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1829—1884年),晚清會稽(今浙江紹興)人。清鹹豐六年舉人,官至江西鄱陽、奉新知縣,工詩文,擅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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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時,趙之謙即以書法、篆刻自負。他曾在東南某縣擔任慕僚,巧的是,縣令也是一位名播江南的書法大家。二人學有同好,朝夕相處中,品評筆墨,切磋書藝,真可謂如魚得水。擔任幕僚時間長了,趙之謙發現,進出縣衙求字的人不少,可求的都是縣令,沒有一人是沖他趙某人來的,甚覺怏怏。有一次,縣令又為人寫字,急需兩枚圖章,他找到趙之謙,請求代刻。趙之謙答應了,卻遲遲沒有動刀。縣令左等不到右等不來,親至趙之謙住處催促。不料趙之謙憤憤地說:“大人作書送人,卻要我刻印。你的大名總是壓在我頭上,把我當作什麼人了,你的學生、僕人嗎?大人的書法果然高我十倍?”說罷,竟然辭去幕僚之職,飄然離去。
辭職之後,趙之謙輾轉到了揚州,賃屋而居,做起了賣字營生。揚州自古就是東南繁盛之地,聚居著大批殷實豪富的鹽商,這些鹽商,多半喜藏字畫,每遇所喜,往往以重金求購。果然,到揚州不久,他的小屋就來了一位衣著考究、態度嫻雅的紳士,請他書寫一幅對聯。趙之謙拈管沉思片刻,落筆疾書,一揮而就。第二天,這位先生又來了。這次,他請趙之謙給他書寫一幅條屏。沒過兩天,那位先生再次來到趙之謙寓居之所,求寫一幅扇面。
正當趙之謙躊躇滿志之際,不料,一個多月過去,小屋再也沒有人來。趙之謙不免有些懊喪,想偌大一個揚州,能夠賞識自己的,竟然只有那位三顧其廬的先生,可見知音難覓!
一天,趙之謙見沒人會來,便鎖上小屋,前去拜望那位堪稱知己的老先生。來到紳士府第,趙之謙向門子遞上名片,請求一見。去不多久,門子回來,委婉告知,主人不想見他。趙之謙甚感蹊蹺,堅求一見。門子迴轉稟告之後,把他讓了進去,領到一間書房。趙之謙久等主人不來,便四處觀望。書房陳設富麗,珍玩滿架,令人目不暇接。更令趙之謙感興趣的是,四壁所掛,儘是名人字畫。趙之謙一幅幅看去,不禁連連點頭,感慨此行不虛。忽然,他想到,自己所書對聯、條屏都未掛出,想想可能是懸掛在其他屋裡,或者裝箱保存了。可萬沒料到的是,他在字紙簍里看到一卷宣紙,又皺又破,抽出一看,竟是自己所書的條屏、扇面,趙之謙一驚,像是掉進了萬丈深淵。
這時,恰好主人進來了。趙之謙急急站起,寒暄之後,有些不悅地問道:“先生不喜鄙人所書也就是了,奈何棄置字簏之中?”那位先生莞爾一笑,說:“先生初到敝地賣字之時,我以為必有絕大手筆,故而照付潤筆之費,請書楹聯一副。回家仔細觀瞧,實在看不出先生筆力表現在哪裡。我想,這可能是因為先生不以斗筆方字見長,而工於條屏。第二天,又登門求書一屏,一看,與前書對聯相差無幾。不得已,我再請先生書一扇面,以賞看先生小字的間架結構,不料憑我淺俗眼光,還是看不出好處。因而三幅大作我都放置案頭,未加裝裱。沒想到僕人無知,竟誤把先生書作丟棄到了字紙簍里。萬請先生原諒。”趙之謙聽罷,臉一紅,感到無地自容,訕訕告辭。
第二天,趙之謙收拾行李,離開了揚州。此後,他遍訪各地,四處求師,每日必習字數百,寒暑無間。數年後,聲名鵲起,終成一代書畫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