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物經歷
瓦氏夫人,原名岑花,生於明弘治九年(1496年),歸順直隸州(今廣西靖西縣舊州村)土官岑璋之
女。她自幼聰明好學,飽讀詩書,習練武藝,精通兵法;生性助人為樂。長大成人以後,按照壯族土司時代官族與官族通婚以及壯族婚姻不避同姓的習俗,嫁給田州(今廣西田陽縣)土官岑猛為妻,改稱為“瓦氏”。明嘉靖六年(1527年),田州土官岑猛被指控叛亂,遭朝廷討伐,與其子岑邦彥戰敗而亡。岑猛與其子死後由孫子岑芝承襲田州土官。因岑芝年紀尚幼,瓦氏夫人主政代理知州事。瓦氏夫人在職期間,克己礪志,善理州政,安定了社會秩序;同時積極發展農業生產,建義學,興教育,在各方面均有所成就,人民得以安居樂業,贏得了百姓的愛戴和擁護。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岑芝被朝廷徵調到海南島鎮壓黎族起義,戰死於海南。於是,瓦氏夫人又負擔起撫育岑芝之子岑大壽、岑大祿的責任,繼續掌管州內一切政務,政績依舊斐然。
嘉靖時期曾任田州州事。在職時善理州政,建義學、興教育,召集流民,穩定秩序。田州土官岑大祿年幼,年近花甲的瓦氏夫人訓練壯族子弟7500人出戰,她的幾個兒子和孫子都在抗倭戰爭中犧牲。瓦氏率狼兵在金山衛大戰倭寇,斃敵4000餘人,因功被嘉靖帝封為二品夫人。
主戰的總督張經被嚴嵩陷害入獄,瓦氏悲憤,告老還鄉。不久病逝,享年59歲。
瓦氏夫人是壯族土司時代著名的抗倭英雄。廣西百色市田州鎮(現田陽)隆平村那豆屯東北約500米有一塊田地叫“地太”,壯語是太婆之地的意思。根據《鎮安府志》記載,以“地太”為中心方圓一千畝的範圍內,埋葬著包括瓦氏夫人及田州土司16世祖岑太祿、22世祖岑瀾在內的7座土官墓。可惜近代已經全部遭到徹底破壞,大部分地面文物已經不見蹤影。
1989年,附近的農民在隆平村平街屯魚塘邊找到了一塊蓋水溝的墓碑,墓碑的碑文是:“前明嘉靖特封淑人岑門瓦氏太君之墓”,使人們又重新記憶起了這位明代的壯族女英雄。現在,在墓地的舊址修復了瓦氏夫人的陵墓,成了愛國主義的教育基地,每年不少民眾,都自覺的去那裡吊念這位民族英雄。
人物生平
治理州務
普遍認為,瓦氏一生的功績主要有兩點:第一,受命于田州危難之際,重振田州;第二為統兵抗倭。1527年(明嘉靖六年),田州土官岑猛被誣叛亂,遭朝廷討伐,為總督兩廣都御史姚鏌打敗,其子岑邦彥英勇戰死,岑猛率餘部敗退歸順州,試圖東山再起,不料後被敵人誘殺。岑猛與其子死後由孫子岑芝承襲田州土官。因岑芝年紀尚幼,瓦氏夫人代理主政知州政務。瓦氏夫人是在田州由土府降為土州,政局混亂之時登上田州政治舞台的。通過政治聯姻關係和憑藉自身的智慧才幹,瓦氏在艱險的家族爭奪權力鬥爭中化險為夷並脫穎而出。她挫敗了欲置之於死地的岑邦相的陰謀,穩定了田州的政局,並以庶母身份將岑邦彥遺子岑芝撫育成人,繼承了土官之位。1550年(明嘉靖二十九年),岑芝死於朝廷調征海南的戰事,在岑芝身後,長子岑大壽年僅4歲,次子岑大祿還在襁褓之中,瓦氏不得已又擔負起撫育重孫的重任。在先後撫育兩代遺孤期間,她成為田州實際上的女主政人。在職期間,瓦氏夫人克己礪志,傾心治理州政,“凡州之利害,躬為規劃,內外凜然”,安定了社會秩序,同時積極發展農業生產,建義學,興教育,在各方面均有所成就,人民得以安居樂業,贏得了百姓的愛戴和擁護。
用兵部署
瓦氏夫人用兵有方,所率部隊組織建制嚴密,標誌明顯,獎懲分明,部隊內部團結一致,秋毫無犯。因此,俍兵在戰場上士氣高昂,勇猛無比。當年瓦氏夫人練兵時為了培養俍兵的集體觀念,命人根據壯族的木履式樣製成長木鞋,3人或6人一組共穿一雙長木鞋練習賽跑。俍兵練習時必須團結一心,默契配合,若有一人分心,精神不集中,便會影響全體。正是這種饒有趣味的練兵方法,使俍兵團結一致,無畏勇敢,戰敗了倭寇。後來壯族民眾效仿瓦氏夫人“同步”練兵法,在田頭地腳、屋前屋後開展板鞋競速活動以自娛。今天該項運動已經成為壯族體育比賽的項目之一。仿古的“板鞋競速”的板鞋是用長2——5米比足稍寬的木板一雙,按等距離釘制三雙腳帶。比賽時三人一組,腳穿板鞋,雙手扶前者的肩上,聽裁判發令出發並開始記時,比賽者按比賽競速時間排列名次,獎勵優勝。在每年的廣西南寧國際民歌節活動中,是極富民族特色的一項體育運動。
瓦氏治軍
瓦氏夫人治軍有方,所率部隊組織建制完善,軍紀嚴明,標誌明顯,獎懲分明,部隊內部十分團結,所至之處,秋毫無犯,深得當地民眾愛戴,無不“簞食壺漿”,以迎義師。《倭變事略》、《松江紀略》、《張氏卮言》有如下記載:“以婦將兵,頗有紀律,秋毫無犯。”“瓦氏雖婦人,軍法甚整,下無侵。”“驍勇善戰,軍令嚴明。”她經常教育所部:一不許騷擾百姓,欺壓人民;二不許奸淫擄掠;三不許馬踏禾田;四不許違犯軍令。當她率部在泊胥關駐紮時,常到民間察訪,聽取民間意見,如發現部屬有強取居民酒肉者,即予嚴厲處分。
瓦氏夫人十分體恤士兵,在自帶軍糧軍餉菲薄的艱難環境中,常組織士兵在作戰和行軍間隙上山狩獵,改善大家的生活。至今還有兩首民歌流傳在壯族民間,反映著瓦氏對士卒的關愛。
女聲唱:“阿妹送郎去遠征,千叮萬囑要記清。晚上莫忘把被蓋,日裡莫忘扎頭巾。”
男聲唱:“阿哥出門去遠征,阿妹在家要放心。瓦氏叫人把被蓋,日裡又叫扎頭巾。”
因此,瓦氏夫人統領的俍兵在戰場上士氣高昂,勇猛無比,拚死殺敵。俍兵以此法練習賽跑時必須團結一心,默契配合,若有一人分心,精神不集中,便會影響全體。正是這種饒有趣味獨具一格的練兵方法,使得俍兵在戰場上能團結一致,眾志成城,英勇無畏,似同天神兵降。打得倭寇鬼哭狼嚎,聞風而逃。後來壯族地區的民眾效仿瓦氏夫人“同步”練兵法。仿古的“板鞋競速”的板鞋是用長2至5米比足稍寬的木板一雙。
瓦氏陣法
壯族古代兵法,以“岑家兵法”最為系統和完整。它的精粹在明人鄺露《赤雅》卷上《岑家兵略》中有載:“岑氏兵法,七人為伍,每伍自相為命。四人專主擊刺,三人專主割首,所獲首級,七人共之。割首之人,雖有 護主擊刺者之責,但能奮殺向前,不必武藝絕倫也。”(《嶠南鎖記》和《赤雅》“雲單君兵法”所記皆同)可見“岑家兵法”較之宋代“儂智高兵法”中的“三人組”,又有所推陳出新,達到了新的高度。瓦氏夫人統領俍兵抗倭時,排兵布陣精湛絕倫,揚名於世,影響較大。當時的浙江巡御史胡宗憲親眼所見俍兵作戰,並在其著《籌海圖編》中盛讚他們“能以少擊眾,十齣而九勝”,“可死而不可敗”。由此可見俍兵統帥瓦氏夫人善用“岑家兵法”以一當十之一斑。《赤雅》“野戰條”還記載了壯民善以兩人為一組的野戰法,即“臨敵比偶而前,執槍者乍前乍卻以衛駑。執駑者口銜刀而手援矢,矢盡,投駑夾刀。”
瓦氏夫人克敵至勝的法寶——“瓦氏陣法”,後來被收入明代抗倭兵書《江南經略》,影響並演變成了後來戚繼光的“鴛鴦陣”。“瓦氏陣法”精髓由戚繼光“鴛鴦陣”吸收後被其著於兵法名篇《紀效新書》之中。其戰例及兵法,20世紀八十年代被台灣三軍大學收入《中國古代戰史》。
瓦氏雙刀功
“瓦氏雙刀功”亦稱“瓦氏雙刀降槍法”,以瓦氏夫人傳下而得名。明代江浙一帶許多豪傑俠士慕名拜瓦氏為師,素有“天都”俠少之稱的安徽歙縣人氏項元池得到瓦氏青眼收為關門弟子,並得瓦氏“瓦氏雙刀功”真傳。後來項元池在浙江湖州建立“綏翠堂” 武館,專教“瓦氏雙刀功”秘訣。他的名徒吳殳(江蘇婁江縣人)據師傅口傳,寫了一首《雙刀歌》,熱情歌頌祖師瓦氏夫人的武功及其雙刀功的威力,歌云:
島夷緣海作三窟,千萬官軍皆露骨。
石柱瓦氏女將軍,數千戰士授吳越。
紀律可比戚重熙,勇氣虛江同奮發。
女將親戰揮雙刀,成團雪片初園月。
麾下健兒二十四,雁翎五十齊翁忽。
島夷殺盡江海清,南紀至今推戰伐。
天都俠少項元池,刀法女將手授之。
乙亥春杪遇湖上,霜髯偉乾殊恢奇。
謂予長矛疏遠利,彼已慎密須短器。
綏翠堂中說秘傳,翔鳳六月生雙臂。
後來吳殳又寫《短降長說》一文,進一步論述了瓦氏 雙刀武功的特點及其在實戰中的具體套用,稱為“瓦氏雙刀降槍法”。從此,“瓦氏雙刀功”就在浙江紮根,流傳至今。
吳殳是明末清初著名的史學家,詩人兼武術家,一生從師眾多,拳腳以外,尤擅槍術、刀術。以他的成名絕技雙手刀來看,他是瓦氏夫人關門弟子項元池之徒,算是瓦氏再傳弟子中的翹楚。後來吳殳矢志反清,週遊天下廣交天下豪傑,學習各門各派武術。有資料顯示他曾經系統地學習掌握了日本單刀,對日本刀術也做了一番研究和整理,他曾著《單刀圖說》一書,稱“唐有陌刀,戰陣稱猛,其法不傳。令倭國單刀,中華間有得其法者,而終不及倭人之精。”50歲那年他在河北遇到了一個高深莫測的前明遺老,這位不肯透露真實姓名的老人傳授了一套“漁陽劍”給他後從此不知所蹤。吳殳感於單械與雙械各有長短,終於成功將漁陽單劍、日本單刀、瓦氏雙刀融為一體,創立了一門新的武術——雙刀十八式,從此遇敵,右手刀中混入劍刺之法,左手刀則純施刀法,以左右撩刀等八勢為核心,以“避虛就實”為以短破長的要點,終於成為一代武術名家。由此可見,“瓦氏雙刀功”影響深遠,造就了一代代知名或不知名的武術家,這點毋須置疑。當今在西南當地,“瓦氏雙刀功”這一稱呼依然存在,影響仍在。
統兵抗倭
1554年(明嘉靖三十三年),中國沿海頻頻遭受倭寇侵擾,嚴重威脅著中國沿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明朝廷多次派兵征討都無濟於事,皆以殘敗告終。以致沿海居民人心惶恐,倭寇不可戰勝的神話謠傳不脛而走。明朝廷不得已委派兵部尚書張經為總督東南國務大臣,徵調廣西壯族土官所屬的“俍兵”和其他少數民族的部隊前往東南沿海抗倭。張經曾總督兩廣軍務,深知廣西少數民族“俍兵”軍隊勇敢善戰,便傳令徵調田州土官岑大祿、大壽領兵出征。曾祖母瓦氏以大祿等年幼不能擔任軍職,請示督府允許她親自帶兵前往江浙前線征倭。督府知道瓦氏有膽略、有威望,便準其所請,並授予“女官參將總兵”軍銜。瓦氏表示決心:“是行也,誓不與賊俱生。”
瓦氏接受抗倭任務後,督府派南京車駕司主事阮文中前來迎接。當時瓦氏打算以田州“俍兵”一萬三千(一說八千)人應調,上司沒有同意,只準四千多名。各地土司從徵兵額是:田州瓦氏所統頭目鍾南、黃仁等部有步兵四千一百多名,而歸瓦氏統率的隊伍有歸順州土目黃虎仁等所部八百六十名,戰馬四百五十匹,瓦氏並帶隨從兵四十多名;那地州州官之弟莫昆、莫從舜等所部五百五十名;那地州土目羅堂等所部五百九十名;東蘭州土目岑褐等所部七百五十名。出征前,“時有定律(鄉)三虎,抹馬(鄉)五豹,智力出眾,拜倒膝前,願為附將。”“三虎”、“五豹”皆黃姓。瓦氏夫人統率大軍時有二十四猛將,加之“俍兵”與生俱來勇猛強悍,這是因為在明代土司時代的桂西壯族家庭,凡生下男孩,往往將他當作未來的“俍兵”(壯族士兵)而加以訓練。男孩出生後,他的父母稱一塊與男孩體重相等的鐵塊,掛在孩子的床頭,待他長到十來歲,即用這塊鐵打製成刀,掛在腰間,便於隨時習武舞刀練拳。這種習俗直到後來壯族革命英雄韋拔群鬧革命時流行傳唱的革命山歌歌詞中還有所反映,這就是“三塊洋鐵打把刀,掛在腰間動搖搖;誰人敢攔革命路,不斷頭來也斷腰。”
不久,瓦氏夫人率廣西田州、歸順州、南丹州、那地州、東蘭州等各州組建的軍隊六千八百餘人,浩浩蕩蕩開赴江浙
前線。當時,廣西各州“俍兵”先集中梧州,後經廣東南雄、過大庚嶺,再坐船至江西南昌,轉江蘇京口、丹陽,步行到奔中鎮,常州官府派船接至嘉興,歷時數月,跋涉數千里,於1555年(嘉靖三十四年)三月十三日到達金山衛。
瓦氏領兵到達江浙前線金山衛後,按照督府張經的部署,以瓦氏所率領的田州兵隸屬總兵俞大猷指揮,其餘各州隊伍則分屬游擊鄒繼芳和參將湯克寬等指揮。瓦氏率“俍兵”抵達後多次請求速戰,部屬“俍兵”個個摩拳擦掌,準備殺敵立功。張經以“俍兵”初到,未熟悉情況,不許輕舉忘動。
舊曆四月初五,瓦氏奉令到漕涇鎮截擊倭寇,因敵眾我寡,被敵重重圍困,戰鬥激烈,頭目鍾富、黃維等十四人陣亡,瓦氏極為憤怒,親自披髮舞刀,往來突陣中,所乘馬尾鬃為倭拔幾盡,浴血奮戰而出。馬上大呼曰:“大將官,好將官殺賊”,蓋憤當時,諸將擁軍不前救也。四月十九日,倭兩千多人“突出金山衛,從獨山往嘉興。俞大猷先不敢拒,乃率瓦氏兵追其後,被賊反攻,殺傷頗眾,大猷先奔,賴瓦氏殿後,得免全覆。”四月二十一日,倭二千多人南來金山,白泫都司率兵迎擊,被倭圍困重重,瓦氏奮身往援,縱馬衝殺,“女將親戰揮雙刀,成團雪片初圓月;麾下健兒二十四,雁翎(短劍)五十齊翕忽”(意即舞劍揮刀疾速到出神入化的境地),島夷(日寇)殺盡江海清……”,破寇重圍,白乃可得脫。至是,瓦氏勇猛始為敵人所畏服。謝肇浙曾讚揚瓦氏說:“國朝土官妻瓦氏者,
勇鷙善戰,嘉靖末年,倭患,常調其兵入援浙直(江蘇省),戎裝跨介駟,舞戟如飛,倭寇畏之。”四月二十八日,倭寇由平望奔王江涇(在嘉興縣北州里),瓦氏參加對倭寇進行追擊圍剿,全線斬賊首和溺死者約四千人,是征倭以來的第一次大勝利,殺得倭寇四散逃命,一戰而首次扭轉東南抗倭戰局,打破了倭寇不可戰勝的神話。當倭寇逃回柘林,僅餘三百餘人。五月初五,敵經金山衛,又被瓦氏琅兵擊潰,死亡甚眾。因瓦氏作戰時使用雙劍,神速如閃電,銳不可擋,致使敵人疲於奔命,死傷累累。六月,在陸涇壩(今江蘇蘇州境)戰役中,瓦氏夫人率領的“俍兵”又斬獲倭首三百餘級,燒毀海盜船隻三十餘艘,令倭寇聞風喪膽,以為天派神兵駕到,聽到“俍兵”臨至立刻逃至夭夭。故今人賦詩讚曰:
狼煙四起野蠻夷, 社稷黎民危旦夕。
前方啟奏軍情迫, 皇宮降旨傳令急。
岑花瓦氏擔重任, 不讓鬚眉舉帥旗。
半百老嫗硬骨漢, 快馬雙刀領前騎。
誰說女子執針線, 看我巾幗布陣局。
身陷重圍何所懼, 刀光閃處取首級。
手下俍兵神奇勇, 將軍指向戰披糜。
海疆硝煙烽火散, 收復失地搗營敵。
美名流世讚歌頌, 軍中玫瑰展威儀。
手擎勝旌傳捷報, 血染紅妝風彩迷。
景仰夫人衛國志, 濃墨書存芳魂籍。
壯族英雄數瓦氏, 至今慚愧無人及。
因瓦氏夫人抗倭“三戰三勝”,被朝廷封為“二品夫人”,《明史》記載云:“(嘉靖)三十四年,田州土官婦瓦氏以俍兵應調至蘇州剿倭,隸於總兵俞大猷麾下。以殺賊多,詔賞瓦氏及其孫男岑大壽、大祿銀幣,余令軍門獎賞。”江浙人民尊稱她為“寶鬢將軍”,當地民眾讚譽她為“石柱將軍”,視為抗倭“長城”。然而,正當抗倭取得節節勝利,形勢順利發展的關鍵時刻,調瓦氏夫人到江浙的總領抗倭總督大臣張經被趙文華、嚴嵩陷害入獄,致使抗倭軍隊失去了得力的統帥。瓦氏壯志未酬,含憤患病.
嘉靖三十三年(1554年),中國沿海頻頻遭受倭寇侵擾,在北起河北、山東,南至江蘇、浙江、福建、廣東等地,倭寇進行了嚴重地侵擾和破壞活動。倭寇所到之處,大肆掠奪居民財產,搶劫商船貨物,焚毀大量房屋;燒殺搶掠無惡不作,嚴重威脅著我國沿海人民的生命財產安全。明朝廷多次派兵征討都是以殘敗告終。不得已委派兵部尚書張經為總督東南國務大臣,徵調廣西壯族土官所屬的“俍兵”和其他少數民族的部隊前往東南沿海抗倭。當兩廣督府把徵調“俍兵”的命令送到田州時,年近花甲的瓦氏夫人不顧自己年邁體弱,毅然請命應徵,請求帶兵抗倭,被授予“女官參將總兵”,開赴東南沿海前線抗倭。奔赴東南沿海剿倭。東南沿海住民久聞壯族俍兵驍勇善戰,名揚海內,視若長城,民心大振。瓦氏夫人率俍兵於三月十三日抵達前線金山衛(今上海金山區金山衛境),於各地應召之兵中,首先抵達戰場。四月,倭寇出動三千餘人突然侵犯金山衛,瓦氏夫人率隊迎擊,殺得倭寇四散逃命,一戰而首次扭轉東南抗倭戰局。四月二十日,倭寇四千多人進犯嘉興,瓦氏夫人一馬當先,在其他友軍的配合下,把倭寇包圍在王江涇(今浙江嘉興北)一帶,一舉殲滅三千餘人;給倭寇以毀滅性打擊,獲得抗倭大捷,取得了抗倭戰場上轉折性的勝利。六月,在陸涇壩(今江蘇蘇州境),戰役中,瓦氏夫人率領的“俍兵”又斬獲倭首三百餘級,燒毀海盜船隻三十餘艘,令倭寇聞風喪膽。俍兵連連告捷,屢建奇功,大大鼓舞了沿海人民的鬥志。“花瓦家,能殺倭”的民謠在江浙沿海廣為傳頌。因瓦氏夫人抗倭“三戰三勝”,被朝廷封為“二品夫人”,民眾讚譽她為“石柱將軍”。浙江巡御史胡宗憲撰《籌海圖編》中稱瓦氏夫人用兵“能以少擊眾,十齣而九勝”,“可死而不可敗”。由此可見俍兵統帥善用“岑家兵法”以一當十之一斑。然而,正當抗倭取得節節勝利,形勢順利發展的關鍵時刻,總領抗倭的總督大臣張經被奸相嚴嵩陷害入獄,致使抗倭軍隊失去了得力的統帥。為此瓦氏夫人含憤患病,特此告假還鄉。獲準後,乃於七月初班師回田州。瓦氏回到田州以後,便祭告家廟厚恤隨軍兵丁,以示關懷和慰問。不久,瓦氏夫人病逝于田州土司府署,享年59歲,被追封為“淑人”,葬於州城太婆地。
死後之迷
瓦氏夫人從抗倭前線凱鏇鄉里不久病逝,她的後人田州土司家族為她舉行了隆重而又奇特的葬禮,製作了18副棺材,出殯時18副棺材分別從四個城門出城,滿城人誰也分不清哪一個是瓦氏夫人的真正靈柩,18副棺材出城後分散安葬在郊外的荒坡上,並且葬後將封堆剷平,不留半點痕跡。瓦氏夫人死後3年,岑氏家族按照壯族的風俗為她撿了遺骨,另選風水寶地舉行二次葬。但長期以來人們不知道她的靈柩的真實埋葬地。1994年,廣西壯族自治區有關部門向田陽縣下達了尋找瓦氏夫人墓地的任務。田陽縣博物館經過多方調查,確定了瓦氏夫人的原葬地在田陽縣田州鎮那豆屯附近,但遺骨在何處卻無人知曉。1995年3月,田陽縣在那豆屯興建了瓦氏夫人紀念陵墓,可惜墓中已無衣冠和遺骨。二次葬後瓦氏夫人的遺骨安葬在何處?如今成為了難解的歷史之謎。
人物評價
中國古代的一位巾幗英雄,她精通兵法,治軍有方。其軍以“七人為伍”,作戰時每伍中“四人專主擊刺,三人專主割首”。“一人赴敵,則左右大呼夾擊,一伍爭救之;一伍赴敵,則左右伍爭救之。”衝鋒時持槍者在前,執弩者在兩側守衛,互相密切配合,銳不可擋。
“能以少擊眾,十齣而九勝”,“可死而不可敗”。
紀念設施
夫人墓
瓦氏夫人病逝後,葬於今田陽縣田州鎮隆平村那豆屯東北面的岑氏墓地,占地面積860.2平方米,墓前有華表、石狗、
石獅及墓碑,墓碑上刻有“明賜淑人岑門瓦氏之墓”。根據《鎮安府志》記載,以“地太”(“地太”壯語是太婆之地的意思,時人稱岑氏家族墓所占田地為“地太”)為中心方圓一千畝的範圍內,埋葬著包括瓦氏夫人及田州土司16世祖岑太祿、22世祖岑瀾在內的7座土官墓。墓前正中原立有一碑,上面有楷體正書 “前明嘉靖特封淑人岑門十六世祖妣瓦氏太君之墓”,下書“欽賜四品田州知州襲雲騎尉又一恩騎尉軍功加二級二十六世裔孫煜立,嘉慶拾年歲次乙丑仲夏月中浣穀旦”。根據碑文,這座墓碑是嘉慶十年,即1805年,由瓦氏夫人的裔孫田州知州岑煜刻立的。仲夏月是夏季的第二個月,即農曆五月,中浣是中旬的別稱,而穀旦應指芒種之日,芒種是二十四節氣之一,古人是稱麥谷為芒種的。由此可知,這塊碑刻應刻立於1805年5月6日。墓碑的原件,現存於田陽博物館。墓碑的存在,可證民國所修《田州岑氏源流譜》之誤,其中稱岑猛為十三世,稱岑煜為二十三世;而墓碑明確書出作為岑猛之妻的瓦氏,是岑門十六世,而立碑人岑煜是岑門二十六世。淑人,是命婦封號,明朝規定封予三品官之妻,岑猛曾官指揮同知,是從三品官員,所以瓦氏墓碑上才可能有此封號。可惜近代已經全部遭到破壞,大部分地面文物已經不見蹤影,只是在山道上橫臥著許多殘缺不全的石人、石獅。石人的腦袋已被砸掉,但是身軀仍相當完整,服飾像是明代的武將。雕像刻工細膩,造型豐滿,給人一種氣宇不凡的感覺。在墳前的石碑上瓦氏夫人墓的台基雖依稀可辨。1989年,附近的農民在隆平村平街屯魚塘邊找到了一塊蓋水溝的墓碑,墓碑的碑文是:“前明嘉靖特封淑人岑門十六世祖妣瓦氏太君之墓”,墓前有一對石柱。瓦氏夫人墓作為已有四百四十多年歷史的古墓,歷經歷史的滄桑而受到破壞,但是自90年代以來已兩次得到維修,並於1994年7月公布為自治區文物保護單位,如今已是進行愛國主義教育的重要基地。每年清明節,廣西區內外專家學者、民眾尤其是岑氏子孫及東南沿海江、浙、閩一帶的民眾都紛紛前來瞻仰、朝拜和吊念這位民族英雄。
夫人廟
桂西靖西、巴馬等地,為與瓦氏相關的地方。巴馬曾屬田州管轄,設有巴馬巡檢司;靖西是瓦氏夫人出生地,可惜由於明末戰亂,瓦氏遺蹟現已無存。為了祭祀這位民族英雄,當地人民在巴馬鎮大街上建有“瓦氏夫人廟”,後遷至巴馬巴定山上,與“岑大將軍廟”(岑猛廟)並立。“瓦氏夫人廟”中瓦氏夫人的現代彩塑英姿颯爽,廟前碑是1995年所立。附近幾個縣的人們前往祭祀不絕,每三年有一次大祭。經常還有江浙做生意的人前往祭祀。
夫人陵園
瓦氏夫人陵園位於廣西田州城郊,占地500平方米,其他用地1350平方米,建設內容有瓦氏墓、瓦氏夫人石雕像、瓦氏夫人演兵場、紀功亭等。規劃中的沿江大道從墓前經過,與隔江相望的隆平東慕島花果種植觀光園、田州古城、獅子山公園等,形成一個鎖鏈景區,有利於遊覽的連續性。同時,這裡地處百色的交通中心,是“鄧小平足跡之旅”的必經之路,具有明顯的區位優勢。政府已經修通了至墓地的單行車道 300米。開發和利用瓦氏夫人陵園作為旅遊景點,廣納四方遊客,滿足先人的景仰之情,具有愛國主義和民族傳統教育的社會意義。
歷史傳說
有關瓦氏夫人的傳說故事,在她的家鄉頗多,以“長奶夫人”較為著名。故事這樣說:傳說田州有個壯族女將軍,外號叫“長奶夫人”。長奶夫人英勇善戰,打仗的時候,她騎在一匹大馬上,背上還背著一個小孩。她的兩隻奶很長,當她聽到小孩哭的時候,就把胸前的奶甩給背後的小孩吃,所以稱為“長奶夫人”。傳說不等於歷史,但是傳說卻有歷史的影子。這個傳說故事很動人,具有深刻的意蘊,可以認定既是瓦氏夫人撫孤主政田州期間艱辛歷程的形象寫照,又是她攜帶幼小重孫轉戰江南,抗倭衛國可歌可泣英雄事跡的真實再現。-
記載文獻
瓦氏夫人生前雖然勇冠三軍、名震朝野,但死後卻相當寂寞,數百年的風雨沉埋,她的靈寢已不知下落,但歷史是不會忘記為中華民族的存亡做出過重大貢獻的這位巾幗英雄。20世紀學界最早對瓦氏夫人展開評述的是壯學宗師黃現璠。抗日戰爭期間的1941年,黃現璠教授為喚起民眾積極參加抗日戰爭的熱情,激勵抗戰軍人保家衛國的鬥志,在《國防周報》第二卷第四期上發表了《明代剿倭之廣西女將》一文,首次對“瓦氏夫人”進行了評述,以古喻今,藉以激勵時人抗日的熱情和信心;而“第一篇比較全面地論述瓦氏夫人的論文,當屬1963年3月8日壯族著名史學家黃現璠先生在廣西壯族自治區歷史學會成立大會上印發的《壯族女將瓦氏領兵抗倭》一文。”改革開放後,巾幗英雄瓦氏夫人逐步成為了學術界和文藝界關注的熱點,20世紀八十年代以來,史學界曾兩度在田陽召開瓦氏夫人學術研討會,《瓦氏夫人論集》、《瓦氏夫人研究》、《抗倭女傑瓦氏夫人 》等論著相繼出版;文藝界還把瓦氏夫人搬上螢幕或舞台,舞台歷史劇、電視歷史劇《瓦氏夫人》,已經相繼上演十年,廣泛宣傳瓦氏夫人,從而喚起了人們對這位民族英雄的仰慕之情和關注熱潮。
正因瓦氏夫人是中國古代巾幗英雄之一,長期以來她一直成為中國學術界研究討論的熱點。20世紀學界最早對瓦氏夫人展開論述的是壯族名史家黃現璠。早在抗日戰爭期間的1941年,黃現璠教授為喚起民眾積極參加抗日戰爭的熱情,激勵抗戰軍人保家衛國的鬥志,即在《國防周報》第二卷第四期上發表了《明代剿倭之廣西女將》一文。”
明朝末年,安南番王莫多佬親自率領一萬多兵馬犯境,下雷州守關士兵因兵力懸殊節節敗退,朝廷又未給予支援。緊急關頭,土官許文英的妻子岑玉音率領女士兵百餘人先身士卒,從土司衙門前往邊界禦敵。被鼓舞的下雷州土民,為保家衛國人人意氣風發,拿起武器追隨而去,沿途參與的民眾瞬間擁有二、三萬人。正當敵軍以為我方兵力不濟的時候,岑玉音率領數萬士兵和參戰民眾猝然而至,把安南兵殺得落花流水,狼狽逃竄,土軍大獲全勝;從此下雷以及周邊的疆土得以保存。土軍凱鏇之日正值霜降,土民大慶三天,定為節日;傳至今日成為廣西大新縣下雷鎮一帶的壯族傳統節日“霜降節”。如今民間霜降節的活動分“降前”、“正降”和“降後”三天進行,壯族人民舉行祭拜,樂舞和對唱山歌等活動。
壯族地區的勞動婦女及其所在地的土著女首領,在民族的歷史長河中,她們與男子共同平等的創造了本民族的文化,並作出了與其他民族婦女不盡相同的特殊貢獻,她們是民族的英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