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思生平
子思,名孔伋,字子思,孔子嫡孫。生於東周敬王三十七年(公元前483年),卒於周威烈王二十四年(公元前402年),終年八十二歲。 春秋戰國時期著名的思想家。子思受教於孔子的高足曾參,孔子的思想學說由曾參傳子思,子思的門人再傳孟子。後人把子思、孟子並稱為思孟學派,因而子思上承曾參,下啟孟子,在孔孟“道統”的傳承中有重要地位。《史記·孔子世家》記子思年六十二(當為八十二之誤),而不詳其生卒年。案子思之父孔鯉,死於孔子之前,子思的年代當跟孔子的年代相當。子思在儒家學派的發展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他上承孔子中庸之學,下開孟子心性之論,並由此對宋代理學產生了重要的影響。因此,北宋徽宗年間,子思被追封為“沂水侯”;元朝文宗至順元年(1330),又被追封為“述聖公”,後人由此而尊他為“述聖”。
關於《中庸》
主題思想有一種說法《中庸》是子思所寫的。
中庸的中心思想是儒學中的中庸之道,它的主要內容並非現代人所普遍理解的中立、平庸,其主旨在於修養人性。其中包括學習的方式: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也包括儒家做人的規範如“五達道”(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和“三達德”(智、仁、勇)等。中庸所追求的修養的最高境界是至誠或稱至德。
中庸之道的主題思想是教育人們自覺地進行自我修養、自我監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養成為具有理想人格,達到至善、至仁、至誠、至道、至德、至聖、合外內之道的理想人物,共創“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的“太平和合”境界。
這一主題思想主要體現在《中庸》第一章。
“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言簡意賅地揭示了中庸之道這一主題思想的核心是自我教育。“天命之謂性”是指人的天性是善良的。“率性之謂道”是說人們自我教育之道就是按照人們的善良的天性辦事情。“修道之謂教”是說自我教育就是按照人道原則去進行修治。
“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遠,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自我教育貫穿於人一生之中,人們一刻也離不開自我教育。要將自我教育貫穿於人生的全部過程,就需要有一種強有力的自我約束、自我監督的精神。這種精神就叫做慎獨。也就是說,在自己一人獨處的情況下,別人看不到自己的行為、聽不見自己的言語,自己也能謹慎地進行內心的自我反省、自我約束、自我監督。
“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揭示了自我教育、自我約束、自我監督的目標。“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指出了自我教育目標的重大意義。“致中心,天地位焉,萬物育焉。”是歌頌達到自我教育的理想目標後的無量功德,也就是具備至仁、至善、至誠、至道、至德、至聖的品德後的效應。中和是自我價值的實現,致中和是社會價值的體現。
宋朝臨江黎立武著《中庸分章》分析《中庸》第一章時也對中庸作了極高的評價。他說:“中庸之德至矣,而其義微矣。首章以性、命、道、教,明中庸之義;以戒懼謹獨,明執中之道;以中和,明體用之一貫;以位育,明仁誠之極功。”
朱熹對這一章也有極高的評價。他在《中庸章句》中說:“右第一章。子思述所傳之意以立言:首明道之本原出於天而不可易,其實體備於己而不可離,次言存養省察之要,終言聖神功化之極。蓋欲學者於此反求諸身而自得之,以去夫外誘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楊氏所謂一篇之本要是也。”
當然,他們不可能像我們今天這樣明確地指出中庸之道的主題思想就是自我修養、自我教育、自我約束、自我監督、自我完善,以求把自己培養成為具有理想人格,達到至善、至誠、至仁、至道、至德、至聖、合外內之道的理想人物,共創“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的“太平和合”境界。
中庸之道的理論基礎是天人合一。通常人們講天人合一主要是從哲學上講,大都從《孟子》的“盡其心者,知其性也;知其性,則知天矣”(《盡心》)講起,而忽略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更忽視了天人合一的真實含義。天人合一的真實含義是合一於至誠、至善,達到“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的境界。“與天地參”是天人合一。這才是《中庸》天人合一的真實含義。因而《中庸》始於“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而終於“‘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這就是聖人所要達到的最高境界,這才是真正意義上的天人合一。天人合一的天是善良美好的天,天人合一的人是像善良美好的天那樣善良美好的人,天人合一就是人們自覺修養所達到像美好善良的天一樣造福於人類和自然理想境界。
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主要表現在以下幾個方面:天道與人道合一
天道就是誠,人道就是追求誠。這就是原天以啟人,盡人以合天。也就是要求人道與天道相吻合。《中庸》說:“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
鄭玄說:“言誠者天性也,誠之者,學而誠之者也。”孔穎達說:“此經明至誠之道,天之性也。則人當學其誠之性,是上天之疲乏不為而誠,不思而得,若天之性,有生殺信著四時,是天之道。誠之者人之道也者,言人能勉力學此至誠,是人之道也。不學則不得,故云人之道。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者,此復說上文誠者天之道也。唯聖人能然,謂不勉勵而自中當於善,不思慮而自得於善,閒暇而自中乎道,以聖人性合於天道自然,故云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此復說上文誠之者,人之道也。謂由學而致此至誠,謂賢人也。言選擇善事而堅固執之,行之不已,遂致至誠也。”
按照鄭玄和孔穎達的解釋,中庸之道的天道與人道合一為兩種類型:一是聖人的天人合一,二是賢人的天人合一。聖人的天人合一是本能的天人合一。賢人的天人合一是通過學習而達到的天人合一。應該說,還有凡人的天人合一。《中庸》說:“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強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可以說,生而知之、安而行之的是聖人,學而知之、利而行之的是賢人,困而知之、勉強而行之的是凡人。不論是聖人、賢人,還是凡人,都能達到至誠、至善的天人合一境界。惟困而不學者不能致天人合一之境界也。
天性與人性合一
天道與人道合一的目的就是要將天性與人性合一。天性是至善、至誠、至仁、至真的,那人性也應該是至善、至誠、至仁、至真的。只有使人性達到了那至善、至誠、至仁、至真的天性,才能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天人合一,才能創製天下的大綱,建立天下的大本,才能通曉天地化育萬物的道理,才能達到中庸之道。
理性與情感合一
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還表現在理性與情感的合一。人們的喜怒哀樂是人的自然屬性,是情感的表現,為了追求與天道、天性合一的至誠、至善、至仁、至真的人性,因而需要對情感加以約束和限制,所以《中庸》說:“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只有“致中和”才能天人合一(“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鬼神與聖人合一
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還包括了鬼神與聖人合一。《中庸》第二十九章:“故君子之道,本諸身,征諸庶民;考諸三王而不謬,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知天也;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知人也。是故君子動而世為天下道,行而世為天下法,言而世為天下則。”質證於鬼神沒有疑問,就算是懂得認識了天;等到百代以後聖人出來也不會有疑問,就算是認識了人。說明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中的天包括鬼神,人則包括聖人。真正意義上的天人合一含有聖人合一。鬼神是天地和祖先的總稱。所以古人的天的要領里也包含了死人(祖先)的成分,天字本身就是大人站在天下,頭頂藍天。
外內合一
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還包括外內合一。《中庸》第二十五章揭示了外內合一。其文云:“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是故君子誠之為貴。誠者非自成而已也,所在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內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合外內之道,即外內合一,外內合天誠。所以中庸之道的天人合一,又合一於誠。這種外內合一又可以視為品德意識與品德行為的合一,或者說成己與成物的合一,或者說是知與行的合一。
因而清朝楊驊《中庸提要》云:“《中庸》全書,以‘道不遠人’句為宗旨,言人必溯源天天者,《戴記.禮運篇》夫子之言曰:‘人者,其天地之德陰陽之交,鬼神之會,五行之秀氣也。’又曰:‘人者,天地之心也,五行之端也,食味、別聲、被色而生者也。’子思明道,必原天地而兼鬼神以立說者,大抵皆宗此義。天命之謂性,即天地之德。命字已該交會秀氣在內。‘仁者人也’,即天地之心。喜怒哀樂,即五行之端,而慎獨二字,尤示人節慾以踐形而盡性之要旨也。全書中以‘仁者人也’,‘誠之者人之道也’兩‘人’字為樞紐。曰‘人莫不飲食也’,曰‘以人治人’,曰‘不可以不知人’,曰‘待其人而後行’,曰‘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惑知人也’,每段提掇‘人’字,皆以闡‘道不遠人’之旨。書之首以‘天’起,尾以‘天’結,言天、言天道者,不一而足。言知人即言知天,言人之道即言天之道。皆闡天人合一之旨。而鬼神為德,又以闡天人合一之真機也。配天者聖,浩浩其天者聖,而別無所謂道,別無所謂聖也,待其人而後行,聖人亦聖乎人而已。人者何?君臣、父子、夫婦、昆弟、朋友也。所以為人者仁也。人所以能仁者誠也。性為人性,道為人,教者教以為人也。孟子曰:‘人之所以異於禽獸者幾希,庶民去之,君子存之。’子思明道,所以存人也。因其不遠人,而目之曰庸,謂之曰不可離,始於慎獨,極天參贊,祗完得生人本來面目,毫無加損於間焉。子思以中庸名書,‘庸德之行庸言之慎’,庸字於道不遠人章點睛,自系全書宗旨。”
中庸之道的具體內容主要包括五達道、三達德、九經等。
(1)五達道
五達道主要是運用中庸之道調節五種人際關係。這五種基本人際關係是君臣、父子、夫妻、兄弟以及朋友的交往,將君臣關係視為上下關係,這五種人際關係就是天下通行的人際關係。《中庸》第十二章詳細論述了夫婦的人際關係,將夫婦關係提到了非常高的地位。。其文云:“君子之遇而隱。夫婦之愚,可以與知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年不能焉 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第十三章論述了父子、君臣、兄弟、朋友之達道。綜觀斯兩章,五達道備焉。
五達道就是天下通行的五種人際關係。通過正確處理這五種人際關係,達到太平和合的理想境界。誠如《禮運》所言:“故聖人耐以天下為一家,以中國為一人者,非意之也,必知其情,辟於其義,明於其利,達於其患,然後能為之。何謂人情?喜、怒、哀、懼、愛、欲,七者弗學而能。何謂人義?父慈、子孝、兄良、弟弟、夫義、婦聽、長惠、幼順、君仁、臣忠,十者謂之人義。講信修睦,謂之人利;爭奪相殺,謂之人患。故聖人之所以治人七情,修十義,講信修睦,尚辭讓,去爭奪,舍禮何以治之?”
(2)三達德
調節這些人際關係靠什麼?靠人們內心的品德和智慧,因而就有了三達德。三達德,就是智、仁、勇。智、仁、勇是天下通行的品德,是用來調節上下、父子、夫妻、兄弟和朋友之間的關係的。智、仁、勇靠什麼來培植呢?靠誠實、善良的品德意識來培植加固。所以《中庸》第二十章闡明道:“天下之達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達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困而行之,或勉強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子曰:‘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知斯三者,則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
(3)九經
九經就是中庸之道用來治理天下國家以達到太平和合的九項具體工作。這九項工作是:修養自身,尊重賢人,愛護親族,敬重大臣,體恤眾臣,愛護百姓,勸勉各種工匠,優待遠方來的客人,安撫諸侯。修養自身,就能夠達到美好的人格;尊重人,就不至於迷惑;愛護親族,叔伯兄弟之間就不會有怨恨;敬重大臣,治理政事就不至於糊塗;體恤群臣,士就會盡力予以報答;愛護老百姓,老百姓就會受到勉勵;勸勉各種工匠,財貨就能充足;優待遠方來的客人,四方就會歸順,;安撫諸侯,天下就會敬服。要做好這九項工作,就必須用至誠、至仁、至善的愛心去充分體現中庸的美好人格。做好這九項工作,事實上也就處理調節好了九種人際關係。調節這九種人際關係是使天下國家達到太平和合理想的重要保證。“九經”的提出,是對《尚書.堯典》的“克明俊德,以親九族,九族既睦,平章百姓,百姓昭明,協和萬邦”的太平和合理想與“大學之道,在明明德、在親民、在止於至善”的太平和合理想的繼承和發展。
中庸之道的主要原則有三條:一是慎獨自修,二是忠恕寬容,三是至誠盡性。並分別論述於下。
(1)慎獨自修
這一原則要求人們在自我修養的過程中,堅持自我教育、自我監督、自我約束。《中庸》第一章就提出了這一原則。其文云:“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人們必須嚴格地自覺地進行自我修養,尤其在一個人獨處的時候,更應該謹慎地進行自我反省、自我約束、自我教育、自我監督。在別人聽不到自己講話的地方也十分謹慎,不說違背道德的話;在別人看不見自己物為的地方,也時刻屬守中庸之道,做到至誠、至仁、至善、至聖,就必須堅持慎獨自修的原則。堅持這一原則,其樂無窮,其用無窮,其功無窮。故《中庸》第三十三章云:“君子之道,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知遠之近,知風之自,知微之顯,可與入德矣。《詩》云:‘潛雖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內省不疚,無惡於志。君子之年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見乎!《詩》云:‘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詩》曰:‘奏假無言,時靡有爭。’故君子不賞而民勸,不怒而威於鉞 。《詩》曰:‘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是故君子篤恭而天下平。《詩》云:‘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子曰:‘聲色之於以化民,末也。’《詩》曰:‘德??如毛。’毛猶有倫,‘上天之載,無聲無自。’至矣!”
(2)忠恕寬容
這一原則要求人們將心比心、互相諒解、互相關心、互不損害、忠恕寬容、體仁而行、並行而不相悖。這一原則分別見一《中庸》十三章、三十章。
“子曰:‘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詩》云:伐柯柯伐柯,其則不遠。執柯以伐柯,睨而視之,猶以為遠。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忠恕違道不遠。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
這一思想源於孔子,曾子將其概括以傳於世。《論語.里仁》記載孔子告誡曾子的話:“吾道一以貫之。”別的學生問曾參,這是什麼意思。曾參說:“夫子之道,忠恕而已矣。”忠恕是為仁之方。說孔子的思想核心是忠恕之道,也就是說孔子的思想核心是為仁、行仁。孔子說恕便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夫仁者,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能近取譬,可謂仁之方也已。”所謂“能近取譬”就是將心比心,就是忠恕之道的具體實施。
忠恕之道在《大學》里被稱作“ 矩之道”。《大學》說:“所惡於上, 毋(勿)以使下。所惡於下,毋以先後。所惡於後,毋以從前。所惡於右,毋以交於左。所惡於左,毋以交於右。此這謂 矩之道。“這就是”己所不欲,勿施於人”的忠恕之道。不論是忠恕之道還是挈矩之道,其實質都是仁慈博愛,都是要求人們做到“我不欲人之加諸我也,吾亦欲無加諸人”(《論語.公冶長》)。
《中庸》繼承並發揚了孔子的忠恕之道和《大學》的挈矩之道。進一步提出了“以人治人”,要求人們用愛自己的心去愛他人,用責備他人的心來責備自己,用自己的真誠忠恕去感召人、感化人、塑造人。只要堅持忠恕之道,人們就會相安無事、和平共處,人們就會達到素其位而行、無入而不自得焉、上不怨天、下不尤人的思想境界。所以《中庸》說:“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素富貴,行乎富貴。素貧賤,行乎貧賤。素夷鍬,行乎夷鍬。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入而不自得焉。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於人,則無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幸。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
(3)至誠盡性
至誠盡性的原則 是施行中庸之道的重要原則。“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只有堅持至誠原則,才能充分發揮自己善良的天性。能夠充分發揮自己善良的天性,就能感化他人、發揮他人的善良天性;能夠發揮一切人的善良天性,就能充分發揮萬物良天性;能夠充分發揮萬物的善良天性,就可以參與天地化育萬物。便達到了至仁至善的境界;達到了至仁至善的境界,就可以同天地並列為三了。這就堅持至誠盡性原則所達到的理想境界,達到了這一理想境界也就找到了自己在宇宙間的真正位置。
亦澤“中道”,古希臘哲學範疇,畢達歌拉斯學派把現存事物看作是對方之間的“恰如其分的均衡”,柏拉圖開始把這種均衡概念移植到倫理學中,亞里士多德則把中庸和節制相聯繫,並制定了系統的理論。認為萬物皆有其中庸之道,如“10”這個數“5”居其中;人的心理狀態、情感中欲望過度是荒淫,不及則是禁慾.節制則是適度。中庸有兩種,自然界的中庸是絕對的,人事的中庸則是相對的;在倫理中觀上,人的一切行為都有過度、不及和適度三種狀態.過度和不及都是惡行的特徵,只有中庸才是美德的特徵和道德的標準,美德是一種適中,是以居間者為目的。他還把這種中庸原則運用於政治國家學說。認為由中等階級治理的國家最好,因為擁有適度的財產是最好的,最容易遵循合理的原則。最不會逃避治國的工作或擁有過分的野心.是國家最安穩的公民階級,中等階級的公民組成的城邦.是結構個最好的和組織得最好的,因此有希望治理得很好。
關於中庸之道
介紹《中庸》是儒家闡述“中庸之道”,並提出人性修養的教育理論著作。《中庸》鄭玄註:“中庸者,以其記中和之為用也;庸,用也。孔子之孫子思作之,以昭明聖祖之德也。”
《中庸》強調中庸之道是人們片刻也不能離開的,但要實行“中庸之道”,還必須尊重天賦的本性,通過後天的學習, 《中庸》所說的“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天命之謂性”,是說人性是由天賦予的。“率性之謂道”,是說循著這種天性而行就合於道,認為人性是善的。教育的作用就在於治儒家之道,所以說“修道之謂教”。實行“中庸之道”既是率性問題,也是修道的問題,這是發展了孔子“內省”和曾子“自省”的教育思想。
《中庸》要人們貫徹孔門相傳的“忠恕之道”,說:“忠恕違道不遠,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正是孔丘“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思想的發揮,要求在處理人與人的關係上合於“中庸之道”。
《中庸》又提出了有德之人必須好“三達德”,實行“五達道”,才能達到“中庸”的境界。所謂“五達道”即“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處理這五方面關係的準則是:“君惠臣忠”、“父慈子孝”、“夫義婦順”、“兄友弟恭”、“朋友有信”。“五達道”的實行,要靠“三達德”:智、仁、勇。而要做好“三達德”,達到中庸的境界,就要靠“誠”。教育的目的就是要人們努力進行主觀心性的養成,以達到“至誠”的境界。
《中庸》還闡述了學習程式,並強調“擇善而固執之”的勤奮不懈精神。它說:“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這是為學必有的過程。它又說:“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在教育上它所提出的為學程式與頑強的學習精神,至今仍有借鑑意義。
《中庸》全篇
第一章『1』天命之謂性;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
『2』道也者,不可須臾離也;可離,非道也。是故君子戒慎乎其所不睹,恐懼乎其所不聞。
『3』莫見乎隱,莫顯乎微。故君子慎其獨也。
『4』喜、怒、哀、樂之未發,謂之中。發而皆中節,謂之和。中也者,天下之大本也。和也者,天下之達道也。
『5』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
右第一章,子思述所傳之意,以立言。首明道之本原出於天,而不可易;其實體備於己,而不可離。次言存養省察之要。終言聖神功化之極。蓋欲學者於此,反求諸身而自得之,以去未外誘之私,而充其本然之善。楊氏所謂一篇之體「要是也。」其下十章蓋子思引夫子之言,以終此章之義。
『1』仲尼曰,「君子,中庸;小人,反中庸。」
『2』「君子之中庸也,君子而時中。小人之中庸也,小人而無忌憚也。」
子曰:「中庸其至矣乎!民鮮能久矣。」
第四章『1』子曰:「道之不行也,我知之矣:知者過之;愚者不及也。道之不明也,我知之矣:賢者過之;不肖者不及也。」
『2』「人莫不飲食也。鮮能知味也。」
子曰:「道其不行矣夫。」
第六章子曰:「舜其大知也與!舜好問以好察邇言。隱惡而揚善。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其斯以為舜乎!」
第七章子曰:「人皆曰『予知』,驅而納諸罟□[左為扌右上為艹中為佳下為又]陷阱之中,而莫之知辟也。人皆曰『予知』,擇乎中庸,而不能期月守也。」
第八章子曰,「回之為人也:擇乎中庸,得一善,則拳拳服膺,而弗失之矣。」
第九章子曰,「天下國家,可均也;爵祿,可辭也;白刃,可蹈也;中庸不可能也。」
第十章『1』子路問強。
『2』子曰,「南方之強與,北方之強與,抑而強與?」
『3』「寞柔以教,不報無道,南方之強也。君子居之。」
『4』衽金革,死而不厭,北方之強也。而強者居之。」
『5』故君子和而不流;強哉矯。中立而不倚;強哉矯。國有道,不變塞焉;強哉矯。國無道,至死不變;強哉矯。」
『1』子曰,「素隱,行怪,後世有述焉:吾弗為之矣。」
『2』「君子遵道而行,半塗而廢:吾弗能已矣。」
『3』「君子依乎中庸。□[辶豚]世不見知而不悔:唯聖者能之。」
『1』君子之道,費而隱。
『2』夫婦之愚,可以與之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不知焉。夫婦之不肖,可以能行焉,及其至也,雖聖人亦有所所不能焉。天地之大也,人猶有所憾。故君子語大,天下莫能哉焉,語小,天下莫能破焉。
『3』詩云,「鳶飛戾天;魚躍於淵。」言其上下察也。
『4』君子之道,造端乎夫婦;及其至也,察乎天地。
右第十二章,子思之言,蓋以申明首章,「道不可離之意也。」其下八章,雜引孔子之言以明之。
『1』子曰,「道不遠人。人之為道而遠人,不可以為道。」
『2』「詩云,『伐柯伐柯,其則不遠。』執柯以伐柯,睨而視之。猶以為遠。故君子以人治人,改而止。」
『3』「忠怒違道不遠。施諸己而不願,亦勿施於人。」
『4』「君子之道四,丘未能一焉:所求乎子,以事父,未能也;所求乎臣,以事君,未能也;所求乎弟,以事兄,未能也;所求乎朋友,先施之,未能也。庸德之行,庸言之謹;有所不足,不敢不勉;有餘,不感盡。言顧行,行顧言。君子胡不慥慥爾。」
『1』君子素其位而行,不願乎其外。
『2』素富貴,行乎富貴;數貧賤,行乎貧賤;素夷狄,行乎夷狄;素患難,行乎患難。君子無八而不自得焉。
『3』在上位,不陵下;在下位,不援上;正己而不求於人。則無怨上不怨天,下不尤人。
『4』故君子居易以俟命,小人行險以徼辛。
『5』子曰,「射有似乎君子。失諸正鵠,反求諸其身。」
『1』君子之道,辟如行遠必自邇,辟如登高必自卑。
『2』詩曰,「妻子好合,如鼓瑟琴。兄弟既翕,和樂且耽。宜爾室家,樂爾妻帑。」
『3』子曰,「父母其順矣乎。」
『1』子曰,「鬼神之為德其盛矣乎。」
『2』「視之而弗見;聽之而弗聞;體物而不可遺。」
『3』「使天下之人,齊明盛服,以承祭祀。洋洋乎,如在其上,如在其左右。」
『4』「詩曰,『神之格思,不可度思,矧可射思?』」
『5』「夫微之顯。誠之不可揜,如此夫。」
『1』子曰,「舜其大孝也與!德為聖人,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宗廟饗之,子孫保之。」
『2』「故大德,必得其位,必得其祿,必得其名,必得其壽。」
『3』「故天之生物必因其材而篤焉。故栽者培之,傾者覆之。」
『4』「詩曰,『嘉樂君子,憲憲令德,宜民宜人。受祿於天。保佑命之,自天申之。』」
『5』「故大德者必受命。」
『1』子曰,「無憂者,其惟文王乎。以王季為父,以武王為子。父作之,子述之。」
『2』「武王纘大王、王季、文王之緒。壹戎衣,而有天下。身不失天下之顯名。尊為天子。富有四海之內。宗廟饗之。子孫保之。」
『3』「武王末受命,周公成文武之德。追王大、王季,上祀先公以天子之禮。斯禮也,達乎諸侯大夫,及士庶人。父為大夫,子為士;葬以大夫,祭以士。父為士,子為大夫;葬以士,祭以大夫。期之喪,達乎大夫;三年之喪,達乎天子;父母之喪,無貴賤,一也。」
『1』子曰,「武王、周公,其達孝矣乎。」
『2』「夫孝者,善繼人之志,善述人之事者也。」
『3』「春秋,□[修]其祖廟,陳其宗器,設其裳衣,薦其時食。」
『4』「宗廟之禮,所以序昭穆也。序爵,所以辨貴賤也。序事,所以辨賢也。旅酬下為上,所以達賤也。燕毛所以序齒也。」
『5』「踐其位,行其禮,奏其樂,敬其所尊,愛其所親,事死如事生,事亡如事存,孝之至也。」
『6』「郊社之禮,所以事上帝也。宗廟之禮,所以祀乎其先也。明乎郊社之禮,□禘嘗之義,治國其如示諸掌乎。」
『1』哀公問政。
『2』子曰,「文武之政,布在方策。其人存,則其政舉;其人亡,則其政息。」
『3』「人道敏政,地道敏樹。夫政也者,蒲盧也。」
『4』「故為政在人。取人以身。□[修]身以道。□[修]道以仁。」
『5』「仁者,人也,親親為大。義者,宜也,尊賢為大。親親之殺,尊賢之等,禮所生也。」
『6』「在下位,不獲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
『7』「故君子,不可以不□[修]身。思□[修]身,不可以不事親。思事親,不可以不知人。思知人,不可以不知天。」
『8』「天下之達道五,所以行之者三,曰:君臣也、父子也、夫婦也、昆弟也、朋友之交也。五者,天下之達道也。知、仁、勇三者,天下之達德也。所以行之者一也。」
『9』「或生而知之;或學而知之;或困而知之:及其知之,一也。或安而行之;或利而行之;或勉強而行之:及其成功,一也。」
『10』子曰,「好學近乎知。力行近乎仁。知恥近乎勇。」
『11』「知斯三者,則知所以□[修]身。知所以□[修]身,則知所以治人。知所以治人,則知所以治天下國家矣。」
『12』「凡為天下國家有九經,曰:□[修]身也、尊賢也、親親也、敬大臣也、體群臣也、子庶民也、來百工也、柔遠人也、懷諸侯也。」
『13』「□[修]身,則道立。尊賢,則不感。親親,則諸父昆弟不怨。敬大臣,則不眩。體群臣,則士之報體重。子庶民,則百姓勸。來百工,則財用足。柔遠人,則四方歸之。懷諸侯,則天下畏之。」
『14』「齊明盛服,非體不動:所以□[修]身也。去讒遠色,賤貨而貴德,所以勸賢也。尊其位,重其祿,同其好惡,所以勸親親也。官盛任使,所以勸大臣也。忠信重祿,所以勸士也。時使薄斂,所以勸百姓也。日省月試,既稟稱事,所以勸百工也。送往迎來,嘉善而矜不能所以柔遠人也。繼絕世,舉廢國,治亂持危,朝聘以時,厚往而薄來,所以懷諸侯也。」
『15』「凡為天下國家有九經,所以行之者一也。」
『16』「凡事,豫則立,不豫則廢。言前定,則不□[足合]。事前定,則不困。行前定,則不疚。道前定,則不窮。」
『17』「在下位不獲乎上,民不可得而治矣。獲乎上有道:不信乎朋友,不獲乎上矣。信乎朋友有道:不順乎親,不信乎朋友矣。順乎親有道:反者身不誠,不順乎親矣。誠身有道:不明乎善,不誠乎身矣。」
『18』「誠者,天之道也。誠之者,人之道也。誠者,不勉而中不思而得:從容中道,聖人也。誠之者,擇善而固執之者也。」
『19』「博學之,審問之,慎思之明辨之,篤行之。」
『20』「有弗學,學之弗能,弗措也。有弗問,問之弗知,弗措也。有弗思,思之弗得,弗措也。有弗辨,辨之弗明,弗措也。有弗行,行之弗篤,弗措也。人一能之,己百之。人十能之,己千之。」
『21』「果能此道矣,雖愚必明,雖柔必強。」
「自誠明,謂之性;自明誠謂之教。誠則明矣;明則誠矣。」
右第二十一章。子思承上章,夫子天道人道之意,而立言也。自此以下十二章,皆子思之言,以反覆推明此章之意。
唯天下至誠為能盡其性。能盡其性,則能盡人之性。能盡人之性,則能盡物之性。能盡物之性,則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可以贊天地之化育,則可以與天地參矣。
第二十三章其次致曲。曲能友誠。誠則形。形則著。著則明。明則動。動則變。變則化。唯天下至誠為能化。
第二十四章至誠之道可以前知。國家將興,必有禎祥;國家將亡,必有妖孽。見乎蓍龜,動乎四體。禍福將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誠如神。
第二十五章『1』誠者自成也,而道自道也。
『2』誠者,物之終始。不誠無物。是故君子誠之為貴。
『3』誠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內之道也。故時措之宜也。
『1』故至誠無息。
『2』不息則久,久則徵。
『3』徵則悠遠。悠遠,則博厚。博厚,則高明。
『4』博厚,所以載物也。高明,所以覆物也。悠久,所以成物也。
『5』博厚,配地。高明,配天。悠久,無疆。
『6』如此者,不見而章,不動而變,無為而成。
『7』天地之道,可一言而盡也。其為物不貳,則其生物不測。
『8』天地之道,博也、厚也、高也、明也、悠也、久也。
『9』今夫天斯昭昭之多,及其無窮也,日月星辰系焉,萬物覆焉。今夫地一撮土之多,及其廣厚載華岳而不重,振河海而不洩,萬物載焉。今夫山一卷石之多,及其廣大,草木生之,禽獸居之,寶藏興焉。今夫水,一勺之多,及其不測,黿、鼉、蛟、龍、魚、u+9f08[鱉]、生焉,貨財殖焉。
『10』詩云,「維天之命,於穆不已。」蓋曰,天之所以為天也。「於乎不顯,文王之德之純。」蓋曰,文王之所以為文也。純亦不已。
『1』大哉聖人之道!
『2』洋洋乎,發育萬物,峻極於天。
『3』優優大哉,禮儀三百威儀三千。
『4』待其人而後行。
『5』故曰,「□[苟]不至德,至道不凝焉。」
『6』故君子尊德性,而道問學,致廣大,而盡精微,極高明,而道中庸。溫故,而知新,敦厚以崇禮。
『7』是故居上不驕,為下不倍。國有道,其言足以興;國無道,其默足以容。詩曰:「既明且哲,以保其身。」其此之謂與?
『1』子曰:「愚而好自用,賤而好字專。生乎今之世,反古之道。如此者u+70d6[災]及其身者也。」
『2』非天子不議禮,不制度,不考文。
『3』今天下,車同軌,書同文,行同倫。
『4』雖有其位,□[苟]無其德,不敢作禮樂焉。雖有其德,□[苟]無其位,亦不敢作禮樂焉。
『5』子曰,「吾說夏禮,杞不足徵也。吾學殷禮,有宋存焉。吾學周禮,今用之。吾從周。」
『1』王天下有三重焉,其寡過矣乎!
『2』上焉者雖善,無徵。無徵,不信。不信,民弗從。下焉者雖善,不尊。不尊,不信。不信,民弗從。
『3』故君子之道,本諸身,徵諸庶民。考諸三王而不繆,建諸天地而不悖。質諸鬼神而無疑。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感。
『4』質鬼神而無疑,知天也。百世以俟聖人而不感,知人也。
『5』是故君子動而世為天下道,行而世為天下法,言而世為天下則。遠之,則有望;近之,則不厭。
『6』詩曰,「在彼無惡,在此無射;庶幾夙夜,以永終譽。」君子未有不如此,而蚤有譽於天下者也。
『1』仲尼祖述堯舜,憲章文武。律天時,下襲水土。
『2』辟如天地之無不持載,無不覆幬。辟如四時之錯行,如日月之代明。
『3』萬物並育而不相害。道並行而不相悖。小德川流;大德敦化。此天地之所以為大也。
『1』唯天下至聖,為能聰、明、睿知、足以有臨也;寬、裕、溫、柔、足以有容也;發、強、剛、毅、足以有執也;齊、莊、中、正、足以有敬也;文、理、密、察、足以有別也。
『2』溥博,淵泉,而時出之。
『3』溥博如天;淵泉如淵。見而民莫不敬;言而民莫不信;行而民莫不說。
『4』是以聲名洋溢乎中國,施及蠻貊。舟車所至,人力所通,天之所覆,地之所載,日月所照,霜露所隊:凡有血氣者莫不尊親。故曰,「配天」。
『1』唯天下至誠,為能經綸天下之大經,立天下之大本,知天地之化育。夫焉有所倚?
『2』肫肫其仁!淵淵其淵!浩浩其天!
『3』□[苟]不固聰明聖知,達天德者,其孰能知之?
『1』詩曰,「衣錦尚□[糹回],」惡其文之著也。故君子之道,□[門音]然而日章;小人之道,的然而日亡。君子之道,淡而不厭、簡而文、溫而理。知遠之近,知風之自,知微之顯。可與入德矣。
『2』詩云,「潛雖伏矣,亦孔之昭。」故君子內省不疚,無惡於志。君子之所不可及者,其唯人之所不見乎。
『3』詩云,「相在爾室,尚不愧於屋漏。」故君子不動而敬,不言而信。
『4』詩曰,「奏假無言,時靡有爭。」是故君子不賞而民勸,不怒而民威於□[釒夫]鉞。
『5』詩曰,「不顯惟德,百辟其刑之。」是故君子篤恭而天下平。
『6』詩云,「予懷明德,不大聲以色。」子曰,「聲色之於以化民,末也。詩云,『德□[車酋]如毛。」毛猶有倫。「上天之載,無聲無臭。」至矣。
子思因前章極致之言,反求其本;復自下學為己謹獨之事推而言之,以馴致乎篤恭而天下平之盛。又贊其妙,至於於聲無臭,而後已焉。蓋舉一篇之要,而約言之。其反覆丁寧示人之意,至深切矣。學者,其可不盡心乎?
評價
中庸之道《中庸》是國學中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它是儒家闡述“中庸之道”,並提出人性修養的教育理論著作。《中庸》鄭玄註:“中庸者,以其記中和之為用也;庸,用也。孔子之孫子思作之,以昭明聖祖之德也。”
中庸之道的主題思想是教育人們自覺地進行自我修養、自我監督、自我教育、自我完善,把自己培養成為具有理想人格,達到至善、至仁、至誠、至道、至德、至聖、合外內之道的理想人物,共創“致中和天地位焉萬物育焉”的“太平和合”境界。
中庸是我們民族的古典哲學,曾廣泛而深刻地影響了中國歷史的發展。也為世界文化寶庫貢獻了輝煌的篇章,在經濟全球化的今天仍然光芒四射,為世人所矚目。
中庸,以“過猶不及”為核心,做人處事追求適量、守度、得當,不偏不倚為宜,越位和缺位都不合適。
中庸,既深奧又通俗,是治國之道又是修身之法。吃飯看胃口,做飯講火候,種莊稼要把握溫度和濕度。治理國家,既要追求發展速度,又要兼顧社會安寧。要做到恰到好處就該講中庸。把握中庸機制,比如實行巨觀調控使先富幫後富,達到共同富,社會才能和諧。巨觀調控就是一種中庸機制。經濟全球化要健康發展,必須不斷改善國際經濟的秩序,單邊主義不行,恐怖主義又不行,必須實行國際民主化。國際民主就是國際的經濟生活的中庸機制。
中庸,既不是簡單地折中,也不是庸俗的中間路線。中庸追求的目標是在不同時空環境中,盡善盡美與無可奈何之間的最佳方案。它既是世界觀,又是方法論,現代科學系統論,經濟學中的巨觀調控,政治學中的統一戰線等都有中庸的部分機理在其中,中庸是古代的軟科學。
“中立而不倚”(《中庸》),獨立自主,不偏不倚,才是真正的強者。
“過猶不及”(《論語》),過和不及效果都是一樣的。李瑞環主張政協工作要到位。不缺位也不越位,與此完全相合。
“執其兩端,用其中於民”(《中庸》)。這是舜執政的經驗,深入百姓。掌握過與不及 兩端,才能集中正確的意見,制訂合理的政策。
“和而不同”(《論語》)。和諧相處又不盲從。
“君子而時中”(《中庸》),君子隨時執守中庸。
“攻乎異端”(《論語》),批判異端邪說。
“不在其位,不謀其政”(《論語》)。各司其職,做好本職工作,在位謀政。
“執中無權,猶執一也”(《孟子》)。權:秤錘,引申為權衡。這是孟子對中庸的發展。
此外,文質彬彬、言必有中;父慈子孝、君仁忠臣等,都體現了中庸的哲理。
中庸是和合文化的哲學升華。“和實生物同則不繼”(《國語》)。和合文化的特點就是多樣的包容,矛盾的對立統一和天地間萬物的生生不息。中庸所體現的正是這些過程中的中正、平衡、有序、適度、合律的和諧。
中庸是哲學不是宗教。中庸本於《易經》,強調無地的發展與化育。可見中庸是以人為本的哲學,而不是以神為本的宗教。
中庸、中道是人類認識世界歷史的一個發展階段,與一定的生產力發展水平相適應,是由青銅器向鐵器發展時代的哲學。在古希臘被視為最高美德,在佛教中被視為最高真理。而中庸的提出要早於二者一百多年。
中庸在認識理論上,實現了“兩過渡”:由問神向問人過度,由直觀經驗向邏輯抽象過渡。中庸在社會領域,適應了“三轉變”:家族制向家庭制、分封制向集權制、傳親向傳賢的轉變;推動了“一結合”:分散的一家一戶小生產與高度集權封建專制的結合;促進了“兩分離”:思想家與政治家、議政與行政的相對分離。從而明朗化了封建中央集權制下君權與相權的矛盾統一。突顯了宰相在調解皇帝與萬民關係中的中庸作用。宰相作用的正確發揮是封建王朝穩定興旺的重要原因之一。千古名相魏徵則是宰相中最傑出的代表。他與唐太宗共同造就了唐初盛世——貞觀之治。
中庸,培養了源源不斷的人才。這就是中庸之所以成為我國傳統法律依據的最高標準,以及盛行兩千多年的根本原因。
“中庸”即中和,不是平庸碌碌無為,而追求的是不虧不盈,可進可退,不急不緩、不過不及、不驕不餒,得人生大智慧與為人處事中較為完美的平衡點。
中庸是修身之法又是治國之道,歷來為先進政治家所重視。梁啓超、孫中山視為國寶。毛澤東改造中國也從改造中庸入手,曾用“矯枉過正”指導農民運動,又以“過猶不及”領導延安整風。《毛選》開篇第一句就是分清敵我友。友,即是我與敵之中,團結友就是戰勝敵人的法寶之一。
中庸的進步性與局限性都是當時時代生產力發展水平所決定的。而且時代的合理性多於歷史的局限性。“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己欲立而立人,己欲達而達人”,曾不乏成功的與共產主義信仰對接,而今又以頑強的時空穿透力作用於當今時代而成為普世倫理金律。一國兩制、小康社會、與時俱進、和諧世界;和平與發展、競爭與合作、互利共贏,等等。其中都寓於了中庸的哲理與方略。
孔子文章中宥坐之器其器曰為:虛則傾,中則正,滿則覆 即中庸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