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簡介
小說的故事發生在十二世紀末英國國王獅心王理查一世被囚在國外前後。理查王黷武喜功,一一九一年發起十字軍東征,因參加遠征的基督教國家內部分崩離析,不久就被迫班師。在歸途中遇風暴,理查率領少數隨從喬裝平民取道維也納回英,被奧地利公爵所俘,囚禁在多瑙河上城堡中一年余,後來付了大量贖金,才於一一九四年獲釋歸國。
一天夜裡,一位朝聖者在去羅瑟伍德莊園的路上,結識了趾高氣揚
的聖殿騎士布里恩·布瓦吉貝爾和修道院院長艾默,並結伴前往莊園過夜。莊園的晚宴上,他們認識了美麗的羅文娜小姐,她是古代撒克遜王子的後裔,莊園主打算把她嫁給阿爾弗萊德家的親戚阿特爾斯坦。他自己的兒子艾凡赫由於愛上羅文娜,被他在盛怒之下逐出家門,兩人從此斷絕父子關係。年輕的騎士艾凡赫便跟隨“獅心王”理查國王遠征巴勒斯坦。這天晚上,坐在晚宴上的朝聖者實際上就是喬裝的艾凡赫,但沒人認出他。
第二天早晨,艾凡赫不辭而別,至鄰近的鎮子參加比武大賽。此次大會由約翰親王親自主持,勝者可以命名一位女士為“愛與美的女王”,“女王”則向他頒發獎品。艾凡赫一連打敗好幾位挑戰者,獲得冠軍。他命名羅文娜為“愛與美的女王”。在第二天的比賽中,他意外得到一位黑甲騎士的幫助,又一次成為冠軍,但最終因受傷流血過多而暈倒。猶太人艾薩克和女兒蕊貝卡決定把他帶回家療養。途中,他們遇到布里恩·布瓦吉貝爾、德布拉西和雷金納德,並被他們抓了起來。布里恩·布瓦吉貝爾想霸占蕊貝卡,德布拉西想占有羅文娜,而雷金納德則覬覦艾薩克的財產,受傷的艾凡赫被老太婆烏爾莉佳照管。
然而,布瓦吉貝爾等人的奸計還未實施即遭挫敗。“獅心王”理查、綠林好漢羅賓漢和他的弟兄們一起進攻, 把被關押的人救了出來。混亂中,布里恩·布瓦吉貝爾帶著蕊貝卡逃脫。艾薩克到騎士團聖殿會堂請求布里恩·布瓦吉貝爾釋放蕊貝卡。然而,大宗師盧加斯·博馬諾說她是猶太女巫,必須燒死。臨死前,她有權請一位騎士和騎士團的某位騎士決鬥。倘若為她而戰的騎士勝了,她便可以免遭火刑。盧加斯任命布里恩·布瓦吉貝爾出戰。比武那天,為蕊貝卡而戰的是一位大家不認識的騎士,原來他是艾凡赫。決鬥中,布瓦吉貝爾死去,蕊貝卡被釋放。這時理查國王率領一隊人以叛國罪逮捕了艾伯特等人,羅賓漢則成了他的忠實追隨者。艾凡赫終於和羅文娜喜結良緣,他的父親也與他和好如初。艾薩克和蕊貝卡去了格蘭納達,希望能在異國他鄉找到更大的幸福。
人物介紹
艾凡赫
在《艾凡赫》中,作者賦予了人公艾凡赫其中世紀英國傳統封建貴族所應該具備的一切優良品質,政治、威武、智慧、禮貌、勇氣、談吐不凡,甚至脫離了人的範疇,接近於神的品格。在那個時代,英國受到諾曼人的統治,經濟利益被諾曼人過分地侵犯,兩者間的關係處在尖銳對抗的時期。而這就需要一個中間人物來進行調節,以緩和這種矛盾。一方面來說艾凡赫是英國傳統貴族的代表人物,具備著一切優良品格,另一方面艾凡赫又與諾曼的國土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繫,這樣一個人物的出現在一定程度上將兩者之間的矛盾緩和了下來,衝突心理不再尖銳。
艾薩克
雖然還能夠讀到作者用略帶戲謔的筆調勾畫出的一個存在於基督徒傳統觀念中的猶太人形象—艾薩克,如他膽小而貪財,待人接物總是顯得誠惶誠恐。但是司各特並未循著醜化猶太人的文學老路走下去。在小說中艾薩克剛出場的時候,作者只使用了非常簡練的語言:“進來的是一個高高瘦瘦的老頭兒,不過因為老是哈著腰,顯不出他的身材究竟有多高。”可以想見,為了求得生存,作為猶太人的艾薩克不得不委曲求全,妄想以謙卑的身份換得主民們的一絲憐憫。更可怕的是,“長期處於這種被動地位,嚴重摧殘了他們的精神與感情。”可以這樣說,司各特對艾薩克的描繪很大程度上意在引導讀者感悟出造成其舉止卑瑣的社會原因。
艾薩克固然愛錢,但他敵犢情深,眷戀著自己的家;雖然膽小怕事,卻也能做到知恩圖報,幫助落難的基督徒。
蕊貝卡
在蕊貝卡身上,讀者能夠分明地看到一位扶危濟貧、善良博愛的全新猶太人形象。成長於充滿敵意的社會中的蕊貝卡並不像父親那樣卑躬屈膝地做人,而是堅定地捍衛著人的尊嚴,這主要表現在她作為一名女性對婚姻自由的追求以及作為一名猶太教徒對宗教迫害的勇敢抗爭兩個方面。
當父女二人與塞德利克一行人落人諾曼貴族魔爪的時候,蕊貝卡表現出的勇氣,是小說中任何一位人物所難以企及的。面對殘忍兇悍的基爾勃的強行求愛,她寧死不屈。此時作者也忍不住向讀者直接發出感慨:“蕊貝卡既有了崇高堅定的決心—這和她的花容玉貌是完全相稱的—當她說話的時候,她的神采更顯出肅穆莊嚴,簡直像是超凡入聖。”她勇敢的舉動不僅遏制了基爾勃進一步的無禮行為,還使他對蕊貝卡的態度大大轉變,使他由衷地欽佩這位被歧視民族的女子。為了贏得她的愛情,基爾勃甚至不惜放棄自己的名譽和地位。蕊貝卡的抗爭與處在類似情況下的兩位薩克遜貴族小姐形成鮮明對照:羅文娜的漣漣淚水至多只能喚起綁架者的一絲同情;尤爾莉咖的貪生怕死竟使她作了殺死父兄的仇人的情婦。與蕊貝卡相比,這些貴族小姐的表現是如此的懦弱,而她們缺乏的正是前者為追求自由、榮譽的豪邁氣概。
蕊貝卡毫不猶豫地放棄了以改宗為代價的求生機會。其原因在於,一個民族的信仰是其精神支柱,代表著其民族精神。猶太民族失去構成民族歷史的最穩定、最持久的要素—地理疆域的情況下,仍能以民族共同體的形式頑強地生存下來,而且創造了流而不散的歷史文化奇蹟,這在很大程度上應該歸功於宗教。對猶太人而言,改宗意味著其獨特精神傳統的失落和彼此之間心靈紐帶的缺失,是對他們的精神放逐。蕊貝卡的選擇表明她對本民族信仰及傳統的認同和尊重。因此,她寧作一名為維護本民族尊嚴而犧牲的殉道士,也決不願背叛自己的傳統,通過改宗使自己苟且偷生。她的決定絕不是出於對生命的漠視,而是因為她把生命和榮譽視為一體,不可分割。即使在極不公正的法律面前,她也沒有放棄最後的求生機會—請求比武決獄,為自己尋求一線生機。蕊貝卡的最終得救是她與社會偏見,與恃強凌弱的暴徒、與宗教陳腐觀念作鬥爭的勝利。
獅心王
司各特筆下的獅心王形象幾乎完全建立在傳說和民謠的基礎上,與歷史上的理查並不一致。司各特所需要的也正是這樣一個傳奇式人物,他在小說中前前後後用了幾章篇幅,著力渲染他的這一方面。在比武大會中,他是來無蹤去無影的俠客式人物,接著他又出現在教士的隱修室中喝酒唱歌,談笑風生;在托奎爾斯通城堡爭奪戰中,他又成了軍事指揮官和身先士卒的勇士,然後他又單槍匹馬奔走各地,一會兒與羅賓漢一夥人飲酒作樂,一會兒又來到了聖殿會堂主持正義。這樣,獅心王理查成了司各特所有小說中刻劃得較成功的形象之一。
羅賓漢
關於羅賓漢的出身和生平已無從查考,然而可以確定這是諾曼統治時期的一個人民反抗者,在蘇格蘭和英格蘭一帶流傳著他許多劫富濟貧、鋤強扶弱的故事,司各特也是在這些傳說的基礎上塑造這個人物形象的。據說他本來是一個自耕農,亦即自食其力的個體農業勞動者,他的部下也大多是自由農民和手藝人,他們都是在諾曼人的橫徵暴斂和土地兼井下走上破產的道路,因而淪為盜匪的。根據傳說,羅賓漢是一個出色的弓箭手,他的弓箭至今仍保存在約克郡的一個陳列室里。在小說中,他也是首先在阿什貝的比武場上以弓箭比賽的優勝者出現。他英勇機智,不畏強暴,作為剪徑的強人,也態度鮮明。在托奎爾斯通城堡的爭奪戰中,他是人民力量的組織者和領導人。
作品簡介
《艾凡赫》(1819)是英國作家司各特最出名的小說,也是其描寫中世紀生活的歷史小說中最優秀的一部。我國早在一九○五年就出版了林紓和魏易合譯的文言文譯本,改名為《撒克遜劫後英雄略》。
作者小傳
瓦爾特·司各特(1771~1832)英國詩人和小說家,生在蘇格蘭首府愛丁堡一個沒落的貴族家庭。兩歲時因患小兒麻痹症而跛腳,終生殘廢,但他以驚人的毅力戰勝殘疾,學會騎馬、狩獵。1789年人愛丁堡大學攻讀法律,畢業後當了8年律師,1799年被任命為塞爾扣克郡副郡長,7年後被委任為愛丁堡高等民事法庭庭長,直至謝世。
19世紀初,他開始從事文學創作,最初以蒐集整理蘇格蘭邊區歌謠為主要內容。他的創作生涯大致可分為兩個時期:從1805年出版的敘事長詩《最末一個行吟詩人之歌》到1814年出版第一部歷史小說《威弗利》,是他創作生涯的前期,主要寫有長篇敘事詩8部,其中以描寫弗洛登戰役為背景的《瑪密恩》(1808)和敘述中世紀蘇格蘭國王及騎士冒險業績的《湖上美人》(1810)最為著名。從1814年到逝世,是他創作生涯的後期,相繼寫下長篇歷史小說27部,開創了歐洲歷史小說之先河。較著名的有《清教徒》(1816)、《羅伯·羅伊》(1817)、《羅沁中區的心臟》(1318)、《艾凡赫》(1819)等。此外,還寫有《小說家列傳》、《拿破崙傳》等傳記。在歐洲文學史上,司各特以多產而聞名遐邇,其寫作速度之快,甚至連巴爾扎克也為之驚嘆。其主要貢獻在於歷史小說。
1825年,由於他開辦的出版社合股人破產,為償還債務,他拚命寫作,致使健康受損。1832年於阿伯茨福德去世。
作品賞析
作品主題
小說《艾凡赫》的卓越成就,在於它真實而生動地再現了十二世紀末英國封建主義全盛時期的歷史,比較全面而深刻地反映了當時社會中複雜的矛盾。自從一○六六年諾曼的威廉公爵征服英國後,英國的盎格魯·薩克遜民族受到異族的壓迫,廣大的農民淪為農奴,原薩克遜封建主也受到諾曼封建貴族的欺凌。當時的統治階級主要由兩個階層所組成:封建貴族和僧侶。封建貴族中還建立了各級騎士的食邑制度。在十二世紀末,封建主們經過一百多年的休養生息,在各自領地上的統治已比較鞏固,日趨驕橫自滿,有的相互兼併,有的公然反叛國王。他們為了滿足自己驕奢淫逸的生活需求,不斷加重對農民的剝削和壓迫,迫使部分農民鋌而走險,例如本書中的羅賓漢和他手下的綠林豪傑們。當時的教會則自成一股勢力,直接歸羅馬教廷管轄,擁有全國三分之一的土地。一些有勢力的教派如本書中的聖殿騎士派,甚至敢於跟王室對抗。這些尖銳、複雜的社會矛盾,在小說中都有生動的描寫和反映,如諾曼征服者統治集團內部以約翰親王為代表的諾曼封建貴族與國王理查一世之間爭奪王位的鬥爭,以塞得利克為代表的薩克遜貴族與以布里昂·德·波阿—基爾勃為代表的諾曼貴族之間的民族矛盾和紛爭,以及以羅賓漢為代表的被壓迫農民與弗朗·德·別夫等諾曼封建主之間的階級矛盾和鬥爭。
在《艾凡赫》中,小說還濃墨重彩地描繪了塞德利克父子之間的矛盾衝突,從這裡我們也可以看出,司各特對歷史生活進行如實再現的另一個角度就是家庭。塞德利克父子之間的衝突實質上是關於薩克遜古老的傳統和秩序是否要保存下來的矛盾,因此在這一家庭衝突中,那個時代的特徵被毫無遮攔地再現出來:種族衝突在家庭生活中若隱若現,而民族大融合時期的民族矛盾也在個人之間的恩怨中彰顯出來。
司各特作品錯綜複雜的矛盾還表現在:在統治階級的無情壓迫和剝削下,廣大底層人們被迫淪為強盜,與官府進行著殊死的搏鬥。讓人意外的是,塞德利克在強盜橫行的社會環境中竟然不怕走夜路。
塞德利克和阿澤爾斯坦隨著一對旅客走到一片森林的邊沿就要穿過林子時,行路的人開始擔心這個地方很危險,因為這裡群聚著很多鋌而走險的人,他們在政府的壓迫下淪為強盜。塞德利克和阿澤爾斯坦雖然看到天色已晚,但是卻依然決定走進這片森林,因為他們認為那些綠林人是不會擾害他們的。他們之所以有這種想法,是因為薩克遜族的莊戶和農民占據了那些綠林人中的絕大比例,他們過著這種流浪生活,成為亡命徒的罪魁禍首是政府嚴酷的森林保護法,通常情況下他們還是尊重本民族人的生命財產的。
文中將兩大民族之間的文化差異彰顯的很獨到。諾曼人從來都是以高姿態去看待其他民族的,一直對其他民族存有偏見。而雖然諾曼入侵者很傲慢,但是薩克遜人卻仍然堅持著本民族的特點,較為明顯的例子就是塞德利克雖然為自己兒子在比武上能戰勝諾曼人而高興,但是他覺得艾凡赫是“忤逆不孝”之輩;艾凡赫在戰鬥中不用本民族的“砍刀”,取而代之的是諾曼人的“長矛”,說明了他們民族的一些特質和習慣。
值得注意的是,司各特一改以往文學作品中猶太人的反面形象,通過對猶太商人艾薩克及其女兒蕊貝卡一系列遭遇的描述,無情地揭露了盛行於歐洲社會近千年的反猶主義的罪惡,同時也表達出他對不同民族和信仰的社會成員之間和平共處的美好願望。從某種角度去看,《艾凡赫》就是一本講述猶太人經濟上受剝削、政治上受壓迫、宗教上受迫害的血淚史。司各特是較早對反猶主義進行揭露的少數作家之一。在《艾凡赫》中他不但真實地再現了那個時代猶太人普遍面臨的困境,還通過塑造栩栩如生的人物映襯出他對猶太人寬容、人道主義的態度。
《艾凡赫》中作者對猶太人的描述可以看作是他對猶太人態度的外化形式。司各特用飽蘸同情的筆墨不僅為讀者呈現了中世紀生活在英國的猶太人的生存困境,而且使讀者清楚地看到:造成猶太父女不幸的根源是反猶主義。就本質而言,反猶主義是一種非人道的、狹隘的種族主義,它不僅是對猶太人的歧視,還包涵了對其他膚色、其他信仰的民族的蔑視。正是基於這種心理,處於強勢地位的基督徒才不屑與所謂的異教徒往來,並對之迫害有加。這一題材在英國文學史上雖然已經得到過反映,但在對猶太人的刻畫上,司各特與以往作家有著明顯差異。他塑造的猶太人已擺脫了過去那種以惡抗惡的狹隘的復仇心理,他們都能或多或少地善待其他民族的人,體現出對民族、宗教和解的嚮往和追求,因此,司各特在刻畫猶太人的方面有著劃時代的意義,從中可看到司各特堅定的人道主義立場和他對反猶思潮的無情揭露與批判。
從巨觀上講,小說展現了當時發生在諾曼人與撒克遜人之間的民族矛盾,諾曼統治集團成員間的內部矛盾,撒克遜貴族與農奴間的階級矛盾以及基督徒與猶太人的宗教矛盾。在這一矛盾綜合體中,始終有一條主線貫穿全文,即作者所倡導的調和社會矛盾、使社會成員能夠和平相處這一主題。作者對猶太人寬容的態度正是對這一主題的輝映。
藝術特色
作者在小說中再現中世紀英格蘭生活的時候,雖然描繪了一些富於浪漫色彩的比武、決鬥等場面,但並沒有把中世紀社會美化,而是用生動的文筆,揭露了封建貴族和僧侶們的腐化墮落,並在書中意味深長地指出:“小說書里的描述,還未將那一時代中黑暗悲慘的實況完全揭露出來。”
司各特是浪漫主義作家,具有傑出的講故事才能,他把不同線索有條不紊地交織在一起。像《艾凡赫》是以一對男女主人公的愛情經歷來聚合各種社會關係,將大大小小的事件,上至國王下至豬信的眾多人物,都安排得井然有序。這也正是沿用了騎士文學的創作方法。可以說,司各特在他的小說中,用淋漓酣暢的筆墨描繪了中世紀一個風雲變幻的時代,他在真實的歷史氛圍中為我們塑造了大量的俠客騎士形象,這些人物儘管多出自虛構,卻栩栩如生,真實地反映了歷史的進程。
司各特小說另一個十分重要的特點就是作者對於故事發生場景細緻而又真實的描述,通過詳細的描述我們可以看到小說人物心理變化的客觀背景,這樣就為小說中人物的行為提供了一個較為合理的動機,使得人物能夠擁有一個真實、觸手可及的歷史脈絡感。這樣一來,充滿真實感的環境背景描寫不僅僅完善了人物的真實性,而目為讀者提供了十分強烈的場景代入感,成為了作者表達自身主觀意圖的一種強有力的佐證。例如作者曾經這樣描述塞得利克的莊園:“一條深溝環繞在房屋的周圍,其中灌滿了從附近河道引入的水,深溝的內外兩邊都圍滿了籬牆,他們全部用尖頭的柱子組成,木材取自周圍的森林……”通過這樣細緻的描寫讀者可以十分自然地感受到獅心王弟弟統治時期的混亂,當時的英格蘭人需要隨時去面對有可能爆發的戰爭,因此在建造房屋時,採用這樣充滿防禦性質的田園結構就有了合理的解釋之處了,不僅如此,更多的是為小說的真實存在感提供了一份有例可循的現實依據。
作品影響
《艾凡赫》中人物語言書卷氣很重,沒有太多的口語化現象,便於翻譯成其他文字。或許正因為,這部小說十分受歐洲及其他地區歡迎。《艾凡赫》不僅被翻譯成多國文字廣泛發行,而且還被許多作家加以模仿,更有些國家把它改編成歌劇和戲劇上演。
譯本一覽
1978年,《艾凡赫》,劉尊棋、章益譯,人民文學出版社
2004年,《艾凡赫》,王天明譯,譯林出版社
2007年,《艾凡赫》,徐菊譯,長江文藝出版社
經典書摘
“你發什麼瘋!”牛面將軍打斷了信中的話。
“憑聖路加起誓,信上是這么寫的,”聖殿騎士回答,然後繼續念道:“鄙人葛四,乃貝奧武爾夫之子,職業為放豬人;現會同在這場爭執中與我們志同道合的盟友及夥伴,即目前暫名為黑甲懶漢的正直騎士,及號稱百步穿楊的民間勇士羅伯特·洛克斯利,共同致書牛面將軍雷金納德及其一切狐群狗黨,通知如下:由於爾等無緣無故挑起爭端,以非法的暴力手段侵犯人身自由,劫走我們的老爺和主人塞德里克莊主,暨高貴而生來自由的哈戈斯坦之羅文娜小姐,暨高貴而生來自由的莊主科寧斯堡之阿特爾斯坦,暨其他生而自由的他們的家人,以及他們的奴僕,暨一個名為約克的以撒的猶太人及其女兒,一個猶太姑娘,並擄走了他們的馬和騾子,而當時上述貴人和他們的家丁及奴隸,還有馬和騾子,還有上述猶太人和猶太姑娘,均屬國王陛下之安分良民,正作為合法臣民,在王國的大路上旅行;因此現特責令爾等,在收到本信後一小時內,立即向我們或我們所指定的人,交出上述貴人,即羅瑟伍德之塞德里克,哈戈斯坦之羅文娜,科寧斯堡之阿特爾斯坦,以及他們的僕人、家丁、隨從,還有馬和騾子,以及上述猶太人和猶太姑娘,以及屬於他們的一切財物和動產,並保證他們的身體不受傷害,他們的財產不受損失。如若不然,我們向你們宣布,我們將把你們看作強盜和叛逆,並對你們實行討伐、圍攻等等,運用一切手段使你們不得安生,直至毀滅。軍令如山,戰書到時,望即遵照辦理。本書以我等名義簽發,由忠於上帝、聖母和聖鄧斯坦的科普曼赫斯特教堂之虔誠神父手書,於聖維索爾特日前夕寫於哈特希爾區大株樹集合地。”
在這檔案底部,第一行上潦潦草草塗了幾筆,這算是雞頭和雞冠,它作為象形文字代表白痴之於汪八的簽名。第二行是一個虔誠的十字,它是貝奧武爾夫之子葛四的簽名。然後是又粗又大的幾個字:黑甲懶漢。最後一行是一支勾勒得細巧精緻的箭,它代表莊稼漢洛克斯利。
幾位騎士從頭至尾聽完了這篇不同尋常的妙文,一時為之愕然,作聲不得,你望望我,我望望你,好像弄不清這究竟意味著什麼。德布拉西首先打破沉默,發出了一陣忍俊不禁的大笑,接著聖殿騎士也笑了起來,只是聲音輕一些。牛面將軍卻相反,似乎對這不合時宜的狂笑十分惱火。
“我明確警告你們,兩位先生,”他說,“在這種情況下,你們最好考慮一下該怎么辦,不要嘻嘻哈哈不當一回事。”
“牛面將軍給上次摔下馬背的事嚇壞了,至今還心有餘悸呢,”德布拉西對聖殿騎士說道,“他一聽到挑戰就怕了,儘管這只是一個傻瓜和一個放豬的發出的。”
“憑聖米迦勒起誓,”牛面將軍答道,“如果你能獨自承擔這場風險,那就好了,德布拉西。要知道,這些傢伙沒有強大的武力作後盾,就不敢這么肆無忌憚。這個森林裡到處都是強盜,他們對我保護麋鹿本來就不滿意。一個偷獵的人一旦給我當場抓到,捆住手腳,讓野鹿在五分鐘內把他抵死,那就不得了,無數的箭馬上會向我射來,好像我是阿什貝比武場上的靶子似的。喂,小伙子,”他接著對等待回話的一個侍僕說道,“你有沒有派人探聽過,他們這么大膽向我挑戰,究竟有多少人馬?”
“樹林中至少聚集了兩百人,”那個侍僕答道。
“怪不得他們這么囂張!”牛面將軍說道。“這都是把我的城堡借給你們使用的結果,這種事不可能偷偷進行,這下可好,你們給我捅了馬蜂窩,弄得它們在我耳邊嗡嗡直叫!”
“馬蜂!”德布拉西說,“這種馬蜂是不會螫人的,這只是一群懶漢,他們寧可躲在樹林裡偷吃鹿肉,卻不肯老老實實靠幹活謀生。”
“不會螫人!”牛面將軍答道,“一支帶叉形箭頭、箭桿長達三英尺的箭,從你身旁射來,這是可以螫死人的。”
“真不害羞,騎士閣下!”聖殿騎士說。“我們應該把我們的人召集起來,向他們發動進攻。一個騎士——對,一個戰士就足夠對付二十個這種農夫。”
“對,完全夠了,”德布拉西說。“我只覺得用我的槍刺這些傢伙太不值得呢。”
“不錯,”牛面將軍答道,“如果他們是土耳其異教徒或者摩爾人,聖殿騎士先生,或者法國那些膽小的鄉巴佬,勇敢的德布拉西,你們的話是對的。但是這些英國的莊稼人,我們占不了他們的便宜,我們的有利條件只是武器和戰馬,可是在森林裡,這些東西都沒有用武之地。你說發動進攻?但是我們的人連守住城堡都不夠呢。我手下最好的戰士都在約克城;德布拉西,你的部隊也是這樣;我們在這裡的人,除了參加這次瘋狂行動的幾個以外,還不到二十人。”
“你怕他們集合大批人馬攻打城堡嗎?”聖殿騎士說。
“不是,布里恩爵士,”牛面將軍答道。“這些強盜確實有一個驍勇的頭領,但是沒有登城設備,沒有雲梯,沒有經驗豐富的指揮官,我的堡壘不怕他們。”
“那么派人向你的鄰居討救兵吧,”聖殿騎士說,“讓他們集合人馬,前來支援雷金納德男爵的城堡,搭救被一個小丑和一個放豬的圍困在這兒的三個騎士!” (第25章)
後人評書
《艾凡赫》通過主人公艾凡赫的歷險,表現了英國獅心王理查時期複雜的民族矛盾和社會矛盾。故事曲折,人物形象有鮮明個性,是作者最為膾炙人口的小說。作者在小說中再現中世紀英格蘭生活的時候,雖然描繪了一些富於浪漫色彩的比武、決鬥等場面,但並沒有把中世紀社會美化,而是用生動的文筆,揭露了封建貴族和僧侶們的腐化墮落,並在書中意味深長地指出:“小說書里的描述,還未將那一時代中黑暗悲慘的實況完全揭露出來。”
司各特是英國歷史小說的創始人,他的小說創造了許多栩栩如生的歷史人物和普通勞動者的形象,充滿浪漫激情,引人入勝,同時又真實地反映歷史發展的總趨勢。司各特的歷史小說對19世紀歐美的許多作家都產生過重要的影響。
小說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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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推薦
司各特是英國19世紀著名歷史小說家和詩人,《艾凡赫》是其歷史小說的代表之作。我國早在一九零五年就曾出版過魏易口述,林妤筆錄的文言文譯本,改名為《撒克遜劫後英雄略》。本書的故事發生在十二世紀末英國封建主義的全盛時期,情節離奇生動,人物形象鮮明,很值得一讀。
文摘
書摘
一般社會人士所憂慮的還不僅如此。由於封建貴族的壓迫和施行森林法的苛政,許多人走投無路,只得鋌而走險,成群結隊據守森林荒地,和官府抗衡。至於那些貴族,一個個都身居堡壘之中,在他們自己的領地上做著土皇帝,手下都豢養一班人,這些人無法無天、橫行霸道,完全無異於明目張胆的匪棍。貴族們為了豢養這些人,為了表示顯赫,鋪張靡費,不惜出重利向猶太人借貸。這樣,他們的家產就像身上生了無法醫治的癰疽一樣日漸銷蝕,直到他們有機可乘,抓住機會對他們的債主橫暴地打擊一下,才能擺脫這種盤剝。
英格蘭的人民在這樣不愉快的時勢加給他們的種種負擔之下,不但眼前受著很深的痛苦,而且對於未來更是憂心忡忡。還有一件事加深了他們的災難。當時全國正流行一種危險的傳染病,加上環境骯髒,飲食惡劣,下層人民居處太壞,所以死了不少人;活著的人看到他們一死而免受許多災難,倒也痛快,對於那些死人的命運反而感到羨慕。
雖然有這么多重重的災厄,但是一到有比武的時節——那在當時是一大盛會——無論貧富貴賤,都興致勃勃,正像馬德里的貧民儘管沒有一個錢養家煳口,還是要看鬥牛一樣。不管是老人或是青年,不管事情多忙,身帶殘疾,都要到阿什貝去看這場熱鬧。這一場刀光劍影的比武會,參加的都是頭等有名的勇士,而且約翰親王還要親自蒞臨,所以引起了普遍的興趣。比賽的那天早晨,各等各樣的人就像潮水般擁到了比武的地點。
比武的地方非常富於浪漫情調。那是離阿什貝鎮不到三里的郊外,有一個復蓋著極美麗的青草的寬闊草坪,一邊是森林,另一邊是稀稀落落的橡樹,有幾棵長得異常高大。比賽的場地就像專門為它開闢似的,四周是平緩的小坡,中間一塊平地約有一里長,半里寬,平地四周有堅固的柵欄圍住。整個圍場原呈長方形,不過為了觀眾看起來方便,四方都拉成了圓角,實際上成了一個橢圓形。南北兩端各有一個堅固的木門,是為比武的人出入用的,門寬可容兩個人騎馬並肩通過。每個門口站著兩個典禮官,六個典禮官的隨員,六個號手,和一大隊武裝衛士。他們負責維持秩序和審查參加比武的騎士是否合格。
場地南門外面有一塊天然的高地,上面支起五座華麗的帳篷,飄著赤褐色和黑色的三角旗,這種顏色是那五個挑戰的騎士選定的。拴帳篷的繩索也是兩色的。每座帳篷前面掛著一面盾牌,就是帳篷裡邊的騎士所使用的,旁邊站著他的侍從。這個人故意打扮成一個樵夫或莊稼人,或者穿著其他古怪服裝,全看他主人的趣味以及他在這場比賽中喜歡扮成什麼角色而定。中央一座帳篷地位最重要,已經指定給布里昂·德·波阿一基爾勃使用。布里昂雖然不久以前才加入這些挑戰者的行列,但是由於他在各種騎土比賽場中享有盛名,加之他和這些主持比武的騎士本來有交情,所以他們不僅熱烈歡迎他參加,還推舉他為首領。他的帳篷的一邊,是瑞吉納·弗朗·德·別夫和菲力·德·馬爾烏亞森兩人的帳篷;另一邊的兩個帳篷,一個屬於這一帶的貴族休·德·格蘭特梅斯尼爾,他的祖先曾經在“征服者”威廉及其子茹弗斯時代做過內務大臣;另一個屬於拉爾夫·德·維朋,他是耶路撒冷的聖約翰派騎土之一;阿什貝·德·拉祖希鎮附近一個叫希澤爾的地方有他的祖業。從場門到這些搭帳篷的高地有一段平坦的坡路,寬十碼,路的兩旁立著木柵,帳篷前面的空地也圍著木柵,這整個地帶都有武裝衛土把守著。
北場口也有同樣一條三十英尺寬的入場的道路,路的盡頭是一塊圍起來的空地;這地方是專為那些準備入場和挑戰者比武的騎士而設的,後邊也有幾個帳篷,裡頭放著供他們吃用的飲食等物,此外還有軍械匠、釘馬掌的鐵匠和一些其他在必要的時候服侍騎士的人。
比武場的外面有一部分地方搭起了臨時看台,台上掛著布簾,鋪著地毯,還放了坐墊,是為看比賽的貴族和他們的夫人小姐預備的。在這些看台和場地的中間有一條狹窄的空地,好像戲院里的池座,是讓小土地所有者們和比普通老百姓地位略高的觀眾看的。絕大多數的雜色人等都分布在外圍的土圩子上面,那裡地勢較高,觀眾可以越過臨時看台清楚地看到比武場的內景。除了這些特設的位子以外,還有成百的人坐在草坪周圍的樹椏上,甚至不算太近的一個鄉村教堂的尖塔上都擠著一堆看熱鬧的人。
清晨萬里無雲,風光明媚。太陽升到地平線上不久,最閒散和最想看熱鬧的觀眾已紛紛上路,從四面八方擁向比武場,想占一個好位置看第二天的比賽。
緊接著裁判官和他們的助理人員,也和典禮官一齊進到場裡。他們的任務是查點一下要求參加比武的雙方騎士的姓名。事先查點一下報名的騎士是必要的,因為要保證對陣的兩方面實力均等,不太懸殊。
按照正式的規定,“被剝奪了繼承權的騎士”當然是對陣一方的領袖,而前一天比武中被認為僅次於他的布里昂·德·波阿一基爾勃則為另一方的頭名鬥士。同時,前一天和他一同挑戰的人,今天當然還是站在他一邊,只有拉爾夫·德·維朋因為從馬上摔下受創過重,還不能披盔戴甲,重新上陣。對陣的雙方都不乏出色人才參加它們的行列。
事實上,雖然這種集體的比武較之單個的對仗更為危險,但那個時代的騎土參加集體比武的反而更多、更經常一些。有很多騎士覺得和一個很有威名的對手單獨較量,沒有充分的信心,就願意在集體比武中顯一顯身手,因為在這種場合比較容易找到平手。這一天報名結果,每一方都約有五十名騎士參加。裁判官宣布不能再增加名額時,有些報名較遲的人表示很失望。
十點鐘光景,整個原野上擠滿了男男女女的人群,有的騎馬,有的步行,都匆匆奔向比武場。一會兒號聲大作,宣布約翰親王的一行人馬駕臨,這時一大幫騎士跟著親王進來,其中多數是要參加今天比武的,但也有一些並不參加比武。
差不多也在這個時候,薩克遜人塞得利克和羅文娜小姐也來到了,但阿澤爾斯坦沒有陪著他們。原來這位身材魁梧的薩克遜公爵已全副武裝,參加到比武的隊伍中了。使塞得利克大吃一驚的是,他竟然報名參加了聖殿騎士那一邊。塞得利克對於他的朋友這樣顢頇的決定,雖經嚴詞規勸,但是阿澤爾斯坦對他的回答非常固執,正像一般喜歡一意孤行的人一樣,完全說不出正當的理由來。
曙光照亮了橡樹林中的曠場。嫩綠枝頭閃爍著露珠的晶光。牝鹿帶著小鹿們從草叢深處出來,走到林子裡空曠的草場上;雄赳赳的公鹿也率領著鹿群在林中緩步,這時並沒有一個獵人會出來驚擾它們。
豪俠們都聚集在哈特希爾牧場那棵作為集合標誌的橡樹近邊,他們在圍攻城堡以後,十分疲勞,到這裡來過夜,好好休息一下。有的喝喝酒,有的睡大覺,不少的人談論著白天的經歷,計點著搶來的物資,這些東西都堆成堆,聽候寨主的處理。
這次的戰利品確實十分豐富;雖然在大火里燒掉了不少東西,還是有大量的金銀器皿,上等盔甲兵器,華麗的衣服細軟,被這些無所畏懼的豪俠們搶救出來。這幫人,只要看到獎品在望,任何危險也不能嚇退他們。可是他們也遵守著嚴格的紀律,絕沒有人敢於私藏贓物,全部掠得的東西都必須歸公,只有他們的寨主才有權加以分配。
他們集合的地點是在—棵占老的橡樹底下。這不是上文提過的洛克司雷引導葛爾茲和汪巴兩人前去的地方,這棵橡樹是一片寬闊的草地的中心,離開妥吉爾司東堡約有一二英里地。在這個地方,洛克司雷坐上他的寶座——他的寶座是在那棵大樹的虬曲的枝幹下面用草皮堆成的一個座位,大夥的林中壯士圍繞在他的身邊。他指定右手一個座位請黑甲騎士坐下,請塞得利克坐在他的左手。
“諸公,恕我放肆了,”他開口道,“林子裡要算我為王,這一帶地方是我的王國;在我自己的國度里,我若是把寶座讓給別人,我的這些大老粗的臣民就會不買我的賬了。我說,列位,有人看見我們的牧師沒有?我們的和尚哪兒去了?我們基督徒在早晨開始工作之前最好先望一次彌撒才對。”——可是誰也沒有看見柯普曼赫司特的教士。“嗯,準是老毛病又犯了,”洛克司雷道,“這貪杯的和尚一定又被酒罈子絆住腳啦。拿下了城堡以後,有人見到他嗎?”
“我看見他在地窖門口忙著哩,”磨粉匠說道,“他用日曆上每個月份的值月聖僧的名義發誓,他非嘗一嘗弗朗·德·別夫的美酒的滋味,絕不甘休。”
“那么但願眾位聖僧一齊攔著他,”洛克司雷道,“千萬別讓他爛醉如泥,被那坍下的房屋壓死!快去,磨粉匠!帶幾個弟兄們一同去,到你看見他的地方去,用城濠里的水把滾燙的亂磚亂瓦澆涼,哪怕把一塊一塊的石頭都搬開,也不能不找到我們的和尚。”
儘管馬上就要分配贓物,還是有不少的人自動跑去擔當這項任務,由此可見,大伙兒對於他們的神父的安全確實衷心關切的。
“我們也要抓緊時間分配戰利品,”洛克司雷道,“因為城堡失陷的訊息一傳出去,狄布萊西和馬爾烏亞森的黨羽,以及弗朗·德·別夫其他的盟友,都會趕來和我們作對,我們為了安全,最好離開此地。塞得利克老爹,”他轉向那位薩克遜人道,“戰利品已經分成兩份,請
你任選一份,作為你們參加這次戰鬥的夥計們的犒賞。”
“好漢,”塞得利克道,“我心裡難受得很哪。尊貴的阿澤爾斯坦一死,我們薩克遜君王的最後一顆嫩苗就完結啦!他一死,復國的希望就斷絕了!他流出的鮮血,已經澆滅了希望的火星,任何人也不能使它復燃了。我手下的人,除去在我身邊的這幾個以外,都在等著搬運阿澤爾斯坦的遺體回老家。還有羅文娜小姐急於要回羅澤伍德,也需要不少的人護送。我有這許多事情在手,本來早就該走了;我所以留在這裡,不是等著分到財物,托上帝和聖維多爾德的保佑,無淪我自己或是我的手下人絕不能沾潤分文——我留在這裡,為的是向你和這些鄉親們道謝,謝謝你們救了我們的性命,保全了我們的榮譽。”
“不是這般說,”洛克司雷道,“這場功勞我們頂多也不過占上一半的份兒,請你收下一份財物,酬謝酬謝你的鄰人和部下吧。”
“我有的是錢財,我可以拿出自己的錢來犒賞他們,”塞得利克道。
“有些乖巧的人早已犒賞過自己啦,”汪巴插口道,“他們是不會空著手走的。不是人人都穿彩衣,當傻子喲。”
“讓他們拿好了,沒有關係,”洛克司雷道,“我們的規矩不限制外人。”
“可是你呵,我的可憐的孩子,”塞得利克迴轉身子,把那小丑擁抱在懷裡說道,“你不顧自己的性命為我替死,我怎樣才能酬謝你呢?別人都顧不了我的時候,你這可憐的傻子卻是忠實到底的呵!”
這位粗豪的領主說著說著,不由得引起滿眶熱淚,——這種感情的流露,他是不輕易有的,甚至阿澤爾斯坦之死也未使他流淚,但是汪巴的這種幾乎出於天性的忠義,其動人之處,比悲痛更觸動他內心深處的感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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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華特·司各特(1771—1832)是英國著名的小說家和詩人,出生於蘇格蘭首府愛丁堡的一個沒落貴族家庭。他兩歲時患過小兒麻痹症,跛了右足而終身殘廢,幼年因體弱多病被送到蘇格蘭山區一位遠房祖父的莊園裡療養。那遠房祖父是個沒落的蘇格蘭貴族,所居住的農莊上還保持著古老的蘇格蘭氏族傳統,流傳著豐富的民間文學。司各特在《自傳》中說:“古老的歌謠和傳說,是偏處鄉野的家庭的惟一娛樂,我從這些古老的歌謠和傳說中所得到的關於蘇格蘭山地的知識。對我後來的志趣和事業頗有影響。
司各特的父親是個律師,他在父親的影響下人愛丁堡大學攻讀法律,畢業後當了八年律師,一七九九年二十八歲時當上蘇格蘭塞爾扣克郡的副郡長,七年後被委任為愛丁堡高等民事法庭庭長,這個職務他一直擔任到死。他自幼愛好文學,在當律師的那幾年,經常到蘇格蘭邊區的窮鄉僻壤蒐集民間文學素材,餐風宿露,歷盡艱險,在採集過程中,還與一些邊區農民結成莫逆之交。他曾表示,與這些普通農民在一起,要比和貴胄廝混愉快得多。他還說:“一個民族的性格,不是從它的衣冠楚楚的紳士群中可以了解的。”他的歷史小說里的不少人物,都直接以他採集民歌時所結識的民間人物為藍本。
司各特的創作大致可分兩個時期:從一八○五年出版第一部長詩《末代歌者之歌》到一八一四年出版第一部長篇歷史小說《威弗萊》,是他創作的第一時期,這期間主要寫了長篇敘事詩八部。從一八一四年到他逝世,是他創作的第二時期,主要寫長篇歷史小說二十餘部,開歐洲歷史小說的先河。
司名特的歷史小說良莠不齊,既有《艾凡赫》、《中洛辛的心臟》《羅伯·羅伊》等優秀之作,也有《海盜》、《恐怖堡》等思想上和藝術上都較為遜色的作品。即使在那些優秀小說里,也是瑕瑜互見,閱讀時需要作具體的分析。
《艾凡赫》是司各特的代表作,我國早在一九○五年就曾出版過魏易口述、林紓筆錄的文言文譯本,改名為《撒克遜劫後英雄略》。這部小說的故事發生在十二世紀末英國封建主義的全盛時期,距諾曼第的威廉公爵征服英國一百多年,當時諾曼貴族在英國的統治已比較鞏固,因而國王理查一世能率領十字軍東征,讓他的弟弟約翰親王在國內執政。十字軍東征失利,理查王取道維也納回英,被奧地利公爵俘虜,囚禁在多瑙河上的城堡中一年多,後來付了大量贖金才獲釋歸國。理查王回國後,隱姓埋名,喬裝為“黑甲騎士”,帶著他的寵臣艾凡赫在國內遊俠。但約翰王並不知道他哥哥已經回國,繼續施行暴政,一意孤行,陰謀篡奪王位。
故事開始時,約翰王正在主持一年一度的比武大會,發現在比武場上大獲全勝的無名騎士竟是他哥哥的親信艾凡赫,不禁驚惶失措,匆匆結束比武盛會,回京城籌劃對策。他手下一夥諾曼貴族驕奢淫逸,一貫欺壓百姓,無惡不作,比武結束後竟喬裝綠林人在光天化日之下搶劫美女,把一夥薩克遜貴族連同與他們同路的猶太父女一起綁架走了。綠林豪傑羅賓漢激於義憤,召集手下鋌而走險的自由農圍攻諾曼封建主的巢穴,有“黑甲騎士”理查王的參加,終於攻破城堡,救出被囚俘虜,狠狠打擊了諾曼貴族中的陰謀集團,最後幫助理查一世重登王位。
這部小說真實地再現了中世紀英國的歷史,生動地描繪了那一時代的風俗習尚和生活圖景,比較深刻地反映了當時社會中尖銳複雜的矛盾和鬥爭。例如諾曼征服者統治集團內部的矛盾,薩克遜貴族與諾曼貴族之間的矛盾,以及被壓迫的農民與封建壓迫者之間的矛盾,在小說中都通過人物形象作了栩栩如生的描寫。尤其是俠盜羅賓漢的形象,更是寫得生動有神,躍然紙上,通過他和他手下綠林豪傑們的形象,反映了當時被壓迫的農民反抗封建主的英勇鬥爭。
……
作者簡介
司各特(1771-1832),英國19世紀著名歷史小說家和詩人。他的創作生涯大致可分為兩個時期:從1805年出版的敘事長詩《最末一個行吟詩人之歌》到1814年出版第一部歷史小說《威弗利》,是他創作生涯的前期,主要寫有長篇敘事詩 8部。從1814年到逝世,是他創作生涯的後期,相繼寫下長篇歷史小說27部,開創了歐洲歷史小說之先河。較著名的有《清教徒》(1816)、《羅伯·羅伊》(1817)、《艾凡赫》(1819)等。
目錄
Contents
ANight at the House of cedric
Comprehension checkup I
The Tournament
Comprehension checkup II
ABattle at castle Torquilstone
Comprehension checkupIII
Rebecca's Rescue
and King Richard's Return
Comprehension checkupIV
Answers
songs
Word Lis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