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白蒙古”的民族土族
土族的自稱各地不一。青海省互助、大通及甘肅省天祝一帶,土族自稱“蒙古兒”、“蒙古爾孔”、“察罕(汗)蒙古爾”(意為“白蒙古”);民和縣三川地區的土族,自稱“土昆”,甘肅省卓尼地區的土族,自稱“土古”、“樹阿羅”,其意為“常家戶族”。因當地以常姓為正支而得名,漢語即土戶家。土族是我國古老的民族之一。關於土族的來源,眾說不一。有代表性的有:
1.吐谷渾說。該說在學術界占有優勢。土族是以吐谷渾人為主融合當地別的民族而形成的。唐高宗龍朔三年(663年),吐谷渾國為吐蕃所滅。東遷的一部分吐谷渾人逐漸融合於漢族;降附於吐蕃的吐谷渾人後來融合於藏族;而留居於故土涼州、祁連山一帶、浩門河流域、河湟地區的吐谷渾人在長期發展的過程中,吸收並融合了藏、漢、蒙古等民族成分而逐漸形成為今日之土族。其主要論據為:
(1)土族主要居住的地區,與歷史上吐谷渾亡國前後吐谷渾人活動的地區相吻合。
(2)“霍爾”原是藏族對青海境內黃河以北部分遊牧民族的通稱,可能由漢語“胡兒”一詞轉來。在藏文文獻《紅史》、《西藏王統記》中將漢文史料所載的“吐谷渾”譯為“霍爾賽吐谷渾”(即黃霍爾)。中唐以後,吐谷渾簡稱“渾”,“霍爾”是“渾”的對音,霍、渾乃一音之轉。“霍爾”成為藏族對吐谷渾人的專稱。至今藏族仍稱土族為霍爾,在今土族聚居的互助縣,有十幾個村莊的名字土族語仍稱之為吐渾。
(3)土族的族稱“土”字,來源於吐谷渾的“吐”字。唐中期以後,被稱為“退渾”、“吐渾”,“渾”在蒙古語中是“人”的意思,因此,到元代時,“吐谷渾”演變成為“土人”。
(4)土族語言屬阿爾泰語系蒙古語族。有一半左右的土族語辭彙與蒙古語相同或相近。吐谷渾系鮮卑族的一支,與蒙古族先民室韋同屬東胡系統的民族,在語言上有著同源關係,也屬阿爾泰語系,甚至有的認為也屬蒙古語族。
(5)吐谷渾的服飾、喪葬、信仰、姓氏等習俗,在土族中有遺存。
2.蒙古說。此說在學術界有一定影響。土族是由一部分蒙古人與當地霍爾人在長期相處中逐漸融合發展而成的。其主要論據為:
(1)元代以來,今土族活動地區曾有不少蒙古族進入。在互助縣土族民眾中也廣泛流傳著成吉思汗部將格日利特及其屬下的蒙古人留駐今互助地區的傳說。到明代,進入青海的蒙古部落更加眾多,這些人與當地土著,包括吐谷渾人,長期共同生活,逐漸形成為土族。
(2)土族語言屬阿爾泰語系蒙古語族,約有一半以上的辭彙與蒙古語喀喇沁方言相近,在《蒙古秘史》、《華夷譯語》等著作中記載的許多蒙古語辭彙,至今仍有一部分保留在土族語中,說明土族與當時的蒙古人有著內在的聯繫。土族即是由一部分蒙古人與當地霍爾人長期融合而成的。
3.陰山白韃靼說。該說認為藏文文獻所說的“霍爾”是對黃河以北各遊牧民族的泛稱。陰山白韃靼包括在“霍爾”之中,非專指土族。在《安多政教史》中,蒙古人與土族是有區別的,稱蒙古人為“索卜”,稱土族為“霍爾”。土族自稱“蒙古爾”、“察罕蒙古爾”,蒙古族稱土族為“尕尕”(即韃靼)、“達爾達”、“達拉特”,藏族稱土族為“霍爾”。從這些自稱和他稱中可得出土族源於陰山白韃靼的結論。陰山白韃靼,出自室韋,屬蒙古語族的部族。
4.沙陀突厥說。主要依據是,在互助和民和地區的土族中,有土族是沙陀部李晉王后裔的傳說。
5.多源說。此說認為“霍爾”即“胡兒”一詞的同音同語的另一寫法,包括匈奴、吐渾、契丹、蒙古等,特別是遼、金時期的阻卜,是主要成分。
6.土韃說。根據土族的族稱又被稱為“土人”,土族是由明成化年間,固原、平涼一帶反明失敗而西逃的蒙古土韃形成的。
以上所列各種說法,主要是指互助、民和等地的土族而言。至於同仁地區的土族,其來源大都是明初保全四屯的屯丁、屯民的後裔,多為來自內地的漢民,少數(約八個家族)來自互助、民和或卡隴(克而倫),其族源是霍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