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簡介
趙炎(1951.4- )相聲表演藝術家,北京人。1968年下鄉到兵團三十二團五連。當過農工、開過拖拉機。曾創作表演革命故事等曲藝節目,多次參加文藝匯演受到好評,是兵團的優秀曲藝演員之一。1976年赴京參加全國曲藝調演,同年調中央廣播說唱團演員。1985年,曾榮獲中國十大笑星稱號。趙炎著名相聲表演藝術家,國家一級演員。趙炎自六年前與馬季搭檔,二人珠聯璧和,配合默契,深得觀眾讚許。於是乎趙炎的知名度日漸升級,1985年,全國評選十大笑星,趙炎金榜題名。其實趙炎本不叫趙炎,他叫趙殿燮,是一位街坊老頭幫著取的。老先生給他算了生辰八字,說他五行缺火,取名字一定要有“火”才行。就這么著,他爸爸命名他為“趙殿燮”。
這名字一直用了30多年,直到進廣播說唱團時還叫殿燮呢。報幕員一報幕:“下一個節目——單口相聲《日遭三險》,表演者——趙殿燮。”團里的同志們聽著有點彆扭。馬季建議他改名:“這名字念起來不順口,看起來也生僻,不認識的還以為你叫‘趙殿變’呢。”
趙炎回家跟父親、愛人一商量,也覺得應該改。他愛人說:“不是說你五行缺火嗎,乾脆叫三個炎吧,焱。”焱,yàn,是火花的意思。
還是馬季先生有點超前意識:“趙焱?三個火?國務院下批僅公布簡化字頭一個就得簡化你這個焱字。乾脆叫‘趙炎’得了。”從此,“趙殿燮”被“趙炎”取而代之。當然,人還是一個。
多夢的時節
1951年3月日,住在北京市東城區棉花胡同的趙廣生家添了一個大胖小子。這孩子模樣長得俊,大眼睛,雙眼皮,高鼻樑,圓耳輪,鄰居們都說這孩子“福相”。趙廣生是機車製造廠代銷科的職員,愛好書法,業餘時間揮毫練字,有時也吹吹口琴。殿燮的母親是工人,愛聽京戲,下班回到家總是打開收音機聽戲,聽著不過癮就買票到“戲園子”去瞧戲,少不了要帶上小殿燮。按說這樣的家庭並沒有給小殿燮以特別的文藝薰陶,但他天資聰穎,善於模仿,聽戲回來學上一兩嗓子,在媽媽聽來還真有點裘盛榮、李和曾的味兒。到入幼稚園時,模樣俊俏、愛蹦愛跳的小殿燮成了棉花胡同幼稚園的“主演”,什麼龜兔賽跑、拔蘿蔔、海軍舞呀,演得蠻像那么回事。
1958年9月,小殿燮背起書包走進府學胡同國小。這個國小原是文丞相祠,南宋愛國將領文天祥蒙難時曾囚禁、就義於此,膾炙人口的《正氣歌》就是在這裡寫就的。據說文天祥收復山河的決心感動了樹木,當時這裡的每一株樹都是朝向南方生長的。
在國小,小殿燮要強上進。衣服總是穿得整潔利落,哪怕掉了一個扣子,也一定要媽媽縫上好才去上學。他貪玩,不到收作業時不寫作業,可考試時竟門門得5分。學雷鋒,做好事,什麼攙扶老奶奶過馬路呀,幫助軍烈屬買糧呀,他都不得搶著乾。有一次,他撿到一百多斤糧票交給老師,那是失主一家四口全月的口糧呀,失主感動得不知說什麼好,差一點給小殿燮跪下。當時是糧食困難時期,糧票金貴如命。為這事,小殿燮得到了學校和東城區的表揚。小殿燮還是學校的“小記者”,寫稿子,畫黑板報;又是“兩道槓”(中隊長),忙和不亦樂乎。
即使這么忙,小殿燮也沒忘了他的愛好,天天去剪子巷跟一個京劇演員唱京劇。人家看他嗓子、扮相都不得挺好,人又機靈,就到趙家動員,讓他考戲校。他媽媽不同意:“這孩子功課好,門門5分,得讓他考大學。”她想讓趙家出息一個大學生。
演員夢沒做成,殿燮又夢想著當運動員。他天性活潑好動,媽媽說他像彈簧,剛一按下又蹦起來了。他愛踢足球,媽媽給他的零花錢捨不得買冰棍,攢足了買了一雙“拐子”鞋(足球鞋博學怕媽媽發現,東藏西隱的,恨不能睡覺時摟在被窩裡。他興趣廣泛,練跳傘、跳水、體操、單槓、雙槓、腱子小翻,無所不練。每逢比賽他都不得獲東城區體操二等獎。“八一”少年體操隊和“八一”少年跳水隊同時看中了他,什剎海業餘體校的李老師也到家裡來動員,讓他上專業隊,說他有發展前途。說得他父親都不得動心了,可他母親堅決不同意,還是那句話:“這孩子得上大學!”
運動員夢也沒做成。但殿燮依然那么好動、淘氣。上中學了,爸爸給他買輛腳踏車,他竟騎著車爬樓梯,上來下去樂此不疲。練“車技”的結果除了經常發生流血事件,就是前叉子折了焊、焊上又折。
在國中,殿燮依舊是文藝骨幹。參加朗誦隊,他是領誦;參加合唱隊,他是領唱,唱《花兒朵朵》,唱《我們是共產主義接班人》,那些崇高的、絢爛的革命理想引起殿燮多少五彩繽紛的夢想……
文化大革命的滾滾洪流無情地衝破了殿燮所有的天真夢想,他母親望子成龍送他上大學的夢想也破滅了。
1968年7月20日,中學還沒讀完的暢銷殿燮,穿關一身黃棉襖、黃棉褲,踏上一列北去的列車,奔赴白山黑水的北國邊陲黑龍江。
從拖拉機手到笑星
也許是父母都在機車製造廠的緣故,趙殿燮對“鐵牛”產生了興趣,不久,他便成了黑龍江生產建設乒團的一名拖拉機駕駛員,繼而又成了康拜因手。這是一個令人羨慕的角色:坐在高高的康拜因駕駛台上,在一望無際的金色麥海中馳騁,就像水手乘風破浪航行在碧波萬頃的大海上,多神氣,多么富有詩情畫意!殿燮幾乎陶醉了。
好景不長。團宣傳科不知怎么看上了他,要調他到團文藝宣傳隊去殿燮眷戀著康拜因、麥海,他師傅也捨不得這個聰明能幹的小伙子。他對師傅表決心:”我不去宣傳隊,我只想在廣闊天地里大有作為。”
一天,趙殿燮正在修理聯合收割機,迎面走過來一個幹部模樣的人,此人是團政治部主任,是來“微服私訪”的。不過,趙殿燮並不認識他。
“你們團有個趙殿燮吧?”
趙殿燮一聽是問自己的,便停下手中的活兒:“有呵。”
“這個人平時表現怎么樣?”
“嗯——我看不怎么樣。”
“你說調他去團宣傳隊合適不合適?”
“我看不在合適。”
政治部主任疑惑地走了。
第二天一上班,政治部主任派指導員傳趙殿燮前來“面試”。當趙殿燮站在他面前時,他愣住了:“好小子,你敢唬我,明天給我到團里報導去!”
在那個特定的時代,“文藝”的全部內涵和外延似乎就是出革命樣板戲。那時團宣傳隊正在為排《紅燈記》物色“一號人物”。雖然當時還沒引進競爭機制,但所有能上台的人都得比試比試,“是騾子是馬拉出來遛遛”!趙殿燮小時候在剪子巷學的京戲這會兒派上用場。“提籃小賣拾煤渣……”嗓音高亢宏亮,就味地道,字正腔圓。只一小段,殿燮便導演和其他隊員。導演再仔細一端詳小趙這身段、扮相,心說“李玉和非他莫屬”!當場折板,趙殿燮演A角李玉和。
《紅燈記》一炮打響,趙殿燮一鳴驚人。不僅兵團三師,就連周圍幾個縣、鎮、工廠、農村的觀眾,也都不得遠道而來。“李玉和”唱出了名,團里接著排《沙家浜》,趙殿燮又是“一號人物”郭建光。李玉和主要是文戲,郭建光須文武雙全,難度大,仗著有體操的“童子功”,郭建光又演成功了。
接下來是排《智取威虎山》中《深山問苦》一場,趙殿燮扮演李勇奇,這是個花臉,更對他的路子,聽起來還真有裘派花臉的味兒呢。
趙殿燮這時已是小有名氣的人物了。宣傳隊講究“一專多能”。除了京劇,還有獨唱、舞蹈、表演、小話劇等,他都拿得起放得下。
1972年,三師文藝會演,趙殿燮主演表演唱《快樂的郵遞員》獲獎,唱遍了全兵團。姜昆作為另一個團的文藝骨幹還特地趕來學過這個節目呢。
趙殿燮與相聲結下緣分是在一次“大會戰”中扛麻袋扭傷了肋骨之後。那次扭傷,住了兩個月醫院,又恢復了半年多。此後他就專事說唱了,什麼天津快板、山東快書、河南墜子、河北梆子、東北二人轉,“全方位開拓”。那時雖然相聲尚未公開平反,趙殿燮也大膽地自編自演。馬季的《友誼頌》廣播後,趙殿燮委受鼓舞,改為以單口相聲、故事為主,恰逢“大講儒法鬥爭史”為他提供了機會,他的單口相聲漸漸遠近聞名。1975年底,他以單口相聲被抽調參加了黑龍江省曲藝調演。
1976年趙殿燮時來運轉。
首先是八一電影製片廠王心剛、田華到兵團挑選演員,趙殿燮作為預備人選入選。接著是中央電視台、黑龍江省民間藝術團、哈爾濱話劇院、黑龍江電視台、地區和縣劇團都表示願意接收他這個多才多藝的演員。
趙炎一打聽,才知道“喜兒”的扮演者就是四連的副連長高紅燕,聽說她曾因一個人扛著一百六七十斤的糧袋裝滿一車而名聲大噪。趙炎當時就對這個潑辣能幹的“窈窕淑女”產生了一種“朦朦朧朧又清清楚楚的琢磨不透的莫名其妙的好感”。
可趙炎害的是單相思,高紅燕認識趙炎是一年以後的事。
也是一次演出,不過這回是紅燕當觀眾看趙炎的戲。記得是在一個會議室里演出《紅燈記》選場《痛說革命家史》和《赴宴斗鳩山》。趙炎演一號人物李玉和。《赴宴斗鳩山》是李玉和的重頭戲,唱念做打俱全。趙炎的嗓音條件、表演才能發揮得淋漓盡致。“李玉和”不僅贏得了與鳩山鬥爭的勝利,也贏得了紅燕姑娘的好感:“李玉和演和真棒,簡直不亞於電影裡的李玉和。”
演出結束了,樂隊打洋琴的小魏給他倆作了介紹:“這是大主角趙殿燮。這是四連的高紅燕。”紅燕情不自禁地夸道:“你的李玉和演得真好!”趙炎笑了:“其實我早就認識你,你不是跳紅頭繩舞的喜兒嘛!”
不久,紅燕調到了團宣傳隊。趙炎隨後也晉升到團宣傳隊,沒有演出任務時就在機修廠上班。
到了團部,趙炎首先想到了“喜兒”,一打聽,方知“喜兒”得肝炎住院了。“喜兒”生病住院,“李玉和”心裡當然難受,但這恰好給他提供了一個“獻殷勤”的機會。
於是,穿著油脂麻花的棉襖,戴一頂長絨狗皮帽子的趙炎便經常出現在住院處的三病房——紅燕的病房,她住5號床。起初探視時,趙炎還拉著一個與他倆有“雙邊關係”的老大哥一起去,後來就開始“單線聯繫”了。趙炎常來常往,連同室病友都聽熟了趙炎的腳步聲:“5號,找你的!”紅燕開門一看準對。別人來看紅燕,她就送到病房門口,趙炎一來,她準送出大院門口,有時還帶個拐彎,那兩條腿好象剎不住車似的。雖然當時兩人誰也沒挑明愛呀情呀,但彼此都心照不宣。
紅燕的病治了幾個月不見起色。1971年春天,她轉回北京治療。紅燕走了,趙炎就病了——相思病。紅燕回北京都一個月了,怎么也不寫封信來?莫非她沒有那個意思,那為什麼每次去看她,她都一送老遠?生我氣了?趙炎睡不著覺總瞎琢磨。“不行,這太折磨人了,我得給她來個火力偵察。”他托人給紅燕捎信兒,請她幫他買頂羊剪絨帽子。紅燕在北京便“滿世界”買帽子,可時已開春,商店早就不賣棉帽子了,跑遍了北京帽子也沒買著。趙炎聽說此事心裡暗自高興:行,姑娘沒變心。
這中間又有段插曲。有個與他倆關係都不錯的朋友分別給他倆傳話,說“趙炎讓我轉告你,他喜歡你,你怎么想?”“紅燕讓我告訴你,她喜歡你,你什麼意思?”
紅燕的爸爸是老紅軍,此時剛剛恢復職務,團里傳說高紅燕不回黑龍江了,家裡連對象都給她物色好了,門當戶對,也是一個高幹的兒子。
兩個月後的一天,正在宣傳隊排練的趙炎突然發現紅燕出現在眼前。他又驚又喜又有幾分疑惑,面對日思夜想的姑娘,他竟緊張得不敢對視她的眼睛。紅燕甩下一句話:“咱們晚上宋師傅家見。”便走了,像李玉和磨刀師傅粥棚接頭似的。
這是一個寧靜的夜晚。可兩個人的心情卻極不平靜。
紅燕先發制人:“XX說,你托他捎話,說你喜歡我,有這事嗎?”
“沒有呵!他也捎話給我,說你喜歡我,等著聽我回話呢。”
“根本沒影兒的事。”
氣氛顯然有些尷尬。
紅燕畢竟當過副連長,首先打破這窒息人的沉默:“既然都沒提,也罷。那你現在怎么想?”
今天的少男少女肯定會笑他們太傻。可那時候人們的思想都戴著枷鎖呢,談戀愛似乎是件不光彩的事。趙炎非但沒敢立即挑明,反而講了一通什麼時候我們還小,工作重要,我們都應該好好考慮考慮之類的“革命”道理,但又不肯說一個“不”字。
打那以後,兩人再見面時反而有些生分了。兩人真心相愛,“內因”具備了;但又不敢挑明關係,好像有意期待著“外力”的推動。
這個“外力”果然出現了。
趙炎正在北京家中探親,紅燕風塵僕僕突然闖進門來。看得出,她是從兵團回來剛下火車直奔趙家的。趙炎又驚又喜:“喲,你回來了!”不料紅燕劈頭一句:“你在家裡待得倒美,你知道我受了多少委屈!”弄得趙炎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原來有一次紅燕發燒,住在團部。趙炎前去探望,談至午唐人街和離去隔壁的一位老職工只見趙炎來沒見趙炎走,頗感驚奇:“趙殿燮在高紅燕屋裡住了一宿!”飛短流長,不脛而走,好奇的人們又多了一個茶餘飯後的談資。可兩個人當事人還蒙在鼓裡。等傳到紅燕耳朵里,她才明白為什麼別人用那樣一種眼光打量自己,又羞又委屈,便急匆匆趕回北京,找趙炎“算帳”。
趙炎心裡很難過,覺得對不住紅燕。若兩人都在,尚可講清楚,可他回了北京,紅燕縱然渾身是嘴也辯不明白。人言可畏,她這可是為我受苦啊!
既然事已至此,他們就索性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就在這一天,他們彼此傾吐了久已積蘊在心的愛慕之情,海誓山盟,願結百年之好;就在這一天,兩位戀人終於把“劇情”推向高潮,像現在電影中演得那樣……
真是好事多磨。雙方的父母都不同意這門婚事。趙母一來不想高攀,二來擔心人家高幹有辦法,一旦女兒調回北京就把趙炎甩了。紅燕的姐姐在兵團不辛因車禍夭折,甲級殘廢的老紅軍父親渴望二女兒回到身邊,甚至下了“最後通牒”:“要北京,還是要趙炎?”
真難為了紅燕,父女情、戀人情都是難割捨的。紅燕既要取得父親的理解,又要做趙母的工作,取得她的信任。那些日子,紅燕心理壓力真大呀。
苦盡甜來。歷盡磨難痴心不改的愛情終於結出了甜密的果實。
1977年國慶前夕,趙炎和紅燕結婚了。這時趙炎已調到廣播說唱團。婚禮那天,說唱團的馬季、唐傑忠、郭全寶、李文華、趙連甲、郝愛民、姜昆等人前來賀喜,還有許多兵團戰友。來賓即興表演節目,馬季說了段單口相聲《拔牙》,趙連甲唱了一段山東快書。歡歌笑語,伴隨著一對新人揭開了生活的新的一頁。
如今,他們的女兒暘暘已經10歲了,胖乎乎的,頗得父親真傳。紅燕在首都兒禾科研究院工會工作,業餘時間正攻讀電大管理專業呢。
炎熱的心
那們老先生說趙炎五行缺火,此言差矣。趙炎對工作、對事業、對同事、對朋友都有一顆炎熱的心。尤其是對他酷愛的藝術懷著火一般的熱情。
趙炎“台緣”好:漂亮、瀟灑、穩健;“口風”也好;嗓音豁亮、圓潤、甜美。但他不滿足這些,他認為相聲的笑不應該是淺薄的滑稽,他追求的是高雅的幽默。
趙炎意識到現在相聲界的不景氣,舞台上相當一部分節目屬於“低俗差粗”,即格調低、庸俗、質量差、表演粗。為給相聲舞台吹一吹清新之風,1987年,他協助馬季搞了一台《馬季相聲作品晚會》,推出一批新作品。經過三四個月緊張的籌劃、創作、排練,由馬季任藝術指導、趙炎任領隊的演出隊出發了,演員陣容年輕化:馬季、趙炎、劉偉、馮鞏、王謙祥、李增瑞、王金寶、戴志誠、鄭健。4月出發,先後赴山東、廣東、湖北、雲南、河南、江蘇六省20個市縣,3個月演出120多場,其中三分之一屬於義演或慰問演出,指揮部答覆:撲火第一,暫不來為宜。他們便在深圳舉行了一場救災義演專場,演出收入二千多元全部捐給了大興安嶺災區。
趙炎視觀眾台為自己的上帝。他走到哪兒,演哪兒,即使在火車上也在劫難逃。有一次在開往煙臺的列車上,廣播室設備出了故障,他和馬季便挨節車廂送戲上門。趙炎說,觀眾的熱情之高真讓人感動。有一次在武漢演出結束後,觀眾守在劇場門口不肯走,等著一睹笑星們的風采。直到演員們鑽進了麵包車,觀眾們仍隔著車窗往裡看,結果麵包車被擠癟殼了,若不是警察出來“救駕”,這“麵包”非擠成“餡餅”不可。
趙炎對前來求教的相聲迷也是滿腔熱情,交下一批大大小小的朋友。南京某燈泡廠青工徐世亮就是其中的一個。小徐每次來北京都來趙炎熱情輔導,細心傳授趙炎每次去南京演出也一定去看小徐。不見面時,便通信聯繫,“函授”解答小徐的問題,或給與他寄去自己新錄製的磁帶。他們成了忘年之交。小徐進步很快,現在已是南京市工人文化宮業餘演出隊的相聲演員。除了在舞台上說相聲外,趙炎還熱心於拍攝電視相聲小品。他與馬季、金寶合作,創作了30多個相聲小品,已經錄製播出持有十幾個。他們還準備在電視上開闢“每周一笑”節目。他的心愿是帶給觀眾更多、更舒心的笑。
汽車迷、足球迷軼事
趙炎有兩大業餘愛好,第一是愛足球,第二是愛汽車。
趙炎的爸爸在機車製造廠工作,到兵團又開過拖拉機和康拜因,都使趙炎對開車產生了濃厚興趣,自己沒車的時候,他就喜歡看別人的車。他騎腳踏車趕路,甭管有多急的事,哪怕給老丈人拜壽呢,也忘不了觀察路上行駛的和停在路旁的小汽車,看見一種新型號的車停在那兒,說什麼也得繞過去仔細看看,親手摸摸。“這是什麼牌子的?”“性能怎么樣?”“跑了多少公里?”“開著舒服嗎?”趙炎和同機一聊準投機,有時候把要辦的正事全忘了。紅燕說他“有病”。
趙炎還有一個“絕活”,就是他一聽汽車鳴笛便能判斷出是什麼牌子的車。他跟紅燕騎車並行,後邊汽車一按喇叭:“嘀嘀——”,他告訴紅燕:“這是賓士。”“門兒、門兒——”“這是吉姆。”“嗡嗡——”“這是豐田。”絕了!從沒說錯過。真是趙炎不用看,便知什麼車。
趙炎愛足球,那更是如醉如痴。上國小時,捨不得買冰棍,攢零花錢買雙足球鞋。上中學,是校足球隊隊員。下鄉到兵團,是團足球隊隊員,到廣播說唱團,又成了廣播電視部足球隊的主力。
在黑龍江的時候,有一次趙炎去看紅燕。紅燕那時在中學當政治老師,正在上課。他就在外邊等,見一幫初一的學生在踢球,便“見義勇為”,主動入伙了。有的學生認識他,就起鬨:“快來看呀,高老師的男朋友跟小孩踢球了——。”
紅燕聞聽趕緊出來沖他喊:“殿燮,別踢了。”趙炎就像沒聽見似的,踢得更來勁兒了,一腳勁射,用力過猛,“撲通”一聲摔了個實在的。摔在趙炎身上,疼在紅燕心裡。紅燕心裡“格登”一下走了神,這一堂課也不知怎么講下來的。
剛進說唱團時,趙炎最愛看足球比賽,每逢重大國際賽,哪怕半夜2點轉播,他也要爬起來收看。若是正趕上在外地演出,他就想方設法借一台電視放在後台,邊候場邊看,直到舞台監督催他上場,他才戀戀不捨地離去。
紅燕曾嗔怪他“見了足球比見著愛人還親”。
那是1978年秋天,紅燕正懷著暘暘,經過十月懷胎,就要一朝分娩了。其實已經過了預產期了,隨時都有可能生。晚飯後,趙炎陪紅燕散步。分手時,趙炎直奔廣播說唱團電視室,那天有世界盃足球賽現場直播,趙炎早就等不及了。紅燕自己回了家。當時他們住在真武廟附近(離廣播電視部不遠)一間借的房子裡。紅燕回到家中才發現忘帶鑰匙了。挺著大肚子又折回廣播電視部南門,請守門的解放軍戰士給趙炎打電話,讓他把鑰匙送出來。
一會兒,小戰士回來說:“趙炎說了,等進一個球就給你送鑰匙來。”
紅燕腆著大肚子站在南門(馬路上涼,不敢坐),左等不出來,右等也不出來,等了快40分鐘了,還不見趙炎人影。紅燕不得不請小戰士再打一次電話。
又過了20分鐘,趙炎還沒出來。此時紅燕已經腰酸腿疼疲憊不堪了。她恨趙炎,也恨這比賽,怎么一個小時還踢不進一個球
第三次電話過後,趙炎才派樂隊小丁把鑰匙送出來。紅燕接過鑰匙:“你告訴趙炎,他愛人死了!”小丁急忙勸解:“嫂子,您別生氣嗎?!” 晚上趙炎回家時,頻叩家門久不開。紅燕也讓他嘗嘗“罰站”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