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嚴法師

釋大嚴俗姓王,名竹懷,字虛亭,出家後法名戒慧,字大嚴,安徽省懷寧縣人,清光緒十二年(一八八六年)出生。民國十一年王虛亭自北京來武昌佛學院求剃度。他是個很能幹的人,系保定軍官學校段芝泉的學生。辛亥南京初下時,充安徽代表,舉孫中山先生為大總統。後在陸軍部供職,直至出家前始辭職,把家庭處理清妥,先度他的丈人與妻子都在北京出了家,把錢與丈人,就北京大佛寺辦一佛經流通處流通佛書,他自己遂到武昌來──法舫、或法尊、或天然,似系他介紹來的學生。在院住了十餘日,為舉行剃度,派名傳慧,外字大嚴。他即轉往寶華受戒。

讀書生涯

竹懷幼讀儒家,習 八股文。光緒末年(一九○八年),清廷廢除科舉,興學堂,竹懷入安徽省立師範學堂肄業。是時,清廷訓練新軍,於保定設立「通國陸軍速成學堂」(民國後改名「保定陸軍軍官學校」),培育軍中幹部,令各省考選優秀學生保送入學。竹懷在安徽參加考試,獲選保送入校,入步科第二期肄業,與張鍅(伯英)、姚琮(味莘)、陳伯生(樹藩)、劉依仁等同學。宣統年間畢業,分發至安徽新軍服務。新軍下級軍官率多保定軍校畢業,且多為同盟會分子,竹懷在軍中亦加入革命活動。

參加革命

宣統三年(一九一一年)辛亥十月十日,武昌起義,繼之各省回響,十一月十一日 安慶光復,竹懷參加了 蕪湖光復之役,在蕪湖軍政府協助都督吳谷,參與密要。十二月二十八日,十七省代表四十五人在南京集會,開臨時大總統選舉預備會議,竹懷與許冠堯、 趙斌等三人為安徽代表。二十九日,開正式選舉會,選出 孫中山先生為臨時大總統。三日後為民國元年(一九一二年)元旦, 孫中山先生自上海抵南京就職,中華民國於焉誕生。

棄政歸軍

元月三日,臨時大總統通電各省,推舉參議員組織臨時參議會,竹懷受安徽各界推舉為參議員,在南京任職。民國初建,百度更新,佛教界亦有許多新舊潮流間的糾紛。上海玉佛寺僧侶,因事起糾葛,控訴到南京政府。參議院推竹懷赴上海調解。那時,他尚沒有皈信佛教,但以此因緣,與佛教有了接觸,也結識了太虛法師。

未幾,孫大總統辭職, 袁世凱繼任,政府北遷,繼之參議院改選。竹懷以個性不適合政治生活,仍欲恢復軍職,遂舍議員而就陸軍部部員職。在部數年,其間於民國二年(一九一三年)入 陸軍大學深造,至民國五年(一九一六年)畢業。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歐戰爆發,政府成立參戰辦事處,段祺瑞任督辦,竹懷以陸軍部部員兼參戰處高參。

參習佛法

民國初年(一九一二年),北京講道的風氣漸盛。講道並不是正統佛教的講經說法,而是民間附佛外道所講的勸人息浮暴心,戒惡為善。竹懷當時對佛法尚無正確認識,亦時往聽講。民國八年(一九一九年),北京政府內務部公布〈寺廟條例〉,鄞慈五邑佛教會推竹溪、太虛二師赴北京請願。太虛法師抵京,駐錫法源寺。竹懷以民元與師舊識,趨法源寺訪師晤談。繼之,法師應張仲仁、莊蘊寬、夏壽康等人邀請,在象坊橋觀音寺講《維摩詰經》。虛亭每日聽講,於佛法初窺門徑。此次聽經起信者,除虛亭外,尚有鬍子笏、周秉清、陶冶公、倪香譜、楊犖哉、馬冀平等多人。

未幾,太虛法師南鏇,虛亭亦以得聞正法,屏絕外道,不再去善社聽講。翌年,得淨友介紹,皈依於拈花寺寶一法師。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年),拈花寺傳戒,虛亭依全朗和尚受優婆塞菩薩戒,與楊犖哉、張蔚西等居士同戒。自此,虛亭持素食,絕女色,弘揚佛法,護持僧寺。他與朱芾煌、劉笠青、楊犖哉等居士,創辦「大佛寺佛經流通處」,以流通經典;又與何宇澄、馬冀平、鄧伯成、朱芾煌、劉笠青等發起組織「北京念佛會」,定期念佛,並請人講經。

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年),虛亭聯絡念佛會同仁朱芾煌、楊犖哉、崔子良、劉勃安、劉笠青諸居士,捐資整理修繕極樂庵,以供念佛會同仁棲止專修。繼之,禮請寶一法師為極樂庵住持,在極樂庵傳在家二眾戒,馬冀平、韓德清、崔子良等男女居士數十人,均於此次受戒。九月,虛亭與夏仲膺、莊思緘、蔣維喬、鬍子笏、楊犖哉、陳元白、李隱塵等發起「辛酉講經會」,請太虛法師入京,於弘慈廣濟寺開講《法華經》。是次法會極一時之盛,講經圓滿,平政院院長夏仲膺(壽康)等數百人皈依於太虛法師。事後,法師特專為虛亭、大勇等數人講《金剛經》,由大勇記錄成《金剛義脈》一書。翌年,虛亭在大佛寺宣講《大乘起信論》,聽者極眾,發心向道者也極夥。

皈依佛門

民國十一年(一九二二年),虛亭三十七歲,他學佛數年,極為精進,久之而萌出家修道之心。他預為安置家事,到秋天,諸事已湊,因緣成熟,遂向陸軍部呈請辭職。九月八日,他攜著極簡的行裝,悄然南下。行前他致書岳父安禮軒居士曰∶

婿念生死事大,無常迅速,三十七年所學所為,均非真實受用之事。因蒙諸佛加被,得聞大乘妙法,境遇上尚勉強可以放下。所以,稍留若干餘年,專心修道,以免到死時空抱後悔也。

令嬡賢慧,助我道業,甚感甚感。彼之生活費用,布衣蔬食,如無意外,當可無虞,如能專心念佛,亦入道之良好因緣也。婿暫時南下,參訪一次,不久來京,亦未可定。但此後除以佛法自利利人外,不涉他事,並發誓盡未來際,永修梵行。今生家庭六親,謂為最後之家庭六親亦可也。

讀此書,可見虛亭道念之堅、願力之切。

他南下先回安徽故里,辭別雙親及兄長。父母認為他事業順利,家庭美滿,沒有出家的理由,而虛亭認為生死事大,不是世俗的名利事業所可易志。他終於舍親割愛,赴湖北武昌,找到當時的武昌佛學院,依太虛法師出家

關於自傳

大師的自傳,系民國三十四年(一九四五年)五十七歲時寫的回憶錄,故其中記憶或有失誤之處,例如文中「先度他的丈人與妻子都在北京出了家」一語,事實上他們是在虛亭出家三、四年之後才出家的。至於「法舫、或法尊、或天然,似系他介紹來的學生。」事實上是法舫。法舫是 河北省 井陘縣人,民國十年(一九二一年),法舫十八歲,在井陘縣姚家井的觀音寺出家,他的剃度師為是岸和尚。十九歲到北京法源寺,依道階法師受具足戒。這時,尚未出家的王虛亭常到法源寺訪道階法師,見法舫穎悟不群,就鼓勵法舫讀佛學院深造,並寫信介紹法舫到武昌謁見太虛法師。

寶華山受戒

剃度出家後的大嚴,在武昌停留未久,稟明太虛法師,要到南京寶華山受戒,途經安徽省會安慶。這時,他北京念佛會的同修馬冀平居士,任安徽省教育廳長,挽留他在安慶,要約集同修建庵供養。大嚴以尚未受戒,辭不接受。他到寶華山受戒後,原打算回武昌,但以 寶華山上下的人都留他,他就在寶華留下來了。《太虛大師自傳》於此也有記述∶

到寶華後,他的人緣太好了,從浩淨和尚至德寬以下,兩、三代的人都以他為寶貝,立刻把他做了浩淨以下的第四代,管理事務,他的確也為寶華山效了不少的勞。但後來只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年)在鎮江重見過我一面,似為親近寶華山不能不避開我,與我去遠了,我也不復置問。

家事

大嚴出家後的第三年,即民國十三年(一九二四年),他俗家唯一的兒子病故了,他的妻子安氏自然十分傷心,丈夫出家,兒子逝世,孑然一身,無所牽掛,即於民國十四年(一九二五年),和她父親安福軒老居士一同出家了。安氏出家後法名培根,她父親出家後法名如實,二人皆以大嚴的出家為緣而出家。

病重辭世

大嚴在寶華山,曾一度兼掌杭州的淨梵院,但一直沒有離開寶華。民國初年,他在陸軍大學肄業時,曾患吐血症──自然是感染了肺結核,但休養一陣子也就痊癒了。民國九年(一九二○年),曾經發作過一次,亦經休養而復原。民國十五年(一九二六年)春天,又發作了,休養一段時間,已告恢復,醫者告誡不能過勞。夏曆四月,山中例行結夏安居,他要加入,眾人勸他養病要緊。他自覺體力可以支持,堅持參加。不意因用功太急,不到半月就舊病復發。送到上海就醫,疾已不可治。他自己卻毫無惶急之意,從容預理後事,安心等待西歸。七月中旬,他致岳父如實法師函雲∶

嚴自春間一病,數月至今,未曾復我健康,福薄障重,懺之而已...培根(他俗家妻子,已出家)在南,極能相應,春間已朝南海,請勿置念。嚴色力衰弱,唯有專意念佛,求生西方。此間報緣,淡然視之。

由這給如實法師的最後一封信中可看出他安念生西的情形。延至民國十五年(一九二六年)夏曆十一月二十二日,與世長辭,跌坐向西而逝,年僅四十一歲。

他在寶華數年,埋首經典,鑽研佛理,亦嘗升座講經,惟無著作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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