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桂堂[10]

劉桂堂[10]

劉桂堂於1892年出生,是流竄華北七省的巨匪、流匪、漢奸,於1943年去世。

  劉桂堂 (1892—1943)綽號“劉黑七”,山東費縣(今平邑縣)人,是流竄華北七省的巨匪、流匪、漢奸。劉桂堂十幾歲便開始攔路搶劫,1915年開始土匪生涯,活動於魯南山區,逐漸形成一股龐大的匪幫。由於他面如鍋底,在起事的8個土匪頭目中排行第七,便得了個“劉黑七”的渾號。劉匪到處打家劫舍,燒殺搶掠。從1915年到1943年,劉桂堂這個禍害華北七省近30年,軍閥張宗昌韓復榘等幾動干戈都未能剿除的慣匪、流匪、巨匪、漢奸,終於在八路軍的槍下魂歸黃泉。

劉桂堂簡介

1892年(清光緒十八年),劉桂堂生於山東省費縣銅石鎮南鍋泉村。其父劉湘雲,略識一些字,由於家境貧寒,劉桂堂到32歲尚未娶親。後經人撮合,與張立莊一王姓的要飯女子成親。王氏生下兩女兩男,劉桂堂排行第三。

劉桂堂從小給人放羊,解緩家庭困境。1913年,年方20的劉桂堂丟下羊鞭,獨自跑到外地謀求生路。見了世面,並結識了一幫狐朋狗友。他看到土匪們打家劫舍,為所欲為,不用幹活日子過得自由自在,於是萌發了結夥為匪的念頭。

劉桂堂的匪徒生涯

1915年,劉桂堂扯起了“殺富濟貧”的旗號,網羅人馬,買了幾把砍刀,潛入山中活動於魯南山區,逐漸形成一股龐大的匪幫。由於他面如鍋底,在起事的8個土匪頭目中排行第七,便得了個“劉黑七”的渾號。從此劉桂堂開始了土匪生涯。土匪們四處打家劫舍,綁架勒索,為害鄉里。山東督軍田中玉接到富貴頂一帶匪患的訊息,下令費縣出兵剿匪。接受剿匪任務的是費縣巡警哨官翟文林,他帶了一個營向劉桂堂進剿。劉桂堂不敵,帶著殘部逃往抱犢崮山區……1918年當時正值袁世凱稱帝失敗,國內到處兵荒馬亂,人心不定。有些生活無著落的窮苦人和無業游民相繼投奔劉桂堂旗下,劉匪人數越聚越多。到了1919年,隊伍已發展到七百餘人,並將鳥銃換成了洋槍,活動範圍達方圓百餘里。

1921年,山東軍閥的第五混成旅開往費縣,攻打劉匪。然而,現在的劉桂堂已不是過去的劉桂堂了,人精馬壯,一點也不畏怯,與官軍對峙起來。官軍為了保存個人實力,無心與土匪交戰,與土匪打了兩場小仗,便撤走了。軍隊一走,土匪更加猖狂起來,殺人搶貨,目標不再是小小百姓,而是城鎮裡的富商大戶。而這些有錢人大多有靠山和有親人在官府里任職,劉匪的行為令政府官員十分惱怒。

1922年春,山東省督軍田中玉在各方壓力下,再次派兵圍剿抱犢崮山區的劉匪。由於抱犢崮一帶山區地形相當複雜,到處溝壑縱橫,重巒迭障,宜守難攻,官軍新來乍到,人地生疏,再加上官軍不願賣命,只在駐地設卡防守了一年多,又撤了回去。雖然這次沒把劉匡殲滅,但因圍剿時間太長,土匪沒法下山大膽活動,有些人便偷偷下了山,劉桂堂原先的七百多人變成了三百來人。劉桂堂覺得如此下去不是個辦法,若要生存下去,必須得傍大桿。於是帶著餘部投靠了頗具實力的孫美瑤,暫且寄人籬下。

1923年冬,孫美瑤被招安,被委為旅長。時過不久,田中玉設下圈套,將孫美瑤誘殺。不久,劉桂堂與張黑臉收留了餘部。劉桂堂殺人手段多樣,殘忍至極:刀刺、活埋、割耳、挖心、破腹、劈腳、上碾壓、燒乳房、剜眼、穿耳、砸石、放血……

1925年蒙山山會時,劉匪帶人乘夜襲擊了賭場,一下搶得了2000多銀元。

1926年初,劉匪遷往白馬峪駐紮,強制向周圍村莊攤糧派款。村民誓死反抗,終因寡不敵眾,一個個倒在血泊中,劉桂堂下令挖出這些人的心肝,然後碎屍數段。最後劉匪將該村所有生物滅絕,屍體滿地都是。

1927年,位處蒙山前的南孝義一帶連年大旱,在這種情況下,劉桂堂仍然逼著向老百姓要糧要錢。南孝義村的村民因沒法拿出,奮起反抗……最後所有男人被殺,女人被奸,村莊被火燒成一堆廢墟。唯有25位待嫁閨女倖免一死,被土匪帶回山寨輪留取樂。

1928年春,殺人不眨眼的惡匪劉桂堂流竄到大泗彥一帶。劉桂堂仍然逼著向大泗彥村老百姓要糧要錢,大泗彥村1000餘人,有所準備奮起反擊。好端端的一個泗彥村頓時變得屍橫遍地,血流成河。匪徒們怕有的人沒有死,又不停地往屍體上補刀。到後來為了省事,乾脆在屍體上堆放柴草,澆上煤油焚燒,整個圍子變得濃煙滾滾,火海一片。滅絕人性的匪徒們站在高處,看著沖天大火狂笑不已。

張同年,奉系軍閥張宗昌當了山東督軍,派旅長黃鳳歧到魯南山區剿匪。張宗昌是吹鼓手出身,少時浪蕩,曾流落到東北為胡匪,所以對剿匪不十分熱心。宗昌主魯時,由於剿匪部隊腐敗,不剿匪,反以槍械與土匪做交易,致使劉匪迅猛發展,到1928年已發展到1萬多人。1928年,國民黨第一集團軍總司令蔣介石派總參謀長何應欽率部北伐,打敗了張宗昌的直魯聯軍,進駐魯南。同年春,劉桂堂率部投蔣介石,被編為新四師。1930年中原大戰中叛蔣投閻錫山,任第二十六軍軍長。7月,又改投東北軍,任第六混成旅旅長,不久復投石友三。就這樣,劉桂堂率部游弋於各軍閥之間,流竄河南、河北等地。

1931年9月,劉匪在河北大名被劉峙部擊敗,復竄回山東魯南山區,很快又發展到1萬人。此時已是韓復榘主魯,劉匪滋擾地方,嚴重地威脅著韓的統治。韓曾派兵進剿,但收效甚微,便改剿為撫,於1932年2月,收編劉匪為山東警備軍,韓任總指揮,劉任副總指揮,隊伍集結於長清、高唐、夏津一帶,由省府供給軍餉。但劉匪不聽調遣,不到半年,雙方又摩擦起來。韓密謀解除其武裝。劉匪得悉後,於1932年6月從高唐一帶竄入河北、熱河。其後,劉桂堂投靠過日偽,也參加過馮玉祥的“察哈爾抗日同盟軍”。1933年12月,劉匪竄至河北、山西、河南等地。1934年3月竄回魯西,企圖再回魯南老巢。
為剿滅劉匪,從3月至4月間,韓復榘先後坐鎮泰安、濟南等地親自指揮,調集了他的5個師的大部兵力及民團軍,展開圍追堵截,從魯西打到津浦路沿線的泰安、長清,從萊蕪、蒙陰追到魯蘇邊界,從魯南到魯東,再到魯南,歷時月余,終將劉匪剿滅。劉桂堂從海上逃往天津,蟄伏日租界。在天津,劉桂堂仍匪心不死,幾次派舊部潛入魯北、濟南,圖謀活動。韓復榘也曾收買刺客赴天津行刺。劉桂堂受重傷而未斃命,以致貽患於後。
1937年,日軍挑起盧溝橋事變,進而占領華北。劉桂堂乘機將潛散的舊部招集起來,投靠日軍,被委為“皇協軍前進總司令”,劉桂堂匪部再次復活。同年12月,劉匪隨日軍南下魯北轉進魯東,繼續招兵買馬,將隊伍擴充至3000餘人。1938年底至1939年初,劉匪在日人張宗援指揮下,進攻膠東地區的抗日武裝,先後犯掖縣(今萊州市)、黃縣(今龍口市)、棲霞、萊陽等地。5月,劉匪被膠東抗日武裝趕出萊陽,竄入魯南山區。到魯南後,劉桂堂轉而修好於魯蘇戰區總司令于學忠,所部被編為新編第三十六師,劉桂堂任師長。隨之,劉匪打著“反正抗日”的旗號進入費南、費北山區。
劉桂堂是土匪成性、桀驁不馴、“有奶便是娘”的怪物,他“反正”接受改編是出於種種複雜的原因:其一,不太情願受日本主子的隨意擺弄。1938年劉匪擴大至3000人時,就不那么聽日本人指揮了,日軍要解除其武裝,主奴間曾動了干戈。而此時張宗援部已被打垮,他覺得趁機溜走正好。為圖個自由自在,“反正”後,他並沒有留在戰區附近,而是遠遠地跑到費縣山區。其二,也是為了找個落腳點。膠東呆不住了,跑到別處也不會為日本人歡迎,只好逃回其老巢魯南山區。而這一帶已有國民黨地方武裝和八路軍駐防,故只有打起“反正”的旗號才可插足此地。其三,他選中了于學忠部也是有原因的。當時在魯南,不管論牌子,還是論勢力,最硬最強的只有于學忠部。所以,“在他的腦海里,只有一個管轄兩省的戰區總司令值得尊敬。至於一省的主席和下面的專員、縣長,根本看不在他的眼裡”(王士元:《抗戰期間山東見聞之回憶》,《山東文獻》第1卷第3期)。就這樣,于學忠一活動,給了個番號,他就“投”過來了。如此種種也說明,劉桂堂的“反正”,只不過是權宜之計,故技重操,一旦人易勢變,月轉星移,他還是要改換門庭,另尋新主子的。
劉桂堂開進費北山區時,這一帶已為各地方武裝占據。劉進入後即開始搶占地盤,占據了平邑、鍋泉一帶。也正是在這前後,1939年9至10月間,羅榮桓、陳光率八路軍第一一五師一部進入魯南山區,開創以抱犢崮為中心的魯南抗日根據地。1940年2月摧毀了費縣白彥日偽據點後,第一一五師開始向費北發展。此時,劉已在費北站住腳,反動面目便逐漸暴露。為與八路軍爭奪地盤,1940年3月10日,劉派其參謀長去上冶東南川城,與敵費縣憲兵司令秘密會談,協商再次投敵條件及進攻八路軍計畫。自此,劉匪便既聯合國民黨頑固派,又勾結日本侵略軍,幹著進攻八路軍、殘害抗日民眾的罪惡勾當。1940年在拓溝一帶,劉匪襲擊八路軍津浦支隊第三團,八路軍200多名指戰員犧牲。1940年底八路軍第一一五師主力移往濱海區後,劉匪更肆無忌憚,頻頻進攻八路軍地方武裝,殺害地方幹部。1941年5月,劉匪配合泉上據點偽軍,向魯南區的上冶進攻;同月,勾結平邑偽軍在老泉崖圍攻費南第二區,區中隊和地方幹部20餘人犧牲,區長葛子范等20多人被俘。6月,劉匪又占據天寶山中心區鄭城東山——東大頂,費南全境大部為劉匪及其他敵偽勢力占據。此即“費南事變”(亦稱“天寶山事變”)。劉匪是製造事變的主凶。劉匪在魯南山區盡施匪性。1940年冬,縱火燒掉了費南60多個村莊,製造“無人區”。其殺人手段極其殘忍,有所謂“點天燈”(將人乳部挖空灌油點燈)、“放天花”(將人下身埋入土中,使血液上升至頭部,用刀劍砍或馬踏,致血花飛濺)等。劉匪的殘忍在魯南是出了名的,民眾視其為“魔鬼”、“禽獸”。孩子如果哭鬧,一說劉黑七來了,頓時就不敢哭了。人們賭咒發誓時常說:“如果我說瞎話,今天就碰上劉黑七。”
劉桂堂利用在魯南為匪多年、熟諳地形的優勢,在魯南橫行霸道,他曾自誇說:“毛澤東自稱擅長游擊戰,我劉桂堂才是游擊戰的老祖宗哩,我打游擊的妙訣:‘大莊吃飯,小莊住宿,過河不脫鞋,走路不歇歇’。”(張興峻:《一個基層幹部對抗戰戡亂的回憶》,《山東文獻》第7卷第4期。其“妙訣”意為:大莊人多,才有飯吃;小莊分散,宿營不會被包圍;行走怕落伍,過河不脫鞋、穿鞋;走路多了,一歇全身疲乏,故不可歇。)他的這一“妙訣”給魯南人民帶來難以盡述的災難。
為了恢復魯南抗日根據地,解救當地民眾,1941年8月,第一一五師教二旅和魯南軍區部隊返回費南,收復了天寶山區,打擊了劉匪。
1943年初,李仙洲部圖謀入魯,並派第一四二師師長劉春霖率3個團先行進入魯南山區。劉桂堂遂與該部勾結在一起,更加狂妄,圍攻八路軍天寶山根據地。失敗後,劉匪破壞了其老巢的一切軍事設施,將家眷秘密送往天律,又開始了流竄活動。先竄莒縣,擔任國民黨山東省政府行軍開路先鋒,護送省政府出魯。隨後復竄返費縣山區,燒殺搶掠,並瘋狂地叫囂:“有我劉黑七,就沒有費縣老百姓!”“要把費縣殺個雞犬不留!”言罷,即在泗彥村慘殺民眾700餘人。
于學忠部離魯,李仙洲部入魯被打退後,劉桂堂失去了靠山,只好再尋新主子。同年秋,劉桂堂再次投敵,被編為偽榮子恆“和平救國軍”第十軍第三師,但他同時仍舊保留著國民黨新編第三十六師的番號。劉桂堂投敵後,用所得的軍餉50萬元(偽幣),在費縣東柱子經營起堅固的巢穴,成為插在山東抗日根據地魯南、魯中兩區間的釘子,嚴重地影響著根據地的發展

巨匪劉桂堂的覆滅

1943年11月,魯南軍區為配合魯中區反“掃蕩”,決定發起圍殲劉桂堂部作戰。戰鬥開始前,羅榮桓又向張光中、王麓水交代:“劉黑七過去多次被打垮又重新拉起隊伍。這次一定要活捉他,沒有活的,死的也行!”15日下午5時,團首長一聲命令,部隊從泗彥一帶出發。為了迷惑敵人,部隊未直奔柱子村,而是繞崎嶇小路向梁邱以東行進,然後向西折回,直撲柱子村。晚上10點多鐘,部隊到達柱子村附近的指定位置,很快戰鬥打響了。一連和五連擔任主攻,分別從北門和東門發起攻擊。此時劉桂堂正躺在床上吸大煙。他的警衛慌慌張張跑來報告情況:共軍要進攻了。劉桂堂以前被小股共黨武裝騷擾多了,滿不在乎地說:“我早聽到槍聲啦,還不是那幾個毛猴子,別理會他們。”我軍先前的良苦用心沒有白費,果真把劉匪麻痹了。直到我軍把第一道圍牆突破,槍聲越來越近且越來越密時,劉桂堂才感覺不對路,立即彈起身,拔槍衝出門外指揮。此時匪徒們已退到了小圍子裡負隅抵抗。劉桂堂趕到,知道誤了大事,急組織匪徒進行反撲。密集的火力向我方陣地傾泄而來,我軍連續幾次衝鋒都失敗。於是指揮員令機槍掩護,讓爆破手上前將圍牆炸開。兩爆破手抱著炸藥包匍匐向前,一人中彈死亡,另一人受傷;指揮員準備再派人上時,受傷的爆破手又爬動起來,用生命最後的氣力爬到了圍牆腳,一拉導火索,一個側身朝遠處滾去。“轟”的一聲,地動山搖,圍牆被炸開,指揮員一揮手,戰士們乘著滾滾濃煙,喊殺聲震天,沖入小圍子裡。兩道圍子被打開,劉桂堂意識到大勢已去,丟下仍在繼續抵抗的殘兵敗將,隻身往村外逃去。被尾追的八路軍戰士擊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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