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書評話
中國老百姓習慣把曲藝表演稱作"說書唱曲"。其中"說書"可謂源遠流長。已知有如後來"說書"表演的文字記載,最
![評書評話](/img/1/352/nBnauM3XxAjM0YTMyMTN4ITN2ETMxgDOyEDMwADMwAjMxAzL1gzLxAzLt92YucmbvRWdo5Cd0FmL0E2LvoDc0RHa.jpg)
說書藝術發展到今天,雖然分別稱為"評書"或"評話",但實質上屬一類藝術樣式,都是通過口頭說講故事進行表演。"說書"藝術之所以後來都叫做"評書"或"評話",即將"說"改稱"評",是由於這種表演的審美旨趣,不單在於說演故事,而是在講說故事的同時,對故事中的人情事理加以評論,對故事中的是非曲直進行褒貶,對故事中的名物掌故進行解說。觀眾聽其表演便不只是娛樂和審美,還可以增長知識,受到教化。這種藝術,表演形式十分簡單,只一個人或坐或立,或設桌案,以醒木、摺扇為道具輔助表演;至20世紀中葉以來,更多的情形則是連桌案、醒木及摺扇也不用了,只是站立說演。
說書藝術在中國不僅具有最為廣泛而深厚的民眾基礎,而且也是孕育其它文藝形式,造就文藝人才的母體和土壤。著名的中國古代文學巨作《三國演義》、《水滸傳》等成書,無一不是受了民間說書的孕育和豐富;就連其章回式體裁,也是直接脫胎於說書藝人的表達程式。許多偉大的作家也是由說書藝人那裡受到啟蒙和薰染才走上文學之路的。可以說,以"評書"、"評話"為代表的中國說書藝術,是最具有中國民族特點、最富中國審美特色的藝術類型之一。
評書
流行於中國北方地區的評書藝術,作為一種獨立/wiki/%E6%B8%85%E4%BB%A3">清代初期。許多渠道的資料證明,評書雖然是口頭講說的表演形式,但其藝人來源卻多為"唱曲"的轉行。相傳形成於北京的評書藝術,其第一代藝人王鴻興,原來就是表演一種叫做"弦子書"的"說唱"藝人;至20世紀初葉,又有許多北方鄉村表演"西河大鼓"和"東北大鼓"的"說唱"藝人進入城市後,紛紛改說評書。這是中國曲藝藝術在流變過程中出現的一個十分有趣的現象。
評書的表演形式,早期為一人坐於桌子後面,以摺扇和醒木(一種方寸大小,可敲擊桌面的木塊。常在開始表演或中間停歇的當口使用,作為提醒聽眾安靜或警示聽眾注意力,以加強表演效果,故名)為道具,身著傳統長衫,說演講評故事。發展至20世紀中葉,多為不用桌椅及摺扇、醒木等道具,而是站立說演,衣著也不固定為專穿長衫。
評書用北方語音為基礎,以北京語音為標準音調的國語語說演。中國華北和東北的大部分地區均見流行。因使用口頭語言說演,所以在語言運用上,以第三人稱的敘述和介紹為主。並在藝術上形成了一套自身獨有的程式與規範。比如傳統的表演程式一般是:先念一段"定場詩",或說段小故事,然後進入正式表演。正式表演時,以敘述故事並講評故事中的人情事理為主,如果介紹新出現的人物,就要說"開臉兒",即將人物的來歷、身份、相貌、性格等等特徵作一描述或交代;講述故事的場景,稱作"擺砌末";而如果讚美故事中人物的品德、相貌或風景名勝,又往往會念誦大段落對偶句式的駢體韻文,稱作"賦贊",富有音樂性和語言的美感;說演到緊要處或精彩處,常常又會使用"垛句"或曰"串口",即使用排比重迭的句式以強化說演效果。在故事的說演上,為了吸引聽眾,把製造懸念,以及使用"關子"和"扣子"作為根本的結構手法。從而使其表演滔滔不絕、頭頭是道而又環環相扣,引人入勝。表演者要做到這些很不容易,須具備多方面的素養,好比一首《西江月》詞所說的那樣:"世間生意甚多,惟有說書難習。評敘說表非容易,千言萬語須記。一要聲音洪亮,二要頓挫遲疾。裝文裝武我自己,好似一台大戲。"
評書的節目以長篇大書為主,所說演的內容多為歷史朝代更迭及英雄征戰和俠義故事。後來到了20世紀中葉也有篇幅較小的中篇書和適於晚會組台演出的短篇書,但長篇大書仍為其主流。
揚州評話
揚州評話又叫"維揚評話"或"評詞"。約形成於清代初期,流行於以揚州為中心的江蘇省北部,以及南京、鎮江、上海等地。形式為一人坐在桌後,以摺扇、手帕等為道具,用揚州方言說演。20世紀中葉以來,也有不用道具站立說演的情形。歷史上湧現過諸多的名家和名作,如擅長說演《三國志》的吳天緒,藝術上頗為獨到,"效張翼德據水斷橋,先作欲叱吒之狀,眾傾耳聽之,則惟張口努目,以手做勢,不出一聲,而滿室中如雷霆喧於耳矣"。浦琳編演的《清風閘》與鄒必顯編演的《飛跎傳》,以反映現實生活,塑造"小人物"而獨具風采。至於葉霜林說演的《岳傳》,鄧光斗、宋月章說演的《水滸》,李國輝、藍玉春說演的《三國》,金國燦說演的《平妖傳》,郎照明、郎照星說演的《綠牡丹》,戴善章說演的《西遊記》、樊紫章說演的《施公案》等等,均名重一時。
揚州評話藝人以節目授受傳承藝術。許多節目如《三國》、《水滸》、《清風閘》、《飛跎傳》等代有傳人,且流派紛呈。有些節目在流傳中內容日趨豐富,情節相同而細節各異,顯示出藝人不同的藝術偏好與說演取捨,更體現著藝人認識歷史、體驗生活深淺程度的不同。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後,許多新創作的小說曾不同程度地被改編成揚州評話節目表演,中、短篇節目也開始出現,但對傳統節目的改編演出,仍是上演節目的主體。古事今說的審美旨趣,使得揚州評話並未由於節目的傳統而失卻時代的光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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