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年度最佳懸念小說集

“把你的背包遞給我,”他說道。 ”“明白了,”莫阿薩說道。 “你的朋友,”他對班尼·科恩說道,“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內容簡介

《希區柯克懸念小說雜誌》是美國發行量最大的專門刊載偵探、懸念短篇小說的月刊,是美國類型文學的旗艦刊物,每年發表近200篇小說,並贏得美國偵探小說家協會、世界偵探小說家協會的各種獎項。

目錄

克拉克·霍華德陰霾的喀布爾之夜
勞倫·意斯杜曼墮落天使
迪克·羅切特魔狗
麥可·康奈利穆赫蘭道
桑德拉·斯克皮托尼每個人都有所愛
傑佛瑞·迪佛賠罪
勞倫斯·布洛克白色的想像
勞拉·李普曼馬尾女孩
耶利米·希利為垂死者禱告
羅伯特·S·勒文森記憶中的囚犯
帕特里夏·阿波特救贖
布萊恩·克特摩斯屍體搜尋犬
希拉蕊·戴維森紀念日
凱利·阿斯文非同尋常
道格·艾林像狗一樣死去
多蘿西·索爾茲伯里·戴維斯末日經
湯姆·皮奇里喪親之痛
布蘭登·杜波伊斯鄉村舉止
克莉絲汀·馬修斯然後,她就不見了
吉姆·胡西尼保衛人員
南希·皮卡德我是殺手
克莉絲汀·凱薩琳·盧斯克接班人
瑪西亞·穆勒扒手
比爾·普洛齊尼中獎獎券
喬伊斯·卡羅爾·歐茨情人,七月熱浪

書摘插圖

陰霾的喀布爾之夜
克拉克·霍華德
1955年7月,克拉克·霍華德將自己的西部短篇小說處女作出售給了<雄鹿>雜誌。此後,他又向《微光地帶》、《閣樓》等眾多雜誌出售了200餘部小說。霍華德是《艾勒里·奎恩》推理雜誌的定期撰稿人,他曾五獲奎恩推理雜誌讀者獎;他還榮獲過埃德加獎與迪林格獎;他還獲得過斯普爾獎、夏姆斯獎與安東尼獎的數次提名。短篇小說一直以來都是他最為鍾愛的寫作。
老式的四引擎星座式貨機剛一飛離巴基斯坦的邊界,就收到了喀布爾境外的卡特布凱爾航空塔的降落指示,飛機開始在黑暗的阿富汗上空緩緩下降。當跑道燈光映入眼帘的時候,摩根·坦尼蜷縮在飛行員班尼·科恩身後的彈跳坐椅上,俯瞰著污穢的阿富汗城郊。
“你確定我在機場不會遇到什麼麻煩嗎?”坦尼詢問遭。
“相信我,”班尼·科恩答道,“三年來,我幫助人們潛入潛出這個國家,還從未失過手。
“你的秘訣是什麼?”坦尼問道。
“赫爾希朱古力棒,”科恩答道。
“赫爾希朱古力棒?”
“沒錯,帶杏仁的那種。阿富汗人極其迷戀杏仁。請原諒,這是個雙關語。”
老式飛機的起落裝置與柏油跑道猛烈地衝撞了一下,騰空而起,隨之又更加猛烈地衝撞了一下,上下顛簸著,踉蹌地著陸了,朝著貨站的方向減速而行。等飛機停穩之後,摩根·坦尼跟著班尼·科恩穿過狹窄的過道,來到了高大而寬敞的艙門前,過道兩邊是用鋼索固定的巨大木箱,科恩打開艙門,放下了滾珠軸承滑道。四輛卸貨鏟車已經朝著飛機駛來。科恩打開艙門,放下了一個及地的鋁梯,把一隻手提箱甩到肩上,爬了下去。
“把你的背包遞給我,”他說道。
坦尼將一個老舊的背包遞了下來,背包上面只能隱隱看到四個字母:USMC(美國海軍陸戰隊)。
“好久沒看到這種背包了,”科恩說道。背包封口處有一個鋼鐵搭扣,上面掛著密碼鎖。科恩注意到背包很沉,“裡面裝著什麼?”
“普通工具?”摩根·坦尼一邊向下爬一邊說道,“槍枝、彈藥、洗乾淨的貨幣?”
“喀布爾遊客所需的一切東西,”科恩笑著說,他衝著貨站點了下頭,“跟著我,不要說話,按我說的做,”“你以前來過喀布爾嗎?”
“沒有。”
“這裡是真正的糞坑。、你曾去過的其他地方都無法與此地相提並論,兄弟。”
“我曾去過很多地方,班尼,”摩根·坦尼說道,“薩伊、西貢、奈洛比、安哥拉……”
“沒錯,那些地方都無法與喀布爾相提並論,這裡是真正的糞坑,整個喀布爾都是糞坑。”
“我以為聯合國在塔利班得勢之後會打掃乾淨的”
“聯合國?笑話,兄弟,等著瞧吧。”
兩人進入了破敗的貨物檢測通關處,他們看到一個體格魁偉、兩眼無神的阿富汗人正在翻閱《花花公子》。
“莫阿薩,我的朋友!”科恩愉快地打著招呼,“一切安好?”
“護照和簽證,”這個叫做莫阿薩的人頭也不抬地說道。
“莫阿薩,看我為你可愛的妻子帶了什麼,”科恩大聲說道,與此同時,他從手提箱中取出了兩打帶有杏仁的赫爾希朱古力棒。
莫阿薩抬起頭來,伸出一隻手接過了朱古力,“太好了,謝謝。”他伸出一隻手,“護照和簽證?”
“還有”科恩繼續說道,“看我為你美麗的情婦帶了什麼!”他掏出半打用粗橡皮筋綁在一起的黑色連褲襪。
“這份慷慨我無福消受,”這位阿富汗官員說道,他依然伸著另一隻空空如也的手,“護照和簽證?”
“莫阿薩,”科恩央求道,“你知道我是個沒有證件的無國籍人士,我只希望能夠獲準將貨物卸下,我甚至不會離開貨站一步。”
“那你的朋友呢?”莫阿薩詢問道。
“他是一個遊客,僅此而已。他誤了從喀拉蚩起飛的商務客機,幸好我心地善良,載了他一程。但是,他的護照卻被遺留在了阿拉伯航空服務台。行行好,莫阿薩,他只想在艾斯卡雷德和姑娘們共度幾個晚上。”
“明白了,”莫阿薩說道。艾斯卡雷德是喀布爾最為臭名昭著的妓院之一,這所妓院當前的經營者是一個自稱為基輔夫人的白俄羅斯婦女,她的身段在妓院中數一數二,但卻從不賣身,她僱傭了兩個前相撲手常伴左右,以確保熙熙攘攘的妓院相安無事。莫阿薩非常熟悉那所妓院,他嚴肅地注視了摩根·坦尼好一會兒。“老實說,你的背包中裝著什麼?”他詢問道。
摩根聳聳肩,“普通工具,槍枝、彈藥、洗乾淨的貨幣。”
莫阿薩蹙了一下眉,隨即放聲大笑,用手指著摩根。“你的朋友,”他對班尼·科恩說道,“真是個有趣的傢伙。”
“是的,他是個開心果,"科恩表示贊同,面帶緊張的笑容。他塞給莫阿薩一張50元的英鎊。
“帶他去坐計程車,”這位阿富汗官員說道,“但是,你得留在貨站。”
當莫阿薩把朱古力與連褲襪放進大抽屜並上鎖的時候,科恩說道:“上帝保佑你一家。”
科恩把摩根帶到幾輛破舊計程車等候的地方,“你將會在野狗俱樂部見到唐納修,”他告訴摩根,“他可是亡命澳大利亞人的忠實搭檔,向他轉告我的祝福。”
摩根點點頭,“多謝你的幫助。”
“謝謝你,”班尼說道,“謝謝你的慷慨報酬,祝你好運。”
“我還會用到你的,”摩根想著,鑽進了計程車。
野狗俱樂部位於雞街,雞街是喀布爾的主幹道之一,坑坑窪窪。夜幕降臨了,彩色霓虹燈照亮了人行道,小攤小販出入各家店鋪,兜售著手帕、毛毯、糕點和偷竊而來的西方食品及盜版DVD,酒吧、俱樂部、妓院、按摩院、快餐連鎖店、刺青店等延向遠方,這一切都讓摩根回想起西貢失守之前最後一周的情景,窈窕妖嬈的亞洲女孩塗著粉色與橙色的妝容與過往的僱傭兵、患有戰鬥疲勞症的戰區戰士、穿著牛仔布的契約工、穿著襯衣卷著袖子把領帶卡在褲兜中的聯合國工人、自由自在的年輕美國海軍士兵談著生意。所有人都裝備著武器,自動步槍隨意地拿在手中,肩膀上的槍套中裝著沃爾特PPK(Walther PPK)半自動* ,連發左輪* 插在裝滿子彈的子彈帶下面。這是一條非常危險的街道,但看起來似乎並沒有人在意這一點。
摩根走進了野狗俱樂部。在開往城鎮的計程車上,摩根開鎖打開了背包,現在,他大衣下的腰帶中插著一支瑞士工業公司(SIG公司)紹爾P230自動* ,大衣口袋中還揣著裝有60發子彈的彈夾,一支較小的自動Kahr公司精英型K9* 插在腰背部的腰帶上。摩根站在俱樂部門口,碩大的背包掛在一側肩上,他掃視著眼前嘈雜、刺耳、煙霧繚繞的景象,如同警覺的獵鷹闖入了未知的森林一般,他的雙眼沿著擁擠的吧檯掃視著,掠過牆邊的小隔問、吧檯與中間的桌椅,在顧客中、酒保中、侍者中、皮條客中搜尋著熟悉的面龐,特別是不友善的面龐。即便在他找到了自己要找的唐納修之後,他那淡藍色的眼睛仍在轉動著、搜尋著,直到他確信在此沒有敵人——至少表面上看來是沒有,他才走向唐納修與另外三個人就座的後邊的桌子。
“你好,唐尼,”摩根走到桌邊的時候說道。唐納修抬起頭。
“哎呀呀,”他說道,“這不是處事冷靜、鼎鼎大名的坦尼雙胞胎之一嗎。我還在想你什麼時候能抵達這裡呢。”
“現在你不用想了,”摩根答道。
坐在桌邊的人站起身來,麥克哈林·唐納修是個壯如公牛的愛爾蘭人,他66歲,脖頸粗壯、胸腔寬厚、渾身肌肉,他穿著緊身的迷彩襯衫,襯衫上扎著掛肩槍套與彈夾,一側插著Glock17自動* ,另一側插著雙層彈夾。他用力擁抱了一下摩根,“一切安好,小伙子?”
“很好,唐尼,你呢?”
“非常好,夥計。來,到我辦公室去談。我先失陪了,兄弟們,”他對桌邊的其他人說道,然後領著摩根沿著附近的走廊走進了一間辦公室,並隨之關上了身後的門。這是一問簡陋的小房間,裡面只有一張金屬辦公桌、幾把金屬坐椅,幾個金屬彈藥箱擺在地上,以備後用。
“坐,小伙子,坐,”唐納修說道,隨之坐在了桌子後邊的轉椅上,並從底層抽屜中拿出一瓶金酒,幾個杯,他斟了四杯酒。
“乾杯,”兩人異口同聲地說道,隨之將第一杯酒一飲而盡。
當唐納修向後仰靠在轉椅上時,轉椅仿佛發出了痛苦的咯吱聲,“恐怕你這趟要白跑了,夥計。你這次注定會無功而返。”
“我所認識的唐尼從來不會說這種話,”摩根說道。
唐納修聳聳肩,“隨著年齡的增長,人會變得更加睿智。對一切都更加明了:女人、酒精、殺戮。他會意識到有些事情自己已經無法再做了。”
“你過去不是總說世上無難事,想好了就去做嗎?”
“正如我剛才所說,我現在已經老了。”
“好吧,也許我正在這裡浪費時間,”摩根說道,“也許我應該去找其他更加勇敢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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