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文
漢鄉[1]自古多英傑,彭門[2]女子亦貞烈。關家小女籍長安[3],張郎重金納為妾[4]。
霓裳羽衣馳徐泗,一氣呵成長恨歌[5]。
玉環新裝顧盼情,風花醉嬌勝不得[6]。
陽春觀荷放生池[7],曲港跳魚蘇步橋[8]。
大河前橫臥鐵牛,汴泗交流郡城角[9]。
鷗沒春水西余窯,蝶若秋波百花洲[10]。
英雄氣短早病逝,自此嬋娟不下樓[11]。
孀居守節十餘載,花謝花開年復年[12]。
任憑弱水百丈深,百丈恩情不及君[13]。
清霜被冷唯伴月,獨眠夢醒最傷神[14]。
父母夫婿皆亡故,每有老嫗與相扶[15]。
誰懂世間兒女情,人生長恨水長東[16]。
南山樓觀插蒼穹,北魏石佛憔悴峰[17]。
猿啼鶴唳病佳人,柳老花殘木葉枯[18]。
蔥燒孤雁枉孤苦,兒童不識沖天物[19]。
萬家燈火徐州城,九里煙雲漢家陵[20]。
晚風徐徐望小市,肩輿白門是蘇公[21]。
千古之城幾失落,楚漢爭雄成往事[22]。
顯紅島下紅衣綢,蘇姑投河隨洪流[23]。
小南湖上鞍橋臥,烏孫國母名解憂[24]。
軍城焰火還依舊,偃王燈塔何時休[25]?
子房山前破楚兵,樊噲磨石古戰場[26]。
黃河水退黃樓成[27],二蘇百日逍遙堂[28]。
彭城壹號時尚街,楚都早無霸王廳[29]。
山余憂愁范增墓,取自黃崗一掬土[30]。
伏劍報漢王陵母,徒留高冢在此處[31]。
母女相伴每朝夕,落魄橋頭催人淚[32]。
徐淮山水鍾靈秀,十里杏花一行柳[33]。
杏花迷醉柳絮飛,怎教紅粉不成灰[34]!
秋風戲馬重陽日,春雨杏花清明時[35]。
項宮楚闕久寂寥,大風揚沙古官道[36]。
隆準重瞳化飛塵,虞宮戚苑多雜草[37]。
撫今追昔獨悵然,悲傷寂寞無人見[38]。
蒙蒙煙雨圓夢園,粼粼清波爾家川[39]。
亂山起伏如雲龍,二頃良田汴泗東[40]。
匆匆離家已數年,倦客一場南柯夢[41]。
雲龍山人雙飛鶴,葛衣躬耕鼓琴瑟[42]。
如寄人生浮萍轉,醉臥石床流雲散[43]。
橫笛乘月聖女山,築亭種柳百步洪[44]。
山川開闔鳳凰原,兩個盼盼是偶然[45]?
彭祖開國八百年,從此風雲淮海間[46]。
千佛供奉五色土,呂梁大澤泗濱磬[47]。
徐州五樓詩百篇,亭台宇榭布其中[48]。
立春佳作胡存英[49],燕樓新曲徐譽滕[50]。
出鎮號令李光弼[51],四合歡呼張建封[52]。
宋公置酒在高台,盪清萬里舊塵埃[53]。
遙想二謝茱萸節,項氏威風今何在[54]?
荒廢梁州步步蓮,休罷蘭堂明君辭[55]。
自守空閨恨眉斂,形同春後牡丹枝[56]。
秋風蕭瑟落葉黃,孤影只為伊人長[57]
微山湖畔蝴蝶鄉[58],青陵台下鴛鴦塘[59]。
白雲洞口梧桐樹[60],娥皇堌前瀟湘竹[61]。
明皇貴妃龍池宮,平貴寶釧寒窯聚[62]。
錦瑟無端廿五弦,東飛伯勞西飛燕[63]。
萬事皆非鷓鴣天,飛星傳恨鵲橋仙[64]。
寄懷傷心符離集,湘靈樂天暗相思[65]。
楚歌楚舞長樂殿,草帶別淚項王祠[66]。
碧血化為虞美人[67],金裙宛若戚仙子[68]。
舊恨新怨異時對,夢雲黯黯今何夕[69]?
注釋
[1]漢鄉,指漢文化的故鄉徐州,徐州是黃帝初都,劉邦故里。[2]彭門,是古徐州的別稱之一,徐州是彭祖故國,古稱彭城。
[3]關盼盼(或眄眄),唐代徐州名伎,據清光緒年間一位從事文史研究的汪姓舉人講述:關盼盼本不姓關,她出生於唐朝貞元年間西安的一個官宦家庭,因其父知曉了朝廷大員謀財害命的秘密,被追殺逃至徐州的一遠親家中,當年關盼盼12歲。為了避免再次遭到迫害,關盼盼之父遂以其遠親家所住彭城關莊的名字改姓為關。
[4]張愔,唐代徐州守帥,《全唐詩》:關盼盼,徐州妓也,張建封納之。張歿,獨居彭城故燕子樓,歷十餘年;說盼盼是張建封的妾早已有之,但盼盼應為張建封之子張愔之妾。白居易在貞元二十年春在校書郎任上“游徐、泗間,張尚書宴予”,這裡的“張尚書”指的就是張愔。因為張建封已經在貞元十六年就死了且張建封死後張愔為留後,授武寧軍節度使,檢校工部尚書。
[5]《關盼盼魂斷燕子樓》 :(關盼盼)能一口氣唱出白居易的“長恨歌”,也以善跳“霓裳羽衣舞”馳名徐泗一帶;再配上她美艷絕倫的容貌,輕盈婀娜的體態,讓無數世家公子望眼欲穿。
[6]白居易《燕子樓三首並序》:徐州故張尚書有愛妓曰眄眄,善歌舞,雅多風態。予為校書郎時,游徐、泗間。張尚書宴予,酒酣,出眄眄以佐歡,歡甚。予因贈詩云:“醉嬌勝不得,風裊牡丹花”;任見《白居易傳》:在白居易的娛樂經歷中,盼盼的表演堪為最高境界,歌喉和舞技都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白居易在心中驚嘆不已,幾如當年能歌善舞的傾國美人楊玉環又出現在眼前了——
[7]放生池,徐州快哉亭景點,東側曰“陽春觀荷”。
[8]蘇步橋,徐州雲龍山景點,北側為“曲港跳魚”。
[9]鎮河鐵牛、汴泗交流,徐州故黃河景點,《同治·徐州府志》:徐州城形如臥牛,昔人以河善汛溢,故鑄鐵牛鎮之;鎮河鐵牛旁為牌樓,上書“大河前橫”、“五省通衢”。“汴泗交流郡城角”取自韓愈《汴泗交流贈張僕射》(貞元十五年,公在徐州張建封幕。汴水,徐之西。泗水,徐之南。故以名篇)。
[10]余家窯、百花洲,徐州雲龍公園景點,徐州雲龍公園位於雲龍山西北面的余窯,1959年修建雲龍公園時,余家窯的取土坑被利用成湖,老窯址的所在位於雲龍公園知春島下。知春島多植早春花木,故筆者稱之為百花洲。蘇門六君子之一的陳師道有《登燕子樓》詩:鷗沒輕春水,舟橫著淺沙;《紅樓夢》第七十回黛玉作《唐多令》:粉墮百花洲,香殘燕子。
[11]文天祥《燕子樓》:自別張公子,嬋娟不下樓。
[12]唐寅《桃花庵歌》:半醉半醒日復日,花落花開年復年。
[13]化用“任憑弱水三千,我只取一瓢飲”和“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兩句。
[14]化用“樓上殘燈伴曉霜,獨眠人起合歡床”和“滿床明月滿簾霜,被冷燈殘拂臥床”兩句。
[15]《燕子樓空空幾許》:關盼盼雖是青春芳華,因念及二人千般恩愛,遂立誓不嫁,願獨守此燕子樓,為其守節到老。自此,關盼盼只與一老嫗日日裡與日月風雨為伴,度過了春夏,度過了秋冬,十多個春夏秋冬里,流盡了幾許哀怨,梳落了幾多青絲?
[16]引用千古詞帝李煜的《相見歡·林花謝了春紅》:胭脂淚,相留醉,幾時重。自是人生長恨水長東。
[17]化用北宋巨擘陳師道的《再和寇十一二首》:南山樓觀插穹蒼,林杪青燈出上方;此處指徐州戶部山台頭寺,為南朝宋武帝劉裕所建。
[18]化用蘇轍的《黃樓賦》:“南望則戲馬之台,巨佛之峰”和文天祥的《彭城行》:“淒涼戲馬台,憔悴巨佛峰”;此處指徐州雲龍山大石佛,為北魏太武帝拓跋燾始鑿。
[19]錢謙益《過燕子樓》:柳老花殘木葉秋,西風斜日總牽愁。
[20]關盼盼《臨歿口吟》:兒童不識沖天物,漫把青泥污雪毫。
[21]白雲洞、龜山漢墓,徐州九里山景點。此句化用解元的《秋夜登雲龍山放鶴亭》:千家燈火連徐市,九里煙雲接漢營。
[22]白門、小市門,徐州古城牆景點。此句化用陳師道的《和寇十一晚登白門》:“小市張燈歸意動,輕衫當戶晚風長”和蘇軾的《過雲龍山人張天驥》:“病守亦欣然,肩輿白門道” 。
[23]網評中國十大失落城市,徐州名列第九。徐州是楚漢爭雄的古戰場,鄉里無情斗劉項(劉邦,徐州府豐縣人;項羽,徐州府宿遷縣人)。
[24]徐州有蘇姑跳河退洪的傳說,故事地點在現紅島,在龍吟先生筆下徐州的蘇姑娘即蘇軾的義妹“蘇小妹”徐文美,顯紅的只是徐文美的紅袍。一說“顯紅島”為“下洪島”的諧音,百步洪附近有“下洪小區”,西岸“雞嘴壩”形似雞嘴,實際上為“積水壩”諧音而來。
[25]解憂橋位於小南湖東南部的橋樑,原暫定名單影橋,現名為紀念西漢和親公主劉解憂,劉解憂作為漢家公主和親遠嫁烏孫國,為國家和人民的安寧獻出自己的寶貴青春,被烏孫子民稱為“烏孫國母”。
[26]化用唐代徐州節度使薛能的《影燈夜二首》:偃王燈塔古徐州,二十年來樂事休。此日將軍心似海,四更身領萬人游。十萬軍城百萬燈,酥油香暖夜如烝。紅妝滿地煙光好,只恐笙歌引上升;徐州原有一“偃王塔”,見賀鑄《送彭城周主簿建中移黃縣令》:九層燈火偃王塔,四面溪山彭祖樓。
[27]《“兵家必爭地”徐州軍事文化旅》:楚漢相爭的故事膾炙人口。象棋棋盤中的“楚河、漢界”,就是把下棋比作歷史上西楚霸王項羽與漢高祖劉邦之間在徐州一帶的一場楚漢相爭。著名琵琶曲《十面埋伏》中所描繪的就是楚漢相爭激戰的“雞鳴山(子房山)小戰”和“九里山大戰”。《水滸傳》中有首古代民謠歌詠:“九里山前古戰場,牧童拾得舊刀槍。順風吹動烏江水,好似虞姬別霸王”,其發生地就在徐州;徐州子房山有留侯廟,有張良吹簫散楚兵的傳說。九里山有磨旗石,見文天祥《發彭城》:草埋范增冢,雲見樊噲旗。
[28]黃樓,徐州樓閣名,賀鑄《黃樓歌》詩序:熙寧丁巳,河決白馬,東注齊、宋之野。彭城南控呂梁,水匯城下,深二丈七尺.太守眉山蘇公軾先詔調禁旅,發公廩,完城堞,具舟楫,拯溺療飢,民不告病。增築子城之東門,樓冠其上,名之曰黃,取土勝水之義。樓成水退,因合宴以落;逍遙堂,徐州官署名,惠光啟《蘇氏兄弟彭城逍遙堂度中秋》:熙寧十年(1077年),蘇軾來徐州赴任途中,在商丘與弟弟蘇轍相會並相約於四月來徐,在徐州逍遙堂相居百餘日,在徐州時兄弟二人每日遊覽徐州的山水,呤詩唱和,非常歡樂。這年八月蘇轍將赴南京(今商丘)任簽書判官之際,蘇轍作:《逍遙堂會宿二首》並引……徐州逍遙堂的百日相聚成為兄弟二人回憶終生的美好時光。兄弟二人一生相互唱和的詩詞當中,有很多首詩詞均提到徐州的逍遙堂,而最令兄弟二人夢魂相牽的還是逍遙堂的那箇中秋月夜。
[29]霸王廳,徐州的“重瞳遺蹟”,是西楚故宮的主體建築,相傳為西楚霸王項籍所作,被徐州太守蘇軾拆毀後取材建了黃樓,現霸王廳遺址上已改建為彭城壹號時尚街區。
[30]范增墓,又稱“亞父冢”,相傳為西楚亞父范增的墓,徐州有“掬土成堆范增墓”的傳說。
[31]陵母冢,又稱“陵母墓”,相傳為西漢王陵母親的墓,徐州有“知漢興陵母伏劍”的傳說。
[32]落魄橋,《徐州—東方的月牙城》:燕子樓西的萬里巷北端楊家路上有一座石砌便橋,在清末民初,被縣衙判死刑綁赴刑場處決時必經此橋。那時,從城內南牢提出犯人,從西門出,過了吊橋後雖還未臨刑場已失魂落魄,所以這座小橋叫“落魄橋”。
[33]蘇堤,杏花村,徐州雲龍湖景點,蘇軾《題雲龍山放鶴亭》:一色杏花三十里,新郎君去馬如飛;葉崇侖《蘇堤》:遙指黃茅岡畔路,一行楊柳是蘇堤。
[34]白居易《次韻張仲素燕子樓三首》:見說白楊堪作柱,爭教紅粉不成灰。
[35]秋風戲馬、杏花春雨,指徐州戲馬台、杏花村的景色。
[36]文天祥《彭城行》:河南大都會,故有項王宮;《燕子樓》:我游彭城門,來吊楚王闕;《徐州道中》:彭城古官道,日中十馬馳……乃知大風揚沙失白晝,自是地利非天時。
[37]重瞳指項羽、隆準指劉邦,虞宮指徐州的虞姬宮、戚苑指徐州的戚姬苑。
[38]悲傷、寂寞指作者當前的心情,也指在聽的兩首歌:《貝多芬的悲傷》、《哥德式寂寞》。
[39]900多年前的雲龍湖原名爾家川,是一片地勢高於城區的沼澤窪地。在蘇公塔下有一處名為圓夢園的仿古建築,取意後人為蘇軾實現了900多年前“若能引上游丁塘湖之水,則此湖儼若西湖,而徐州儼若杭州”的願望。
[40]薩都剌《木蘭花慢·彭城懷古》:空有黃河如帶,亂山回合雲龍;陳師道《張謀父乞花》:二頃田園汴泗東,春來心事幾人同。
[41]蘇軾《江城子·別徐州》:天涯流落思無窮。既相逢,卻匆匆;《永遇樂·徐州夢覺,北登燕子樓作》:天涯倦客,山中歸路,望斷故園心眼。
[42]蘇軾《放鶴亭記》:(雲龍)山人有二鶴,甚馴而善飛……鶴歸來兮,東山之陰。其下有人兮,黃冠草屨,葛衣而鼓琴。躬耕而食兮,其餘以汝飽。
[43]東坡石床,位於徐州城南雲龍山,蘇軾《登雲龍山》:醉中走上黃茅岡,滿岡亂石如群羊。岡頭醉倒石作床,仰看白雲天茫茫。歌聲落谷秋風長,路人舉首東南望,拍手大笑使君狂。
[44]桓魋石室,位於徐州城北桓山,桓山又名聖女山,蘇軾有《桓魋墓詩》兩首。百步洪,為古泗三洪之一,百步洪又名徐州洪,蘇軾曾在這“相地築亭種柳”。蘇軾《王定國詩集敘》:一日,定國與顏復長道游泗水,登桓山,吹笛飲酒,乘月而歸;《百步洪二首(並敘)》:王定國訪余於彭城,一日棹小舟,與顏長道攜盼、英、卿三子游泗水,北上聖女山,南下百步洪,吹笛飲酒,乘月而歸。
[45]徐州歷史上有兩位同名的名妓,一位是唐朝的關盼盼一位是宋代的馬盼盼。《蘇軾寵愛馬盼盼》:公元1079年,42歲的蘇軾任徐州太守。當時的徐州,有一名官妓叫馬盼盼。她喜歡蘇軾的書法,仿得也不錯……有一次,蘇軾書寫《黃樓賦》,打算刻在碑上立於“黃樓”內,寫到一半,因事離開一會兒。馬盼盼一時興起,拿起筆續寫“山川開合”,剛寫完這四個字,蘇軾就回來了,看到馬盼盼這四個字後,只是稍加潤飾。流傳下來的《黃樓賦》碑文中的“山川開合”,實是馬盼盼的筆跡……賀鑄曾經寫過一首《和彭城王生悼歌人盼盼》的詩,來追憶懷念馬盼盼,並在詩題下注云:盼盼馬氏,善書染。死葬南台,即鳳凰原也。
[46]徐州有大彭閣、風雲閣兩處景觀。彭祖籛鏗開創的大彭氏國歷經夏商兩朝擁有八百年的歷史,被《白虎通義》列為先秦“五霸”之一。項羽建立的西楚號為霸國,風雲閣(又名碑亭)亭檐下有“從此風雲”四字篆額。
[47]楚王山五色土、呂梁洪泗濱磬為徐州獨有的風物特產,據《尚書·禹貢》記載:海、岱及淮惟徐州……厥貢惟土五色,羽畎夏翟,嶧陽孤桐,泗濱浮磬,淮夷蠙珠暨魚。
[48]徐州名勝古蹟眾多,素有“五樓二觀八大寺,七十二庵布其中”之稱,其中徐州五大名樓指的是彭祖樓、霸王樓、燕子樓、黃樓、奎樓。有關徐州五樓的詩文數不勝數,比較有名的如《登彭祖樓》、《題西楚霸王樓》、《永遇樂·彭城夜宿燕子樓》、《登黃樓有懷蘇眉山》、《李邦直見邀終日對臥南城亭上二首》等。
[49]胡存英,徐州民俗學者,代表作品《徐州千古之謎》、《徐州民俗之謎》等,有文章《立春·燕子樓》:燕子樓,歷經千餘年,傾訴著一個淒婉動人的愛情故事。
[50]徐譽滕,徐州著名歌手,代表作品《等一分鐘》、《水墨彭城》等,有歌曲《燕子樓》:樓中燕未成雙,孤燈伴曉霜,樓外我的秋來為你長。
[51]李光弼,唐朝中興名將,寶應元年(762年)出鎮徐州,進封臨淮王。後死於徐州。《舊唐書》:及光弼輕騎至徐州,史朝義退走,田神功遽歸河南,尚衡、殷仲卿、來瑱皆懼其威名,相繼赴闕。寶應元年,進封臨淮王,賜鐵券,圖形凌煙閣……廣德二年七月,薨於徐州,時年五十七。輟朝三日,贈太保,謚曰武穆。
[52]張建封,唐代著名大將,貞元四年(788年)任徐州刺史,使徐州成為當時著名雄鎮,卒於徐州任上。《新唐書》:貞元四年,拜御史大夫、徐泗濠節度使……十三年,來朝,帝不待日召見延英殿,詔會朝赴大夫班,以示殊寵,建封賦《朝天行》以獻。帝眷遇異等,賜名馬珍具……治徐凡十年,躬於所事,一軍大治。
[53]蘇軾《送鄭戶曹》:尚想劉德輿,置酒此徘徊;劉裕字德輿,義熙十四年(418年)受封宋公,於重九大會群僚賦詩於戲馬台。謝晦《彭城會》:先盪臨淄穢,卻清河洛塵。華陽有逸驥,桃林無伏輪。
[54]蘇軾《次韻王定國馬上見寄》:南台二謝無人繼,直恐君詩勝義熙(自註:二謝従宋武帝九日燕戲馬台);兩謝又稱兩謝,指謝瞻和謝靈運,兩人各有《九日從宋公戲馬台集送孔令》一首。庾信《入彭城館詩》:襄君前建國。項氏昔棱威。鶃飛傷楚戰。雞鳴悲漢圍。
[55]徐州下邳有白門樓,是呂布戲貂蟬的故事發生地之一,據說曹操破下邳並斬呂布於白門樓後將呂布妻女載回許都。《三國演義》第八回:允教放下簾櫳,笙簧繚繞,簇捧貂蟬舞於簾外。有詞贊之曰:“原是昭陽宮裡人,驚鴻宛轉掌中身,只疑飛過洞庭春。按徹《梁州》蓮步穩,好花風裊一枝新,畫堂香暖不勝春”;晉時富豪石崇為征虜將軍、監徐州諸軍事、鎮下邳時,曾用全玉石重砌白門樓,另外下邳有石崇小金谷園(石崇花園)故地,至今猶存石崇與綠珠的民間傳說。樂史《綠珠傳》:其後詩人題歌舞妓者,皆以綠珠為名。庚肩吾曰:“蘭堂上客至,綺席清弦撫。自作《明君辭》,還教綠珠舞”。
[56]化用關盼盼《和白公詩》:自守空樓斂恨眉,形同春後牡丹枝。
[57]化用張仲素《燕子樓三首》:燕子樓中霜月夜,秋來只為一人長。
[58]馮興振《微山湖上靜悄悄》:在微山湖的西岸,默默地掩埋著東方的“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台,一對在歷史上真切存在的湖畔戀人。他們合葬的墳塋,曾經被流經湖邊的白馬河淹沒,但他們至死不渝的愛情,卻感動了古今;山東微山縣的馬坡鄉出土的一塊“梁山伯與祝英台墓記碑”,成為梁山伯與祝英台故鄉在微山縣之說的有力證據。
[59]崔學法《相思樹上鴛鴦魂》: 《邳州志》和《徐州府志》皆有記載:“周赧王二十五年(前290年)宋康王旅居下邳,築青陵台。”即宋康王是從徐州來下邳,在邳州築青陵台的;後來,青陵台的故事隨著人們的美好理想,不斷加入神話的傳說。“相思樹”“鴛鴦鳥”漸漸成為人們相親相愛、至死不渝的象徵。
[60]徐州九里山古稱九嶷山,據說是舜帝真正的歸葬地,《史記·五帝本紀》:舜南巡狩,崩於蒼梧之野,葬於江南九嶷;《竹書紀年》注曰:鳴條有蒼梧之山,帝崩遂葬焉,在今海州;舜帝死於連雲港雲台山,但歸葬在“堯、禹之舊都”彭城的九嶷山。徐旭升《中國古史的傳說時代》:九里山所見證的戰爭,最早可上溯到洪荒年代。那時候,舜帝征服異族部落時,曾把九里山作為軍事後方,並在白雲洞裡指揮作戰,久而久之在崖壁上出現了“舜帝雕像”。
[61]徐州有女娥山和娥墓堌,女娥指娥皇與女英,女娥山在徐州城東南,娥墓堌在徐州豐縣,相傳是堯帝之女娥皇之墓。
[62]前句寫唐明皇和楊貴妃“龍池樂舞”的故事,後句寫薛平貴與王寶釧“寒窯相聚”的傳奇。
[63]此句借用“錦瑟華年”、“勞燕分飛”兩個典故,象徵著作者現的年紀和情感的問題。
[64]此句出自作者喜愛的兩首詞:賀鑄的《鷓鴣天·重過閶門萬事非》和秦觀的《鵲橋仙·纖雲弄巧》,賀鑄在徐州任寶豐監錢官時是彭城詩社的領軍人物,秦觀到徐州拜見蘇軾成為蘇軾的得意門生,“連理枝”的傳說根在徐州青陵台,“烏鵲橋”的記載始於劉安《淮南子》。
[65]徐州是白居易的“故園”,也是白居易的“初戀”發生地,白居易(字樂天)寫過很多寄懷湘靈(徐州符離人)的詩,如《寄湘靈》、《冬至夜懷湘靈》等。《潛別離》:不及哭,潛別離;不及語,暗相思。兩心之外無人知,深籠夜鎖獨棲鳥,利劍春斷連理枝。
[66]此句化用“楚歌楚舞”、“霸王別姬”兩個典故,長樂宮在漢長安城遺址、項王祠故址在徐州市區。
[67]虞美人草,相傳此花系西楚霸王項羽愛妾虞姬自刎墳下碧血所化,清代有人以虞姬口吻占詩曰:“碧血化為江上草,花開更比杜鵑紅。”
[68]戚仙子花,菏澤有人在戚姬寺內滿植“鬱金裙”牡丹說是戚夫人的化身,徐州戚苑廟附近的村民又尊稱戚夫人為“戚仙女”。
[69]蘇軾《永遇樂·明月如霜》:曲港跳魚,圓荷瀉露,寂寞無人見。紞如三鼓,鏗然一葉,黯黯夢雲驚斷……古今如夢,何曾夢覺,但有舊歡新怨。異時對,黃樓夜景,為余浩嘆;本詩題目即取自此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