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相集

董應舉,明代詩文作家,字崇相,閩縣(今福建福州)人,生卒年不詳,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進士,授廣州府教授,升南京國子博士,歷吏部郎中、南京大理寺丞、太常少卿、太僕卿等職,官終工部右侍郎,罷歸家居,八十餘歲卒。董應舉為人浩然正氣,慷慨任事。在初做廣州府學教授之時,就敢於與朝廷欽差稅監李風爭奪府學旁邊的土地。

崇相集

詩文集。明代董應舉所撰。共十八卷。
董應舉明代詩文作家,字崇相,閩縣(今福建福州)人,生卒年不詳,萬曆二十六年(1598年)進士,授廣州府教授,升南京國子博士,歷吏部郎中、南京大理寺丞、太常少卿、太僕卿等職,官終工部右侍郎,罷歸家居,八十餘歲卒。董應舉為人浩然正氣,慷慨任事。在初做廣州府學教授之時,就敢於與朝廷欽差稅監李風爭奪府學旁邊的土地。李鳳的舍人在文廟前跑馬,他就把那舍人的馬扣下,傳說連鬼神都畏懼他,他在壯年之時,有一次去參加宴會,宴會上有一個客人會奇術,能使酒杯走到每位客人的面前,撞擊他的酒杯,但是酒杯走到他面前時,卻突然停下,不敢撞擊他的酒杯,那個會奇術的客人再三斥責,那酒杯反而退到其他酒案上不動了。這種精神體現在其詩文中“所為諸疏奏條議,以及敘贈酬答,一語之不本乎經濟,公弗妄脫諸口也”。
董應舉愛談論邊塞防務,曾向朝廷抗疏極論,但是僅報聞而已,當遼陽陷沒後,他邀朋友飲酒談論此事,目張齒擊,仿佛朔風獵獵射窗紙,這種情緒在他的詩作中有所反映。如《丙寅聞邊報》:“出山已分沙場死,今日生還亦主恩。忽報遼陽飛騎近,白頭垂泣向江門。”詩中憂國之情非常濃厚,他的詩還有諷制官場之辭。如《雜作》:“小官事大官,曲意逢其喜。事親能若此,豈不成孝子!”對於官場宦途中的阿諛奉承之輩做了辛辣無情的鞭撻。除此以外,他的詩多為友朋贈答之作,如《秋日尋孔雀庵通上人》:“林深不辨徑,積葉翳寒泉,屋角留殘日,秋階重獨眠,問師何所去,遙指隔江涸。夕磬無人發,林中聞暮蟬。”統覽他的詩作,熔煉不足,藝術性較差。
《崇相集》除詩一卷以外,其餘為疏議,表啟序書、傳記,碑銘及雜文,董應舉身處於明未多事之秋,加之他熱心國事,關心政治,所以他的詩文較多的都與當時朝廷的內憂外患聯繫在一起,萬曆四十六年五月發生日食,這時清兵在努爾哈赤的率領下占領了遼東撫順,並不斷地伺機問明王朝發起進攻。董應舉便借日食上疏神宗皇帝,向朝廷提出目前威脅明朝江山社稷的禍患,要求朝廷及早做好準備,疏中說道:“目前至切之事,莫如夷虜,建夷之禍,蓄謀已久,人皆知而不言,彼此相挨,惟以甘結勒碑了事,養成豺虎,使之搏噬。及至今日事變倉皇……無餉、無銀、無兵,又無成算,熟視拱手斗口,以待時日,聽胡夷之合交為嬰城之危。”非常明確地指出日食是強敵吞併中國的徵兆,應該做好一切反入侵的準備工作,而不應當再對建州女真掉以輕心,以致貽養成患。
天啟二年正月,西平之戰,明軍再次大敗,兵民死傷極為慘重,將士們十分狼狽地逃回關內,董應舉懷著感時悲世的沉重心情寫下了《悲遼西》一詩:“破壞乾坤繕一隅,一隅今已沮皇圖。只言關外長城在,獨使西平戰枯骨。炬火連驅澤雁,賊兵三日進城烏。”詩中對於明朝姑息夷禍以求安好以致於釀成大禍表示了隱隱的不滿,指責了明廷倚仗長城關口之險,使士兵門在關外戰死沙場,而自己卻在關內苟且俞生,同時向明朝統治者指出:形勢已極端危急,建夷已勢如破竹,向我大明江山逼近。在寫下這首詩的同時,董應舉還迅速向朝廷上了《危急效計》一疏,詳細分析指出:奴賊攻陷西平之後,必然進軍廣寧右屯,如果廣寧一旦守不住,山海關就岌岌可危了,山海關一旦失陷於敵手,必然危及京城,而京城一旦失陷,天下就不堪構想了。救廣寧就是守衛山海關,保守京城,就是保衛天下。

他在疏中還向明朝統治者提出了八條建議

:一、對於那些聞風喪膽,怯懦無能不顧國家危亡,託故遷移家庭,保全自己一家老小的官員,要嚴厲制裁,以儆效尤。二、號召文武百官及四方英雄豪傑出救廣寧,鎮守各處的關口要寒,那些罷官在家賦閒而有治兵率軍之才能的人,朝廷也應破格起用。務必要守住廣寧。三、薊東八十里的蘆台是通往天津的咽喉要地,要令天津、薊、遼速派一支軍隊來鎮守此處,絕不能失去這個通向京城的關口。四、京城是天下的根本。五方走集,奸民所聚,人多混雜。要責令五城察院兵馬司嚴加盤查來京的行人,以絕奸弊,防止敵人混入京城做內應並修繕城內營堡及各種防禦器械,積極做好抗敵禦侮的一切準備。五、打破向來論策取武舉的常規,選拔真正精通武藝的人才,以備不測之用,六、命令把外地倉庫的糧食運到國家倉庫,以防敵攻打京城時無糧。七、在這多難之際,皇上要以臥薪嘗膽的精神,勵精勤政。八、命令各級官員舉賢薦能,推舉能守邊的人才,以備提拔使用。召呂純如、徐光啟等人進京,充分發揮他們的才能。
此疏寫成後不久,努爾哈赤率軍攻打明朝邊境重鎮廣寧,首先攻克廣寧前哨陣地西平堡,明軍三萬人前來迎戰,被努爾哈赤軍隊擊敗,全軍覆沒,努爾哈赤率大軍進入廣寧,攻占明朝城堡四十個,廣寧失守後,董太舉又上了《保衛神宗疏》,在疏中他指出:廣寧既失,出海關就已經岌岌可危了,而京城的門戶是通州。敵軍必然會爭奪通州,以此切斷我們的咽喉要地。要守住京師,就要使通州之勢與京師聯絡起來。因此,必須在通州沿河成對地建築對敵台,對敵台上裝備火器,選精兵強將在那裡固守。如果敵兵到了,就用銃炮襲擊;如果敵兵退了,就種田習武,開掘溝塹,神種榆柳,布下地網,使敵人的騎兵不能馳騁自如。在這前後,董應舉還多次上疏朝廷,獻計獻策,如《請較演處所疏》、《乞招遼兵知會疏》、《報安插遼人支給成數疏》、《進遼冊疏》等等。收到《崇相集》里的這類奏疏,不下數十,非常之多。董應舉心繫朝朝社稷存亡,談及禦敵之事的其他文章和詩作,在《崇相集》里也有不少,如《贈俞克邁治兵薊門序》、《沈將軍歌》等,這類作品雖然藝術性不強,但由於其中蘊含了董應舉對於國家社稷的關切之情,仍然有一定的價值。
在《崇相集》里,這類以議論抗擊清軍,保衛明王朝為主要內容的文章,在當時可能會對清人奪取明朝政權產生一定的阻力,但是在一百多年後的乾隆時代,已經沒有什麼作用。然而,這些文章凡是提及清軍之處,多用“虜”、“夷”、“夷虜”、“奴賊”、“建酋”、“胡夷”之類的蔑稱,清朝統治者對此是絕不能容忍的。由於滿州人以少數民族入主中原,他們自然會禁用“夷”、“虜”之類的鄙稱,甚至“明”、“金”等字也在忌諱之列,用“明”字,怕喚起對於故國的情思;而用“金”字,又以為是暗指滿州人先祖努爾哈赤所創造的後金政權。《崇相集》中這種有文字違礙的文章非常多,所以在乾隆年間才會斷然被禁毀。另外,由於董應舉作為明朝臣子,關心國事,他對於明清之戰的態度,完全站在明朝一邊,作者在論評中,在詩歌里,對明朝的戰敗,難免不無感慨唏之語,雙惋惜到悲閏,其憂國之情,至今猶在,淋漓盡致,躍然紙上,此必招來禍事,無怪乎軍機處把《崇相集》列入禁毀書目,加以禁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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