詩詞
南柯子·春思田為
團玉梅梢重,香羅芰扇低。
簾風不動蝶交飛。
一樣綠陰庭院鎖斜暉。
對月懷歌扇,因風念舞衣。
何須惆悵惜芳菲,拚卻一生憔悴待春歸!
鑑賞
田為詞作鑑賞此詞觸景興感,上片起首兩句,從枝頭和水面兩個高低不同的角度,抓住梅樹結子,荷葉如扇這兩個富有典型性的物象,描繪出暮春景色,同時觸景傷情,寄懷人情懷和悵惘心境。“團玉”指初生的青梅,圓如碧玉,故稱。一個“重”字,寫梅花謝落,梅子初生,枝頭沉甸甸地增加了重量感。“芰扇”,喻初生的荷葉。芰,原指菱,因詩詞中常以“芰荷”連稱,故以指荷。“香羅芰扇”,猶輕羅小扇;春末夏初,荷葉初生,田田輕圓,有如羅扇。用一“低”字,狀荷葉剛剛出水。“簾飛”句由蝴蝶簾外飛舞,似有依戀之意,聯想到簾風不動,雙蝶交飛,這以靜托動的情景,反映出對景者心情的不平靜,他的思緒也隨著蝶翅而飛揚起來。歇拍一句,言同一綠陰庭院,當年歌舞歡聚時並不覺得春光的消逝;而今卻感到滿院陰沉,春光盪盡,唯有落日的餘暉為這深鎖的庭院投下一抹淒清的暗影。這一句,充滿了夢醒的惆悵和今昔比照而觸發的淒清孤寂之情。
下片正面寫思念之情。過片兩句明確點出其人身份。“歌扇”、“舞衣”,與上片的“芰扇”、蝶交飛“,有一種隱喻性的意象關連。風前月下,觸景興感;懷念之情更覺不能自己。結尾兩句一推一挽,激發出感情的更大力度。”何須“句是說不必因為悼惜春光而深自惆悵,作者似乎想從痛苦中解脫出來;然而欲擒故縱,這看似達觀自解的話,卻正表示著已經做好承受巨大痛苦的心理準備;於是轉出”拚卻“一句,語氣果決,任憑時光流逝,耿耿此情始終不泯,即使一生為之憔悴痛苦,也仍然期待著春天的歸來。這兩句,字字含淚,感人至深,為至情至性之語,從中可見詞人對於愛情的執著、真摯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