾脆稱病辭職歸鄉。在聊城,逯中立“家居二十餘年,安貧樂道,於易學尤邃”。這期間,他還與顧憲成、高攀龍、鄒元標、馮從吾等講學於東林書院,“遠近負笈從者甚眾”。他的門生耿如杞等,均得其宗旨,成為棟樑之材。逯中立去世後,高攀龍、馮從吾等灑淚“為文以祭”,他的學生們都身著重孝治喪。明光宗時,追贈他為光祿寺少卿。
逯中立因為為人正直,敢作敢為,有膽有識,被稱讚是“能官”,是“聊城七賢”之一。逯中立所著《周易札記》,被錄入《四庫全書·經部》。這本書後,附有奏議六篇,都是他擔任“給事中”時所上。這六篇奏議,還被單獨列為《兩垣奏議》。其中,《論公用舍》《論修史用人》及《論會推閣臣》三篇,《明史》本傳也有簡介。
明史記載
逯中立,字與權,聊城人。萬曆十七年進士。由行人擢吏科給事中。遇事敢言。行人高攀龍,御史吳弘濟,南部郎譚一召、孫繼有、安希范鹹以爭趙用賢之罷被斥,中立抗疏曰:“諸臣率好修士,使跧伏田野,誠可惜也。陛下怒言者,則曰‘出朕獨斷’,輔臣王錫爵亦曰‘至尊親裁’。臣謂所斥者非正人也,則斷自宸衷,固陛下去邪之明;即擬自輔臣,亦大臣為國之正。若所斥者果正人也,出於輔臣之調旨,而有心斥逐者為妒賢;即出於至尊之親裁,而不能匡救者為竊位。大臣以人事君之道,當如是乎?陛下欲安輔臣,則罷言者;不知言者罷,輔臣益不自安。”疏入,忤旨,停俸一歲。
尋進兵科右給事中。有詔修國史,錫爵舉故詹事劉虞夔為總裁。虞夔,錫爵門生也,以拾遺劾罷。諸御史言不當召。而中立詆虞夔尤力,並侵錫爵,遂寢召命。未幾,文選郎顧憲成等以會推閣臣事被斥,給事中盧明諏救之,亦貶秩。中立上言:“兩年以來,銓臣相繼屏斥。尚書孫鑨去矣,陳有年杜門求罷矣,文選一署空曹逐者至再三,而憲成又繼之。臣恐今而後,非如王國光、楊巍,則不能一日為冢宰;非如徐一檟、謝廷寀、劉希孟,則不能一日為選郎。臧否混淆,舉錯倒置,使黜陟重典寄之權門,用舍斥罰視一時喜怒,公議壅閼,煩言滋起。此人才消長之機,理道廢興之漸,不可不深慮也。且會推閣臣,非自十九年始。皇祖二十八年廷推六員,而張治、李本二臣用;即今元輔錫爵之入閣,亦會推也。蓋特簡與廷推,祖宗並行已久。廷推必諧於僉議,特簡或由於私援。今輔臣趙志皋等不稽故典,妄激聖怒,即揭救數語,譬之強笑,而神不偕來,欲以動聽難矣。方今疆埸交聳,公私耗敝,群情思亂,識者懷憂。乃朝議紛紜若爾,豈得不長嘆息哉!”帝怒,嚴旨責讓,斥明諏為民,而貶中立陝西按察司知事。引疾歸,家居二十年卒。熹宗時,贈光祿少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