軟缺電

軟缺電

軟缺電主要是指電力供應體系中的網路、管理等因素綜合造成的缺電狀況,通俗的說就是“有電用不了”。

現實問題

軟缺電軟缺電

由於電力不可儲存、必須即時平衡的特性,電網輸送電能力有限就會造成所謂的“窩電”,一邊缺電用另一邊的發電廠卻無法實現機組滿發。同整個缺電有軟硬之分一樣,電網建設滯後是網路限制的主要原因,部分地區電源點規劃不合理也是不可忽視的因素。安徽省2004年1~7月,皖南宣城等地用電增長30%以上,卻無大電源點支撐;皖北地區坐落幾家大型坑口電站,而1~7月淮北地區用電竟然負增長,用電形勢最吃緊的7月“窩電”負荷高達40萬千瓦時!
在眾多拉閘限電的省市當中,有不少是只缺電力不缺電量,即缺電的最高負荷只是一年中的幾十天,每天的幾個小時。以上海為例,夏季用電峰谷差大是電力供應緊缺的主要因素。去年上海日最高負荷1361萬千瓦,峰谷差高達45.7%;在今年的預計最高負荷1670萬千瓦中,時段性最突出的空調負荷占了550萬~600萬千瓦。如果能有效地“削峰填谷”,對提高設備的負荷率,緩解供電壓力大有幫助。
軟缺電”不僅使眼下缺電的大環境雪上加霜,即便在總體電力供應平衡的情況下,“軟缺電”造成的設備效率低,供電安全性差等問題也值得重視。

窩電現象

一邊是電荒重災區拉閘限電甚至波及居民,權威機構預警今夏電力缺口達3000萬千瓦;另一邊卻是東北、西北、蒙西電網的電力富餘超過3000萬千瓦只能窩電。電力專家表示,電荒時代的窩電現象凸顯出電力外送通道建設滯後。但也有地方電力系統的人士表示,地方電廠、五大電力和電網之間複雜的競爭博弈、利益格局加劇了這種結構性電荒
蒙西電網已經出現供過於求的狀況。內蒙古自治區經信委能源處處長張德表示,蒙西電網目前部分火電裝機富餘,風電出力受阻,截止到2011年4月底,電網富餘裝機約640萬千瓦。此外,國家電網公司發展策劃部副主任呂健說,除了蒙西電網,東北電網和西北電網也存在相當大的供過於求,“我們預計迎峰度夏期間東北電網富餘電力1300萬千瓦,西北電網富餘1400萬千瓦。”也就是說,在迎峰度夏期間中國有超過3000萬千瓦的富餘電力送不出來,而此前中國電力企業聯合會預警,迎峰度夏期間電力缺口將達3000萬千瓦。
在電力供應偏緊的現階段,包括內蒙古在內的多地出現窩電現象,凸顯了能源的結構性矛盾。中電聯統計信息部主任薛靜認為,我國能源資源集中在西部,而用電需求集中在東部,呈現逆向分布的特點。近期結構性矛盾尤其突出表現在:新增發電裝機的區域分布不平衡,用電需求大的東中部地區新增發電裝機較少;電源和電網建設不同步,尤其是電網建設滯後使得西部的電不能充分送到東中部。應強化區域間大容量的電力輸送以平衡各地的電力供需。
國家電網公司行銷部主任蘇勝新此前表示,應加快建設跨區域、遠距離的特高壓電網,擴大“西電東送”規模。一批特高壓輸電工程若能在今明年獲批建設,到2014年可較好緩解結構性“電荒”。
2010年通過驗收的晉東南—南陽—荊門1000千伏特高壓試驗示範工程在規劃中將向北延伸至蒙西向南延伸至長沙,“以該條縱向輸電通道為例,如能夠早日建成延伸段,蒙西的富餘電力就能夠傳送至湖南,今年出現的華中電力緊缺的情況將大為緩解。”一位國網發展策劃部的內部人士告訴本報記者。
然而,也有業內人士認為,要蒙西電網實現全國跨地區電能交換有幾個關鍵問題要克服。一位當地電力系統人士告訴《經濟參考報》記者,由於蒙西電網獨立於國家電網和南方電網,自治區政府對輸配電價有較強的發言權。蒙西電網購售電單價處於全國最低水平,一旦蒙西電網外送電量足夠大,國網在實現其全國電力聯網的過程中,不可避免地會與地方政府存在一定的利益衝突。
呼倫貝爾市、興安盟曾經利用當地的煤炭資源,興建了兩座大型火電廠,總裝機容量為110萬千瓦,可兩地只能消化70萬千瓦的負荷。事實上,當時呼倫貝爾市伊民就有一個500千伏的送電通道,可以直送東北電網,但是東北電網卻不同意地方電廠接入。
此外,長期以來存在的技術爭議也讓我國現在面臨較大的外送困難。專家認為,是否應採用特高壓線路輸送電能在業內已經爭了五六年了。
“在經濟性上,特高壓存在一定的爭議,”一位電網系統的專家說,“目前特高壓電力外送是中國獨有的,‘三縱三橫的特高壓輸電線路規劃投資總額超過5000億元,是兩個三峽的投入。反對者通常認為,輸電過來還不如輸煤。”記者在採訪中了解到,特高壓項目的審批周期長,各方的態度比較謹慎。

住內蒙古烏蘭察布地區的高志新(化名)是內蒙古風電飛速發展的見證人,每年回鄉看到越來越多的風機,令他既興奮又迷茫。

內蒙古風電陷惡性循環 發展越快損失越大內蒙古風電陷惡性循環 發展越快損失越大

以前,高志新所住村中未通電,用電全靠自家買的小型風力發電機,千元左右,2~3米高。現在通了電,小風機不用了,周邊的大風機越建越多,他卻不明白,那么多大風機發的電我們都能用上嗎?
高志新的疑問也成了整個風電行業的疑問,隨著內蒙古風電的極速狂飆,併網與窩電問題始終未得到有效解決,這兩大攔路石令這個風電大區苦惱不已。

風電裝機5年增63倍

日前,中國電力企業聯合會(下稱“中電聯”)發布快報稱,截至2011年2月底,內蒙古風電裝機容量為1090萬千瓦,占全國風電裝機容量的33.10%,居全國各省(區、市)第一位。資料顯示,2005年底內蒙古風電裝機僅為17萬千瓦,短短5年後,這一數字增長到了1090萬千瓦,增幅達6300%以上。
與此同時,內蒙古風電裝機容量還創出了“三連冠”——2008年底,內蒙古在全國率先實現風電裝機容量突破300萬千瓦,占全國風電裝機總容量的25%,居全國之首;2009年底達500萬千瓦,同時建成了輝騰錫勒、錫林浩特、巴音郭勒和赤峰等多處大型風力發電場,成為我國風電裝機容量最大的省份,被國家確定為“風電三峽”基地。
國家能源局測算,2020年,我國風電裝機容量將達到1.5億千瓦,內蒙古風電裝機更將達到5000萬千瓦以上。

併網難:“4.95萬千瓦現象”

高增長背後也有令人苦惱的問題,由於地方政府對風電項目審批的隨意性以及風電場投資商“鑽空子”的行為,內蒙古大量風電項目倉促上馬,導致與電網公司規劃不銜接,造成了普遍的“上馬易、併網難”。
國家能源主管部門此前規定,投資裝機容量在5萬千瓦以下的風電項目須在國家發改委備案後,由地方政府核准審批。一些風電場投資商紛紛將所投項目拆分成若干個裝機容量在5萬千瓦以下的項目,便於通過地方政府核准審批以儘快上馬,從而形成了業界著名的“4.95萬千瓦現象”。
內蒙古自治區發改委官方網站顯示,僅2010年7月19日至8月19日的一個月內,內蒙古自治區發展改革委同意並核准了三個“4.95萬千瓦項目”,分別為:“二連浩特風電場一期中海油新能源4.95萬千瓦風力發電項目”、“太僕寺旗頭支箭風電場中國風電集團4.95萬千瓦風力發電項目”以及“商都吉慶梁二期內蒙古京能4.95萬千瓦風力發電項目”。
國家電網公司能源研究院副總經濟師白建華告訴媒體,這類“4.95萬千瓦現象”並非內蒙古獨有,而是全國普遍現象。他表示,不經國家統一審批的項目一般不被納入風電併網規劃,電網不保證全額收購。這也是業界提出的“風電裝機與電網規劃不符”的重要原因。

外送難:“窩電現象”嚴重

與併網難同時存在的,是內蒙古風電的外送難問題,即“窩電現象”嚴重。據了解,目前內蒙古有風力發電企業上百家,但由於近幾年裝機容量增長過快,導致風電裝機已占內蒙古發電總裝機的20%之多,造成內蒙古電力市場空間和電網調峰能力不足。
中電聯統計部主任薛靜介紹稱,由於內蒙古的煤電必須滿足冬天取暖要求,在供熱期就要用大量煤電換下風電,以便發電同時供暖。因此,內蒙古每到供熱期就要風電被迫“棄風”,從而進入了“發展越快、損失越大”的惡性循環。
因此,內蒙古在其“十二五”規劃中提出:“加快能源輸送通道建設,對接東北、華北、華東、華中等區域電力市場需求,實施‘北電南送’工程,積極推進超高壓或特高壓電力外送通道建設,提高內蒙古自治區電力外送能力。”
據了解,根據湖北與內蒙古簽訂的電力外送合作協定,2012年,湖北將接收內蒙古電量50億千瓦時,2015年接收200億千瓦時。

解決之道

作為“硬缺電”的直接回響,加快電源建設似乎是很自然的解決之道。2005年上半年就出現了的電力投資35%的爆發式增長。有專家預言,“十五”期間每年需新增3500~5000萬千瓦的裝機容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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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冷靜地想一想,如今的電力缺乏是三四年前的電源建設斷檔造成的,現在為了解決“電荒”,大幹快上發展電力項目的做法,會不會在幾年後造成新一輪的電力過剩?撇開資源——大躍進——過剩——停滯——又短缺的惡性循環本身就是巨大的浪費。
從長遠來看,解決電力發展問題的思路是讓電力運營走向市場化。成熟的電力市場不僅是引入競價上網的機制,促使發電商降低成本,提高發電效率,還希望通過市場的自我調節機制來引導電力建設,避免盲目投資。這些年來的電力體制改革無疑都是以市場化為最終目標的。
且不論以英美為代表的電力市場體制本身是否成功,以中國的國情,電力行業能放開到何種程度也很值得疑問。在目前電力供不應求的情況下,實現競價上網只是一廂情願;即使實現了競價上網,如果市場信號不能傳遞到用戶,發電商的市場力失控更會導致整個系統面臨崩潰。筆者曾走訪過國家電力5級管理部門中的4級和電源端的中電投資公司,所見所聞都表明,儘管有關區域型電力市場的試運行規則已經出台,我們離有效的市場化還有很長的路要走。事實上,從供電安全等技術指標上看,華東電網幾次處在比“美國加州大停電”更危險的境地,正是壟斷經營的模式下,以行政命令式的管理才保證了電網整體的安全。對於電力這樣與社會生活的所有方面密切相關的、公共服務性很強的行業,經濟性顯然是要讓位於安全性的。

深層反思

電力是一個系統工程,電力供需緊張也決不僅僅是電力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加快電力建設和電力體制的改革自然是解決電荒的有效措施,但如果不能跳出行業的視野,就很難看到“電荒”背後的癥結所在,找到根本的解決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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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拿建電廠來說,中國的電力結構目前還是火電占絕大多數,電煤供應能否跟上是電源建設的核心問題。事實上,就在電力短缺最嚴重的今年,電煤供應都發生了很大的缺口。上海火電用煤大部分來自海運,受颱風影響顯著,一般要求電廠存煤能夠支持14天的供給。然而由於出煤量一直跟不上,上海目前的儲煤僅僅能夠支持不到7天,一些電廠甚至只有兩天半的儲煤,被迫做出電煤供應不上的緊急預案,這在以往是從未發生過的。以目前的裝機容量尚且出現電煤短缺,以後每年新增的3000萬千瓦機組有足夠的煤來發電嗎?
2003年中國的煤炭生產能力達到16億噸,超過2002年的14億噸,根據預計2004年將超過17億噸。按照正常情況發展,據國務院發展研究中心分析推算,中國到2020年一次能源消耗需要25億~33億噸標準煤,均值29億噸。如果煤炭占能源總產量比例按照近年來的70%的平均水平推算,需要24.5億~32.34億噸原煤,均值28.42億噸原煤。根據《中國能源發展報告》提供的數據,如果發電用煤占煤炭供應總量比例按照過去幾年的2%平均擴大水平,到2020年發電用煤需求將可能上升到煤炭總產量的80%,需要大約19.6億~25.87億噸原煤用於發電。根據煤炭工業聯合會正在進行的規劃研究,到2020年煤炭最大產量為20.5億~22.1億噸,考慮環境制約因素和其他限制條件,專家預測中國產煤的最高峰值僅在25億噸左右。以上數據說明,中國的煤炭生產能力已經很難照目前的趨勢支撐發展需要。
缺電的同時缺煤,這不能不說是一個讓人警醒的現象。中國的電力生產短期內難以擺脫對煤炭的依賴,如果不能改變現有的發展模式,毫不危言聳聽地說,能源危機離我們已經不遠了。
中國的人均資源占有量很低,人均水資源為世界人均水平的1/4,石油探明儲量為世界平均水平的12%,天然氣人均水平為世界平均水平的4%。伴隨著GDP連續12年的兩位數增長,中國成為世界上單位GDP創造能耗最高的國家之一。在中國,重點鋼鐵企業噸鋼可比能耗比國際水平高40%,電力行業火電煤耗比國際水平高30%,萬元GDP耗水量比國際水平高5倍,萬元GDP總能耗是世界平均水平的3倍。當然,中國的能耗水平也在下降中,但是和國際標準相比還有很大差距。到2003年年底,中國發電裝機總容量達3.7億千瓦,而日本只有2.2億千瓦卻創造了4倍於中國的GDP。
中國每年因資源浪費、環境污染、生態破壞而造成的經濟損失至少為4000億元。假如按要素生產率計算,在中國的GDP增加額中,靠增加投入取得的增長占3/4,靠提高效益取得的增長只占1/4,而已開發國家增加額中50%以上是靠效益提高。
供需矛盾的形成有兩種可能,可以說電力建設滯後經濟發展,也可以說經濟發展過熱了,超越了資源的承受能力,或者兩方面的因素都存在。近一兩年來有關經濟過熱與否的爭論逐漸增多,國家也採取了一些巨觀緊縮的政策,然而爭論的焦點更多地集中在市場需求、物價上漲指數等巨觀經濟指標上,而生產資料瓶頸這一長線問題往往被避諱了。
節能的思想也早就一提再提,但沒有政策的支持,節能只是一句空話。舉個例子,夏季大城市的熱島效應極為嚴重,白天和夜晚的溫差很小,誰不用空調,就相當於承受所有空調使用者排放的熱氣,空調負荷節節攀升在所難免;蓄冷蓄熱式空調是調節季節性用電峰谷差的理想途徑,卻因投資成本較高而沒有得到優先發展機會。中國能源網上的一項調查顯示,94.4%的投票者贊成將節約資源提高到基本國策的位置。然而老百姓只能看到電價的上漲卻看不到煤價的飛漲,只能看到投資拉動的經濟繁榮而看不到繁榮背後的高投入、高消耗、低效益,節約資源也就只能停留在“隨手關燈”這種層次上。

觀念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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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電力供應短缺已成事實,相比起電力體制改革,我們更需要一場觀念的革命。過去的十幾年來,我們總不斷地說:“發展才是硬道理”。當年,鄧小平同志提出這一觀點是為了解決“姓社姓資”的歷史糾纏,但是,今天中國已經實現人均GDP超過1000美元的小康目標,時代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遷,“姓社姓資”和要不要搞“市場經濟”已經不存在爭議,而當前面臨的最大問題是我們能不能持續發展,用什麼方式來實現我們第二階段的整體發展戰略目標,怎樣才能“和平崛起”。與時俱進地說——可持續發展才是今天中國的“硬道理”。
這次影響不亞於“非典”的“電荒”已經引起了社會的廣泛關注;我們也看到,有關方面對能源危機已有所警覺,也出台了不少積極的措施;但我們更應該看到的是,在觀念上,以GDP說話依然是絕對主流,可持續發展還更多地停留在一些形象工程上。
還是拿上海來說:提倡節能,DSM綠色照明示範項目近期進入套用階段,全部40萬隻節能燈8月底安裝完畢,每年能為上海省電1800萬度;提倡新能源發電,2004年底將建成2萬千瓦示範性風電基地。然而另一方面,現行的項目審批、城市規劃、建築規範和行業發展規劃中,節能從來就不是一個“硬”指標。
在最近一份專家們提交給有關方面應對電力短缺課題報告中,一再強調電源建設要吸取歷史教訓,防止一哄而上、無序發展;特別要防止小柴油機及其他小機組發電趁機而起,浪費資源、污染環境。
可就在同時,杭州、嘉興等地方政府卻紛紛出台檔案,為企業購置自發電設備和對發電進行補貼。杭州市決定,對市區2003年7月1日以後購置的自備發電機,由同級財政給予每千瓦容量300元資助,按發電量再資助0.12元/千瓦時。有數據顯示,截至今年6月15日,杭州市已有柴油發電機1720台,裝機容量60餘萬千瓦;嘉興市在電力部門備案的柴油發電機達2000台,企業自發電容量達80萬千瓦;溫州市自備柴油發電機總容量更是在100萬千瓦以上,超過該市供電負荷總量的1/3。照一家企業老闆的話說,天天都停電,不自己發電就只有等死了。
中外專家都不可思議,中國這么大的一個泱泱國家,竟然沒有能源部。胡錦濤總書記最近憂心忡忡地要求政府有關部門應該儘快制定“國家能源發展戰略”,國家能源發展戰略是基本發展戰略的核心,沒有能源就沒有現代化,連基本生存都將面臨問題。而這樣一個重要的發展戰略問題,在中國竟然長期是一個空白。
以上種種現象無不表明,電力短缺雖已引起重視,但觸及國民經濟的增長方式、觸及各方根本利益關係的時候,我們所做的反思還遠遠不夠。
早在上世紀中葉,隨著環境保護運動的發展和可持續發展理念的興起,一些經濟學家和統計學家們,嘗試將環境要素納入國民經濟核算體系,以發展新的國民經濟核算體系,這便是綠色GDP。綠色GDP是對GDP指標的一種調整,是扣除經濟活動中投入的環境成本後的國內生產總值。儘管在環境核算上存在很大難度使其一直頗具爭議,綠色GDP在歐美部分國家試行多年還是取得了不少成績。我們國家也在近年加大了綠色GDP的研究工作,計畫在3~6年內初步建成綠色GDP核算體系。
實行綠色GDP僅僅是一種形式,問題的核心是我們對待資源和環境的態度應該發生根本的轉變,要把可持續發展觀根植到日常的經濟生活中去,而不是出現了危機再找出路。要實現這一點,僅僅靠教育宣傳是不夠的,需要自上而下通過強有力的政策建立全新的發展觀、政績觀。
我們國家正處在資本積累的高速發展階段,改變人們心中的發展內涵和衡量標準無疑相當艱難,更何況隨之帶來的偏於保守的經濟政策可能一定程度上抑止經濟的短期發展。在長期發展積累的矛盾尚未完全激化的時候爆發“電荒”,其實未必是一件壞事。它讓我們能冷靜下來思考發展中的問題,可以說給了我們一個觀念革命的機會。
清華大學的胡鞍鋼教授說:“出現危機是一種常態,應對危機是一種能力。”“電荒”能否成為引發觀念革命的導火索,人們拭目以待。

長效機制

淡季缺電應該是目前很熱點的話題。缺電所帶來的麻煩,我們曾經經歷過。目前的缺電應該只是局部地區、短時間內的缺電,大多數人不會受到影響。但有這么大動靜,主要是因為大家比較擔心,現在淡季就缺電,到二季度迎峰度夏時,電力缺口可能會進一步加大,屆時我們可能會面臨更為嚴峻的考驗。
對於缺電的說法有很多種。在需求方面上,受高耗能產業復產的影響,電力需求快速增長是其中一種。一季度全社會用電量同比增長12.7%,其中3月份單月同比增長13.4%。而五大高耗能行業一季度用電量同比增長就達到了11.3%,比1-2月加快了1.6個百分點。快速增長的電力需求一方面說明了目前國內經濟成長依然強勁,另一方面也反映出去年下半年拉閘限的電,今年一季度又還回來了。
應該說,當經濟成長比較快,電力需求增長也比較快時,缺電是一個可能的現象。對於目前的缺電,電力供給方面的原因,搜尋網上說法很多。比如說,水電出力不足,網輸送能力不足,火電投資動力不足,風電在負荷高峰時無法起到支撐性電源的作用,缺乏靈活調節的能力,等等。應該說,各種說法都對,對於電力平衡來說,每個環節、供應點的問題都可能導致缺電。
電廠越發越虧,發電積極性降低應該是此次電力供應緊張的根本原因。2010年火電行業虧損面超過了40%。此次“電荒”最為嚴重的地區——華東地區,多數火電企業處於虧損狀態。安徽省六大發電集團的23座電廠當中,有22座處於虧損狀態。造成火電企業虧損的原因主要是煤炭價格較2005年增長了一倍,而上網電價又無力消化燃料成本上升的壓力。許多火電企業,煤的成本從占運行成本的50%-60%,上升到近70%以上。按目前的煤炭價格增長的速度,這一比例今年有可能接近80%。
當然,由於電廠基本是國企,即使是虧損,也必須保證供應。但保障供應的積極性很重要。在電力需求增長比較快時,一旦電和煤的供應不積極,或者沒法積極,或者手腳慢一些,就很容易出現我們看到的局部和短期內的缺電。按理說,目前火電裝機應該還算充裕。在真正電力短缺的2004年,火電平均設備利用小時數接近6000小時,而2010年才5000小時左右。如果電廠像2004年那樣拚命發電,應該不會出現缺電。但是需要看到是,2004年電力行業之所以願意拚命發電,很大程度上是因為煤價便宜。因此,在目前短期內無法理順電價的情況下,讓發電企業賺一點點,對於解決缺電問題,可能很重要。
以往我國的“電荒”主要是由於裝機容量不足造成的,因此,解決的辦法也比較簡單,就是儘快增加電力裝機。但是如果電力短缺是源於電煤供應問題,那么這種短缺就是在電力裝機充裕的情況下的“軟缺電”,其缺電的成本可能更大。電煤供應緊缺的原因及可能的解決方案眾說紛紜。但事實上,如果電力短缺是由於缺煤造成的,解決問題的選擇就只有:要么煤電聯動,要么限制煤價。
現在看來,電力短缺的原因不僅有電力行業積極性的問題,煤炭行業也有。國家發改委要求主要煤炭企業維持煤炭價格穩定,電煤年度契約煤價不能變。在電煤限價,其他煤不限價的情況下,電煤供應的積極性會降低。而且要求煤企按照限價的長期契約價格供應電煤,本身就是一個很大的挑戰。
煤電聯動的一個難題,或者一個擔憂是:電價動了,煤價接著動,經濟和消費者如何承受?如果不想管制煤價,就需要抑制煤炭價格上漲的動力。中國的煤炭資源基本是國有的,產量相對集中,以國有大型煤炭企業為主。因此,當煤炭價格大幅度上漲,可以考慮像對石油一樣,由中央政府對煤炭徵收“特別收益金”。中央政府徵收煤炭“特別收益金”可以提供賣多而不是賣高的動力,從而緩解煤價上漲對電企造成的壓力。另外,中央政府還可以用“特別收益金”的收入建立特別基金來穩定電價,避免電價大幅度波動。之所以“特別收益金”需要由中央政府徵收,是因為地方政府可能有徵後返回的動力。
就目前電力短缺問題,政府需要儘快尋找解決方案。如若不然,我們可能還會看到柴油短缺。因為面對限電,一些企業可能會使用柴油來發電,這在去年限電時,我們已經看到過了。而且我們都知道,缺電造成的社會經濟成本遠大於電力供應成本。
針對我國煤、電、油、氣、運供需中的突出矛盾和氣荒電荒油荒,根本的原因都一樣,那就是價格問題。短期的解決方案是保證各方的供應積極性,但長期而言,根本的解決辦法依然是價格形成機制的改革,最經濟的解決方案是建立長效機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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