茵尼斯弗利島

茵尼斯弗利島是愛爾蘭詩人威廉·巴特勒·葉芝(1865-1939)於1890年發表的一首抒情詩作,作品用樸實的語言和生動的意象描繪對田園自由生活的喜愛。這首詩從發表到現在已有一個多世紀,經受了時間的考驗,成為愛爾蘭乃至整個世界詩歌海洋中一顆熠熠閃光的明珠,在愛爾蘭被列為中小學生的必讀作品。 葉芝,1923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

英文原文

《THE LAKE ISLE OF INNISFREE》

I will arise and go now,and go to Innisfree ,

And a small cabin build there, of clay and wattles made;

Nine bean rows will I have there, a hive for the honey bee,

And live alone in the bee-loud glade.

And I shall have some peace there, for peace comes dropping slow,

Dropping from the veils of the morning to where the cricket sings;

There midnght's all a-glimmer, and noon a purple glow,

And evening full of the linnet's wings.

I will arise and go now, for always night and day

I hear lake water lapping with low sounds by the shore;

While I stand on the roadway, or on the pavements gray,

I hear it in the deep heart's core.

W.B.YEATS.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1、茵尼斯弗利島的原型是愛爾蘭民間傳說中的一個仙島斯拉哥(Lough Gill, Sligo),葉芝將斯拉哥那美麗的風景搬到茵尼斯弗利島。亦有“inner’s free”之雙關。

白話譯文

茵尼斯弗利島

我就要起身走了,到茵尼斯弗利島,

造座小茅屋在那裡,枝條編牆糊上泥;

我要養上一箱蜜蜂,種上九行豆角,

獨住在蜂聲嗡嗡的林間草地。

那兒安寧會降臨我,安寧慢慢兒滴下來,

從晨的面紗滴落到蛐蛐歇唱的地方;

那兒半夜閃著微光,中午染著紫紅光彩,

而黃昏織滿了紅雀的翅膀。

我就要起身走了,因為從早到晚從夜到朝

我聽得湖水在不斷地輕輕拍岸;

不論我站在馬路上還是在灰色人行道,

總聽得它在我心靈深處呼喚。

(飛白譯)

創作背景

葉芝雖然像龐德和艾略特一樣被認為是現代主義詩人,但他經歷了從浪漫主義到現代主義過渡的創作過程。葉芝的父親是一名受前拉斐爾學派影響的畫家,將“美的宗教”思想以及對浪漫主義文藝的審美情趣傳承給了葉芝。對葉芝來說,浪漫主義似乎是他詩歌創作的歸宿,在詩歌創作實驗中,他把自己“放到布萊克和雪萊開創的浪漫主義傳統之中”,並且公開地宣稱:“除了浪漫主義文學,我什麼也不讀;痛恨十八世紀那乾枯的修辭手法。”

《茵尼斯弗利島》便是詩人用意象精心營造起來的浪漫主義詩歌境界。葉芝在該詩中通過塑造茵尼斯弗利島這特殊的仙境,來反映詩人的主觀世界和詩人對事物的內心感受,並且抒發了他強烈的感情。葉芝於一八九五年隨家庭移居倫敦,看到了世紀末以倫敦為代表的英國社會的蕭條景象,產生了對都市生活現實的不滿,因此,他用城市令人沮喪的環境,如灰色的人行道作為象徵符號來暗示這一景象。顯而易見,葉芝在這首詩中著重抒發了自己的理想,虛構了一個自己的理想世界來與現實世界形成鮮明的對比,從而達到對現實進行批判的目的。將茵尼斯弗利島這一想像的空間作為特殊的仙境是這首詩的最基本的浪漫主義特徵。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全詩僅由三個四行詩節構成。詩一開始,詩人便把讀者帶到了茵尼斯弗利島這神話般的境界。這是一個理性的意象,就像那若隱若現、神秘而神聖的海市蜃樓一樣,讀者可以在頭腦中想像出它的存在:我就要起身走了,到茵尼斯弗利島,/造座小茅屋在那裡,枝條編牆糊上泥;/我要養上一箱蜜蜂,種上九行豆角,/獨住在蜂聲嗡嗡的林間草地。在茵尼斯弗利島這一理性意象中,不僅僅蘊涵了深刻的哲學思想,而且又包含一些樸實的意象。詩人要用“枝條”編“牆”,再糊上“泥”;要養上“一箱蜜蜂”,種上“九行豆角”,獨住在“蜂聲嗡嗡”的“林間草地”。可以看出,“一箱蜜蜂”為動感意象,可以觸動人的感覺,給島上帶來了勃勃生機。“蜂聲嗡嗡”的聽覺意象,使人愉悅,讓人興奮。在如此美妙愜意的環境之中,詩人表達了他對寧靜、安逸生活的渴望和追求。詩人寧願過著刀耕火種的生活,也不願受庸俗物質社會的影響,表現了詩人對美的無限渴望和執著追求。

接著,詩人又想像出了茵尼斯弗利島上那晝夜相續的景象:那兒安寧會降臨我,安寧慢慢兒滴下來,/從晨的面紗滴落到蛐蛐歌唱的地方;/那兒半夜閃著微光,中午染著紫紅光彩,/而黃昏織滿了紅雀的翅膀。在此,詩人把安寧比作晶瑩的露珠,把那猶如輕紗的薄霧比作少女的面紗。茵尼斯弗利島上朝霧緩緩升起,蛐蛐在忘我地歌唱,黃昏降臨,紅雀翩翩起舞。各種感覺意象匯合在一處,諸種感覺互相溝通如動感(蛐蛐、紅雀)、視覺(“閃著微光”、“紫紅光彩”)、聽覺(“歌唱”)等,把整個畫面表現得靜中有動,有聲有色。此刻,詩人早已沉浸在純美的境界之中,進入了一種超然的狀態。詩人渴望那簡樸、寧靜、如畫的生活,渴望擺脫現實世界中的憂慮,表現出了一種脫離現實的傾向。

詩人的心隨著湖水在蕩漾,當他站立在城市的人行道上時,仍忘卻不了茵尼斯弗利島那美麗的景色:我就要起身走了,因為從早到晚從夜到朝/我聽得湖水在不斷地輕輕拍岸;/不論我站在馬路上還是在灰色人行道/總聽見它在我心靈深處呼喚。在這一節中,詩人創造了“灰色人行道”這樣一個視覺意象,與第二節中的“紫紅光彩”形成色彩鮮明的對照。灰色本是一種暗淡的顏色,使人想起許多令人沮喪的事物,而紫紅是一種相當柔和的色彩,暗示令人愉快的事物。在詩人心目中,現實世界中充滿著“醜”,而茵尼斯弗利島才是“美”的所在。“灰色人行道”給讀者留下了許多想像的空間,它會讓人想起現實社會中的苦難,工業文明給大自然帶來的破壞,物質主義對人們心靈的腐蝕等等;而紫紅具有夢幻般的色彩,它會使人想到青春、美麗、激情,使人想到大自然的繁花似錦和雍容華貴。在這充滿著意象的茵尼斯弗利島上,一切都是純自然的,除了詩人外,沒有任何人類的跡象。有論者指出了這首詩的憂傷格調,還有人指出葉芝的懷舊情緒。更重要的是,我們應該看到的是葉芝對美的感悟。其實,詩人醉了,他把自己融合在美的氣氛、美的色彩之中。此情此景,葉芝表達了自己理想中美的世界,批判了現實社會中的醜惡現象。

名家點評

評論界對此詩褒貶不一,羅伯特·格瑞夫斯(Robert Graves,1895-1985)對此詩進行了激烈的攻擊,認為它“不足以令人興奮” ;另一方面,加拿大文學評論家Hugh Kenner(1923-2003)認為《茵尼斯弗利島》體現了凱爾特人風格的復興:它試圖創建新的詩歌的形式,這是一個起源於愛爾蘭英國詩人和評論家所定的標準,是他們心目中期待的詩歌形式。

作者簡介

威廉·巴特勒·葉芝(William Butler Yeats,1865年6月13日~1939年1月28日),亦譯“葉慈”、“耶茨”,愛爾蘭詩人、劇作家和散文家,著名的神秘主義者,是“愛爾蘭文藝復興運動”的領袖,也是艾比劇院(Abbey Theatre)的創建者之一。葉芝的詩受浪漫主義、唯美主義、神秘主義、象徵主義和玄學詩的影響,演變出其獨特的風格。葉芝的藝術代表著英語詩從傳統到現代過渡的縮影。葉芝早年的創作具有浪漫主義的華麗風格,善於營造夢幻般的氛圍,在1893年出版的散文集《凱爾特的薄暮》,便屬於此風格。然而進入不惑之年後,在現代主義詩人艾茲拉·龐德等人的影響下,尤其是在其本人參與愛爾蘭民族主義政治運動的切身經驗的影響下,葉芝的創作風格發生了比較激烈的變化,更加趨近現代主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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