紋章學

紋章學

紋章學是西方一門研究紋章的設計與套用的學問。紋章學一詞源自“傳令官”(古法語:heraut, hiraut),據說在中世紀的馬上比武大會上,騎士全身披掛,全靠盾牌上的紋章才搞得清誰是誰,大會上的傳令官就憑紋章而向觀眾報告騎士的比武情況(有點像今日的體育旁白),漸漸“傳令官”成了“紋章專家”的代名詞,紋章學一詞也就由此衍生。紋章的構圖、用色都有嚴格的規定,其研究除了作為文化史的一部分,還有助於歷史考證,例如用於斷定宗譜及鑑定藝術品、文物的年分。

約翰·切爾特的紋章 (捷克語 惡魔), 阿爾布萊希特·杜爾, 1521年, 漢堡藝術博物館, 文藝復興式約翰·切爾特的紋章 (捷克語 惡魔), 阿爾布萊希特·杜爾, 1521年, 漢堡藝術博物館, 文藝復興式

紋章的起源

早期歷史

早在上古時代,不同的部落就試圖用具象的方式展現他們的特色:服裝和頭飾上分別擁有不同的顏色及符號,尤其是動物符號及相應的各類早期神祗。此種外在差別使得在戰場上分辨不同部落的戰士成為可能。 此種風俗承傳到早期文明出現之後,戰士們——尤其是古巴比倫、波斯及中國的將軍們偏好於為他們的軍隊製作具有同一圖示或者文字元號的盾牌和旗幟。在古希臘戰士的盾牌上也能找到不同種類的動物:如子、戰馬,獵狗,野豬或者猛禽。古羅馬軍團也使用他們獨有的象徵物。
在這一時期,盾牌上的圖形元素僅僅起到裝飾的作用。在戰鬥中,對區分敵我起到決定性作用的是軍團旗幟,戰鬥小組所持三角旗及戰士服裝顏色的差別。雖然此些粗糙的,僅僅顏色上的差別使得在較遠的距離上分辨敵我成為可能,但是,這些顏色卻會在每次戰役,甚至每次戰鬥開始之前被指揮官們重新選擇——就像是足球俱樂部在每個賽季和每場比賽開始之前會選擇不同的球衣顏色一樣(為了同對手的顏色區分開來)。
在此基礎之上,慢慢形成了較為固定的戰旗樣式(時至今日,也有一些戰團在國家規定的旗幟之外,選擇使用代表本團精神的特色旗幟,顏色和標誌。),這些相對簡單的顏色和標誌也被統一製作到戰士們的盾牌上,並逐漸演變出了盾牌紋章

中世紀

封建時代到來之後,領主們也開始選擇屬於他們自己的象徵符號。在封建時代的大戰役中,成百上千的戰團參與其中。戰士們的裝備差異,因為兵裝製造者們更頻繁的技術交流,以及戰團中普遍採用的、繳獲後即收歸己用的制度,也漸漸變得不那么明顯。在這樣的大趨勢下,盾牌上使用的顏色和符號變得越來越重要,人們也更傾向於使用更多的顏色和幾何形狀的組合。
直到十二世紀中葉,紋章的顏色及符號仍只和戰士本人相聯繫。使用者自己決定使用哪一個符號,以及在他作為戰士的職業生涯中,是否需要改變這些符號。我們也能看到十一世紀的“巴猶織錦”織有某些樣格魯薩克遜諾曼戰士的盾牌和戰旗圖樣,這些戰士參加了1066年黑斯廷斯戰役
在這個屬於征服者威廉的時代君主們也穿上了輕盔甲,並且這盔甲的重量在稍後數百年間變得越來越重,開放式的頭盔被全包的騎士盔所取代,這也同時遮住了身穿盔甲者的臉。十字軍東征中,每次戰役都有為數眾多的領主加入,這大大地促進了紋章學的發展。
紋章的另一個存在理由歸功於中世紀和平時期騎士之間(在後期甚至是騎士團之間)的、以武技競賽和表演為目的的各類競賽。戰鬥本身高度程式化,在單挑中落敗的騎士通常會輸掉他的馬和盔甲,而那些在當時是十分昂貴的。十二世紀的騎士們,在全身鎧甲的包裹之下,人們幾乎認不出他們來。因此,參賽者們通常將他們的、或者他們主人的紋章裝飾在盾牌上。十三世紀初,就連低等騎士們也被允許使用屬於他們自己的紋章了。
在紋章學的萌芽時期(十二世紀),這些紋章基本上遵循實用主義的教條。紋章上標示的繪製是十分重要的,通過這些標示,競賽的主持者才便於在比賽開始之前呼喚相應的騎士。通過無休止的戰鬥,某些紋章逐漸累積了相當的聲望,人們開始在自己的家族房屋上使用這些紋章以表明自己的身份。自然而然的,紋章上所使用的色彩及組成元素也開始展示家族親屬之間的關係,有些紋章甚至如此地被人們所知,以至於它們還附帶上了簡短的標記名稱(通常以綬帶文字的方式,就像現代國徽綬帶上的文字)

紋章的設計

紋章紋章

最簡單的紋章,就是什麼圖案也沒有的單色紋章,但這種紋章很少見,大部分紋章由多於一種顏色組成,並附有圖案

外框

紋章外框的形狀沒有嚴格的規定,但多為盾牌形,女性用的紋章則多為菱形

用色

紋章學最嚴格的規則在於用色。顏色分為兩類,一類為金屬色,包括金、銀兩色,一類為普通色,包括藍、紅、紫、黑、綠。紋章學的顏色只是概念性的,肉眼看來的深淺不同無關重要,譬如金、黃可以通用,銀、白也可以;血紅色和桃紅色均屬於紅色,沒有區別。用色的原則是:屬同類顏色的,不可以毗鄰。譬如金色不可跟銀色毗鄰,紅色不可跟紫色毗鄰。這條規則的原意顯然是為了形成深淺對比,使紋章看起來鮮明易辨。現代的國旗也大多遵從這條規則。

方向

紋章學中,方向是以紋章本身的角度出發,而不是觀察者

菱形--早期女性的專利

菱形紋章菱形紋章

盾牌,作為戰場上的一個附屬檔案,人們理所當然地會將其與男性聯繫起來,認為不適合女性佩戴。從中世紀後期,有資格佩戴紋章的女性就開始佩戴一種菱形的盾牌,只是第一次使用這種盾牌的時間不確定。
值得關注的是現存的一枚1347年左右的英國印章,主人是瓊,他是亨利伯爵的女兒,薩里伯爵沃倫的遺孀。
在印章複雜的設計里有五個小的菱形盾,中間的菱形盾上有Warenne的紋章,側面的菱形盾上是de Barre的紋章,上下的菱形章上是英格蘭的紋章 – 伯爵夫人瓊的母親是埃莉諾,他是愛德華一世的女兒。印章上還裝飾有城堡和躍立獅子的圖案,這是為埃莉諾卡斯提爾設計的,她是亨利國王第一任妻子。
在15世紀的英國、法國和低地國家,菱形章已經成為單身女性展示自己紋章的平台,所以它能延續到今天,以前粗糙的設計已經被現在的橢圓形所取代。可是,儘管男性有時會使用橢圓形,但菱形是早期女性的專利。
沒結婚的女性就簡單地將父親的紋章放在菱形章或橢圓形章上,有時會配上藍色的彎曲物和絲帶,這是處女的標誌。(18世紀的一位紋章作家認為未婚婦女很難將紋章保存,所以應該和其他的紋章結合)。
單身漢有資格佩戴頭盔,冠和箴言的紋章,但根據傳統的紋章說法,無論是結婚還是單身的女性,都不能佩戴冠。
德國,未婚的女兒可以佩戴帶有父親紋章的盾牌,可由環狀物支撐;在蘇格蘭,部落的女首領有資格在菱形橢圓形章上放置冠。

紋章的結合和統一

紋章紋章

紋章集色彩和象徵意義於一體,向人們展示了其最壯觀輝煌的一面,幾個世紀以來,紋章支撐物也毫不遜色,順應著時代的發展。到15世紀後期,在戰場上,它失去了原有的作用(由於戰火無情的摧殘和佩戴者穿著全新盔甲的那份自豪感),但這恰恰賦予了紋章其他功能。
早在13世紀,紋章就結合起來以象徵兩家族之間的關係,但這不是紋章所要表達的全部,另外騎士們充分套用紋章來表現他們之間友好,虔誠,熱情或責任。
隨著時間的推移,君主們將自己的紋章放置於其他統治者紋章的旁邊,宣布他們是世界的中堅分子,據中世紀的思想,當他們進入極樂世界,在那裡有這樣一個為已故死者的靈魂預備的位置。當地地主也會用同級別人的紋章裝飾自己城堡或莊園。
令人記憶深刻的是英國約克郡的Fairfax家族的Gilling城堡。城堡的大房間裡裝飾著伊莉莎白一世時期的色彩亮麗的樹的壁畫,上面懸掛著許多地主家族的盾牌,他們掌管著某些行政地區或“小邑”。
在其他地方,表達友誼之情的騎士紋章就顯得有點隨意,所以塗鴉並不是現代的產物:七世紀以前,十字軍—部分弗蘭德斯小分隊的騎士就目睹了耶穌誕生地伯利恆地區在石頭和石膏塗鴉的盾牌,冠和簽名。

紋章的專利形式

華麗紋章華麗紋章

中世紀晚期,那些被賜予紋章的人經常通過公文的形式接受紋章,這些被寫在羊皮紙,牛皮紙或普通紙張上,最早的樣式很簡單,就是一張薄紙,蓋上印章,由繩索纏繞。
接受者的紋章在頁面空白或在公文中間被描繪以顏色。無論是用拉丁語還是發行紋章的機構會對紋章和授予的人加以描述。
紋章專利變得精緻起來,裝飾大概有君主的徽章或紋章機構的紋章。在英國專利里,開頭的大寫字母包繞著簽署檔案的紋章院長的肖像。
專利證書的邊緣和標題由捲軸和帶裝飾裝飾著,而且用鳥,花,野獸和寓意圖案來點綴,有時真正的紋章是從這裡找到創意的。
英國和蘇格蘭賜予紋章採用的是最初傳統的版式(在一張紙上),其他國家採用的是以單行本形式發行,其中的一頁紙上描畫有徽章圖案,其他頁上描述了獲得者的家譜,頭銜和個人歷史,封面是由皮革或天鵝絨包裝,上面有君主紋章的浮雕
現今,仍然存在的國家紋章權威機構一直將這個傳統延續下來。
當擬草紋章專利證書時,就會清楚單行本形式證書仍然在西班牙盛行,而紙張形式的證書則在英格蘭,蘇格蘭,加拿大和荷蘭等地區流行。
愛爾蘭近來採用了單行本形式的專利證書。

傳承傳承

這些是從著名的荷蘭紋章家和雕刻師—丹尼爾de Bruin的收藏品中得來的,收藏品向人們展示了幾個主要歐洲國家紋章機構的藝術傳統,以及為人們研究紋章是如何在政治因素中起作用提供了視角,還反應了統治者對臣僕的獎罰制度和紋章傳統的延續。紋章的授予也顯示了紋章專利個人化的魅力和專業領域。
令人沮喪的是,這個單行本紋章專利隨著一戰君主政體的瓦解而結束,但那時大多數的專利證書進化為標準的鉛印格式,只有徽章是用手描畫,字母是手工製作的。而且,近年來,倫敦的紋章學院回歸到了古老的書寫體形式,不時地運用紋章專利證書的飾邊。
這種圖解形式使得藝術引起了藝術界的共鳴,這恰好與中世紀後期到18世紀的那個階段相照應。倘若顧客可以支付所需費用,專利的裝飾邊可以裝飾許多花和楓樹葉,可以是來自被授予人紋章的徽章和圖案,奇異的生物,或鳥和被授予人家裡的動物。
圖示元素選擇範圍極廣,使得插畫的紋章傳統可以延續下來,1663年,奧地利醫生Jacob Deissel被授予了這種圖示紋章,在上面描繪了他國土的植物群和職業,同時在1795年,匈牙利的Georgievies兄弟,左手邊圖片就顯示了當地的景象,包括這對兄弟家族公寓的圖片。

中世紀家庭如何使用紋章?

紋章紋章

“Si monumentum requiris, circumspice”(如果你哪天看見了紀念碑,仔細觀察).這些是聖保羅大教堂的設計者克里斯多夫雕刻在教堂北門的詞語,在此幾個世紀前,相同的詞語還被許多人用在了城堡和教堂的紋章上,以此來延續家族或個人永不朽的功勳。
中世紀,英格蘭西部有一個Hungerfords 家族,他們擁有一座Farleigh城堡,這為我們提供了一個極好的例子,這些貴族們試圖把能代表他們權威的標誌統統印刻在牆上,石頭上,彩色玻璃上,羊皮紙和織錦繡上,Hungerfords家族和其他貴族家庭通常使用紋章來作為媒介傳達信息:“我就是紋章,傷害了紋章就相當於傷害了我—你將會處於危險之中”。

身份象徵

總而言之,Hungerfords家族並不是最出眾的,但卻是那個時代的典型:有時表現出很溫文爾雅,有時很暴力,自力更生,富有,擁有自己的田地,自負,思想和行為很落後,在14世紀晚期和15世紀早期,這個家族達到鼎盛時期,那時正值約克家族和蘭開斯特家族混戰,也是英國紋章、旗幟和各種標識發展的輝煌時期,而Hungerfords家族充分利用了鐮刀型或其變體這些裝飾—構成了三把以不同方式相互嵌入的鐮刀圖案。
紋章在貴族家庭中占有舉足輕重的作用,Hungerfords家族將紋章印在印章,穀倉,外建和小教堂上,將鐮刀圖案刻在坐席,天花板和教堂城堡上。
沃斯特是第一位Hungerfords家族男爵,他還是蘭開斯特國王的朋友和顧問,有和嘉德勳章的騎士一樣的權利,他就將紋章放在了聖喬治教堂上。在法庭上,他總是穿戴Ss型項圈,示意他效忠於王朝。

紋章的獲取

Hungerfords家族雖然在當時算不上什麼,但他們使用的紋章引起了人們的興趣,有可能採用的是Heytesbury家族的紋章(紅色的垂直鋸齒狀圖案,綠底,金黃色的V型圖案),因為Heytesbury家族的女繼承人嫁給了Hungerford家族的人,後來Hungerford家族又使用了FitzJohn家族的紋章(黑底,主帶上有兩條棒,三個金屬盤),這枚紋章成了Hungerford家族公認的紋章。
Hungerford家族紋章上兩鐮刀之間的冠(一捆小麥)來自Peverell家族,這種紋章的結合在當時並不常見。Hungerford家族本是地位較低的貴族,而且沒有佩戴紋章的權利,之所以有現在的成就,就是通過跟紋章繼承人和富裕的家庭聯婚。甚至Hungerford家族的冠也有一點點神秘感—一捆小麥或胡椒會不會是Peverell這個名字玩笑的說法呢?Hungerfords家族因使用鐮刀而怡然自得,這種裝飾得到了許多家庭的認可,也是家具裝飾的首選。
根據嘉德勳章騎士-沃斯特Hungerford(1447年8月21日證實)的意願,其兒子羅伯特遺傳了他“2件深紅色天鵝絨的祭壇衣服,加上不同的繡邊,銀盤還有在兩邊支撐紋章的兩頭獅子;托著鐮刀的一對銀盤”。
羅伯特根據父親的意願將這些紋章配件遺傳下去。
Hungerfords家族妄自尊大,獨享特權,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他們卻處於一個動盪的年代。在對那個時代的記載中,我們得知在1400年的一次起義中,反叛者活捉了許多亨利八世國王的臣僕,他們逼迫沃斯特“國王的騎士和他們一起去搶國王的項圈,價值20英鎊”, 在今天看來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沃斯特漸漸轉運了,1418年12月,在諾曼第被授予Homet貴族身份,作為酬勞,賜予長矛,後面連線了狐狸的尾巴,這是亨利八世的紋章旗幟。可是,Hungerford家族的財富都是從法國戰爭獲得的戰利品,他們就利用這些錢財將沃斯特的孫子-羅伯特保釋了出來,他在1453年的Castillon戰爭中被俘虜,這場戰爭使得英法的百年大戰結束,最後英軍戰敗。其中代表團的一位成員—紋章官chester被送往法國處理羅伯特的俘虜者,履行一位紋章官的職責。
紋章和永恆

歷史索爾茲伯里教堂

百年大戰期間,hungerfords家族不得不面對很多困難如黑死病和難產死亡,那時他們在英國西部的權利達到了高峰,除了死亡,還有煉獄的苦難,靈魂被束縛在上帝的等候室,等待家人祈禱和做善事為他們祈求進入天堂的權利,在這裡,紋章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Hungerfords家族和其他貴族一樣,提供祈禱的教堂,這是一種小教堂,在那裡僱傭牧師為他們頌唱或做彌撒,經常涉及到教堂的裝飾和為他們服務的牧師。大概希望,如果上帝在天國向下俯視,他將看見貴族家庭的紋章和旗幟,會對此加以感激。
無論如何,這是沃斯特的想法,他給了修道院一件裝飾波浪紋的天鵝絨長袍,和兩件金色的綢緞長袍。
這種行為由沃斯特的兒媳瑪格麗特Botreaux繼承了下來,文獻中記載,她把兩件在十字架上鑲有hungerfords家族和Botreaux家族的紅色和綠色(hungerfords家族的制服顏色)的法衣遺贈給了Launceston修道院(位於康沃爾),還有兩件新的裝飾hungerfords家族,Beaumont紋章和Botreaux家族紋章結合的法衣。在索爾茲伯里教堂,瑪格麗特遺贈的法衣上有幾個hungerfords的冠和紋章。即使是小教堂也和hungerfords家族小教堂一樣,顏色和家族制服顏色一樣。
越過索爾茲伯里平原過邊境就到了薩莫塞特和格羅斯特,hungerfords家族的名字傳遍了西部的廣大地域,他們無論何時獲得土地,無論在哪裡為靈魂祈禱,他們總是通過紋章表達自己的意願,甚至是他們最後進入極樂世界,也要把紋章刻在棺材上,Hungerfords家族和紋章不離不棄,就像在Farleigh城堡的板上還要裝飾家族的盾牌。
這個家族在西部是如此的遐邇聞名,以至於其他的貴族家庭紛紛效仿。在18世紀,Hungerfords家族離開了平原,Pleydell-Bouveries選擇使用沃斯特在索爾茲伯里教堂的附屬小教堂作為其獨自的領域,裝飾了50多枚紋章盾牌,記錄了Hungerfords家族的婚姻生活和家族後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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