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他主張表演神秘的奇景,如呻吟、尖叫、脈動式的燈光效應、異常的舞台木偶和道具等,來震撼觀眾。在他的論文集《戲劇及其替身》(1938)中闡述了這個理論。雖然只有一部戲劇《桑西》依照他的理論上演過,但其觀點對先鋒派戲劇(如生活劇團、荒誕劇)有重大影響。
歷史背景

阿爾托所持的戲劇藝術觀在很大程度上近乎克雷格,但對克雷格提出的讓劇作只能如實傳達導演的意圖的觀點持異議。在阿爾托看來,戲劇的理想是瘟疫。戲劇與瘟疫的作用相仿,都是將膿瘡從機體中排泄出去,具有精神淨化的作用。瘟疫在危機中以死亡或極端的淨化告終,戲劇則使精神進入譫妄從而激揚自己的能量。因此,戲劇如同瘟疫一樣是對某種精神性力量的強大召喚,具有狂熱的破壞性。阿爾托的瘟疫隱喻沒有中心和焦點,處於無法控制的無序狀態。瘟疫既非人力亦非自然之力所致,它源於邪惡而神秘莫測的力量,其特徵是任意、難以預料的非自然行為。由此可見,與克雷格著意消除戲劇演出中不利於導演權威的因素截然不同,阿爾托在不削弱演出力量的情況下要儘可能地扶植多重權威。
特徵

阿爾托認識到,自文藝復興以來,西方戲劇中的話語向來用以表達人們現實生活中的心理衝突,而舞台演出的目的並不是要解決這種衝突。在他看來,這種倚重於有序的話語來應對心理衝突的語言戲劇離戲劇的本質相去甚遠。他斷言,“真正的戲劇,正如真正的詩一樣(但以另一種方式),誕生於自律的無秩序之中。”人們因此在混亂中接近了混沌。由此可見,阿爾托旨在確立戲劇所蘊涵的宗教儀式和神秘體驗的本質,恢復戲劇古老的神聖性。在他的理想中,獲得了徹底自由的戲劇不再是一種單純的藝術,它需要以一種代表宇宙固有殘酷性的宗教典儀的方式來組合各種因素,運用各種古老藝術手段和原始儀式的魔力去猛烈襲擊觀眾並且迫使觀眾面對它,突破他們的戒備,直搗心靈深處,把觀眾暴露在他們自己隱蔽的罪惡、糾葛和仇恨面前,將人的潛意識解放出來,以此洗滌並淨化觀眾內心深處的罪惡感,從而對社會和人起一種精神治療作用。
功能
殘酷戲劇的功能不同於傳統戲劇,戲劇從內容到形式都隨之而變。首先,戲劇要展現自然力量和強烈的宇宙衝突,運用介於姿勢和思維之間的獨特語言進行即興創作,因此每一場演出都是“一樁事件”。導演要成為一個新魔術師、新牧師和神話的製造者,其首要任務是恢復戲劇的神聖性和儀式性。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空間,劇場也要進行徹底的改造,傳統的鏡框舞台被取消,演出場所只剩四堵光牆和一個空蕩蕩的大廳,沒有通常意義上的裝飾和布景。演員戴上龐大的面具像巨型雕像般地進行表演,催眠一般地打動觀眾的感官,用經過訓練的形體和呼吸來展示自己的感情以征服觀眾。觀眾或坐在大廳中央的平地上,或坐在可以移動的椅子上,演出在各種高度和深度上展開,從四面八方包圍觀眾,舞檯燈光要造成冷、熱、憤怒、恐懼等各種感覺,同樣地落在觀眾和演員身上,各種聲音和音響效果要同時傳入觀眾和演員耳中,觀賞者和場面、演員和觀眾之間可以直接對話,空間本身被利用來表達思想。個人理論
阿爾托不相信語言能夠表達人類深刻的思想情感,認為語言和劇本是導致西方戲劇墮落的罪魁禍首,因為它們“只會截斷思想、包圍思想、結束思想”。阿爾托對新的戲劇語言的倡導與他對巴厘劇團的演出、高棉舞蹈表演和印第安人祭祀儀式的接受密不可分。他曾撰文讚嘆“巴厘人極其嚴格地體現了純戲劇的概念”,“向我們顯示了純粹戲劇形象的神妙綜合體,一種新語言已然誕生”。在他看來,重新界定戲劇語言並藉助東方戲劇和舞蹈所具有的優勢對演出進行再創造已經迫在眉睫。在早期戲劇革新者看來,劇作家所寫的劇本就是戲劇演出所採用的唯一文本,阿爾托則強調戲劇符號的價值和潛力遠在書面文本之上。他把具有圖像特性的戲劇符號比作象形文字,認為它既不會喪失文學文本性又具有引人入勝和無法破譯的特徵,這種神聖的書寫可以搬演諸如祝福、詛咒、預言等感召性的內容,所產生的意義超越了理性思考的疆域,無形中使戲劇具有了宗教儀式的功效,戲劇因此不單單能夠表現世界還可以創造世界。然而,宗教儀式旨在為神性建立秩序、劃定疆界,阿爾托的戲劇卻旨在打破秩序和局限,他要讓戲劇既與神聖之力合拍又能適應瀆神之力,在他看來,觀眾在演出中如果感受不到瀆神的暴行就不能真正接近聖潔之地。
影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