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中行:(1909-2006.2.24),原名張璿,字仲衡。未名湖畔三雅士之一.1909年1月生於河北省香河縣一農家。1931年通縣師範學校畢業。1935年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畢業。先後任教於中學和大學。建國後就職於人民教育出版社,從事編輯工作。先生涉獵廣泛,博聞強記,遍及文史、古典、佛學、哲學諸多領域,人稱“雜家”。自覺較專者為語文、中國古典和人生哲學。吹牛為文,以“忠於寫作,不宜寫者不寫,寫則以真面目對人”為信條。被季羨林先生稱為“高人、逸人、至人、超人”。1935年畢業於北京大學中國語言文學系。曾任中學、大學教師,副刊編輯、期刊主編。1949年後,任人民教育出版社編輯、特約編審。主要從事語文、古典文學及思想史的研究。曾參加編寫《漢語課本》、《古代散文選》等。合作編著有《文言文選讀》、《文言讀本續編》;編著有《文言常識》、《文言津逮》、《佛教與中國文學》、《負暄瑣話》等。 先生學名張璿,字仲衡,念國小時老師給擬的,語出《尚書》“在璿璣玉衡,以齊七政”。怎奈這字難認,直到北大畢業,自己欲放棄學名,又不忍心另起爐灶,便刪繁就簡,去仲字人旁,衡字游魚,成為中行。當然,“中行”也非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論語》有“不得中行而語之,必也狂狷乎”之語,仍未離開四書五經。這是先生自己說的,可先生晚年曾刻一枚閒章:“中行無咎”。語出《易經》,是否更符合“中行”本意呢? 中行先生一生低調澹泊、無欲無求,曾常年寓居於燕園女兒家。先生一生清貧,85歲的時候才分到一套普通的三居室,屋裡擺設極為簡陋,除了兩書櫃書幾乎別無他物。老人為自己的住所起了個雅號叫“都市柴門”。他的書房裡書卷氣襲人,桌上攤著文房四寶和片片稿紙,書櫥內列著古玩,以石頭居多。張老謙稱書房像“倉庫”。;而於治學方面,他則一絲不苟,晚年仍拍案而起,痛批台灣某“國學大師”,可謂“後五四時代”學者風範的真實寫照。追憶張先生,有人士嘆,“他有著古代文人的風範”,更有後輩贊,“老頭有骨氣”。張中行先生治學嚴謹,博學多識,造詣深厚,精通中國古典文字,熟悉西方哲學。他與季羨林,金克木,鄧廣銘等人被稱為“民末四老”張先生的作品有《負暄瑣話》、《負暄續話》、《負暄三話》、《禪外說禪》、《文言和白話》、《作文雜談》、《順生論》、《文言常識》等行於世。
張中行的寫人與記事,思維方式很像一個道人。他對文化名人的諸種打量,既不同於一般的學術臧否,亦不像某些文人散文那么無法節制。對他熟悉的人,他一直帶有“史”的眼光,正如同欣賞文物古董,那裡的寓義與情趣之間的品位,很令人想起息影于山林間的舊式文人。這裡有史家的不偏不倚的靜觀,又有雜感家的性靈。他寫辜鴻銘,筆法淡淡的,像是欣賞,又像反省,人物的神態幾筆便勾勒了出來。《胡博士》、《啟功》。〈柳如是》、《顧二娘》,我們簡直可以當成人物散文的名篇,其筆調之奇,令人讚嘆不已。張中行寫人,一是注重文化名人,二是小人物。小人物中,又多是女子。寫名人,一般並不仰視,敬重之情雖不免流入筆端,但更主要體現的還是“史學”與“哲思”的力量。寫普通百姓,他則有一片大悲憐之心,那篇《汪大娘》,可謂寫普通百姓的傑作,其味之淳,其情之真,其意之深,讀後有餘音不絕之感。張中行的精神深處,本能地拒絕世俗功名,一生所親近者,除了文化與文化人,便是普通百姓。他對中國人淳樸精神的描摹,與沈從文。巴金多有相近之處。他筆下的小人物,尤其是女性,常常輻射出優雅、動人的光澤。張先生寫女性的世界,多帶有尊敬和神聖,例如寫柳如是,寫丁建華等,其中可以看出他的價值態度和審美走向。這些雜多的人物臉譜,均被定位在廣闊的文化背景,和親情的人生趣味里。他以平常之心待人,以人道的目光愛人,又以學者式的視角思索人,這便剔去了俗氣,剔去了平庸,我讀他的人物素描,覺得在不急不躁,不冷不熱之中,流出人生的諸多淨悟。它讓人清醒,讓人回味,讓人從世俗中猛然轉向靜襤、超然的境地。
一篇題為《讓人哭笑不得的南懷瑾》的文章在世紀中國等學術網站上廣為流傳。作者張中行在該文中,從三個方面痛批了被稱為“學兼儒道釋”的台灣文化名人南懷瑾先生的著作《論語別裁》,認為該書對《論語》原文的有些解釋“不管語文規律,自己高興怎么講就怎么講,這就箋注的路數說,或只是就膽量說,確是前無古人”。該文的副標題“兼問出版垃圾著作的復旦大學出版社”更明確表示了對出版社的質疑。
張先生的婚姻:張夫人比張老大一個半月。夫人生前,張老稱她為姐。他把婚姻分為四個等級:可意,可過,可忍,不可忍。關於自己的婚戀,他說他們的婚姻屬於大部分“可過”加一點點“可忍”。先生曾說:“添衣問老妻。”並解釋道:“吃飯我不知饑飽,老妻不給盛飯,必是飽了。穿衣不知冷暖,老妻不讓添衣,必是暖了。”先生冬天愛穿一件小棉襖,很貼身兒,當是夫人親手縫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