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世界各地的民俗風情千差萬別,而中華民族這樣一個擁有5000多年悠久歷史、集居著56個民族的文明古國,各民族的民俗風情更是豐富多彩,其中的蟲文化也別具一格。
婚禮中的吉祥蟲
千古之戀化作蝶
人們經常看到,蝴蝶總是成雙成對地飛舞在花叢、田野,畫家與作家也常以此為創作素材,讚美人間的愛情之美好。也難怪早在14d0多年前梁簡文帝就有“復此從風蝶,雙雙花飛上;寄語相知者,同心終莫違”《詠蚊蝶》的詩句。在民間和許多民族宗教、習俗中,常視死去的人之靈魂終將會化為蝴蝶。我國古典名曲名作《梁山伯與祝英台》是家喻戶曉、名揚海外的佳作,是我國人民寶貴的精神財富。它所表現的純潔、堅貞,而又淒婉、悲壯的愛情故事最終以二人化蝶雙飛而成為千古絕唱。曾令多少耳聞目睹過這一作品的人,在讚美與同情之中,更為二人的亡魂雙雙化作蝴蝶飛向美好愛情的自由王國而深深地祝福。
在國外西方一些國家,人們在婚禮上有的用蝴蝶表示對新婚夫婦的美好祝願。蝴蝶的絢麗多彩和阿娜多姿常給喜慶之日增添了美好的瑕想和歡樂的氣氛,是將神話、宗教、民族與歡慶融為一體的集中體現。
昆蟲節日名目多
有專家曾對昆蟲節日做了詳盡的統計和描述。僅在中國,各種名目的民間傳統節日多達2000多個,其中與昆蟲有關的競有44個,且多有寓意。昆蟲與人類的關係無非就是害和益的關係,因此蟲節的內容也必然圍繞這兩個主題。如廣西山區仫佬族人一年一度的“吃蟲節”(農曆六月初二)是他們傳統的節日,防蟲災獲豐收。戶戶設宴。有油炸蝗蟲,醃酸螞炸,甜炒蝶蛹等。每逢清明節前後,也多有昆蟲節,但形式和內容地區差異極大。如過“送百蟲節”是南通一帶鄉間的風俗,“清明送百蟲,一走定無蹤”的紅紙條帖在牆上,同時在地頭田邊燃火滅蟲;此外,祭蟲節、蟲王節等都是祭神消蟲災望豐收的昆蟲節。浙江地區蠶農清明期間多有祭蠶神保豐收的活動,用豆腐乾等素食品祭供。山東蠶農則在每年臥蠶之日殺雞設宴祭蠶神。“送蠶花”表祝願,在江南蠶鄉頗為盛行。在春節期間,鄉間時常可聽到“送蠶花”的民歌聲和問候聲,養蠶戶往往還要對送歌上門者送些米、糕等“年貨”,而且在春節當天清晨,養蠶女都要依俗“掃蠶花地”,即從外向里清掃蠶房,意在掃進來蠶花、蠶繭獲豐收。
歷史
商代就已開始隆重的祭蠶,從先秦文物中大量的蠶紋古董也可知曉。
中國古代民間流傳的敘述當桑葉價格高騰時,投機取巧的人滅蠶售桑以射其利反遭報應的傳說,定名為“棄蠶鬻桑型傳說”。根據對歷史文獻的考察可知,這類傳說唐代流傳於黃河流域的河南,宋代流傳於巴蜀地區,南宋開始在江西地區廣泛流傳,明清時代則多見於浙江的杭嘉湖地區。棄蠶鬻桑型傳說的傳承地的變化,恰好反映了中國古代蠶業中心由黃河流域逐漸向長江中下游地區發展的歷史軌跡。在農家的蠶桑經營所必須具備的桑地、勞力、房屋、資金這四個條件中,桑葉的調劑、流通最為活躍。民間的桑葉買賣習俗構成了此類傳說的形成和流傳的社會基礎;解放後,土地所有制的變化,又促使棄蠶鬻桑型故事完成了由傳說向民間故事的蛻變。雖然,在改革開放以後,農村實行生產責任承包制,蠶農可以自由處理自己承包的桑地所產的桑葉。但是,由於桑葉的買賣只是在蠶農和蠶農之間進行,不形成由牙儈操縱的桑葉交易市場及由此而產生的葉價高騰的現象,因此不可能孕育出新的棄蠶鬻桑型傳說。
棄蠶鬻桑型傳說的形成和流傳,還有一定的民俗心理為基礎。古人不僅把“衣被天下”的吐絲蟲看作能給人帶來物質、經濟利益的有益昆蟲,還把它看作是有靈性的神蟲。蠶一生過程中由卵而蟲、由蟲而蛹、由蛹而蛾的生物變態,使古人覺得不可思議,奉若神靈;尤其是蠶兒“三眠三起”的生活習性,更使古人以為它有起死回生的神力。因此,漢魏以前的古墓中常有金蠶(青銅蠶兒)、玉蠶、陶蠶之類的蠶的模製品作陪葬的現象。這種蠶蟲神聖觀成為棄蠶鬻桑型傳說的形成和流傳的民俗心理基礎。宋代黃休復《茅亭客話》桑饅頭”條中的“夫蠶者,靈蟲,衣被天下。愚氓坑蠶獲利,有此征報爾”一句,明確揭示了棄蠶鬻桑型傳說宣揚蠶蟲神聖觀的主題。
蠶頌
蠶是天蟲,她降臨大地,給大地帶來了什麼?“我”是蠶蛾科昆蟲的一種,被中國人馴化為家蠶已有3000多年歷史。從那時起,養蠶和利用蠶絲便成了人類生活中的一件大事。
養口資身賴以桑,終成王道澤流長。
吐絲不羨蜘蛛巧,飼葉頻催織女忙。
三起三眠時化運,一生一死命天常。
待看獻繭盆繅後,先與吾皇織袞裳。
(宋·謝枋得)
“我”和配偶的觸角皆為櫛齒狀,下唇須短小,無單眼,體翅灰白色,翅脈灰褐色。不過,“我”出生時並沒有如此英俊。“我"剛從卵中孵化出來時像螞蟻,人們稱“我”為蟻蠶或蠶寶寶,黑黑的,身上長滿細毛,約兩天后毛即不明顯了。出殼後約40分鐘即有食慾,這時就要開始餵養“我”了。
“我”以桑葉為生,不斷吃桑葉後身體慢成白色,一段時間後它便開始脫皮。脫皮時約用人類一天的時間,如睡眠般的不吃也不動,這叫休眠。經過一次脫皮後,“我”就算增加一歲,共要脫皮四次,五歲時就開始吐絲結繭,此時,“我”已英俊。
“我”吐絲結繭時,常常瀟灑地將頭不停擺動,將絲織成一個個排列整齊的∞字形絲圈。每織20多個絲圈(稱一個絲列)便動一下身體的位置,然後繼續吐織下面的絲列。一頭織好後再織另外的一頭,因此,“我”織的繭總是兩頭粗中間細。“我”每結一個繭,需變換250~500次位置,編織出6萬多個8字形的絲圈,每個絲圈平均有0.92厘米長,一個繭的絲長可達700~1500米。這花去了“我”二天二夜的寶貴時間。“身如蠶老已三眠,一繭何妨自裹纏。”《龜堂東窗戲弄筆墨偶得絕句》(宋·陸游)此時,“我”絲腺內的分泌物完全用盡,便在繭中進行最後一次脫皮,化蛹變蛾。“我”有人說“春蠶到死絲方盡”,其實,那時“我”還沒有死。
約十天后,羽化成為蠶蛾,破繭而出,出繭後,雖有翅膀,但“我”已失去了飛翔的能力。當然,“我”心飛翔,此時的誘惑,不是來自天空,而是配偶尾部發出的那種要命的氣味,交尾後“我”死了,“我”偶約花一個晚上可產下約500個卵,然後也會慢慢死去。
“我”的一生經過蠶卵→孵蠶→變蛹→化蛾,共四十多天的時間。又將完成新一代的循環。這就是“我”的生活史。
“我”的生是為了給人類貢獻絲,“我”的死是為了給大地留下“我”勞的下一代。生生死死都是奉獻。
向古江南地,桑園茂萋萋。嫫母植莎木,嫘祖教繅絲。天蟲口中線,富貴身上衣。絲盡赤身死,誰為蠶叫屈《五律*憫蠶》
川西平原一帶也曾流行祭蠶蟲的習俗。相傳,蜀中開國國王蠶叢教民養蠶,每年做金蠶數千頭,送給百姓,凡得到金蠶的人家,養蠶一定獲得豐收。他死後,人們因感恩而祭祀他。
人們感恩錯了,其實,應該祭祀的是“我”。
“我”憐憫大地蒼生
從天而降
“我”作繭自縛不惜死
“我”羽化為蛾不吝生
“我”活過
“我”愛過
“我”留下過
只要蒼生還需要“我”
“我”永存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