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萬傑

朱萬傑,巴東縣最南端的革命老區金果坪鄉鄢家墩村黨支部書記,用生命鑄就百姓情懷,享年50歲。

基本信息

朱萬傑,巴東縣最南端的革命老區金果坪鄉鄢家墩村黨支部書記。
大山悲泣,清江嗚咽。
9月4日清晨,細雨濛濛,陣陣秋風裹著絲絲涼意。在巴東縣最南端的革命老區金果坪鄉鄢家墩村,千餘名民眾簇擁著花圈,風雨聲伴著抽泣聲給人揪心的痛,一場隆重而悲壯的追悼會在這裡舉行。
匆匆而去的人,是年僅50歲的村黨支部書記朱萬傑。
雙手拄著拐杖的殘疾老人來了,年過八旬的老紅軍來了,州、縣領導以及鄉直機關幹部來了,與之相鄰的宜昌五峰牛莊的村民也來了……人們用當地最古老、最純樸的方式弔唁任職31年,一心為村民辦實事、辦好事,生命不息、奮鬥不止的好書記朱萬傑。
“我死了,埋在能看到公路的地方”
鄢家墩村與五峰、鶴峰、建始縣緊連,平均海拔達1600米。這裡山高路險,荊刺叢生。10年前,不通車,不通電,不通郵,當地百姓買東西到集鎮得走60多里的山路,賣一頭豬還得請七八個人抬,光工資和吃喝就要花去200多元。
朱萬傑18歲那年,從鄰近的大房坪村“嫁”到鄢家墩做了上門女婿。1994年,已擔任村文書近18年的他被選為村黨支部書記。“新官上任”,朱萬傑深知不修公路“窩”在深山無出路之理,他逐一與村組幹部和村民代表交談取得共識。1995年隆冬,村里第一條公路開始興修了。從大房坪至鄢家墩金堂埡7.9公里全是高山懸崖,工程量特大。既是指揮長又是戰鬥員的朱萬傑,每天天不亮就起床,最先一個上工,最後一個收工,往返近40多公里。沒有炸藥,他就到50多公里的集鎮去弄,沒有錢就以個人名義四處借。工程剛一上馬便遇到了麻煩:“三材”緊缺!開初還有四五十人上坡,後來陸續退出了。朱萬傑默默地理解了大家的苦衷,他暗自思量:愚公挖山不止,自己是一名黨員豈能趴下?年關的最後幾天,別人已經在忙年貨了,可他卻義無反顧地在工地上揮舞鋤頭,直到臘月三十晚上8點鐘,人們已經在吃團年飯時才收工回家。年後的正月初四他又帶著背簍、鋤頭、撮箕到工地“上班”了。手上的繭子和血泡長了破,破了又長,後來就戴著手套裹著棉花乾。如此拚命地修路,終於感動了人們,大夥自發地加入到了修路隊伍中。就這樣,苦戰了三個冬夏,鄢家墩終於修通了第一條通向脫貧致富的路。
病危時,他念念不忘的還是沒有修通至宜昌五峰牛莊的斷頭路。臨終前,他一再請求死後要埋在能看到公路的地方!
“老百姓腰包不鼓,我們當幹部的就是失職”
 鄢家墩,是革命老區,戰爭年代不少先輩獻出了生命。朱萬傑對黨員幹部說,民眾不過上好日子,我們就對不起烈士們。前些年無經濟發展門路,村里青年男女只能無奈地外出打工。朱萬傑想,長此下去不行,還得找準靠山致富的發展路子。他請來縣農技員實地考察,理順了以山羊、生豬、魔芋、白肋煙及高山反季節蔬菜和藥材為主導產業的發展思路。
2004年6月,他4次跑到鄉獸醫站爭取發展二元雜交生豬和波爾羊、南疆黃羊的項目資金,鄉獸醫站給的一隻波爾羊還是他從離村30公里外的金果坪集鎮牽回來的!他還走出去與外地客商簽訂了包種子、包技術、包底價、包銷售的“四包”番茄種植契約,引導該村發展番茄40多畝。
四組種煙大戶李傳興,前些年一直在外打工,朱萬傑拖著病體3次到他家做工作,勸他種上幾畝煙,資金、種子、肥料、薄膜、技術由他幫忙聯繫。採訪中李傳興告訴我們,他今年種7畝煙,收入可達12000多元。像李傳興這樣的種煙大戶全村有20多戶,僅此一項人平可增收300元。
在朱萬傑生前的筆記本里,我們找到了這樣一組數據:2005年全村菸葉種植350畝、魔芋350畝、蔬菜274畝、生豬出欄870頭,人平純收入可達到1520元;還有他病倒後的一次會議記錄,是今年5月州人事局朱局長來看他時,他作的工作匯報:一是修通八組與牛莊的經濟斷頭路;二是再發展菸葉500畝、魔芋500畝、蔬菜300畝、藥材100畝、出欄生豬1000頭……
“好人啦,他比親生兒子還親”
 通電通路、搞產業,朱萬傑是最忙的人,可他最惦記的還是村里4位孤寡老人、2個殘疾人和20多戶貧困戶。哪家沒米了、哪家的孩子上學沒錢了他都心中有數,有人把老朱對貧困戶的牽掛總結為三到,即:逢年過節必到、發放優撫救濟必到、颳風下雨必到。
朱萬傑常說“有困難不要緊,只要有共產黨就會有希望”。說起朱萬傑,71歲的貧困老人呂得蘭雙眼紅腫,泣不成聲,“4月份還給我送來200塊錢、9件衣服和3床棉絮,怎么說走就走了!……好人啦!他比自己的兒子還要親……”原來,朱萬傑生前對老人特別關心,只要一有空就來看望她,每年都要送救濟款到家,去年老人病重,老朱還組織勞力幫忙栽了一天包穀苗。
然而,朱萬傑家境並不富裕,一家4口人,妻子身體一直不好,兩個孩子高中畢業後,大女兒遠嫁四川,兒子在廣州打工,現在住的依舊是上世紀50年代修建的板壁屋。在他家,我們幾乎沒有看到值錢的東西,唯有一個人造革皮包、一條化纖領帶、一套價值不到100元的西裝還是參加縣十四屆人代會買的。治病期間花了近3萬元,沒有在村里報一分錢的醫療費,就連去州里跑項目、去縣城和鄉里開會,吃住都是在親戚朋友家。
“一年365天太少了,能為百姓多辦一點事才好”
 朱萬傑經常對村文書李敬東說:“我們兩個擔子重啊,一年365天的時間太短太少了,趁人還耐得活,能跑的時候就多跑點吧!”去年修公路,朱萬傑騎著摩托去鄉里買炸藥,不料下雨路滑,車胎爆了,鄉里的幹部好歹要給他買一條新胎,可他卻自己掏腰包買了個新胎,他說,車是我私人的,怎么能用公家的錢呢?並一再叮囑老闆要把舊胎補好備用。今年3月份,朱萬傑自知病情已無法治好,一再請求鄉經管站對他擔任村幹部30多年來的賬目進行清理,並作了公布:老朱擔任村文書18年、村支書13年,沒有一分錢的差錯,收支明明白白!
鄢家墩村的人都說朱萬傑是累死的。2003年8月,朱萬傑感到身體越來越差了,起初以為是胃病,沒放心上,仍帶病堅持修路,後來在大夥一再催促下才去恩施做了一次手術。回來後,為了使四、五、八組能夠早日實現通公路的夢想,他帶著還沒完全恢復的病體組織了第二次公路大會戰。然而這一次他卻再也不能像以前那樣衝鋒陷陣了,臉上黃皮寡瘦,四肢無力,體重一下子降了10多公斤,但他依然堅持每天到工地指揮,有時候幫忙撿石頭,搬土塊,砌坎,實在累得不行了就在工地上坐著椅子守著民工修,每餐就是一小團米飯,喝三杯開水,整整幹了一個冬天。
去年初,在廣州打工的兒子接他去廣州玩幾天,順便把病治一下,可他就是不肯,說太忙,村里還有好多事情沒做完。9月份,正是菸葉收購的大忙季節,因為路況不好原設在村裡的菸葉收購點拆了,百姓賣煙得遠到金果坪收購站,他又帶病組織15個勞力奮戰四天搶修路面。看到他為了民眾利益連命都不要的那份執著,鄉菸草站破例增設了一個村級菸葉收購點。10月份,他已經病得連走路、喝稀飯都吃力了,只好又去恩施做第二次手術。醫生診斷朱萬傑食道癌已到了晚期,最多能活半年……此時的朱萬傑卻十分坦然,他和家人相互之間撒了一個沉重而善意的謊言,家人將病情瞞著他怕打擊他的心靈,他卻瞞著家人怕他們傷心落淚!
今年3月份,聽說鄢家墩作為州、縣、鄉三級重點扶貧村實施整村推進,他高興得一夜沒合眼。第二天一早就召開村“兩委”班子研究實施方案。鄉農業服務中心主任陳祥軍向我們講述了這樣的一幕:4月20日下午5點多了,聽說第二天10點鐘前要向縣裡報整村推進的方案,朱萬傑已經不能騎摩託了,請陳祥軍用摩托送到100公里開外的野三關,半路上一陣暴雨把兩人淋成了“落湯雞”,當晚他們住進了10元錢一夜的旅館,睡覺時為了不打擾陳休息,朱萬傑頭枕著被子用雙手捂著疼痛難忍的胸口,有時疼得實在是不行了就輕手輕腳地下床走動,陳祥軍被感動得在被窩裡偷偷地哭了起來,而老朱還沒捱到天亮就起床乘“面的”往巴東縣城趕去!6月份,朱萬傑實在是病得不行了,但他仍堅持每天在路上轉,遇到哪裡有坑就撿石頭填一下,記得最後一次出現在公路上是一次大暴雨後,朱萬傑從病床上起來拄著竹棍,拿著鋤頭去清理一堆淤泥,可他再也沒有力氣把它清理完就倒下了,過路的人把他送回家後,他就再也沒有下床。村委會房子快竣工時,州里的幾家扶貧單位來看進度,朱萬傑執意從病床上爬起來,由村文書等幾個人扶著去看了一下,這也是他當村幹部30年來最後一次到村委會,臨走還一再叮囑:要把好質量關。
朱萬傑病重期間,州、縣、鄉的黨政領導去看望他,他仍堅持躺在床上匯報工作。在生命的最後一個月,他接二連三地召集村“兩委”班子會議,研究菸葉生產、孤寡老人安置、整村推進落實情況……參加會議的人個個眼淚在轉圈,眼角濕潤。最後一個會議是他臨終前的半個月,那時他已躺在病床上,大小便失禁,州人事局朱局長來看望他,他斷斷續續說了近2個小時……最後向家人和金果坪鄉鄉長交待了三件事:“一,巴東姓朱的信奉天主教,但我是共產黨員,喪事一切從簡;二,我死後要埋在能看到公路的地方;三,村文書李敬東一個人太累,要早點給他找一個好夥計(搭檔)。”
朱萬傑,一名連續九年被中共巴東縣委、金果坪鄉黨委表彰的優秀共產黨員,巴東縣十四、十五屆人大代表,他艱苦創業,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帶著對黨的事業無限忠誠、對人民民眾無限眷戀,在與病魔抗爭3年時間後,離開了他魂牽夢繞的鄢家墩……
逝者已矣,青山猶在。有人說朱萬傑是最實在的村官,也有人說朱萬傑是最優秀的農民黨員。可鄢家墩村的人卻說,朱萬傑就是村里那座最高的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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