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要
《史記》說孟子有著述七篇傳數世,《漢書·藝文志》說有十一篇。東漢末趙岐說孟子有《性善辯》、《文說》、《孝經》、《為政》四篇外書,則十一篇當是在七篇外又加外書四篇。趙岐認為外書四篇內容膚淺,與內篇不合,當是後人所作。流傳至今的《孟子》,即趙岐所說的內篇。全書雖非孟子手筆,但為孟子弟子所記,皆為孟子言行無疑。從書中看出孟子有如下一些言論和思想:在人性方面,主張性善論。以為人生來就具備仁、義、禮、智四種品德。人可以通過內省去保持和擴充它,否則將會喪失這些善的品質。因而他要求人們重視內省的作用。在社會政治觀點方面,孟子突出仁政、王道的理論。仁政就是對人民“省刑罰,薄稅斂。”他從歷史經驗總結出“暴其民甚,則以身弒國亡,”又說三代得天下都因為仁,由於不仁而失天下。強調發展農業,體恤民眾,關注民生,他在《寡人之於國也》中說:“七十者衣帛食肉,黎民不飢不寒,然而不王者,未之有也。”他又提出民貴君輕的主張,認為君主必須重視人民,“諸侯之寶三,土地、人民、政事。”君主如有大過,臣下則諫之,如諫而不聽可以易其位。至於像桀、紂一樣的暴君,臣民可以起來誅滅之。他反對實行霸道,即用兼併戰爭去征服別的國家;而應該行仁政,爭取民心的歸附,以不戰而服,也即他所說的“仁者無敵”,實行王道就可以無敵於天下。在價值觀方面,他強調捨身取義,“生,亦我所欲也;義,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捨生而取義者也。”強調要以“禮義”來約束自己的一言一行,不能為優越的物質條件而放棄禮義,“萬鍾則不辨禮義而受之,萬鍾於我何加焉!”
民本思想
孟子根據戰國時期的經驗,總結各國治亂興亡的規律,提出了一個富有民主性精華的著名命題:“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認為如何對待人民這一問題,對於國家的治亂興亡,具有極端的重要性。孟子十分重視民心的向背,通過大量歷史事例反覆闡述這是關乎得天下與失天下的關鍵問題。“民為貴,社稷次之,君為輕。”意思是說,人民放在第一位,國家其次,君在最後。孟子認為君主應以愛護人民為先,為政者要保障人民權利。孟子贊同若君主無道,人民有權推翻政權。正因此原因,《漢書》「藝文志」僅僅把《孟子》放在諸子略中,視為子書,沒有得到應有的地位。到五代十國的後蜀時,後蜀主孟昶命令人楷書十一經刻石,其中包括了《孟子》,這可能是《孟子》列入「經書」的開始。到南宋的孝宗時,朱熹將《孟子》與《論語》、《大學》、《中庸》合在一起稱「四書」,並成為「十三經」之一,《孟子》的地位才被推到了高峰。傳說明太祖朱元璋因不滿孟子的民本思想,曾命人刪節《孟子》中的有關內容。
仁政學說

法先王
法先王就是以先王的道德標準為規範。推崇堯舜之道。這是典型的儒家思想,具有一定的歷史局限性。法後王就是以後世君王的做法為規範,比較講究實際,不泥古。荀子雖然也是儒家代表人物,但它具有一定的法家思想。在這一點上,比孔孟進步。荀子所謂的“後王”既不同於其所謂“先王”,也異於孟子所謂的“先王”,學術界一般把荀子的歷史思想概括為“法後王”,使之與孟子的“法先王”相對立。其實,荀子在對待歷史的態度上,不僅“法後王”,而且也“法先王”,是後王先王並法重者。“先王”觀念的形成以歷史人物為摹本,凝聚了歷史人物的一切智慧和才能,不是在現實層次上而是在理想層次上進行的,這是理解荀子先王特點的關鍵所在。荀子所謂“後王”,是對當時理想人君的理想化描述,在“後王”身上,凝聚了新時代發展的一切要求,“後王”成為禮法、王霸、義利……等品質的表征,荀子的“後王”與“先王”一樣,也是在理想層次上而非現實層次上來表述的。與先王相比,荀子更注重“後王”所表征的價值和意義,荀子汲取先秦諸子的合理成分,適應了社會形勢的發展,提出了義利並重,王霸兼施,禮法兼尊等一系列主張,較之孔孟儒家,商韓法家,更有利於維護國家的統一,而“後王”作為理想人格的化身,正是義利、王霸,禮法等思想的綜合體現,“法後王”象徵著歷史的進步,荀子正是通過“法後王”來闡明自己進步的歷史觀。
哲學思想
孟子哲學思想的最高範疇是天。孟子繼承了孔子的天命思想,剔除了其中殘留的人格神的含義,把天想像成為具有道德屬性的精神實體。他說:“誠者,天之道也。”孟子把誠這個道德概念規定為天的本質屬性,認為天是人性固有的道德觀念的本原。孟子的思想體系,包括他的政治思想和倫理思想,都是以天這個範疇為基石的。孟子的思想是複雜的,其思想主要以唯物主義的成分居多:《孟子》書中所反映出來的關於認識論的見解,包含著許多樸素的唯物主義思想的。在《孟子》中有云:“……天將降大任於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所以動心忍性,曾(增)益其所不能……”(《告子》下)指出有許多知能必須經歷困難,經過挫折、失敗,不斷取得教訓,受到鍛鍊,然後才能得之。客觀世界有其自己的規律,是人所不能違反的。孟子明確地看到,一切事物發展和變化有其自己的一定的進程。他在書中講了一個故事作為比喻:宋人有閔其苗之不長而揠之者,芒芒然歸,謂其人曰:“今日病矣!予助苗長矣!”其子趨而往視之,苗則槁矣。天下之不助苗長者寡矣!以為無益而舍之者不耘苗者也。助之長者揠苗者也,非徒無益,而又害之。(《公孫丑》)上)認識論認識世界是為了改造世界。最重要的一環在於掌握客觀規律。孟子拿夏禹治水,根據水勢就下、可導而不可遏的規律,來說明人認識世界、改造世界都須如此。孟子繼承和發展了孔子教育方法中的“因材施教”。肯定在進行教育時,必須採取因人而異的多種方法。而且,對孔子的“因材施教”有了發展。認為教育學生必須要有一定的標準,使學生有一個明確的奮鬥目標。孟子所倡導的學習方法和教育方法是中國古代教育學的結晶,對我們今天的學習和教育仍然有著一定的參考價值。孟子的天道認為天是最高的有意志的,人世間的朝代更替、君王易位,以及興衰存亡、富貴窮達,均是由天命所定。人對於天必須百依百順,“順天者昌,逆天者亡”,天意是不可抗拒的。他站在唯物主義反映論的對立面,否認人的思想是社會存在的反映,認為人生下來就具有與生俱來的先天的善性的萌芽。此外,孟子還非常重視修養。在心性修養方面,孟子從“性善論”這一根本思想出發,認為實行“仁政”的最重要的動力,完全仰仗於君子大發“仁心”。這種“良知”、“良能”,“操之所存,舍之所亡”,貴在一個“養”字。孟子以子思的“思誠之道”為依據,提出了“盡心”、“知性”、“知天”等觀點,從而形成了一套含有主觀唯心主義成分的思想體系。性善論孟子的主要哲學思想,是他的“性善論”,與荀子的“性惡論”相對(梁啓超認為孟子的“性善論”強調了教育的可能性,荀子的“性惡論”強調了教育的必要性)。“性善論”是孟子談人生和談政治的理論根據,在他的思想體系中是一個中心環節。“惻隱之心,人皆有之;羞惡之心,人皆有之;恭敬之心,人皆有之;是非之心,人皆有之。惻隱之心,仁也;羞惡之心,義也;恭敬之心,禮也;是非之心,智也。仁、義、禮、智,非由外鑠我也,我固有之也。”(《告子上》)“人之所不學而能者,其良能也;所不慮而知者,其良知也。”(《盡心上》)孟子的性善論只說性善,南宋朱熹補充為“人之初,性本善”,明代王陽明繼承並發展出“良知學說”,當代學者傅佩榮提出“性向善”。孟子以“性善論”作為人們修養品德和行王道仁政的理論根據,認為仁、義、禮、智等倫理道德的要求源於人的本性本心,有倫理學意義,同時“性善論”認為通過學習人人可以成為堯舜那樣的君子,又強調了教育的可能性,具有很大的的教育意義。飲食見解孟子在飲食上提出了較多的見解,多被後人視為經典。他從仁愛的角度出發,說道:“君子之於禽獸也,見其生,不忍見其死;聞其聲,不忍食其肉,是以君子遠庖廚也。”後人將“君子遠庖廚”解為不近廚房,並作為孟子賤視烹飪的理論依據,這是不可取的。所謂“君子遠庖廚”,不過說的是一種不忍殺生的心理狀態罷了。也就是齊宣王“以羊易牛”的心理,因為他親眼看到了牛即將被殺的樣子而沒有親眼看到羊即將被殺的樣子。“眼不見為淨”,所以君子遠離宰雞殺鴨的廚房。《禮記·玉藻》:選段譯文當時親眼見到了牛而沒有見到羊。君子對於飛禽走獸,見到它們活著,便不忍心見到它們死去;聽到它們哀叫,便不忍心吃它們的肉。所以,君子總是遠離廚房。”《孟子》記載,診斷飲食是人生最基本、最重要的事情。這與儒家自孔子開始對飲食的觀點是一脈相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