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介
夫子堂又名夫子崖,是八里峽的一座天然石龕,高丈許,闊三丈余,傳說是孔子西遊,路經此地,授徒講學的地方。清代統治者推崇儒術,於此建塑孔、孟像和七十二賢侍立站像,並勒石記其事。
有清以來,全國各地孔廟林立,有關孔子的遺蹟備受重視,但能塑出神態各異的七十二賢像者寥寥。黃河三峽萬山壑中能有此精美雕塑,就顯得更為珍貴。
夫子堂今已沒入水底,但碑記已被異地安置,概貌也被攝影紀錄,可謂不幸之幸。《夫子堂》故事一則,本事有歷史的影子,敷衍成篇,引發讀者幽思,亦為夫子堂留影。
來源
黃河三峽中段,是一段險要的峽谷,東西長八公里,人稱“八里峽”,又叫“八里胡同”。峽谷幽深,兩岸青山直插雲天,北岸的山崖上有個大石龕,傳說這是孔子當年講學的地方,人們稱之曰“夫子堂”。龕內孔孟塑像中,七十二賢分列左右。清代在這裡刻有碑記數通,小浪底大壩落閘蓄水之後,大石龕已深埋水底,碑刻雖被搶救遷置,但孔子講學眉飛色舞的丰采人們卻再也看不到了,也許從黃河那滔滔東去的樣子,可以想見孔子口若懸河的情景。
孔子當年為了推行自己的政治主張,帶領七十二賢周遊列國,子路御車,顏回陪侍,一行人浩浩蕩蕩,出齊魯迤邐西來。但老頭子時運不佳,各國諸侯有的熱情,有的冷淡,卻沒有一個人願意讓他們留下來輔國。更可嘆的是不時遇到意想不到的災禍。絕糧於東蔡,七日米麵不打牙,幾乎餓散了那把老骨頭;於匡地被誤認為陽虎遭圍困,險些兒丟了老命;兩個小孩子辯論“日中近”還是“日中遠”自己也遭到奚落;平日他認為自己是智者,最看不起“群氓”,農民提出的“鳴聲大小與脖子長短”問題竟讓他張口結舌……從朝歌入軹道西來,一路孔子沉默不語,他在思索自己的政治主張是否確實可行,是否可以真的救頹風恢復堯天舜日。
車過蘇國(今虎嶺)城,孔子的眉頭略有舒展,想不到人間還有此美景,他簡直對自己的所作所為產生了懷疑,個人的力量有多大?何必汲汲於宣揚自己的政治呢?“群氓”自有回天之力。
日偏西孔子一行來到一所莊前,子路正要催車前進,一個七八歲的小孩跳出來站在路當中:“趕車的,你看看眼前是什麼?”原來孩子們在路當中擺了一座城:一圈兒城檣,四邊有城門,中間一條十字街道通四門,星星點點的石塊排列“街道”兩旁,儼然是錯落有致的民居……
一路的經驗教訓使子路收斂了往日的暴躁:“啊?一座城!不過——請你閃開讓我們通過。”
小孩子不依不饒:“既然是城,請你趕車進城,可不要撞壞了我的城牆和屋房,——不願進城請繞道。”一群小孩子也跟著嘻嘻哈哈看熱鬧。
孔子一邊給子路擺手示意不要說話,一邊急匆匆跳下車來,向小孩子施禮道:“敝人孔丘,有急事赴晉國,打擾雅玩,請給個方便讓我們師徒通過。”
小孩子拍手大笑:“你是當今的聖人,你不是說‘當仁不讓’么?怎么能要我‘讓’起來了?”
孔子滿面通紅:“是是是,小哥兒說得對。孔丘願聞大名!”
這時走過來一位老者,喝住了小孩子:“退下!不得對孔夫子無理!老夫姓項,這是頑孫項橐。孔先生,你要到哪裡去?”
“敝人意欲入晉,說晉候施仁政,安邦治國平天下。”孔子說。
“失敬,失敬!但晉國韓趙魏智四大姓龍爭虎鬥,勢同水火,恐不容先生置喙。天色不早,前面三十里才有宿處,不如權在山村宿一晚,明日再行如何?”
孔子略一躊躇,就謝過老者,在山村住了下來。夜晚和老者、項橐幾乎談了一宿。項橐年齡雖小,有時也插上幾句,很有見地,得到了孔子的頻頻讚賞。第二天孔子決計不入晉,拜別老者和項往回走。這個地方後來人們就叫它“聖撥頭”,乃聖人撥車回頭處的簡稱,後來音訛為“聖堡頭”,今改名為“英岩”。
《三字經》中有“昔仲尼,師項橐”的記載,孔子讚賞項是實,但拜為師尊的恐怕的只能是項橐的爺爺。
大概是出於“英雄不走回頭路”的考慮吧,孔子回車沒走軹道,偏南沿黃河東行。車到八里峽,師徒們就在那大石龕里歇足。飯前孔子登山望黃河,聯繫起大半生的風風雨雨,發出了長長的慨嘆:“逝者如斯夫!不捨晝夜。”
回到大石龕里,孔子讓隨行弟子席地而坐,開始了一場別開生面的訓話:“……我們總認為上智下愚,實際大智大勇卻在民間。三墳五典八索九丘需要研習,更需要到生活中去考察一下為什麼雄雞脖長鳴聲大,青蛙脖短鳴聲卻也大……樊須,你過來,你曾問過稼穡,我背後說你是小人,看起來你是對的。以後我們要不尚空談,各盡所能作點實際事,才不會使日月、生命像滔滔河水,不知不覺地消逝……”孔子一行在大石龕里一連住了六七天,每天早上、上午、下午、夜裡四次講學,三頓飯後或登山或臨水觀賞風景、陶冶情操,我國儒學後來更注重觀實,面對人生,務實而不語怪、力、亂、神,不能不說這六七天是它轉變的契機。
曲阜杏壇規模宏大,小小的黃河三峽夫子堂卻閃耀著它特具的耀眼的歷史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