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海波[著名黃梅戲藝人]

安徽潛山人,生於清朝光緒五年(1879年)。黃梅職業班中文化水平最高的藝人。

基本信息

簡介

他是黃梅戲職業班社中,文化水平最高的藝人,有人說他拎過考籃,考過秀才。過去黃梅戲演出的劇目,大多是口授心記,還有的劇目只有幕表、提綱,說白與唱詞隨編、隨唱、隨念(俗稱'水詞'),他對這些'水詞,,都進行了刪節、整理、補充,不通的地方作了修改。這對黃梅戲來說,是做了一件極為有益的事,實際上這就是一種戲劇改革。他原本是徽班出身,因徽、黃合演,愛上了黃梅戲,從而改唱黃梅戲。他為人公正、無私,治班嚴肅,他的班子作風極正派。他在黃梅戲界的威望很高,技藝也不凡,很多人遠道來向他學戲,他的徒弟成名的不少,如葉丙池等,都是 後來很知名的藝人。他成功扮演的角色和對唱腔的改革創造,給後人留下了一筆寶貴的財富。

概述

洪海波藝名洪金水。喻意為唱戲就要像大海洪波一樣,自取名洪海波。生於清光緒四年(公元一八七八年)。潛山縣梅城鎮三合村洪家茅屋人。八歲時上過兩三年私塾。生性喜歡看戲唱戲,父母非常討厭,經常打罵說“寧把兒子過繼,也不要兒子唱戲。”可他還是偷看唱本,暗學唱腔。如有賣唱的經過,他便跟著去聽,哪裡在唱戲,他便攆著去看。離他家只有十多里地的懷寧三橋街上有個土徽班。他經常去跟著看戲,混得人熟人喜的,也就將他收進去跑龍套(扮民眾角色)。後又在京戲班“大四喜”,“新長春”里呆過,還演過丑角張文遠。那時戲班子是忙丟閒撿,農忙時散夥回家。他便一個人打起車光(一隻小楂,一掛牙板),走村串戶或趁人們乘涼時清唱。他京、徽、黃梅戲都會唱,嗓音洪亮高亢,很受聽眾喜歡。
十五六歲時他便邀起三五人唱起堂戲(在私人堂軒里用兩張桌子拼起來圍坐著,不化汝,打鑼鼓演唱起來)。凡有人做壽,辦喜事及請客都唱堂戲。由唱堂戲再起班胡小溝(上十個人,有簡單的服裝道具、化妝、打鑼鼓,所謂三打七唱,在大屋公堂軒、稻場、坦地演唱壽戲,禁戲)。
光緒二十二年(公元一八九六年)在懷寧下塘嶺如今的“車軸寺”(與他家隔河相望)夏家大茅屋邀集了十幾個人正式成立了草台班。成員有:夏鏡枝(老生),夏登雅(小生),夏登記(花旦),夏鳳三(老生),謝察記(花臉),謝殿元(正旦)等,名為洪金水班子。先在本縣和懷寧農村演出。隨後跑遍了安慶六縣(潛、懷、桐、太、宿、望)和舒城、廬江等地。凡演過的地方,都稱他為黃梅戲的祖宗。同行們稱他為洪海佬,尊稱洪好佬。從此,他越唱越精,隨嘴可以編詞,隨時變換唱腔,他最大的貢獻就是將唐詩宋詞和對聯,因時因地,因人因事,很貼切地插進劇本里,手抄成冊,廣為傳授。因此,有洪海佬拎過考籃之傳聞。其實他並未拎過考籃,愛拎一隻藤籃,內裝唱本,人到籃到,而後這隻藤籃也就成為他的特徵了。

他雖唯讀了兩三年書,可他天賦聰明,又愛學愛問,再加若心鑽研。“只要功夫深,生鐵也磨成針!”因此他的抄本很少錯誤。他行行熟,路路通,除旦角外(因有幾點麻子),生、淨、醜、未、還演老旦。同行們又稱他是“戲簍子”。最拿手的是老生,有“活吳天壽”之稱。有一次,他領班在梅城東門外梅河(潛懷兩縣交界)演出《烏金記》。胡遐齡扮陳氏,他學演吳天壽,正演到鬧堂時,觀眾多次喝彩,忽然響起槍聲,從觀眾中衝出幾個保全隊員正欲上台抓他,民眾哄亂……忽地有人高聲制止“不準動!”原來是潛山縣長王建伍也在看戲,他早聽說洪海波是個唱戲的好佬,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演陳氏的小花旦胡遐齡長得漂亮又唱的好聽,一下子就給迷住了,不但不抓,反賞大洋三塊。並說以後也可進城到“對鏡樓”“城隍廟”古戲台上演出。從此以後聲名大振。又有一次演《張朝宗告漕》他演張朝宗游四門討彩,接連討了七船籮銅鈔。他演小丑戲“黑先生討學俸”、“三字經告狀”真叫人前俯後仰捧腹大笑。只要聽說洪海老在那裡演戲,農民們那怕是秧苗打在田裡,也要跑去把戲看完了再回來插秧。梅城街上還有一幫人看瘋了,那怕是十里二十里也跑去看。有幾人乾脆跟班遠出,個把月才歸家。
唱戲的在舊社會叫“戲花子”,屬於“三教九流中的下九流”,地位低下,地方小戲更為卑賤,黃梅戲被貶為“花鼓淫戲”,常被官府豪紳禁演。唱這個戲的人百分之九十幾的是文盲或半文盲。就是黃梅戲一代宗師嚴鳳英,起初也只是粗識文字(因其祖父讀過書、父親當過書寫先生)”,大名鼎鼎的張雲風、胡遐齡、丁永泉、潘澤海、查文艷等都不識字。黃梅戲過去沒有規範的劇本,唱詞說白,只能口傳心記,都是些鄉音俗語,因時因地,互不相同,只有士氣,沒有文氣。安慶各縣、各有各的路子,真是一人一把號,各吹各的調,往往還以訛傳訛。洪海波在這方面做了大量工作。金美林老先生告訴我:一九五七年潛山縣劇團在武漢“民眾樂園”演《孝義坊》時,臨時要他演招寶太監,老藝人王賢蘭口授台詞。詩為:“頭戴金絲的龍帽,身披鎧甲的龍袍。雖沒有龍車鳳輦,也要算聖駕臨朝。”他當時脫口說了一聲胡扯。許多老先生大為不滿的說“這是洪海佬的真詞!”結果查實了洪海佬的真詞是“頭戴金絲絨帽,身穿錦銹蟒袍。雖無龍車鳳輦,能隨聖駕臨朝。”
洪海佬桃李滿天下,安慶八縣都有他的同事和徒弟。黃梅戲名淨夏登記(原唱花旦,因嗓子倒嗆,改唱花臉)解放初期在安慶市是掛牌的花臉,是洪佬親授的得意門生。潛山劇團的名老生賈金堂,懷寧縣劇團名老生郝季球都是他的學生。他平生安份守已,愛藝成癖,求師訪友,自學成才。曾想參加縣考,因戲子身份低賤未遂。光緒年間,安慶有個洪思亮,曾做過徐州知府,來到潛山認宗,見洪海波聰明有才,能說會寫,想提攜他帶到安慶去,後知道他是個唱戲的,才一改常態,反招呼不準將他上譜,今洪氏家譜里,果然沒有他的名字。但他卻守身竹籬茅舍,從藝為業,意得心甘。當地民眾都尊重他的才德,在台上詼諧灑脫,台下正經做人,平易近人,樂善好施,濟困扶危。
鄉族中只言他是江湖客,好佬爹,拋錢不數,從不立家。一生掙錢無數,老來手中無存。孑然一身,孤居於潛山縣城東門外鍋爐街頭火神廟內。
解放後,分得二畝田地,農業合作化時參加了合作社。生活由隊里供給。死時也是隊里出錢出力,葬於本隊洪家柳林老墳地上。他沒有家人,沒有產業,未留任何遺物,現存只有屋基與孤墳,可是他對黃梅戲的貢獻應和黃梅戲藝術永存。

作品

《羅帕記》王科舉的坐場詩:“架上書萬卷,畫屏酒一樽,淡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游文昌宮時的唱詞:“盛日尋芳泗水濱,無邊光景一時新。等閒識得東風面,萬紫千紅總是春。”
《烏金記》吳天壽的走馬引子:“膽大能攀龍頭角,心雄要拔虎口毛。”坐場詩:“國正天心順,官清民自安,妻賢夫禍少,子孝父心寬。”
《金釵記》王金榮的坐場詩:“春遊芳草地,夏賞綠荷池。秋飲黃花酒,冬吟白雪詩。”唱詞:“閒暇無事不從容,睡覺東窗日已紅。萬物靜觀皆自得,四時佳興與人同。”
《梁山伯訪友》梁山伯上場引子:“瓦雀行書案,楊花入硯池。”杭學先生引子:“春前有雨花開早,秋後無霜葉落遲。”祝公遠的坐場詩:“桃紅復含宿雨,柳綠更帶朝煙;花落家童未掃,鳥啼山客猶眠。”
《血掌印》林右安遠行途中的唱詞“一為廷客去長沙,西望長安不見家。黃鶴樓中吹玉笛,江城五月落梅花。”
《鎖陽城》李應龍的坐場詩:年少初登第,皇都得意回。禹門三級浪,平地一聲雷。”
《牌環記》蔡中書上墳途中的唱詞:“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花亭會》高文舉夜遊花園時的唱詞:“重重疊疊上瑤台,幾度呼童掃不開,剛被太陽收拾去,卻教明月送將來。
《雲樓會》潘必正游白雲庵的唱詞:“詩家清景在新春,柳綠讒黃半未勻。若待上林花似錦,出門儘是看花人。”
《羅帕記》考場上出對。主考官:“風吹馬尾條條線,”考生對:“日照龍麟點點金。”主考官:“國亂民憂,王不出頭誰為主?”王科舉對:“天寒地凍,水無一點怎成水。”主考官:“北斗七星,水底連天十四點,”傅文虎對:“南來孤雁,日中帶影一雙飛。”主考官:“筆架三山藏猛虎,”傅文龍對:“硯池四角養蛟龍。”

《雙合鏡》考場對聯。主考官:兩鏡懸窗,一女梳妝三對面,”張德義對:“孤燈掛壁,二人作挹四躬身。”如有演員唱錯有誤或不妥不解的地方,他便核對唐詩宋詞元曲。以後就傳頌為:“洪好佬的真詞”誰也別想挑剔,更不敢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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