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系世家

母系世家

《母系氏家》是第十二屆莊重文文學獎得主、暢銷小說《婚姻之癢》作者李駿虎的一部關注鄉村女性精神世界的小說。小說以婆婆蘭英、大姑子秀娟、兒媳婦紅芳及荷花、彩霞、金菊等一系列女性形象構成作品的主要的人物形象系列,通過她們,寫出了鄉村女性在歷史長河中的生存形態及在這一形態中所蘊含的中國鄉村女性的情感、命運、品格、性情,寫出了隱含於其中的她們之所以如此的社會的時代的生命自身的深層原因,這一深層原因潛隱在歷史長河的流淌中,從而讓讀者仍然感同身受,為她們也為身邊的女性、為自身唏噓再三深思不已。

基本信息

簡介

第十二屆莊重文文學獎得主最新長篇力作,暢銷小說《婚姻之癢》作者李駿虎,又一部關注鄉村女性精神世界的小說。婆婆蘭英俊俏潑辣,偏姻緣倒錯,與命運鬥氣,幾番偷情借種,惹出幾十年風流閒話;媳婦紅芳樸實簡單,嫉惡如仇,為了小光景任勞任怨,背負不孕冤屈,忙碌而快樂;大姑子秀娟美麗善良,隱忍包容,守護著一段傳奇愛情終生未嫁,安度歲月,幾成菩薩。黃土高原之上,堯天舜日之下,南無村這一家三代女人數十年的命運糾葛,展示北中國亘古流傳的社會風情畫卷。

內容介紹

婆婆蘭英俊俏潑辣,偏姻緣倒錯,與命運鬥氣,幾番偷情借種,惹出幾十年風流閒話;媳婦紅芳樸實簡單,嫉惡如仇,為了小光景任勞任怨,背負不孕冤屈,忙碌而快樂;大姑子秀娟美麗善良,隱忍包容,守護著一段傳奇愛情終生未嫁,安度歲月,幾成菩薩。黃土高原之上,堯天舜日之下,南無村這一家三代女人數十年的命運糾葛,展示北中國亘古流傳的社會風情畫卷……

作者介紹

李駿虎,男,1975年10月3日生於山西省洪洞縣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山西省作家協會全委委員,山西文學院首屆簽約作家,魯迅文學院第七屆中青年作家高級研討班畢業。 1995年開始小說創作,小說作品散見各文學期刊,入選多種選刊和年度選本。出版有長篇小說《奮鬥期的愛情》、《公司春秋》、《婚姻之癢》、《母系氏家》,中短篇小說集《李駿虎小說選》(上、下卷),評論集《比南方更南》。2002年獲第四屆山西新世紀文學獎;2009年獲第十二屆莊重文文學獎

書籍評析

一個外面來的人,恐怕永遠體會不到那個村莊的丟失之美,那種混沌的懨懨迷醉。
從大的地理上來看,這裡屬於北中國的黃土高原,山西省的南部;小而言之,正處在霍山的斷裂帶,東西北三面環山。遠古洪荒時期,浩大的汾河水流經這裡,不捨晝夜,沖積出向南傾斜的廣袤平原,從而具有典型的汾河谷地氣候特徵:南部平原海拔不過四百米,四季分明,燦爛的陽光像溫暖的乳房哺育著大地上嗷嗷待哺的生靈;三面環繞的高山卻壁立三千米開外,屬高寒地區,山頂積雪終年不化,盛產白皮松、五色花、雙頭蛇、萬年燈。有足夠的遺址可以證明,堯舜禹的部落都是以這片河谷盆地為國中之國,一直在這片豐饒的平原上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直到二三十年前,現代的耕作方式和外來文明還沒對這裡產生多少影響。
那個村莊,數十年前由汾河的一條支流的勢力範圍往東方遷移,只是為了躲避不可預期的洪水。初具規模時只有三五家人,其實還是一大家子,一個姓氏。並且最初,還有一家遲遲不肯遷移到東方的高地,可以相望的新的聚居地,在此之前是祖先安息的風水寶地,這造成了這家短期的遲疑,自然,後來他們也跟了過去。五十個年頭過去了,這裡已經有二三百戶人家,近千口的人丁。然而除了不同的年代收留的零落的幾家外姓人,其實都還是一大家子。因為是一大家子,都只按輩分稱呼,下對上尊稱,上對下愛稱,同輩稱小名的多,大名只有少數在外面上過學的和上過班的人那裡被外人記得。也有幾位被喊了一輩子大名的,那當然是村里為數不多的有身份的人,需要大家知書達理地去尊敬。一個村莊其實就是那一個家族,於是漸漸都不是很去記那個共同的姓氏了,那個姓和陌生的大名組合在一起的情形,只被書寫在身份證上,給外人看,使外人不至於把一村子人搞混。
族譜也是沒有的,三代以上的祖先躺在更東方的高地,等待著清明時節的祭掃,再遠古些的先人,就不知道在誰家的耕地下成為了莊稼的營養,滋養了後輩的生命。活著跑的那些人,最初還是輩分分明的,長鬍子的認真地稱呼穿開襠褲的爺爺,只怨上輩子人生育不節制、不規劃。族譜是沒有的,中堂掛的是壽星托桃或者猛虎下山圖,輩分都在人心裡記著,不會亂,也不能亂。往後就不行了,觀念新了之後,輩分低的人就開始找機會“提輩兒”,本來是侄子的,和你稱兄道弟了,你需裝個糊塗,放人家一馬,這樣才是同齡夥伴“應該”有的態度。三代之後呢,一個姓氏的也不能說是一家人了,有了生疏,有了仇恨,甚至,有了姻緣。因此姓氏不能不忘,祖先不能不忘,族譜當然不能修,修了就是“倒行逆施”。
沒了姓氏,沒了祖先,容易丟失的還有時光。只記得農時,只記得冷了穿、熱了扒,春夏不分,夏秋不明,秋冬不解,冬春不知。公元紀年最不必去記,星期更加沒用,農曆倒是能派些用場:孩子結婚要看八字、定黃道吉日;亡故了親人,也要看看陰陽。最要緊的是一天裡的時間:每晚八點中央一套的連續劇怎么能不看?播什麼看什麼,好壞都入迷;孩子放學的時間更要牢記,得做飯給學生吃么。最怕的是陰天下雨,一天裡昏昏欲睡,時間都擋在烏雲之外, 趕上那秋天的淫雨,無邊無際地打在翠綠的樹葉上,看看對面發獃的人,開口就問:下了半月了嗎?
生活只在家的單位里存活,只要還沒死,時間就在記憶里存在 記憶是屬於一家子的記憶,事情只是院牆裡的事情 只要分了家,上面承認有爹媽,下面承認有兒女,其他統統不必放在心上。還有什麼可丟失的呢?那就是最後可丟失的東西了:性。人一往年紀上走,都有些中性化了,女人腰身變粗,男人嗓音變細。但也有大的方向,就是女人還像女人,男人也開始像了女人,當爺和爹的越來越婆婆媽媽,當家的就更加“應該”是祖母或者母親或者兒媳婦了。
至此,沒了姓氏,沒了先人,沒了時光,沒了男人,只有些還可說說的女人的傳奇,欲說還休。明明,村莊還在那裡長著,煙火濃重,雞犬相聞,孩子哭大人罵,走進去,卻有茫然四顧無人之感。
此消失的村莊,有個名字叫南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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