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打虎

武松打虎

是一個講述武松在景陽岡喝酒以後路過那裡,由於酒精作用和老虎戰鬥最終征服老虎的故事,後來武松就成了人們心中的打虎英雄。武松不信,在岡上果遇一條吊睛白額大蟲。武松奮起平生之力以雙拳將虎打死,為當地老百姓除去一大害。後被世人傳為佳話。明代沈璟所著傳奇《義俠記》據此改編。京劇、崑腔、高腔、川劇、滇劇、秦腔均有此劇目。

基本信息

武松

武松打虎
武松打虎
座次 14,天罡星星名 天傷星綽號 行者封號 清忠祖師身高 約合現今1.84米職業 陽穀縣步兵都頭使用兵器 2把戒刀梁山職司 步兵頭領出場回目 第23回
武松,綽號“行者”,因為排行第二,又名武二、武二郎,河北邢台清河縣(有記載武松早是陽穀縣人,經近期考證為今邢台市清河縣人)人,是《水滸傳》的一個主角及《金瓶梅》的重要配角。他是陝西大俠鐵臂膀周侗的弟子,其武藝高強,有勇有謀,是一個下層俠義之士,崇尚的是忠義,有仇必復,有恩必報,他是下層英雄好漢中最富有血性和傳奇色彩的人物。

原著作者

施耐庵(1296~1371),字肇瑞,號子安,別號耐庵。漢族,江蘇興化白駒場人(一說浙江錢塘人)。元末明初作家。 施耐庵祖籍泰州海陵縣,住蘇州閶門外施家巷,後遷居當時興化縣白駒場(今江蘇省大豐市白駒鎮)。施耐庵自幼聰明好學,元延祐元年(1314年)考中秀才,泰定元年(1324年)中舉人,至順二年(1331年)登進士。不久任錢塘縣尹,因替窮人辯冤糾枉遭縣官的訓訴,遂辭官回家。元至正十三年(1353年),白駒場鹽民張士誠等十八名壯士率壯丁起義反元。張士誠敬其文韜武略,再三邀請他為軍幕,施耐庵抱著建造“王道樂所”的宏遠計畫欣然前往,為張士誠獻了許多攻城奪地的計策。後因張士誠居功自傲,獨斷專行,親信佞臣,疏遠忠良,施耐庵幾次諫勸,張士誠都不予採納,於是憤然離開平江,並作《秋江送別》套曲贈予同在張幕的魯淵、劉亮等人。此後,浪跡江湖,替人醫病解難。後入江陰祝塘財主徐騏家中坐館,除了教書以外,還與拜他為師的羅貫中一起研究《三國演義》《三遂平妖傳》的創作,蒐集、整理關於梁山泊宋江等英雄人物的故事,為撰寫《江湖豪客傳》準備素材。至正二十七年(1367年),朱元璋滅張士誠後,到處偵查張士誠的部屬。為避免麻煩,施耐庵徵求興化好友顧逖的意見,在白駒修了房屋,從此隱居不出,專心於《江湖豪客傳》的創作。《江湖豪客傳》成書後,定為《水滸傳》

地理位置

武松打虎位於安徽黃山白雲景區,景陽岡 位於陽穀縣城東16公里張秋鎮境內。傳為《水滸傳》中描述的武松打虎處,也是龍山文化城遺址所在地。總占地面積33.3公頃,其中水面10公頃。景區內沙丘起伏,莽草叢生,林蔭蔽日,一派荒野景象。其主要景點有三碗不過岡酒店、鄉民告示處、縣衙告示處、山神廟、武松打虎處、石碑、虎嘯亭、武松廟、湖心島、釣魚台、碑林、虎池、猴山、鹿苑、箭場等20餘處。 “武松打虎處”石碑為南宋時期所立。山神廟:已有200餘年的歷史,共3間,建在長30米、寬25米、高4米的土台上,坐北朝南,青磚灰瓦。廟內塑有武松打虎造像。廟的左前方立有原中共山東省委書記舒同題寫的“景陽岡”石碑,右前方立有著名書法家楊萱庭書寫的高3米的 “虎”字碑。虎嘯亭:位於景區西部,六角單檐,由徐悲鴻的夫人、書法家廖靜文題名。碑林:在山神廟以北。因武松打虎的故事廣為流傳,故到景陽岡參觀旅遊的學術界名人大都在此題詞、賦詩、作書、繪畫。有關人員整理後,刻石立碑。多年積累,碑林漸成規模,到2001年底,有碑刻46碣。武松廟:在北岡之巔。門匾額“武松廟”為趙朴初所書。園內東亭內為武松打虎處碑,西亭內為新鑄大鐘。大殿系五開間三進深歇山式建築。殿內正中為武松塑像,像上懸“勳業昭彰”四字匾。牆內飾有國家一級美術師和民間藝術家合作的多幅木質彩刻壁畫。“武松打虎”浮雕石像:佇立在山岡前。由著名畫家劉繼卣創作。象徵著除暴安良、見義勇為的武松精神。“天下第一虎”石:位於景陽岡南部,傳為武松打死的那隻老虎的化身。“景陽春曉”石:位於景陽岡南端的一塊神奇的巨石,它形體美妙,正看如一“山”字。上刻著名書法家劉藝所書“景陽春曉”四字。2001年,景陽岡被定為國家三A級旅遊景區。[2]

武松打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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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

武松在路上行了幾日,來到陽穀縣地面。此去離那縣還遠。當日晌午時分,走得肚中饑渴。望見前面有一個酒店,挑著一面招旗在門前,上頭寫著五個字道:“三碗不過岡”。武松入到裡面坐下,把梢棒倚了,叫道:“主人家,快把酒來吃。”只見店主人把三隻碗、一雙箸、一碟熱菜,放在武松面前。滿滿篩一碗酒來。武松拿起碗。一飲而盡。叫道:“這酒好生有氣力”主人家,有飽肚的買些吃酒?”酒家道:“只有熟牛肉。”武松道:“好的切二三斤來吃。”酒店家去裡面切出二斤熟牛肉,做一大盤子將來,放在武松面前。隨即再篩一碗酒。武松吃了道:“好酒!”又篩下一碗。恰好吃了三碗酒,再也不來篩。武松敲著桌子叫道:“主人家,怎的不來篩酒?”酒家道:“客官要肉便添來。”武松道:“我也要酒,也再切些肉來。”酒家道:“肉便切來,添與客官吃,酒卻不添了。”武松道:“卻又作怪!”便問主人家道:“你如何不肯賣酒與我吃?”酒家道:“客官,你須見我門前招旗上面,明明寫道:“三碗不過岡。”武松道:“怎地喚做三碗不過岡?”酒家道:“俺家的酒,雖是村酒,卻比老酒的滋味。但凡客人來我店中吃了三碗的,便醉了,過不得前面的山岡去。因此喚做‘三碗不過岡’。若是過往客人到此,只吃三碗,更不再問。”武松笑道:“原來恁地!我卻吃了三碗,如何不醉?”酒家道:“我這酒叫做‘透瓶香’,又喚做‘出門倒’。初入口時,醇濃好吃,少刻時便倒。”武松道:“休要胡說。沒地不還你錢。再篩三碗來我吃。”酒家見武松全然不動,又篩三碗。武松吃道:“端的好酒!主人家,我吃一碗,還你一碗錢,只顧篩來。”酒家道:“客官休只管要飲。這酒端的要醉倒人,沒藥醫。”武松道:“休得胡鳥說!便是你使蒙汗藥在裡面,我也有鼻子。”店家被他發話不過,一連又篩了三碗。武松道:“肉便再把二斤來吃。”酒家又切了二斤熟牛肉,再篩了三碗酒。武松吃得口滑,只顧要吃。去身邊取出些碎銀子,叫道:“主人家,你且來看我銀子,還你酒肉錢勾么?”酒家看了道:“有餘,還有些貼錢與你。”武松道:“不要你貼錢,只將酒來篩。”酒家道:“客官,你要吃酒時,還有五六碗酒里,只怕你吃不的了。”武松道:“就有五六碗多時,你盡數篩將來。”酒家道:“你這條長漢,倘或醉倒了時,怎扶的你住。”武松答道:“要你扶的不算好漢。”酒家那裡肯將酒來篩。武松焦燥道:“我又不白吃你的,休要引老爹性發,通教你屋裡粉碎,把你這鳥店子倒翻轉來!”酒家道:“這廝醉了,休惹他。”再篩了六碗酒與武松吃了。前後共吃了十五碗。綽了梢棒,立起身來道:“我卻又不曾醉。”走出門前來,笑道:“卻不說三碗不過岡!”手提梢棒便走。

酒家趕出來叫道:“客官那裡去?”武松立住了,問道:“叫我做甚么?我又不少你酒錢,喚我怎地?”酒家叫道:“我是好意。你且回來我家看官司榜文。”武松道:“甚么榜文?”酒家道:“如今前面景陽岡上,有隻吊睛白額大蟲,晚了出來傷人。壞了三二十條大漢性命。官司如今杖限打獵捕戶,擒捉髮落。岡子路口兩邊人民,都有榜文。可教往來客人,結夥成隊,於巳、午、三個時辰過岡。其餘六個時辰,不許過岡。更兼單身客人,不許白日過岡。務要等伴結夥而過。這早晚正是未末申初時分。我見你走都不問人,枉送了自家性命。不如就我此間歇了,等明日慢慢湊的三二十人,一齊好過岡子。”武松聽了,笑道:“我是清河縣人氏。這條景陽岡上,少也走過了一二十遭。幾時見說有大蟲!你休說這般鳥話來嚇我!便有大蟲,我也不怕。”酒家道:“我是好意救你。你不信時,進來看官司榜文。”武松道:“你鳥子聲!便真箇有虎,老爺也不怕!你留我在家裡歇,莫不半夜三更要謀我財,害我性命,卻把鳥大蟲唬嚇我?”酒家道:“你看么!我是一片好心,反做惡意,倒落得你恁地說!你不信我時,請尊便自行。”

那酒店裡主人搖著頭,自進店裡去了。這武松提了梢棒,大著步,自過景陽岡來。約行了四五里路,來到了岡子下,見一大樹,颳去了皮,一片白,上寫兩行字。武松也頗識幾字。抬頭看時,上面寫道:“近因景陽岡大蟲傷人,但有過往客商,可於巳、午、未三個時辰結夥成隊過岡。勿請自誤。”武松看了,笑道:“這是酒家詭詐,驚嚇那等客人,便去那廝家裡宿歇。你卻怕甚么烏!”橫拖著梢棒,便上岡子來。那時已有申牌時分。這輪紅日,壓壓地相傍下山。武松乘著酒興,只管走上岡子來。走不到半里多路,見一個敗落的山神廟。行到廟前,見這廟門上貼著一張印信榜文。武松住了腳讀時,上面寫道:“陽穀縣為這景陽岡上新有一隻大蟲,近來傷害人命。見今杖限各鄉里正並獵戶人等,打捕未獲。如有過往客商人等,可於巳、午、未三個時辰結伴過岡。其餘時分及單身客人,白日不許過岡。恐被傷害性命不便。各宜知悉。”武松讀了印信榜文,方知端的有虎。欲待發步再回酒店裡來,尋思道:“我回去時,須吃他恥笑,不是好漢,難以轉去。”存想了一回,說道:“怕甚么烏!且只顧上去,看怎地!”武松正走,看看酒湧上來,便把氈笠兒背在脊樑上,將梢棒綰在肋下,一步步上那岡子來。回頭看這日色時,漸漸地墜下去了。此時正是十月間天氣,日短夜長,容易得晚。武松自言自說道:“那得甚么大蟲!人自怕了,不敢上山。”武松走了一直,酒力發作,焦熱起來。一隻手提著梢棒,一隻手把胸膛前袒開,浪浪蹌蹌,直奔過亂樹林來。見一塊光撻撻大青石,把那梢棒倚在一邊,放翻身體,卻待要睡,只見發起一陣狂風來。看那風時,但見:古無形無影透人懷,四委能吹萬物開。就樹撮將黃葉去,入山推出白雲來。

原來但凡世上雲生從龍,風生從虎。那一陣風過處,只聽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響,跳出一隻吊睛白額大蟲來。武松見了拿那條梢棒在手裡,閃在青石邊。那個大蟲又飢又渴,把兩隻爪在地下略按一按,和身望上一撲,從半空里攛將下來。武松被那一驚,酒都做冷汗出了。說時遲,那時快。武松見大蟲撲來,只一閃,閃在大蟲背後。那大蟲背後看人最難,便把前爪搭在地下,把腰胯一掀,掀將起來。武松只一躲,躲在一邊。大蟲見掀他不著,吼一聲,卻似半天裡起個霹靂,振得那山岡也動。把這鐵棒也似虎尾倒豎起來,只一剪,武松卻又閃在一邊。原來那大蟲拿人,只是一撲,一掀,一剪。三般提不著時,氣性先自沒了一半。那大蟲又剪不著,再吼了一聲,一兜,兜將回來,武松見那大蟲復翻身回來,雙手輪起稍棒,盡平生氣力,只一棒,從半空劈將下來。聽聽得一聲響,簌簌地將那樹連枝帶葉,劈臉打將下來。定睛看時,一棒劈不著大蟲。原來慌了,正打在枯樹上,把那條稍棒折做兩截,只拿得一半在手裡。那大蟲咆哮,性發起來,翻身又只一撲,撲將來。武松又只一跳,卻退了十步遠。那大蟲卻好把兩隻前爪搭在武松面前。武松將半截棒丟在一邊,兩隻手就勢把大蟲頂花皮地揪住,一按按將下來。那隻大蟲急要掙紥,早沒了氣力。被武松盡氣力納定,那裡肯放半點兒鬆寬。武松把只腳望大蟲面門上、眼睛裡只顧亂踢。那大蟲咆哮起來,把身底下扒起兩堆黃泥,做了一個土坑。

武松把那大蟲嘴直按下黃泥坑裡去。那大蟲吃武松奈何得沒了些氣力。武松把左手緊緊地揪住頂花皮,偷出右手來,提起鐵錘般大小拳頭,盡平生之力,只顧打。打得五七十拳,那大蟲眼裡、口裡、鼻子裡、耳朵里,都迸出鮮血來。那武松盡平昔神威,仗胸中武藝,半歇兒把大蟲打做一堆,卻似倘著一個錦布袋。有一篇古風,單道景陽岡武松打虎。但見:知景陽岡頭風正狂,萬里陰雲霾日光。滿川楓葉赤,紛紛遍地草芽黃。觸目晚霞掛林藪,侵人冷霧滿穹蒼。忽聞一聲霹靂響,山腰飛出獸中王。昂頭勇躍逞牙爪,谷口麋鹿皆奔忙。山中狐兔潛蹤跡,澗內獐猿驚且慌。卞莊見後魂魄喪,存孝遇時心膽強。清河壯士酒未醒,忽在岡頭偶相迎。上下尋人虎饑渴,撞著猙獰來撲人。虎來撲人似山倒,人去迎虎如岩傾。臂腕落時墜飛炮,爪牙爬處成泥坑。拳頭腳尖如雨點,淋漓兩手鮮血染。穢污腥風滿松林,散亂毛須墜山崦。近看千鈞勢未休,遠觀八面威風斂。身橫野草錦斑銷,緊閉雙睛光不閃。

當下景陽岡上那隻猛虎,被武松沒頓飯之間,一頓拳腳打得那大蟲動旦不得,使得口裡兀自氣喘。武松放了手,來松樹邊尋那打折的棒橛,拿在手裡,只怕大蟲不死,把棒橛又打了一回。那大蟲氣都沒了。武松再尋思道:“我就地拖得這死大蟲下岡子去。”就血泊里雙手來提時,那裡提得動。原來使盡了氣力,手腳都酥軟了,動旦不得。武松再來青石坐了半歇,尋思道:“天色看看黑了。倘或又跳出一隻大蟲來時,我卻怎地斗得他過。且掙紥下岡子去,明早卻來理會。”就石頭邊尋了氈笠兒,轉過亂樹林邊,一步步捱下岡子來。走不到半里多路,只見枯草叢中,鍾出兩隻大蟲來。武松道:“呵呀!我今番死也!性命罷了”只見那兩個大蟲,於黑影里直立起來。武松定睛看時,卻是兩個人,把虎皮縫做衣裳,緊緊拼在身上。那兩個人手裡各拿著一條五股叉。見了武松,吃了一驚道:“你那人吃了豹子肝!獅子腿!膽倒包著身軀!如何敢獨自一個,昏黑將夜,又沒器械,走過岡子來!不知你是人是鬼?”武松道:“你兩個是什麼人?”那個人道:“我們是本處獵戶。”武松道:“你們上嶺來做甚么?”兩個獵戶失驚道:“你兀自不知哩!如今景陽岡上有一隻極大的大蟲,夜夜出來傷人。只我們獵戶,也折了七八個。過往客人,不記其數,都被這畜生吃了。本縣知縣,著落當鄉里正和我們獵戶人等捕捉。那業畜勢大,難近得他,誰敢向前。我們為他,正不知吃了多少限棒。只捉他不得。今夜又該我們兩個捕獵,和十數個鄉夫在此上上下下,放了窩弓藥箭等他。正在這裡埋伏,卻見你大刺刺地從岡子上走將下來。我兩個吃了一驚。你卻正是甚人?曾見大蟲么?”武松道:“我是清河縣人氏,姓武,排行第二。卻才岡子上亂樹林邊,正撞見那大蟲,被我一頓拳腳打死了。”兩個獵戶聽得痴呆了,說道:“怕沒這話!”武松道:“你不信時,只看我身上兀自有血跡。”兩個道:“怎地打來?”武松把那打大蟲的本事,再說了一遍。兩個獵戶聽了,又驚又喜!叫攏那十個鄉夫來。只見這十個鄉夫,都拿著禾叉,踏弩刀槍,隨即攏來。武松問道:“他們眾人如何不隨著你兩個上山?”獵戶道:“便是那畜生利害,他們如何敢上來。”一夥十數個人,都在面前。兩個獵戶把武松打殺大蟲的事,說向眾人。眾人都不肯信。武松道:“你眾人不肯信時,我和你去看便了。”眾人身邊都有火刀、火石,隨即發出火來,點起五七個火把。眾人都跟著武松,一同再上岡子來。看見那大蟲做一堆兒死在那裡。眾人見了大喜。先叫一個去報知本縣裡正,並該管上戶。這裡五七個鄉夫,自把大蟲縛了,抬下岡子來。到得嶺下,早有七八十人都哄將來。先把死大蟲抬在前面,將一乘兜轎,抬了武松,逕投本處一個上戶家來。那戶里正都在莊前迎接。把這大蟲打到草廳上。卻有本鄉上戶、本鄉獵戶三二十人,都來相探武松。眾人問道:“壯士高姓大名?貴鄉何處?”武松道:“小人是此間鄰郡清河縣人氏,姓武名松,排行第二。因從滄州回鄉來,昨晚在岡子那邊酒店,吃得大醉了,上岡子來,正撞見這畜生。”把那打虎的身分拳腳,細說了一遍。眾上戶道:“真乃英雄好漢!”眾獵戶先把野味將來與武松把杯。武松因打大蟲睏乏了,要睡。大戶便叫莊客打並客房,且教武松歇息。到天明,上戶先使人去縣裡報知,一面合具虎床,安排端正,迎送縣裡去。天明,武鬆起來洗漱罷,眾多上戶牽一B62F羊,挑一擔酒,都在廳前伺候。武松穿了衣裳,整頓巾幘,出到前面,與眾人相見。眾上戶把盞說道:“被這個畜生正不知害了多少人性命!連累獵戶吃了幾頓限棒。今日幸得壯士來到,除了這個大害。一鄉中人民有福,第二客侶通行,實出壯士之賜。”武松謝道:“非小子之能,托賴眾長上福蔭。”眾人都來作賀,吃了一早晨酒食。抬出大蟲,放在虎床上。眾鄉村上戶,都把段疋花紅來掛與武松。

武松有些行李包裹,寄在莊上,一齊都出莊門前來。早有陽穀縣知縣相公,使人來接武松,都相見了。叫四個莊客,將乘涼轎來抬了武松,把那大蟲扛在前面,掛著花紅段疋,迎到陽穀縣裡來。那陽穀縣人民,聽得說一個壯士打死了景陽岡上大蟲,迎喝將來,盡皆出來看,鬨動了那個縣治。武松在轎上看時,只見亞肩疊背,鬧鬧穰穰屯街塞巷,都來看迎大蟲。到縣前衙門口,知縣已在廳上專等。武松下了轎,扛著大蟲,都到廳前,放在甬道上。知縣看了武松這般模樣,又見了這個老大錦毛大蟲,心中自忖道:“不是這個漢,怎地打的這個猛虎!”便喚武松上廳來,武松去廳前聲了喏。知縣問道:“你那打虎的壯士,你卻說怎生打了這個大蟲?”武松就廳前將打虎的本事,說了一遍。廳上廳下眾多人等,都驚的呆了。知縣就廳上賜了幾杯酒,將出上戶輳的賞賜錢一千貫,賞賜與武松。武松稟道:“小人托賴相公的福蔭,偶然僥倖,打死了這個大蟲。非小人之能,如何敢受賞賜。小人聞知這眾獵戶,因這個大蟲,受了相公責罰。何不就把這一千貫給散與眾人去用?”知縣道:“既是如此,任從壯士。”武松就把這賞錢在廳上散與眾人獵戶。知縣見他忠厚仁德,有心要抬舉他,便道:“雖你原是清河縣人氏,與我這陽穀縣只在咫尺。我今日就參你在本縣做個都頭,如何?”武松跪謝道:“若蒙恩相抬舉,小人終身受賜。”知縣隨即喚押司,立了文案,當日便參武松做了步兵都頭。眾上戶都來與武松作賀慶喜,連連吃了三五日酒。武松自心中想道:“我本要回清河縣去看望哥哥,誰想倒來做了陽穀縣都頭?”自此上官見愛,鄉里聞名。又過了三二日,那一日,武松心閒,走出縣前來閒玩。只聽得背後一個人叫聲:“武都頭,你今日發跡了,如何不看覷我則個?武松回過頭看了,叫聲:“阿也!你如何卻在這裡?”不是武松見了這個人,有分教:陽穀縣裡,屍橫血染,直教鋼刀響處人頭滾,寶劍揮時熱血流。正是:只因酒色忘家國,幾見詩書誤好人!畢竟叫喚武都頭的正是甚人?且聽下回分解。[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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