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要介紹
名稱:婦好鴞尊製造年代:商材料:青銅規格:高49.5厘米收藏地:中國歷史博物館介紹:作為容酒器的尊,從上可分為有肩大口尊、觚形尊、鳥獸尊三類。鳥獸尊因造型具有雕塑特點,身兼實用、美觀兩職,故備受人們青睞。
形態特徵
尊表面花紋滿布,喙與胸頸部上飾出蟬紋,高冠外側飾羽紋,內側飾倒夔紋,兩側各飾一身雙首的怪夔一條,雙翅裝飾捲曲的長蛇,間雜菱形紋。頸後飾有獸面紋。背後鋬下飾展翅飛翔的鴞紋。紋飾如此繁複不窮,使人嘆為觀止。 婦好墓青銅器在裝飾紋樣和手法上,已形成獨特的風格:主紋高出器物表面,再以陰線的刻紋相輔,令整個器物的紋樣主次分明、色調層次變化明顯。鴞尊無疑是這一風格的最佳代表,非凡的鑄造工藝,超絕的設計思維使其具有的魅力是經久不衰的。歷史價值
婦好鴞尊是迄今發現最早的鳥形酒尊。它造型實用、紋飾精巧,具有極高的藝術欣賞價值。這件鴞尊,英姿颯爽、雄壯威武,細細觀察它身上的紋飾,主紋高出器物表面,陰線的刻紋相輔,整件鴞尊的紋飾主次分明,有著鮮明的層次變化,具有商代銅器的大氣肅穆和獨特的神韻。婦好鴞尊能被推選為“九大鎮院之寶”,還因為這件文物具有極高的歷史價值。有的專家甚至說,青銅鴞尊就是婦好的“代言人”,見證著中國這位傳奇女性的一生。婦好墓
婦好墓是唯一未被盜掘的商王室成員墓葬,墓中出土了銅器、玉石器、象牙器等近2000件隨葬品。其中銅器468件,更有105件銅禮器上銘刻“婦好”或“好”字,是唯一能與甲骨文相印證而確定其年代與身份的商王室墓葬。所出銅器大多可作為斷代標準器物,具有極高的研究和收藏價值。正是在這個基礎上,筆者才在上一篇文中說了“圍繞這件禮器能講出許多真實感人的故事”那樣的話。 婦好應是商王武丁之妻,並不姓婦,她的父姓是一個亞形中畫兕形的標誌,當她嫁給武丁成為王妻之後,武丁給了她相當豐厚的封土和士民,在她的封地上,她得到了“好”的氏名,尊稱為“婦好”,或者“後婦好”。武丁是個很有抱負的帝王,武丁中興使得商朝在政治、軍事、文化發展到鼎盛時期,而他和婦好則是一對真正志同道合的好夫妻,在武丁時代的赫赫武功中,有著婦好相當一部分的功勞。 婦好是中國有文字記載的第一位文武雙全的女將軍。生前,她曾參與國家大事,主持祭祀,還帶兵征伐過羌、土方等方國,頗具傳奇色彩。出土的大量甲骨卜辭表明,在武丁對周邊方國、部族的一系列戰爭中,婦好多次受命代商王徵集兵員,屢任軍將征戰沙場。曾統兵1.3萬人攻羌方,俘獲大批羌人,成為武丁時一次征戰率兵最多的將領。參加並指揮對土方、巴方、夷方等重大作戰。在對巴方作戰中,率軍布陣設伏,斷巴方軍退路,待武丁自東面擊潰巴方軍,將其驅入伏地,予以殲滅。
發掘由來
1975年冬,全國掀起農業學寨平整土地的浪潮,殷墟小屯西北地的崗地成為被平整的目標。當時還處於“文革”期間,要保護這處遺址必須提出充分理由,但過去沒有在這一帶進行過發掘,對遺址內涵知之甚少。於是安陽考古工作站的同志們共同商討,決定對重點遺址進行鑽探,小屯西北地由我負責。當時崗地上種的棉桿尚未拔掉,經與小屯村負責幹部協商,1975年11月20日開始在崗地邊緣鑽探、清理斷崖上的文化層剖面,發現耕土層下即出現殷文化層,並很快探到了密集的夯土建築基址。請村裡的負責幹部看了已揭示出來的遺蹟現象,提出這處遺址很重要,需要保護。前來的同志認識夯土,同意保護,並表示今後也不在這裡取土,保護遺址的問題得到解決。 但這片崗地距離村子很近,長期保護比較困難,所以考慮儘早發掘為宜。辦理報批手續後,於1976年春季開始了對殷墟小屯西北地的發掘,參加發掘的人員有鄭振香、陳志達、張之恆等,當時重點發掘建築基址。在考古人負責的探方內有一座殘房基,南端已被取土破壞,房基中部被灰坑打破,而灰坑之下是長方形坑的夯土,夯土較房基土堅硬且厚,通過斷崖下殘存的邊緣形狀判斷,很像墓葬,於是進行鑽探來確定。工人一桿探不到底,繫繩下探5米多仍未到底。由距地表深3米探至深6米。那年的地下水位是6.5米,探到深6米以下夯土變成軟泥,於是加用擰桿用轉動的力量下探,速度很慢,從深6米探到深約7米用了半個多小時,正在工人們吃力地推動擰桿下探時,突然探桿下陷了約70厘米,把桿下探的工人何保國緊握探桿,使盡全身的力氣向下墜,探桿又下沉了約50厘米,出現硬底。工人小心翼翼地慢慢將探鏟提上來,探鏟內滿是鮮艷的紅漆皮,氣氛頓時活躍起來,大家興奮地說,是墓葬。老工人都說,誰也沒料到這地方會出座墓葬,真是意外的發現。 同年5月17日開始集中力量發掘該墓,首先找清墓口:長5.6、寬4米。對這么一座只有20多平方米的豎穴墓,並未抱過高的希望。墓內填紅色夯土,但從上層填土中就不斷出現遺物,距地表深約3米出現了大理石臼,孔內滿染硃砂,色澤鮮艷。石臼的發現提高了工人的興趣,聽說,這大概是個工匠的墓,連石臼子都埋進去了。其後相繼發現了幾層文化遺物,以接近槨頂的第6層出土器物最多,共有80件,其中最重要的是3件象牙杯,另有3面銅鏡和大石蟬、骨笄、骨刻刀等。由於不斷有遺物出土,工地的氣氛十分活躍。有位小青年問會不會出個“虎頭彝”(指圈觥),小屯的技工崔師傅說,說不定會出個虎頭彝虎,讓你開開眼,旁邊的人都笑起來。發掘逐漸接近水面,夯土變成軟泥,水面以上的發掘告一段落,也取得可喜的成果。 6月6日開始水下部分的發掘,戴忠賢、屈如忠同志也參加進來。但供電局沒有送電,那天天氣好,就用轆轤絞水發掘,不多時中部出土了2件玉簋,北邊的大型銅器開始顯露,最先露出水面的是東北角的大方鼎,圍觀的人喊“銅轤”。大型銅禮器的出現令人驚喜,但靠人力發掘開始有困難,於是停止發掘,與安陽市供電局聯繫解決了供電問題。次日送電,9:00以後氣溫上升,開始分組輪流下水操作,從槨室中部向一挖,很快進入棺室,棺內布滿玉器,開始是一件件向上傳遞,有人取出玉戈,有人撈出石人,但發掘水墓要儘量趕時間,這樣傳遞太慢,後來改將玉器放入水桶中,殘銅器等裝入筐內,然後將銅器裝車拉回工作站,桶內的玉器由兩人抬回去。陳志達和工人將玉器包好放入紙盒內,工地上、下的工作人員都在緊張的操作,午後1點多,棺內的玉器和小件銅器已基本取出,
陪葬品
銅禮器是殷代禮制的體現,“婦好”銘文的銅器更是一個比較完整的禮器群。鑄“司母辛”銘文的方鼎和四足觥等是子輩為其所鑄的祭器,其他銘文的銅器,多是酒器,據銘文應是貴族或方國奉獻給這位王后的祭器。這些銅禮器既構成一個豐富多彩的禮器群,又反映了不同身份的人其奉獻的禮器有所不同。這些現象對我們研究殷代禮制給以重要啟迪,也為研究商周禮制的異同提供了重要比較資料。 武器有130餘件,有戈、鏃、鉞等,其中2件鑄“婦好”銘文的大銅鉞最令人矚目,鉞是權利的象徵,一件鉞上紋飾作兩虎捕捉人頭狀,這一圖案鑄在鉞上,雖然是為使敵人望而生畏,產生震懾作用。 墓內出土玉器750多件,以深淺不同的綠色為主,也有黃褐色和棕色的,白玉很少。安陽市玉雕廠的職工在觀賞婦好墓的玉器時,指出墓內所出玉器有新疆玉,以青玉為主,白玉很少。此後數位有經驗的人士也肯定了有新疆玉,後經科學鑑定,以透閃石為主,與新疆玉相合,這是首次確定殷墟有新疆玉。 玉器的類別比較多,有禮器、武器(作儀仗)、工具、用具和裝飾品為數最多,武器、禮器也占一定比例,其他類別所占比例不大。玉禮器對研究禮制具有重要意義,禮器應以琮、璧為最重要,《周禮•大宗伯》 :“蒼璧禮天,黃琮禮地”。用玉璧、石璧進行祭祀在新石器時代晚期已有發現,以良渚文化最具代表性。儘管時代不同,考古文化不同,但各不同文化互相滲透,互有影響,大概用琮、璧祭祀天、地是一脈相承的。 裝飾品有420多件,大部為佩帶玉飾,少量為鑲嵌玉飾,雕作人形和各種動物形象的玉雕最令人關注。玉、石人的形象為研究殷人的姿態、頭飾、髮式、著裝等提供了實物資料,不同性別、不同年齡的人髮式不同。動物形玉雕有傳說的龍鳳和怪鳥獸,大量的是仿生的動物形象,如虎、熊、象,以及禽鳥、魚、蛙和昆蟲類,藝人善於抓住各種動物的生態特點和習性,各種動物的形象都生動傳神。一件大理石作俯臥狀,神態凝重,頸下刻“司辛”,也是一件精品。3件象牙杯,有2件成對,嵌綠松石,堪稱國之瑰寶。 婦好為商王武丁配偶,廟號稱“辛”。其墓葬保存完好,分期、年代與墓主身份清楚。墓內所出青銅禮器、武器可作為武丁時代的標準器。過去在殷墟侯家莊一帶發掘的大墓均遭盜掘,破壞嚴重,因此對殷王室墓的面貌了解甚少,婦好墓的發現在某種程度上彌補了這一缺憾。 婦好墓所出文化遺物顯示出的商文化的多元性,表現在傳承關係和同時期的文化交流方面。傳承關係表現在玉器上,如紅山文化中的“豬龍”,婦好墓中有相似的玉雕,但有殷墟文化自身的特點;玉璧和各式玉琮的良渚文化中比較普遍,良渚文化的玉琮多飾獸面紋,殷墟所出玉琮少見獸面紋,但在青銅上部往往以獸面紋為主紋。從玉禮器類別和各種器物上的紋飾都可以看出商文化所吸收的諸新石器時代的文化因素。至於大體同時期的文化交流則更明顯,早商時期受商文化影響的範圍相當大,晚商時期雖不如早期勢頭強勁,但對周邊各方國的影響和文化交流也比較明顯,特別是青銅禮器。婦好墓所出文化遺物也有受周邊考古文化影響的因素,如婦好墓所出的龍頭刀、硬陶罐都保存原產地的特點,反映出與不同考古文化的交流。從墓內所出來自新疆的玉,產於中國廣東、福建南海海域的各種貝類,不難看出商王朝的活動範圍相當廣闊,具有強大的影響。考古學是探索,是研究。婦好墓出土的文化遺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