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伐吳疏

請伐吳疏

夫適道之論,皆未應權,是故謀之雖多,而決之欲獨。 將疑於朝,士困於野,無有保世之計,一定之心。 而官軍懸進,人有致節之志,吳人戰於其內,有憑城之心。

作者

羊枯
羊祜(221年-278年),字叔子,泰山郡南城縣(今山東省平邑縣魏莊鄉境內)人。西晉軍事家、政治家、文學家。羊祜出身泰山名門望族羊氏家族,家族人才輩出,東漢名臣蔡邕為其外祖父,世代皆有人在朝為官。他的祖父羊續曾任南陽太守,父親羊衜曾任上黨太守;其姊羊徽瑜為晉景帝司馬師的皇后。

內容

先帝順天應時,西平巴、蜀,南和吳會,海內得以休息,兆庶有樂安之心。而吳復背信,使邊事更興。夫期運雖天所授,而功業必由人而成,不一大舉掃滅,則役無時得安。亦所以隆先帝之勛,成無為之化也。故堯有丹水之伐,舜有三苗之徵,鹹以寧靜宇宙,戢兵和眾者也。
蜀平之時,天下皆謂吳當並亡,自此來十三年,是謂一周,平定之期復在今日矣。議者常言吳楚有道後服,無禮先強,此乃謂侯之時耳。當今一統,不得與古同諭。夫適道之論,皆未應權,是故謀之雖多,而決之欲獨。凡以險阻得存者,謂所敵者同,力足自固。苟其輕重不齊,強弱異勢,則智士不能謀,而險阻不可保也。蜀之為國,非不險也,高山尋雲霓,深谷肆無景,束馬懸車,然後得濟,皆言一夫荷戟,十人莫當。及進兵之日,曾無藩籬之限,斬將搴旗,伏屍數萬,乘勝席捲,徑至成都,漢中諸城,皆鳥栖而不敢出。非皆無戰心,誠力不足相抗。
至劉禪降服,諸營堡者索然俱散。今江淮之難,不過劍閣;山川之險,不過岷漢。孫皓之暴,侈於劉禪;吳人之困,甚於巴蜀。而大晉兵眾,多於前世;資儲器械,盛於往時。今不於此平吳,而更阻兵於相守,征夫苦役,日尋干戈,經歷盛衰,不可長久,宜當時定,以一四海,今若引梁益之兵水陸俱下,荊楚之眾進臨江陵,平南、豫州,直指夏口,徐、揚、青、兗並向秣陵,鼓旆以疑之,多方以誤之,以一隅之吳,當天下之眾,勢分形散,所備皆急。巴漢奇兵出其空虛,一處傾壞,則上下震盪。吳緣江為國,無有內外,東西數千里,以藩籬自持,所敵者大,無有寧息。孫皓恣情任意,與下多忌,名臣重將不復自信,是以孫秀之徒皆畏逼而至。
將疑於朝,士困於野,無有保世之計,一定之心。平常之日,猶懷去就,兵臨之際,必有應者,終不能齊力致死,已可知也。其俗急速,不能持久,弓弩戟?不如中國,唯有水戰是其所便。一入其境,則長江非復所固,還保城池,則去長入短。而官軍懸進,人有致節之志,吳人戰於其內,有憑城之心。如此,軍不逾時,克可必矣。

影響

奏疏得到了司馬炎的肯定,卻遭到了朝內其他大臣的反對,權臣賈充、荀勖、馮紞等人的態度尤為激烈。他們提出西北地區的鮮卑未定,不應該兩線作戰。只有度支尚書杜預、中書令張華等少數人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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