概述
當植入式廣告在影視劇中“攻城掠地”之時,也悄然滲入到中國書業。人們不經意地發現,自己在閱讀一本書時也居然“被”廣告了,也許是某品牌的服裝成為書中女主角的最愛而反覆出現,也許是某藥物在書中被再三提及,而原因便是商家為作家提供了贊助。
興起
中國書業屢現植入廣告
2007年12月份,著名出版人路金波邀請韓寒、滄月等八名作家到喜馬拉雅山區域旅遊,結束之後推出以廣告主命名的短篇小說集《七喜》,而買斷該書廣告權的正是“七喜”的東家“百事可樂”,路金波把自己的公司、商家名字直接融進了文學作品。此書無疑是商業介入圖書內容運作的一步嘗試。
一款名為踢踢兜的服飾品牌對在圖書中植入廣告也可謂套用自如:早在2008年的超級暢銷小說《藏地密碼6》中,便有踢踢兜服飾的植入式廣告,書中第13頁寫道:“我們可以在克羅地亞買一座小島,天氣晴好就穿著我們最喜歡的TTDOU一起駕船出海。”而在2009年8月出版的《踢踢兜麗江之戀》一書中,該服飾品牌的植入式廣告更是“登峰造極”,這部書的書名便是該服飾品牌名稱,書中從頭到尾也都是植入式廣告的影子。該小說出版前,便在天涯等數千個論壇連載,出版後,又在各大網站讀書頻道連載、發布新聞,無疑使該服飾品牌的知名度大為提升。
2009年11月出版的石康作品《奮鬥烏托邦》中亦不乏植入式廣告,作為《奮鬥》的續集,該書贏得了3個品牌商家總計300萬元的贊助費,除插頁廣告和其他廣告,廣告形式之一就是圖書植入式廣告。如這段描寫:“ 夏琳穿輪滑鞋,背雙肩包,兩人全是一身兒LOTTO運動服,夏琳的是綠色的……”在書中,該國外服裝品牌成為女主人公、服裝設計師夏琳設計的對象以及其他人物的日常穿著,整個品牌貫穿小說始終。
先例
《人間喜劇》“友情植入”廣告
影視植入廣告,對中國觀眾而言已不新鮮。而圖書植入廣告,對中國讀者而言似屬新興事物。而追溯歷史,人們會發現,圖書植入廣告才是植入式廣告的“始祖”——法國著名作家巴爾扎克在寫作《人間喜劇》時,書中就有裁縫店的植入式廣告。巴爾扎克有一個叫布依松的裁縫朋友,他曾為巴爾扎克做了許多衣服,卻不收錢。為報答朋友,巴爾扎克就把這位裁縫的姓名、住址原封不動地寫進《人間喜劇》。書中,社會名流、達官貴人都是裁縫店的顧客,他們都對裁縫的手藝大加讚賞。許多讀者讀了小說慕名前來,紛紛惠顧,使這家裁縫店的生意大為興旺。《人間喜劇》這部系列書終止於1849年,即早在1849年前,就有了圖書植入廣告的嘗試,當然這只是友情幫忙,算不上商業廣告。到了1873年,著名科幻作家凡爾納《環遊地球80天》中,有了商業性的植入式廣告。一家海運公司說服作者,讓書中的主人公乘坐的輪船是該海運公司的產品。由此推論,最早的商業性植入式廣告可追溯到1873年。
評論
圖書植入廣告在中國書業有著方興未艾之勢,有業內人士認為由此開啟了圖書盈利新模式,並分析圖書作為植入式廣告載體,有其自身優勢,“植入式廣告,在於其隨風潛入夜。描寫當代的圖書,使用當代的品牌,一切很自然。沒有人會覺得是很突兀的事”。而且商業品牌可以通過圖書讀者群的自動細分而實現精準直達,同時人在安靜的環境下閱讀使信息更容易被接受。
但是,商業滲入文學創作會否有損文學品質?作家何小竹不這樣看,他認為此舉為國內純文學創作開闢了全新的創作模式,“純文學作家不會像流行小說作家那樣具有豐厚的市場回報,他們中很多人其實是苦行僧似地跋涉在文學創作之路上。這種新形式贊助的引入,既能改善作家的創作環境,又對文學品質沒有造成損害”。
然而多數讀者對圖書植入廣告並不買賬,深圳讀者米蘭的看法很有代表性:“圖書應當是人類最後一塊精神淨土,讓商業染指必定損傷文學的純潔性和獨立性。”
文學評論家郝雨則有另外一番見解,他向記者表示,在商業化時代,文學與商業的合謀在所難免,圖書植入廣告是正常的現象,而且這種現象還有更旺的趨勢,“ 文學藝術畢竟也要生存,假如比較隱晦、巧妙、含蓄,植入廣告也不是很嚴重的問題”。他同時表示,如果植入廣告太露骨、讓人感覺很不舒服,則不但損害文學作品本身,對廣告也是損害。讀者不看了,廣告就白投了。只有作品好故事好,廣告植入才有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