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品原文
念奴嬌 ·西湖和人韻
晚風吹雨,戰新荷、聲亂明珠蒼璧。誰把香奩收寶鏡,雲錦紅涵湖碧。飛鳥翻空,游魚吹浪,慣趁笙歌席。坐中豪氣,看公一飲千石。
遙想處士風流,鶴隨人去,老作飛仙伯。茅舍疏籬今在否,松竹已非疇昔。欲說當年,望湖樓下,水與雲寬窄。醉中休問,斷腸桃葉訊息。
注釋譯文
詞句注釋
念奴嬌:詞牌名。又名“百字令”“酹江月”‘“大江東去”“大江西上曲”“壺中天”“無俗念”“淮甸春”等。雙調一百字,前後闋各四仄韻,一韻到底。
和(hè):依照別人的詩詞的題材或體裁作詩詞。
香奩(lián):古代盛梳妝用品的匣子。寶鏡:借喻太陽。
雲錦:宋文同《題守居園池橫湖》:“一望見荷花,天機織雲錦。”蘇軾《和文與可洋川園池三十首·橫湖》:“貪看翠蓋擁紅妝,不覺湖邊一夜霜。卷卻天機雲錦段,從教匹練寫秋光。”
處士:指林逋。林逋字君復,杭州錢塘人。結廬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號西湖處士。
“鶴隨”句:《詩話總龜》:“林逋隱於武林之西湖,不娶,無子。所居多植梅畜鶴。泛舟湖中,客至則放鶴致之。因謂梅妻鶴子。”宋沈括《夢溪筆談》:“林逋隱居杭州孤山,常畜兩鶴,縱之則飛入雲霄盤旋,久之復入籠中。逋常泛小艇游西湖諸寺,有客至逋所居,則一童子出,應門延客坐,為開籠縱鶴。良久,逋必棹小船而歸,蓋常以鶴飛為驗也。”
飛仙:《十洲記》:“篷萊山周回五千里,有圓海繞山,無風而洪波百丈,不可往來,唯飛仙能到其處耳。”
望湖樓:《臨安志》:“望湖樓在錢塘門外一里,一名看經樓。乾德五年錢忠懿王建。”
桃葉:宋郭茂倩《樂府詩集》:“王獻之愛妾名桃葉,嘗渡此,獻之作歌送之曰: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1.念奴嬌:詞牌名。又名“百字令”“酹江月”‘“大江東去”“大江西上曲”“壺中天”“無俗念”“淮甸春”等。雙調一百字,前後闋各四仄韻,一韻到底。
2.和(hè):依照別人的詩詞的題材或體裁作詩詞。
3.香奩(lián):古代盛梳妝用品的匣子。寶鏡:借喻太陽。
4.雲錦:宋文同《題守居園池橫湖》:“一望見荷花,天機織雲錦。”蘇軾《和文與可洋川園池三十首·橫湖》:“貪看翠蓋擁紅妝,不覺湖邊一夜霜。卷卻天機雲錦段,從教匹練寫秋光。”
5.處士:指林逋。林逋字君復,杭州錢塘人。結廬西湖之孤山,二十年足不及城市,號西湖處士。
6.“鶴隨”句:《詩話總龜》:“林逋隱於武林之西湖,不娶,無子。所居多植梅畜鶴。泛舟湖中,客至則放鶴致之。因謂梅妻鶴子。”宋沈括《夢溪筆談》:“林逋隱居杭州孤山,常畜兩鶴,縱之則飛入雲霄盤旋,久之復入籠中。逋常泛小艇游西湖諸寺,有客至逋所居,則一童子出,應門延客坐,為開籠縱鶴。良久,逋必棹小船而歸,蓋常以鶴飛為驗也。”
7.飛仙:《十洲記》:“篷萊山周回五千里,有圓海繞山,無風而洪波百丈,不可往來,唯飛仙能到其處耳。”
8.望湖樓:《臨安志》:“望湖樓在錢塘門外一里,一名看經樓。乾德五年錢忠懿王建。”
9.桃葉:宋郭茂倩《樂府詩集》:“王獻之愛妾名桃葉,嘗渡此,獻之作歌送之曰:桃葉復桃葉,渡江不用楫。但渡無所苦,我自迎接汝。”
白話譯文
雨打荷葉濺起一片水珠、可比明珠照蒼璧;湖中映月、恰似香奩收寶鏡;荷花相次開去、仿佛雲錦初織構出一幅濃淡相宜的畫卷。鳥在空中上下飛舞,魚在水裡遊動吐泡,魚鳥己習慣於逐堡歌追遊人,嬉戲覓食了。與友人豪飲,突然聚焦在“一飲千石”的友人身上。
遙想林逋那段風流的生活,現在鶴隨人去。林逋死後,上升仙界成為飛仙之長。茅舍疏散的籬笆現在還是那裡嗎,松竹已經沒有昔日的景色了。不禁感慨當年,望湖樓看到水天一色的景色。醉中休問,左等不來、右等也不來,期待的情人。
創作背景
《念奴嬌·西湖和人韻》約作於宋孝宗乾道六年(1170年)或七年(1171年),當時辛棄疾任司農寺主簿。此詞所和何人何作未詳。
作品鑑賞
整體賞析
此詞上片吟詠西湖美景。開頭三句寫雨打新荷的聲音。荷而曰新,風而曰晚,點明游湖時是初夏的一個傍晚;頂風冒雨,不嫌其煩,反覺雨打新荷“聲亂明珠蒼避”,悅耳動聽,其遊興之高可想而知。“誰把”二句寫雨過天晴,紅日西沉,滿天雲霞倒映湖中,碧水彩霞,相映成趣。“紅涵湖碧”四字,色彩對比鮮明,西湖湖光山色之美便隱寓其中了。“飛鳥”三句寫魚鳥追逐遊船的場景。“翻”“吹”二字用得特別好。“翻”,言鳥在空中上下飛舞;“吹”謂魚在水裡遊動吐泡。“慣趁空欲席”魚鳥己習慣於逐堡歌追遊人,嬉戲覓食了。這看似閒筆,其實非常重要,它不僅表現出西湖的自然美,而且表現出入與自然的和諧美。“坐中”二句上承“空歇席”寫與友人豪飲。這既點出遊興之豪,又由今人之豪聯想古人之逸,自然地過渡到下片對林逋的回憶。
詞的下片緬懷西湖名士。林逋少孤力學,刻志不仕,結廬西湖孤山,不娶,無子,所居多植梅蓄鶴,有“鶴妻梅子”之稱,其詠梅詩尤負盛名。“遙想”三句,描述的就是林逋的這段生活。“遙想”二字和蘇軾《念奴嬌·赤壁懷古》過片用“遙想”一樣,可以說是思接千載,有力地振起了全詞。彭孫遹《金粟詞話》說:“林處士鶴妻梅子,可稱千古高風矣。”這也許就是此詞所說“處士風流”的含義。“鶴隨人去,已作飛仙伯”,是說林逋死後,不僅上升仙界,而且成為飛仙之長,這和稱李白為謫仙人,說石曼卿死後成仙主芙蓉城一樣,說明其人不凡。林逋是這樣一個風流人物,總會讓人懷念林逋。“茅舍”二句寫林逋故居己不可見,松竹也非疇昔可比,表現了一種人去樓空之感。“欲說”三句宕開一筆,寫雲與水。和上片“雲錦紅涵湖碧”相照應,謂人已不見,物也不存,只有閒話當年望湖樓下,雲水忽上忽下,變幻不定的情景了。“醉中”二句收合併映帶“看公”二句,意謂盡情飲酒,恣意游湖,不必去想桃根桃葉的故事,並以桃葉反襯林逋,繳足了“遙想處士風流”之意。
名家點評
明代潘游龍《古今詩餘醉》:奇險灝瀚之致,筆舌間足以副之。
明代沈際飛《草堂詩餘正集》:字字敲得響,勝覽。
作者簡介
辛棄疾(1140-1207),南宋詞人。字幼安,號稼軒,歷城(今山東濟南)人。二十一歲參加抗金義軍,曾任耿京軍的掌書記,不久投歸南宋。歷任江陰簽判,建康通判,江西提點刑獄,湖南、湖北轉運使,湖南、江西安撫使等職。四十二歲遭讒落職,退居江西信州,長達二十年之久,其間一度起為福建提點刑獄、福建安撫使。六十四歲再起為浙東安撫使、鎮江知府,不久罷歸。一生力主抗金北伐,並提出有關方略,均未被採納。其詞熱情洋溢、慷慨激昂,富有愛國感情。有《稼軒長短句》以及今人輯本《辛稼軒詩文鈔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