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樂恢字伯奇,後漢京兆長陵人也。父親,為縣吏,得罪於令,收將殺之。恢年十一,常俯伏寺門,晝夜號泣。令聞而矜之,即解出親。
履歷
恢長好經學,事博士焦永,永為河東太守,恢隨之官,閉廬精誦,不交人物。後永以事被考,諸弟子皆以通關被系,恢獨潔然不污於法,遂篤志為名儒。性廉直介立,行不合己者,雖貴不與交。信陽侯陰就數致禮請恢,恢絕不答。
後仕本郡吏,太守坐法誅,故人莫敢往,恢獨奔喪行服,坐以抵罪。歸,復為功曹,選舉不阿,請託無所容。同郡楊政數眾毀恢,後舉政子為孝廉,由是鄉里歸之。辟司空牟融府。會蜀郡太守第五倫代融為司空,恢以與倫同郡,不肯留,薦潁川杜安而退。諸公多其行,連辟之,遂皆不應。
故事
樂恢字伯奇,京兆長陵人也。其父,為縣吏,得罪於令,收將殺之。恢年十一,常俯伏寺門,晝夜號泣。令聞而矜之,即解出親。恢長好經學,事博士焦永。永為河東太守,恢隨之官,閉廬精誦,不交人物。後永以事被考,諸弟子皆以通關被系,恢皦不污於法,遂篤志為名儒。後仕本郡吏,太守坐法誅,故人莫敢往,恢獨奔喪行服。歸,復為功曹,選舉不阿,請託無所容。同郡楊政數眾毀恢,後舉政子為孝廉,由是鄉里歸之。
辟司空牟融府,會蜀郡太守第五倫代融為司空,恢以與倫同郡,不肯留,薦潁川杜安而退。諸公多其行,連辟之,遂皆不應。
後征拜議郎。會車騎將軍竇憲出征匈奴,恢數上書諫爭,朝廷稱其忠。入為尚書僕射。是時河南尹王調、洛陽令李阜與竇憲厚善,縱舍自由。恢劾奏調、阜,並及司隸校尉。諸所刺舉,無所迴避,貴戚惡之。憲弟夏陽侯瑰欲往候恢,恢謝不與通。憲兄弟放縱,而忿其不附己。妻每諫恢曰:“昔人有容身避害.何必以言取怨?”恢嘆曰:“吾何忍素餐立人之朝乎?”遂上疏諫曰:“臣聞百王之失,皆由權移於下。諸舅不宜乾正王室,以示天下之私。政失不救,其極不測。方今之宜,上以義自割,下以謙自引。”書奏不省。時竇太后臨朝,和帝未親萬機,恢以意不得行.乃稱疾乞骸骨。竇憲因是風厲州郡迫脅。恢遂飲藥死。弟子縗絰挽者數百人,庶眾痛傷之。後竇氏誅,帝始親事,恢門生何融等上書陳恢忠節,除子己為郎中。
譯文
樂恢字伯奇,京城長陵人。他的父親是縣裡的小吏,得罪了縣令,(縣令)拘禁了他,準備把他殺了。樂恢十一歲,常常伏在官署門前,白天黑夜號哭。縣令聽到這個訊息,同情他,就放出了他的父親。長大後,樂恢喜好經學,跟隨博士焦永學習。焦永做了河東太守,樂恢跟隨他到了官府,(他)閉門精心誦讀,不與(外界)人物交往。後來,焦永因事被劾查,其他弟子都因為替焦永疏通關係被拘禁,惟獨樂恢保持自己的清白而不玷污法律,於是矢志成為有名的儒生。性情廉潔正直,孤高獨立,那些品行不與自己相投合的人,即使尊貴也不肯與他們交往。信陽侯暗中接近樂恢,多次送禮請樂恢,樂恢拒絕他,不予應答。 後來在本郡做官,太守因犯法被殺,朋友中沒有誰敢前往奔喪,只有樂恢為他服喪。回來後,又做了功曹,推選、舉薦從不偏袒,別人的請求、託付也從來沒有接受。同郡的楊政多次當眾詆毀樂恢,後來(樂恢)舉薦了楊政的兒子做了孝廉,因此鄉里的人都歸附他。
他被徵辟到司空牟融的府中。正趕上蜀郡太守第五倫代替牟融做司空,樂恢因為與第五倫是同鄉,(樂恢)不肯留下來,在舉薦了潁川杜安之後辭去官職。許多人都稱讚他的行為,朝廷接連幾次徵召他,他都沒有答應。
後來他徵召做了議郎。正趕上車騎將軍竇憲要出征匈奴,樂恢多次上書諫爭,朝廷稱道他的忠心。入朝擔任尚書僕射。這時,河南尹王調、洛陽令李阜和竇憲關係密切,放縱家人胡作非為。樂恢彈劾王調、李阜以及司隸校尉。眾多指責、薦舉(的事實),令(他們)無法回答,無從逃避,顯貴的外戚們非常厭惡他。竇憲的弟弟夏陽候竇瑰想要問候樂恢,樂恢謝絕了他,不與他交往。竇憲兄弟兩個行為放縱,又憤恨樂恢不依附自己。妻子常常勸諫樂恢說:“古人有保全自身躲避災禍(的說法),你何必用自己的言論來招致別人的怨恨呢?”樂恢慨嘆地說:“我怎么能夠容忍朝廷中那些尸位素餐之人呢?”於是上書勸諫說:“我聽說眾多帝王的過失,都是由於權利下移造成的。國舅們不應該干預王室的政務,以此顯示天下是個人的天下。政治有了過失,如果不加補救,其結果不可預測。當今應該做的,帝王應以大義為重,斷絕這種聯繫,國舅應以謙遜為主自我反思。”上書沒有得到朝廷回復。 此時,竇太后臨朝,和帝沒有親政,樂恢因為主張沒有能夠施行,於是稱病回鄉。竇憲趁此機會,迅速而又嚴厲地告知各州郡對樂恢進行逼迫、威脅。樂恢最後飲藥而死。(死後,)穿喪服守喪、哀悼的弟子有幾百人,廣大百姓非常悲痛。後來,竇氏被誅殺,和帝開始主持朝政,樂恢的門生何融等上書陳述樂恢的忠心、氣節,(和帝)任命樂恢的兒子樂己擔任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